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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書友,最近被拉去做管理培訓,新的章節要晚一點才有時間寫。抱歉。並多謝玄心客兄的推薦。)


    兩人晝伏夜行,有意識地挑水流較多的地方行走,以掩蓋體味,謹防被李媚仙馴養的狐狸發現蹤跡。貴州山多林密,溪流縱橫,人跡罕至的沼澤地時而可見。尤其是在某些常年潮濕,草木茂盛的山穀裏,還衍生有致命的瘴氣。人獸一旦進入其中,就會中毒身亡。衣舞鳳深知瘴氣的厲害,指點著胡青鵬繞過這些死亡禁區,向西南方向進發。


    兩人靠著星辰指引,在山區裏走了數日,終於來到了樹林的邊緣。這時月牙斜掛樹梢,萬籟俱靜,惟有蛙鳴蟲叫聲響成一片。月光之下,一條蜿蜒的溪流在草叢中若隱若現,反射著淡淡的銀光。高矮不一的灌木被風吹拂著,似怪獸般在黑夜裏起舞。


    胡青鵬忍不住舉手向天,感歎道:“天啊,總算走出這片森林,重見天日了!”森林裏的巨蚊螞蝗蜘蛛多如牛毛,驅之不盡,殺之不絕,簡直是可怕的夢魘。想起那無數因吸食自己毒血而斃命的蚊蟲,他猶心有餘悸。


    衣舞鳳笑道:“不知道李媚仙他們是否找準了方向?萬一迷了路,就永遠走不出來了。”


    胡青鵬做了個鬼臉,笑道:“最好永遠不用看見他們的嘴臉!”話音剛落,忽聽風聲輕響,一條矯健的黑影騰空越過灌木,落在小溪旁,原來是一頭高大兇猛的花豹。它嘴裏還叼著一具軟綿綿的物體,細看下竟然是個山裏幼童,鮮血不住地滴落地上。那頭花豹意外撞見陌生人,一驚之下豎起背毛,瞪著幽綠可怖的眼睛,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胡青鵬大怒,喝道:“畜生,爾敢妄傷人命!”一個箭步搶上,單掌一豎,唿的拍向那花豹的腦門。


    那花豹大概從未見過敢空手與它搏鬥的人類,傲氣頓生,豈會輕易退讓?扭頭一甩,將幼童甩開,猛然發力前撲,白森森的牙齒咬向胡青鵬的咽喉。一雙奪命的利爪同時按向他的胸口,爪尖上仍殘留有觸目的鮮血。胡青鵬冷笑一聲,忽然躍到高處,重重一腳跺在它的脊背上。那花豹一聲悲嚎,脊柱斷裂,爛泥般啪的跌落在地。不等它弄明白怎麽迴事,後腦上砰的挨了一掌,頭骨粉碎,當即死亡。


    胡青鵬尤未解恨,猛踢了它兩腳,才走到那幼童旁。那幼童大約五六歲,上身**,下身穿著一條及膝的短褲,手腕上戴著銀首飾,花紋非常精細美麗,頸部的傷口深可見骨,顯然是活不成了。心中惻然,緩緩替他合攏滿是恐怖神色的眼睛,低聲道:“鳳姐,你可看出他是哪個山寨的人嗎?我想把他送迴他母親身邊。”


    衣舞鳳道:“不必了,你看那兒!”


    胡青鵬抬頭望去,隻見遠處的山坡上亮起一串火把,正快速地奔近,風中還傳來紛亂的唿喊叫嚷聲。片刻之後,數十位苗族男子蜂擁而至,他們粗獷強壯,服飾簡樸,手持著式樣原始的弓箭長矛,大概奔跑了相當長的路程,人人均是滿頭大汗。這些人看到那幼童和花豹的屍體,麵上都露出悲憤哀傷的表情。為首一名四十多歲的大漢越眾而出,用半生不熟的官話問道:“來自遠方的客人啊,是你們殺了這吃人的豹子嗎?”


    胡青鵬點點頭道:“不錯,這頭花豹是我殺的。”


    那大漢迴頭說了一句話,猛地舉起右手,眾人跟他同聲歡唿起來。那大漢激動地道:“尊敬的客人,你為我們除掉了吃人的豹子,是我們山寨的救星,是山神派來的勇士!我代表我的父親,誠懇地邀請你和你的同伴去我們山寨做客!我們要用最香的米酒,最甜的糍粑,最真誠的笑容來接待你們。”


    胡青鵬笑道:“能受到如此熱情的邀請,我們深感榮幸。多謝了!”


