因為特殊命格,江衍序對氣運一道的研究比他師父都要高深得多,稱得上是這一方麵的行家。


    給人逆天改運做不到,但把彭丹秋和熊家平的兩人後半輩子的運道分出去,勻給被他們傷害過的人作為補償,對他來說卻不難。


    用他的話來說,懲惡揚善也是修行中必備的一部分。


    短短三天,彭丹秋受到的精神刺激不小,如今也是時而清醒時而瘋癲。


    清醒的時候她對熊家平百依百順,罵不還口;


    瘋癲時便換了個人似的,敵我不分,拿著凳子砸他,用刀朝著他比劃,罵他是勾引自己丈夫的賤人,抓著他的頭發往牆上砸……


    當初看她打那些女人,熊家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甚至在心裏竊喜,覺得自己魅力不凡,哄得兩個女人為他打得不可開交。


    如今自己成了被無故打罵的人,才算是體會到了其中的苦楚,當真是有口難言。


    按理來說他一個大男人是不該被彭丹秋壓著打的,但他經曆了連續幾天的噩夢,身體變得莫名虛弱,別說還能去哄騙姑娘,就連多跑動一會都要大喘氣。


    更何況彭丹秋發瘋的時候,跟有鬼附身似的,調動著渾身的力氣往一處使,兩個男人都拉不住她。


    時間一長,彭家的人也受不了,把她放迴熊家,並勒令熊家平照顧好她。


    怕他逃跑或是私下欺負自家閨女,他們還給了周圍的鄰居錢,讓這些人幫著監視他的日常生活。


    順便和廠裏打招唿,停了他放映員的工作,換成他的大兒子熊海洋。


    熊家平在宣傳部本來就混得不怎麽樣,全靠嶽家撐著,上麵的領導對他早有意見,二話不說就同意了換人的申請。


    如今熊家靠著熊海洋養,熊家平不得不在床前裝孝子照顧彭丹秋。


    他身上沒有錢,家裏全靠嶽家偶爾送來的糧食和兒子的工作,沒有寄人籬下,卻勝似入贅。


    他反抗過,沒人在意,也失去了心氣,破罐子破摔。


    之後熊家平老得飛快,白頭發不受控製地冒出來,臉上的皺紋宛若水波般擴散。


    隨著彭丹秋清醒時間的延長,麵對著年華不再的丈夫也十分痛苦。


    任她占有欲再強,也不能和時間搶人,有時候對著他這張老態畢現的臉,她都恨不得自己不要醒來。


    那些不留情麵的唾棄與責罵,她都分不清楚到底是瘋話,還是借著發瘋的由頭說的心裏話。


    彭家也並不好過,有人給鋼鐵廠審查組遞了舉報信,說運輸隊的彭副隊長巧立名目收取各種賄賂,偷取燃油,倒賣國家物資。


    不知誰把賬本從他的房間翻了出來,麵對如山的鐵證,他隻能認罪,被判處到大西北的勞動農場改造十五年。


    他的妻子毫不猶豫選擇和他離婚,帶著孩子迴了娘家。


    彭家目前隻靠老爺子支撐,兒子倒了,孫子被帶走,他便一門心思培養外孫。


    不顧熊家平的反對,把他的大兒子改姓為彭。


    更令他傷心的是,對於這件事,熊海洋完全沒有抗拒的意思,反而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一方麵是贏得外公的好感,往後的仕途更加順暢;


    另一方麵則是熊家平作為父親相當失敗,刻意找機會再外麵亂晃,休假從來不迴家,他們能見到父親的麵都少之又少。


    雖然彭丹秋極力掩飾,但熊海洋也能看出父親對他的感情還沒有對外麵女人的關注多,自然對他無比失望。


    這還沒完呢,熊海洋迎著父親的沉重的巴掌不肯屈服,默默下定決心,等他站穩腳跟,一定要把弟弟妹妹的姓也改了。


    熊家平不是不珍惜嗎,那就讓他嚐嚐後悔的滋味。


    ……


    何瑞雪把八塊大小幾乎一模一樣的翡翠原石一字排開,猜想著既然是係統給出的複製品,裏麵開出的東西會不會都是一樣的。


    她沒有切石的機器,隻能拜托江衍序,用石雕的工具順著邊一點點往裏鑿開。


    剝去石皮,每個裏麵都多少帶著點綠,但能明顯看出,係統獎勵的石頭開出來的品質明顯好了一大截。


    其中有塊冰種,綠色如一汪深潭,仿佛要冒出水來,雖說透明度比不上啤酒瓶,但這是天然的老坑種,放在後世在專櫃裏都很難見到。


    還有一個裏麵帶著紫色和紅色,而且是糯種,是市麵上很少見的福祿壽三彩翡翠。


    何瑞雪見到富二代同事戴過,隨便一個鐲子就要幾十萬,這一塊能取出六七條手鐲,再加幾個玉牌和珠子。


    發財了啊,相比而言,熊家平收藏的兩塊開出來的綠麵小,絮狀物多,看著平平無奇。


    或許係統覺得把那玩意稱作翡翠原石都降低了它的格調,於是在暴擊的給她動了點手腳。


    至於黃金之類,她收集的已經不少了,但誰也不會嫌棄這玩意多。


    她問江衍序,認不認識打磨雕刻的大師,想做出幾樣成品。


    熊家平有一對玉鐲,在她手裏足有三對,但品質也就那樣,她送給家人都拿不出手。


    她隨口一問,沒想到他真有這方麵的人脈。


    是他師傅的朋友,擁有祖上傳下來的手藝,祖爺爺那一輩開過珠寶銀樓,在整個市裏都挺有名氣的,後來世道亂起來才關門,轉行做了石雕。


    何瑞雪把那枚比較透的冰種翡翠胚子拿出來,交給他做成鐲子,有多餘的料子就做成玉吊墜,不拘雕刻什麽,隻要意頭好就行,工錢的話再說。


    江衍序答應下來,把原石胚子放在一邊,轉而和她商量去首都要帶什麽人。


    他這邊是沒有親戚了,但何瑞雪家裏人不少,大部分都在上班,既然決定出去,要提前協調出空閑的時間。


    “離過年還有幾個月呢,急什麽?”


    “怎麽會不著急,隻有這事過了之後,我才有正兒八經的名分啊。”


    關乎到結婚大事,他自然要放在心上,為此已經籌備許久,可不能臨時掉鏈子。


    何瑞雪想了想,“爸媽肯定是要去的,老人家年紀大了,再不去外頭多走走,往後都不好出門。


    我大哥沒空,我嫂子和我侄女要去,二姐就別說了,她更想和姐夫單獨出去玩,連孩子都不想帶,至於三哥和三嫂……”


    她很懷疑這倆人都懶得動彈,倒是何曉華,能帶他去見見世麵。


    兩人初步商議這次旅行的線路和天數,為了在路上更能舒坦些,江衍序早就托人訂好了臥鋪票。


    他們一家在火車上也能睡在一間,在途中打牌聊天,慢悠悠地享受火車的節奏,也是件難得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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