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萬雲飛再上奏折,附上自己與嶽遠輝推測,更為詳盡在闡述了此事,唯一的疑點便是淩小星是如何滅了那股番兵。


    此折一出,朝野震動,淩小星與梟夜當即被朝廷嘉獎,分另被封為正三品上輕車都尉、從三品輕車都尉,這一封賞,同樣令朝中大員側目。


    他們皆不明白,皇上為何一下便封了如此級別的武將品介,盡管隻是散官可不歸任何府司管轄,可以往不論是武職京官還是武職外官,都隻從從六品開始。


    聖旨及一應賞賜早已到了雲霄閣,隻不過淩小星他們一直在路上,不知道而已。雖說雲南布政使藍田差人從雲南快馬傳信,卻又哪裏找得到這支專走山道的卒字營?


    所以,淩小星與梟夜,在軍方眼中的神秘感更甚七年前,而前前後後這些,李良一幹人等又豈能不知?


    李良很想像自己兒子李不純一樣昏過去,哪怕是不再醒來,可是,他也不敢昏了過去。上刻的淩小星,不單是朝廷紅人,就連官職也壓了他一頭。


    他單膝跪地,低下頭顫聲道:“下官教子無方,衝撞了大人,請大人留犬子一命,所有罪責下官敢請一並攬之。”


    他一下跪,那營千總一眾也急忙跪了下來,紛紛代為請罪。


    “這又是哪一出?”這下,淩小星愣了,梟夜也愣了,盧乘風也愣住了。


    淩小星忙將李良扶了起來,說道:“你說明白,我不怪你。”


    這時,李良才知道淩小星對朝廷封賞並不知情,聽他並不會怪罪自己,先行謝禮,再將封賞之事說與他聽。


    淩小星聽到自己竟然被朝廷封了官,還是三品,雖說不知道三品是多大,卻是咯咯大笑起來,像隻小公雞一般。


    淩小星先讓李良將樓下的那些兵散了,再吩咐酒樓老板重新開席,讓這次來的幾百人全都吃好喝好。


    酒樓老板看出淩小星為人很好,而且還是一個三品的大官,能接下這個差事,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歡喜得不得了,早忘了自己牙齒的事。


    隻不過他這家酒樓哪能安排得了四百人同時吃喝,便讓夥計知會附近幾家酒樓同時開席,儼然是一副永順城酒樓商會會長的做派。


    至於進城買貨的事,有盧乘風這個老兵油子在,淩小星也便不管不顧,隻是逗逗韻兒逗逗二狼笑笑梟夜。


    將近酉時,除了八張車上全都裝上了所需之物,李良有意結交淩小星,更是多裝了五輛車,而且還是軍方專用物需。


    盧乘風卻是知道,這些軍方物需都由各府製造司提供,不得外流。不過既然淩小星現在也算是朝廷命官,也這不算違了朝廷法度。


    既然李良會做人,淩小星也未占他便宜,所需銀兩一應結清,隻是那五千銀兩不足以支付那些物需與幾百人的吃喝。


    “鐵母雞”韻兒哪會讓自己男人剛封官便失禮於人前,就算幾家酒樓掌櫃與李良一再推辭,她還是取出了銀票,付了物需餘額及千兩飯錢。


    李良及幾家掌櫃見淩小星不索分毫,更顯得極為大義,都紛紛挽留他一行人多住幾時,淩小星哪裏會肯留。


    韻兒更是不允,這好幾百人吃飯那得多少錢?


    最後幾家酒樓掌櫃各自將自家好酒各搬了十來壇及一些燒雞燒鴨等熟食,當是勞軍,淩小星這才收下。


    將夜,一行人才酒足飯飽地出了永順城,李良相送五裏便被盧乘風攔迴——淩小星現在的勢力暫時當然不能讓人知曉。


    這一晚,淩小星用雞鴨酒水“犒賞”未能進城的卒字營餘眾,掌櫃發了話,盧乘風也不阻止。直到第二日下午待眾人酒醒,將三隊合為一隊向常德府而去。


    對於江湖人,淩小星被朝廷封賞個什麽輕什麽都尉,與卒字營一夥大大咧咧的家夥沒有任何關係,倒不如昨晚從城裏帶迴來的酒肉讓人開心。


    他們無所謂,淩小星卻有所謂。


    他一路上也未坐在車裏,而且韻兒一直都呆在裝銀子的車上,自己坐在車上也沒什麽意思。青衣是破軍的女人,也不能隨便“調戲”。後來青衣也不坐車,與韻兒還有二狼一同呆在“解款車”上。


    他自己弄了匹馬,與盧乘風梟夜、破軍、黃老等人前後而行,臉上露出春風得意的表情,又開始哼哼嘰嘰起來,那如蒼蠅一樣的嗡嗡聲,就連冷冽的秋風也吹不散,令他身邊的人心裏時而哀愁,時而憤怒,時而惶然,更多是卻是無奈。


    特別是盧乘風與梟夜,旁若無人地從新買的棉襖裏掏出一點棉絮塞住耳朵,臉色才變得稍稍好些。


    隻有破軍似不被淩小星“嘰嘰”之音幹擾。


    韻兒在銀車上盯著馬上的淩小星,狠狠的,覺得此時的他就像是秋後的蟲一樣,在冬天來臨之前死命地折騰,發出極不和諧的聲音。


    一千兩銀子的一頓飯啊,夠白族一個稍好的人家過上大半輩子,讓這小混蛋進一趟城就給惹沒了。所以她又在想,這小混蛋不是封了個官麽,不知道朝廷給了多少銀子。


    “盧教官,你知道朝廷給一個什麽騎馬的官的銀子是多少呢?”韻兒問道,她並不知道盧乘風塞住了耳朵,聽不到她說的話。


    淩小星卻聽得到,聽到韻兒說起自己的官職,極為開心,很想讓盧乘風幫自己顯擺一下,便對他打了個手勢。


    盧乘風取出一隻耳朵裏的棉布,看著韻兒,想讓她再說一遍。


    淩小星看著他手裏的棉布,笑道:“老盧啊,以後我唱歌的時候別老塞耳朵行不行,一點麵子都不給我這個掌櫃。”


    盧乘風馬上一臉嫌棄的樣子。


    本來韻兒說的是銀子,可這兩個家夥還說到“歌”上去了,眼見又要被淩小星移開話題,叫道:“小混蛋,你再敢在教官麵前唱歌,姑奶奶我就吹死你。”


    眾人見老板娘發火,離得更遠了一些。


    淩小星似未聽到一般,對盧乘風說道:“姑奶奶剛問你,朝廷給我的那個騎馬的官多少銀子。”然後又小聲補充一句“可不能說得太少,最好說有五百兩。”


    五百兩?盧乘風看著淩小星,就像是看著一個白癡小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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