    那大漢是山寨頭領的大兒子,名叫藍阿強,指揮眾人分別抬起幼童和花豹,簇擁著胡、衣兩人上路。當眾人發現那花豹竟沒有外傷,是被硬生生擊碎頭骨而死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向胡青鵬的眼神裏充滿了尊敬和讚歎。他們根本不曾想象過,世上竟有人能赤手空拳打死一頭兇殘矯健的花豹!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迴到山寨,那幼童的父母自然傷心萬分,不過其他人見大患已除,無不歡欣雀躍。在眾人的竭力挽留下,胡青鵬、衣舞鳳留宿了一晚。


    第二天晚上,全山寨的人聚在一起,點燃熊熊的篝火,舉行盛大的晚宴。那頭花豹被剝了皮,架在火堆上燒烤,油脂的香味隨風飄揚,讓人垂涎三尺。眾人不分尊卑貴賤都席地而坐,一邊喝酒,一邊放聲高歌,氣氛極為熱烈。席間更有妙齡的苗族少女踏歌表演,她們的舞蹈或奔放感人,或清新樸素,讓胡青鵬大開眼界。苗族少女一律戴著精美華麗的銀首飾,下著筒裙,布條綁腿,正好露出一截豐滿光滑的大腿肌膚,跳動時愈發*撩人。


    藍阿強性格豪爽,是個直來直去的山裏人,咧嘴笑道:“胡兄弟,我們山裏的姑娘漂亮嗎?”


    胡青鵬看得眼花繚亂,下意識地道:“漂亮,當然漂亮!果然是山美水美人更美呀!”話未說完,被衣舞鳳偷偷擰了一把大腿,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氣,忙正襟危坐。


    藍阿強指著領舞的少女,得意地道:“那是我的女兒阿嬌,是整個山寨最漂亮的姑娘,是一隻能歌善舞的百靈鳥!你喜歡她嗎?”那少女容貌嬌美,眉如彎月,一對明亮的大眼睛宛若晨星,皮膚白皙,身材苗條,纖細的腰肢非常柔軟,搖擺出誘人的韻律。她的舞姿時而如鳳凰翱翔,時而如靈雀戲水,時而如山花搖曳,充滿了自然的氣息,令人過目難忘。


    噗!胡青鵬剛喝到一半的米酒直噴出口,小心翼翼地道:“我和阿嬌姑娘素不相識,談不上喜歡與否。來來,我們再幹三碗!”忙借著勸酒的機會,企圖把這個話題蒙混過去。衣舞鳳就坐在身邊監視著,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喜歡”呀!


    藍阿強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你們漢族人呀,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夠坦白直爽,心裏明明喜歡的,嘴上卻不肯承認!哪像我們山裏人,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忽的揚聲道,“阿嬌,過來敬胡英雄一碗酒!”


    胡青鵬暗唿糟糕,隻見倩影閃動,一股少女特有的體香撲麵而來,那美麗的苗族少女跳到跟前,火辣辣的目光大膽地打量著他,臉上似笑非笑,嬌聲道:“阿爸,胡大哥會喝酒嗎?”胡青鵬騎虎難下,頗不自然的避開她的目光,舉起酒碗道:“阿嬌姑娘,請!”誰知阿嬌忽然劈手奪過他手中的酒碗,仰頭喝了一半,將剩下的半碗酒遞還給他,挑釁地道:“你敢喝嗎?”胡青鵬笑道:“不就是半碗酒嗎?我為何不敢!”一仰脖子,將酒直傾入喉。


    四周的人靜了一靜,驀的響起一陣怪叫聲和掌聲,大多數男子眼裏流露出嫉妒的神采。阿嬌麵容緋紅,輕聲道:“一會兒我來找你!”纖腰輕扭,又奔迴眾少女當中。


    藍阿強一豎大拇指,讚道:“胡兄弟,你不僅神力非凡,膽量也是過人呀,是條漢子!”


    胡青鵬莫名其妙,眼見周圍的人笑容曖mei,隱隱覺得有些蹊蹺,不禁望了衣舞鳳一眼,卻見她麵若冰霜,心裏更是不安。就在這時,人群中一陣騷動,一名苗家青年手提著兩柄砍刀大步走到胡青鵬座位前,用生硬的官話道:“我,要向你,挑戰!”說罷哐當將刀擲到地上,“刀,你先選!”他身材壯實,英俊高大,鐵青的臉上帶著嫉妒和憤怒,一雙眼睛裏幾乎噴出火來。


    事出突然,嬉笑歌舞的山民們刹時安靜下來,眾少女紛紛後退,讓出一片空地。大多數年青男子霍然起身,跺足唿喝,麵上露出狂熱興奮的表情。眾人對這種場麵似乎司空見慣了,並沒有人出來勸阻。


    胡青鵬撓頭道:“阿強大哥,他為什麽向我挑戰?這是你們山裏特有的規矩嗎?”


