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陣狼嚎之聲過後,場院上頓時鴉雀無聲,甚至那隻半路上殺出來想揀拾黃鼠狼們勝利果實的狐狸也頓時銷聲匿跡,不知所蹤。更令人匪變所思的是,隻聞狼聲,卻不見狼影。大家無可奈何都拿詢問的眼光瞅向麥換子,他卻環顧左右而言他。我知道麥換子的壞毛病,勸他說不如激他說,就故意打岔道:

    “算了算了,你張大叔他又不懂狼言狗語,他就這麽一說。山裏的狼多了,叫得聲音又一樣,他能知道哪隻是那隻?”

    沒想這一招還真靈,麥換子果然中計。他摸摸鼻子,斜眼角往丁寧那邊一瞅,擺起了他的出五關:

    “這是那隻母狼。母狼的聲音和公狼不同的是,公狼嗓音宏亮,聲直而又有些霸道。母狼則不同,它叫起來聲音柔和短促,而且不像公狼那樣氣宇軒揚,總像是在訴說什麽。再說這隻狼的聲音我從未聽到過,它不是雪蓮的媽媽又是誰?我說過有一種狼始終不願和人見麵,雪蓮的媽媽就是這一種。當年我到死人穀放羊,遇到狼群打架,七八隻狼齊聲嘶鳴……”

    “大叔,你、你到過死人穀?”這迴說話打岔的李國安,小夥子仿佛受到了什麽極大的剌激,神色驟變,臉紅氣短,話語都不連貫了。

    “放羊的是人跟著羊走,羊去哪兒人就跟到那兒,啥地方不去?哎,國安,你一個城裏娃,怎麽知道那個鬼地方?要說國順問我我都不奇怪。”這迴該輪到麥換子納悶了。

    “我、我也是聽人說……”李國安吱唔道。看他的臉色和氣色,分明沒說心裏話。

    “尕爸,你聽說過死人穀這個地方嗎?你可是老山泉窪人哩!”麥換子又把矛頭轉向我。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順口迴了一句:“說不好。”

    “看看,老山泉窪人都說不好的地方,你一個外地人怎麽知道的,一定要給大家說清楚!”麥換子也耍開了心計。

    李國安被逼急了,隻好應付道:“大叔,不是我不說,是我不能說,這裏頭牽扯到我的身世哩!”

    話到這個份上了,看李國安變臉變色的,這裏頭肯定藏著個重大的秘密。麥換子雖是個粗人,但也知道輕重緩急,遂把話題交給我,說:

    “尕爸,你給大家說說死人穀的事吧!”

    其實,我也隻是聽說,壓根我就沒到過那個鬼地方。

    “死人穀”在我們家鄉西北方向,多少裏數我說不清,是個亂葬崗子。專埋些未成年的逝者,還有些死去的嬰兒。按山裏人習俗,這些死者屬孤魂野鬼,不能入老墳的,多沒有棺柩,草草一埋了事,因而那兒沒有一個墓碑,有的隻是些小墳頭。再有就是被野獸扒開的墳瑩,破衣爛衫,人骨獸骨,雜亂一團,情形十分淒慘。鄉裏人好迷信,說那兒時常鬧鬼。

    說是有個內地乞者,帶著個十幾歲的女娃娃,不巧路過此處,那女娃瞬間變了模樣,舉止言談和他形同陌路。乞者正要上前勸解,隻見他的女兒嘴眼歪斜,眼眶深陷,眼珠暴突,麵頰抽搐,渾身亂抖,嘴裏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約三丈有餘,當即斃命。外鄉人忍痛用雙手挖了個坑,將女兒草草埋葬,並壓上幾塊石頭作為記號。然後他急急奔向村裏,乞求村民幫助。當他帶村民趕到原地時,土坑依然,石頭也在,就是不見了女兒的屍身,破衣服片兒也未留下一塊……

    據說,“死人穀”地勢險要,座南朝北,四麵環山,中間一道山溝,在此拐個彎兒,獨留下這麽一塊坡地。偶遇山風吹來,風受阻力,流動不暢,要麽掀起陣陣旋風,要麽打起淒厲的口哨,令人不寒而傈。

    “死人穀”坡頭上立有許多大樹,有鬆有槐,還有些說不上名兒的樹種。由於這是個死角,水土保持較好,因而樹身奇大,樹葉茂密。也許是依仗了鬼怪的護佑,這兒從無有人砍伐樹木,這倒成就了這片鬼林的繁榮興盛。樹枝樹稍上常見有些許縷縷片片的布條兒迎風飄擺,宛如招魂幡兒一般,更增添了鬼林的陰森可怖。

    我的故事講完了,滿屋裏已是驚歎一片,麥換子更是翹起大姆指連連向我示意。唯獨有李國安與常人不同,兩眼發直,麵色蒼白,眼角間依稀掛著兩串淚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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