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從包裏取出個信封,目測都能看出裏麵是厚厚的一遝鈔票。


    “我當初從潘家帶出來的東西,除開二房的那份,大多換成了銀元。


    那個時候的錢更值錢,再細算下去也是說不清,這樣吧,這裏頭是八百八十塊,拿著,別和我推辭啊,本來就是你的東西。”


    說實話,她也是花錢買個安心,往後身上少了個汙點,在親戚之間更加理直氣壯些。


    當然,其中不小的原因是潘舒玉如今混得不錯,兩家恢複往來是值得的。


    今日得知她還有個能耐的妹妹,讓她更加願意費心經營二者間的關係。


    她笑容和煦可親,擺出娘家人的態度,“快收著,你那點嫁妝不頂用,手裏有錢在婆家才有底氣。


    你要是覺得全拿了心裏不安,就去分點給你幾個哥哥。”


    “那還是算了。”


    潘舒玉想都沒想就否決,恨不得那些人全餓死在外頭。


    且不說她因為當年的事記著仇。


    她很清楚幾個哥哥全是喂不飽的狼,一旦給了一次錢,往後可就再也擺不脫了。


    葉臻理解她的想法,隻是笑笑,起身說,“錢已經送到你手上了,往後你可別再拿著當初的事情到處說。”


    她們兩家算是一筆勾銷。


    潘舒玉勉為其難地點頭,看在錢的麵子上不想多計較,和聲和氣地把她給送出門去。


    送到門口,她拉著潘舒華問,“你當初抱錯的那個閨女怎麽樣了?”


    “還沒滿月,在家裏養著唄,我已經聯係戰友給她找了幾個不錯的人家,打算等她大一點就讓他們上門瞧瞧,看她和誰更投緣就往誰家裏去。”


    潘舒玉點頭,“你打定主意就行,就怕你臨時心軟,妞妞那孩子剛出生就遇到這事也是可憐,對了,把她扔在病房的人找到沒?”


    “已經有眉目了,但是找不出證據來。”


    醫院參與換孩子事件中的醫生和護士倒是都被處理了。


    但他們和背後的人都是用信件聯係,信紙上的字是打印機打的,他們還選擇在人流密集的車站拿錢交易,想要找到人無異於海底撈針。


    所以他隻能用笨辦法,一個個去查他的懷疑對象。


    但人家又不是好惹的,稍微動靜大點容易引起眾怒,要不是蔣家的老爺子親自出麵,他早就被警告甚至教訓了。


    潘舒玉不太懂裏頭的彎彎繞繞,隻安慰他,“孩子沒事就好,等過兩天我這邊的事情忙完去看看她。”


    “好啊,隨時歡迎,我走了,下次見。”


    “路上慢著點,巷子口那段路不好走,別讓你媽摔了。”


    ……


    拿到錢,潘舒玉總算是鬆了口氣,一掃上午的氣悶。


    可是何秋生卻開始別扭起來。


    往後媳婦成了他家名正言順的戶主,要是再把爸媽接來,讓兩老住她的房子算怎麽迴事?


    “拿著!”


    潘舒玉把信封拍到他麵前,“沒錢的時候為了錢的事發愁,天天坐床頭跟我歎氣,現在有錢反而矯情起來了。”


    “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多不好聽啊。”


    誰能想到呢,臨到中年,他還能吃上一口軟飯。


    “怎麽不好聽,村裏那些人知道你在城裏買房,還把爸媽帶過來享福,隻有羨慕的份。


    他們從前罵你懶你都不往心裏去,沒影的閑話反而顧忌上了,依我看,隻要日子能過得比原本好,你管它錢是怎麽來的呢?”


    她大大咧咧地繼續說,“你實在過意不去,也好說,就當是我家還給你家的。


    這些年我幹的還沒吃的多,你爸媽為了我貼補了不知多少,這筆錢從我家來,就該進到他們的口袋。”


    “胡扯!”


    何秋生最聽不得她自我貶低的話,“你嫁進來這些年,家裏家外的活沒少幹,比我勤快多了,我媽嘴上說你不會幹活,真沒了你,她哪能忙得過來?”


    做得不好,不意味著她沒有做。


    相反,潘舒玉絕對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從無到有開始學,盡量做好媳婦的本分。


    她幹農活是不行,但自小熟讀四書五經,偶爾會去村裏的小學給孩子上課,在掃盲班裏擔任老師,賺了不少額外的工分,養活她自己是綽綽有餘的。


    “爭來爭去有什麽意思,房子買了不是我們一起住嗎?反正最後都是要留給曉華的。”


    “也是。”


    何秋生想了想說,“不過房本上必須寫你的名兒。”


    這是他最後的堅持。


    “隨你的便,不過這事得找個中間人,就黃家的人,見到買房的是咱們,那不得報個天價去。”


    “我也是這麽想的,你放心,冬寶都安排好了,用不著咱們出麵。”


    ……


    何瑞雪已經在山上玩瘋了。


    殯儀館後麵的小土包比不上他們去過真正的大山,樹木稀疏,物種也不豐富。


    但凡事要辯證地來看,林子不密代表著活動範圍廣,視野不會受到限製。


    至於物種豐富更多是針對猛獸而言,沒有大型動物意味著他們在山裏格外安全。


    突然,灌木叢裏閃過幾根亮麗的羽毛,沒等何瑞雪反應過來,身邊的一道低矮的黑影便如同弓箭般“嗖啪”地飛射出去。


    一陣撲騰聲和咯咯的鳴叫聲之後,塵塵嘴裏咬著一隻不肥不瘦的野雞,而在旁邊,狼兄不甘示弱一般,爪子下按著一隻灰兔子。


    作為打獵團隊中的搬運工,江衍序及時拿出麻袋,把野雞和兔子都裝了進來。


    他們這次出來的收獲不小,裏麵已經有好幾隻了。


    何瑞雪忍不住思考起雞兔同籠的算術題。


    江衍序用手按住興奮地吐舌頭的兩條狗,製止它們躍躍欲試往前竄的行為,“行了,已經差不多了。”


    除了製成臘肉以外,再多的也放不住。


    把麻袋放進廚房,他交代做飯的阿姨做個幹鍋雞,再來個紅燒兔肉,保證殯儀館的每個員工都能加餐。


    之後,兩人帶著狗子再次上山。


    這次走的是另外一條道,通往江衍序在山上開墾的菜園子。


    他先前種下去的黃豆葉子變得枯黃,總算能收獲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幼苗期被雜草搶占了大部分的營養,長出來的豆莢都很幹癟,打開一看,裏麵半數是空的,結的黃豆又扁又小,拿去磨豆漿都沒人收。


    江衍序彎著腰,拿著鐮刀認真把黃豆一根根連根割掉,整齊碼放在田壟邊上,黃豆的莖杆能拿去當柴火燒,引燃效果不錯,通常不會被浪費。


    何瑞雪無奈蹲下,幫著他一起剝豆子,幾分地的收獲剛好夠填上臉盆的一半。


    放在農村是能被罵背祖忘本,痛失傳統手藝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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