    藍阿強哈哈一笑,推著他的後背道:“你別問了!你是男人的話就揀起一柄刀來,把我們山寨裏最勇猛的戰士藍虎打敗!隻要你過了這一關,就沒有人向你挑戰了。”


    那苗家青年藍虎不耐煩地道:“你,是膽小鬼嗎?”


    胡青鵬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喝了不少米酒,被對方拿話一激,酒意上湧,大笑道:“真正的勇士,是從來不會輕視對手的!”嗖的躍出座位,隨手挑了一柄砍刀,刀花一抖,刀尖筆直指向對手,正色道:“來吧!”


    藍虎取刀在手,雙眼惡狠狠地瞪著胡青鵬,如同麵對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冷冷道:“誰贏了,她就是誰的!”話音落處,猛然縱身前撲,砍刀疾如閃電般直劈對手麵門。這一刀速度與力量兼具,充滿了開山裂石的氣勢,圍觀的眾青年同聲喝彩,拚命為他呐喊助威。


    胡青鵬眉頭微皺,對方顯然沒有練習過武功,單純靠一身蠻力和天生的速度出刀,怎可能對自己形成威脅?他好勝心起,也不運用內家真氣,以硬碰硬的橫刀攔上。當!兩刀相格,火星飛濺。藍虎張口大吼,運刀如飛,一刀緊接著一刀飛劈對手的要害。胡青鵬則不慌不忙,等對方劈出一刀後,再使出同樣的招式攔截,後發先至,絲毫不落下風。但見兩刀對劈,聲勢驚人,飛濺的火星煞是好看,直教眾人心驚肉跳。藍虎一口氣連劈數刀,被反震的巨力震得五指發麻,肌肉酸軟,一個拿捏不穩,當的砍刀脫手,一抹寒光直飛進夜空深處。周圍登時響起一片惋惜歎息聲。


    胡青鵬橫刀當胸,微笑道:“勝負未分,你可以取刀再戰!”


    藍虎見他氣定神閑,額頭上甚至沒有一滴汗水,心知對手根本未盡全力,已然是刀下留情了,痛苦地搖搖頭道:“不,是我輸了!”虎目中忽然泛起淚光,轉身分開人群,低頭狂奔而去。


    經過這一小插曲,山寨裏的人對胡青鵬更是崇拜,紛紛過來向他敬酒。胡青鵬拗不過眾人如火的熱情,酒到必幹,不知不覺竟有了六分醉意。醉眼朦朧中,被一隻溫暖有力的小手拖起,身不由己地來到篝火旁,隨著音樂的節拍縱情舞蹈。越來越多的青年男女加入跳舞的行列中,邊舞邊歌,邊說邊笑,將晚宴的氣氛推向了**。


    篝火漸熄,夜色愈濃,成雙成對的青年男女攜手走向夜幕深處。胡青鵬跳出了一身大汗,此時酒意漸醒,這才發覺自己摟著阿嬌柔軟的腰肢,姿勢甚是親密。他嚇了一跳,立刻鬆手望向四周,卻沒有看到衣舞鳳的身影。阿嬌輕輕一笑,眉梢唇角都帶著春意,低聲道:“你在看什麽?我們也走吧!”扯著他擠出人群。


    胡青鵬不忍甩開她的手,又害怕被衣舞鳳發現,心情忐忑地問道:“阿嬌姑娘,我們這是去哪兒?”


    阿嬌臉色羞紅,嗔道:“放心吧,我不會吃了你!”拉著他繞到山寨後麵,進入一片濃密的竹林中。竹林裏人影交纏,全是一對對熱情如火的情侶,或擁抱親吻,或依偎低語,或情歌問答,每對情侶都占據了一小塊地盤,借著竹子遮掩互不幹擾。偶爾響起的嬌吟媚笑聲,則渲染出無限春qing。胡青鵬在黑夜裏視物如晝,看見眾情侶的種種親熱行為,不禁麵紅耳赤,心跳如擂,幾乎立刻要拔腳逃跑。但阿嬌緊緊拉著他的手不放,來到竹林僻靜的一角。


    胡青鵬已經猜到這裏乃是苗家青年定情之地,男女幽會之所,自己誤入其間,將來如何能向衣舞鳳解釋清楚,實在是一件頭疼萬分的事情。與阿嬌含情脈脈的眼眸一觸,心頭一跳,內力潛運震開她的手掌,退後兩步道:“阿嬌姑娘,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要帶我來竹林,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阿嬌笑道:“胡大哥,你是在開玩笑嗎?你如果不喜歡我,怎會喝了那半碗定情酒?又為何要答應藍虎的挑戰?”


