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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對方有一支戰部在前方等著自己,那對自己這一方來說倒是非常危險。


    但他相信,對方不會有如此大的膽量敢麵對自己一千狂奔的鐵騎而不退避,就算對方夠膽不避,哪怕卒字營三千人全部在此守候,在自己戰部強大的衝鋒之下也隻能被無情碾壓。


    何況,後麵一支四千人的戰部離自己隻有五裏。


    而且,從對麵的風聲裏傳來了對麵一陣倉皇的馬蹄聲,馬蹄聲是向鐵壁關方向逃去。


    其實,鐵摩勒自己也覺得好笑,對付一個鐵二角,竟然動了自己五千人,自己這五千人如放在真正的戰場上,絕不會輸給中原三萬人戰部,嗬嗬,花帥真的是有點小題大作了。


    他心裏默算著時間,此刻應該已接近鐵壁關差不多一裏處,他將手一舉,令隊形緩了下來,可就在此時,他臉色陡然一變。


    因為,他聽到了“哢嚓哢嚓”機弩發射的聲音。


    ……………………


    蕭鞇騎在馬上,身邊除了騎兵機弩隊外,兩邊還有博爾瓜的兩百騎兵,再往後便是刺營五個小隊。


    看著前方陰暗卻泛著微光的雪地,感受著從背後吹過來的凜冽北風,蕭鞇並不覺得冷,反而戰意沸騰。


    “瓜瓜,你說如果掌櫃被對方發現得太晚,我們這幾百人不是白等了?”因為淩小星與盧乘風都叫博爾瓜為“瓜瓜”,所以蕭鞇也便“撿”起了這個名字。


    博爾瓜沒看他,隻是咬著牙迴道:“教官說番兵不比朝廷軍隊,厲害得狠,你最好收了自己想搶戰功的打算。”


    “嘿嘿,瓜瓜也怕了那些兩條腿的番兵?”蕭鞇看著前麵笑道,“來雲南的路上我倆不是也殺了那麽多的番兵遊騎,好像也不怎麽樣嘛?”


    博爾瓜哼了一聲,道:“我們那是偷襲,一輪強弩那些遊騎便死一半,再由刺營出手,能不輕鬆嗎?可是今晚如果被對方發現,番兵的衝鋒隊形不是才被訓練了半年的我們能夠擋得住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蕭鞇壞笑道,“其實我倒想掌櫃能將那些番兵引些出來,人不要太多,一兩千便好,這樣至少也能打個過癮。”


    博爾瓜扭過頭,看著蕭鞇黑乎乎的身影,瞪著別人看不見的怒目,狠狠在哼了一聲,懶得理這個有點分不清形式的土匪。


    這時,遠處有火光冒了出來,乍一看去,像是平地陡然燒起了遍地火光,像是秋天被點燃的草原。


    蕭鞇這一隊人離大月氏國營地不過三十餘裏,盡管由此過去全是基本平行的山地,在夜裏肉眼絕對看不到那麽遠,可是暗夜裏的火光卻是極為亮眼。


    不多時,便看到那一片火光在迅速移動,而那移動的方向正是自己所處的鐵壁關。


    “你怎麽看?”蕭鞇有點興奮起來,問身邊默不出聲的博爾瓜。


    博爾瓜冷冷道:“照理說,掌櫃他們此刻還未開始偷襲,番兵怎麽會提前撲關?就算是知道了掌櫃的位置,也不應該往我們這邊過來。”


    “掌櫃一定是被他們發現了,不然不會這麽巧他們殺了過來。”蕭鞇想了想,看著移動得越來越快的火光道:“你對這一帶熟,他們向我們這邊過來,一定有其它意圖。”


    “掌櫃西麵是金沙江。”博爾瓜想了一會,忽然明白,“他們斷定掌櫃沒有退路,隻能向鐵壁關退走,所以他們隻在守在這個關口,掌櫃便無路可去。”


    博爾瓜想到這裏,心中不由有些焦急。他底氣雖足,但終究未經真正戰事,而且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馬,所以感到有一絲慌亂。


    蕭鞇到底是山匪出身,雖未與番兵打過交道,卻與朝廷官兵及周邊同行有過不少摩擦,當博爾瓜說出原因之後,他便有了一個想法。


    “普拙兄弟,你讓人告訴雲南府軍,讓他們退至穀內,我們也會馬上退迴。”蕭鞇對身後的一個人說道。


    普拙是逍遙派弟子,也是刺營第四隊隊長,這次是蕭鞇帶隊,他也要聽他指揮,盡管他並不明白蕭鞇的意思,也還是讓人返迴傳信。


    蕭鞇看了似有點不明所以的博爾瓜道:“走吧,我們也迴去,邊走邊說,還好老子做了幾年的土匪也並非壞事。”


    雖說在九曲嘴算是一場小型戰事,但卻是在教官指揮下,所以博爾瓜基本不能算是未主動出擊,而且也未與一杆清交手,直接以鐵三角名義將其降服。


    至於後來在迴雲南的路上滅了幾股番兵遊騎,卻也是在強弩與刺營的配合下,也不能算是動了手。


    在盧乘風眼裏,博爾瓜算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隊長,而且腦子靈活,但隻要未經曆過真正的戰場,再好的苗子也成長不起來,就算長得極快,根基不穩時稍大點的風便能吹倒。


    此刻麵對對麵不知多少人數急馳過來的番騎,他是有點緊張,但也並不害怕。他不知道蕭鞇想如做應對,若是以他自己的想法,自己一方也有七八百人,特別是五百刺營與一個強弩小隊,應該可以主動一點。


    因為,隻要能多阻對方一點時間,便能為掌櫃及教官贏得多一些的機會。


    他也知道,此時自己這一隊離鐵壁關有二十裏左右,掌櫃如果向這邊來,也一定會貼著山腳走,那麽自己在這裏阻擊番騎的意義也不是太大。


    他擔心的是番騎長驅直入地殺到關口,而關口極窄,雲南府一萬多人擠在一起也會難以動彈,再好的隊型也施展不開。


    隻是,他並沒有想過夜戰時有些東西是可以利用的,明與暗這一段的視野差距便是一個極好的引子,而這一點,教官卻還未教過。


    蕭鞇則不同,在做山匪那段時間,以夜劫居多,所以當他看到對方那明晃晃的火把時,心裏便有了計較。


    不過他不是盧乘風,同樣不知道這股番騎會不會直接衝到關口,或者是乘此直接衝關。不過他也知道,在摸不清對雙底細前,不論是哪一方都會小心翼翼,更何況是在眼力難以及遠的夜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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