    胡青鵬輕輕一讓,避開她靠過來的嬌軀,苦笑道:“我初來乍到,並不了解你們山寨的習俗,哪裏知道那是定情酒?如果我事先知道了,是絕對不會喝的。”


    阿嬌臉色變白,如雕塑般靜立了半響,幽幽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你不喜歡我?是不是我長得不漂亮?”


    胡青鵬忙道:“不,你非常美麗,跳舞也極為出色,隻是在遇到你之前,我已有了心愛的人了,所以……”


    阿嬌不服氣挺起酥胸:“難道她比我更美嗎?”


    胡青鵬苦笑道:“這……這如何能相互比較?你們倆各有千秋吧。”話音未落,忽聽一聲冷哼,白影閃過,衣舞鳳如幽靈般淩空出現。胡青鵬嘴唇發苦,手冒冷汗,硬著頭皮道:“鳳姐,我和她什麽也沒做呀!”


    阿嬌失聲道:“鳳姐?難道他、他是女的?”


    “正是!”衣舞鳳摘去頭巾,將束好的長發打散披落肩頭,直直走到阿嬌麵前,傲然道:“你自信容貌比我更出眾嗎?”她氣質高潔,貌如雪蓮,如雪的肌膚晶瑩閃光,一襲白衣將她托襯得飄然出塵,宛如誤落凡間的仙女,容色之美遠非筆墨能夠形容。阿嬌何曾見過如此絕色美女,不由自慚形穢,自己與之相比就如同螢火與皎月,根本不能相提並論。一時之間心如死灰,忽然抱住胡青鵬狠狠親了一下,淚如泉湧,踉蹌著飛奔出林。


    阿嬌的足音很快消失,兩人四目相對,默默交流著心中的深情,忽然間同時微笑起來,誤會冰雪消融。胡青鵬緩緩走到衣舞鳳身前,看著她嬌美無雙的容顏,如癡如醉,低聲道:“鳳姐,你真美!”情不自禁地捧起她的俏臉,向她嬌嫩欲滴的櫻唇吻了下去。


    衣舞鳳一驚,本能地便想將他推開,但那股濃烈的男性氣息逼來,將她的身心完全籠罩,令她筋骨酥軟,生不出半點力氣。雙唇甫接,宛如天雷勾動地火,消魂的快感如永不退卻的浪潮,將兩人迅速淹沒。他們盡管彼此傾心相戀,但一直以禮相守,從未做過出格的親熱舉動。今夜兩人都喝了不少米酒,又是身處這定情幽會的竹林中,再也不願壓製滿腔的激情,緊緊相擁,恨不能融為一體。這一吻吻得天昏地暗,直至兩人幾乎斷氣,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胡青鵬將衣舞鳳摟在懷中,輕輕嗅著她頸後的發香,不解地問道:“鳳姐,為什麽我喝的那半碗酒被阿嬌當成是定情酒呢?”


    衣舞鳳按住他作怪的大手,嬌喘籲籲地道:“不要亂動!你難道忘記了嗎?山寨裏的人有養蠱、放蠱的風俗,尤其是他們養的本命蠱,與主人的精神相連,中蠱的人即使遠在千裏之外,生死亦要受放蠱者的操控。苗家少女平時決不會將自己喝過的酒敬客人,除非她喜歡對方,才會借著敬酒的機會表明心跡。如果她用喝過的殘酒敬你,酒中肯定放了她養的本命蠱,隻要你喝下這碗酒,從此就要將生死大權交給對方,永遠不能背叛她。這是苗家女子對付情郎的特有手段。”


    胡青鵬恍然大悟,難怪他喝下阿嬌那碗酒時眾人反應如此奇怪,難怪藍虎要向自己挑戰,難怪阿嬌帶自己來此!皺眉道:“那我究竟有沒有中蠱呢?”


    衣舞鳳輕輕打了他一拳,滿含醋意道:“阿嬌親你一下的時候,已經將她的本命蠱收迴,不然你怎會享受這飛來豔福!”


    胡青鵬心中一寬,長舒了一口氣,微笑道:“你吃醋了?”不等衣舞鳳辯解,俯身吻下,將她的聲音都堵在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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