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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不人不屑道:“就憑你也想威脅聶某?若是你們點蒼派掌門在此,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你還不夠分量!你就等著替你老公收屍吧!”


    馬夫人臉色蒼白,咬牙道:“好個狠心的惡徒,我跟你拚了!”長劍晃動,便欲撲出拚命。


    “且慢!”胡青鵬舉手喝道,冷若刀鋒的目光投向宇文政:“宇文政,識時務者為俊傑。假如我們跟點蒼、峨嵋兩派聯手,你們一行三人絕不是對手。隻要你們交出解藥,擔保馬大俠平安無事,就可以自由離開,否則今日就留命在此!如何取舍,我等你的一句話!”說罷反手握劍,無形的劍氣急湧過去。


    清寧口宣佛號,身形一晃,落在對方的身後,封住了他們的退路。


    宇文政心底一沉,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反遭到對方的聯手進逼,形勢大大的不利。如果當場翻臉廝殺,即使有斷魂毒針護身,恐怕也討不到任何好處。既然如此,何不暫退一步,等援兵到來後再算總帳不遲。眼珠一轉,望著殺氣凜然的衣舞鳳道:“如果我們交出解藥,你能保證無人出手嗎?”


    胡青鵬如何不知他問話的用意,正色道:“我以性命擔保!衣長老,你不會反對吧?”


    衣舞鳳雖然極想乘機殺了這好色卑鄙的小人,但又不忍讓胡青鵬難堪,內心掙紮半響,終於散去凝聚的功力,無奈的搖搖頭。


    宇文政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忙令聶不人交出解藥,笑道:“各位都是一諾千金的豪傑,答應的事想必不會反悔罷?來日方長,且看誰能笑到最後!”率領同伴匆匆下樓而去。


    馬夫人望著他們的背影,恨恨地啐了口唾沫,急忙喂丈夫服下解藥。不過頓飯工夫,馬竹盛臉上的青黑之色漸漸消褪,麻痹的下肢亦恢複了知覺。馬夫人喜不自勝,向胡青鵬斂袖施了一禮,道:“多謝胡、胡公子仗義相助,這救命之恩我們夫婦倆莫齒難忘!”如果沒有胡青鵬鼎力相助,僅憑她們的實力,不可能逼迫聶不人交出解藥,也就不會救迴馬竹盛的性命。


    胡青鵬迴禮道:“馬夫人客氣了!不管外人對我的評價如何,畢竟我仍是衡山派的弟子。同道中人有難,我理當助一臂之力!”


    馬夫人愣了一愣,歎道:“胡公子,原來你、你還蒙在鼓裏呀!早在七日之前,衡山派陳掌門已昭告天下武林,將你逐出門牆,從此不再承認你是衡山派的弟子了!”


    胡青鵬如被五雷轟頂,失聲叫道:“你說什麽?!掌門師伯把我除名了?”馬夫人又是一聲歎息,肯定地點了點頭。胡青鵬盯著她的每一分表情,隻覺一顆心直沉入無底深淵,難言的苦澀酸楚充滿了胸膛,慘笑道:“原來連他們也不相信我!”盡管早有預感會受到門規嚴懲,但他沒想到竟是如此結果,陳天雷甚至沒有給他機會辯白!他手足冰涼,挺拔的身軀顯得那麽的孤獨。武林之中非常講究師門傳承,即使是那些窮兇極惡之人,都不會輕易抹殺自己的出身。將一名弟子逐出門牆,是一個門派內僅次於廢除武功的嚴厲懲罰。這種無門無派的人,曆來倍受唾罵鄙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衣舞鳳被他失魂落魄的神情深深刺痛,握住他寬厚的手掌,柔聲道:“你別難過!既然他們聽信讒言,否定你的人品,你何必在乎他們呢?日後你武功大成,名震天下之時,再找機會好好羞辱他們!”


    胡青鵬黯然道:“你早知道這個消息了是不是?你為何不告訴我?難道想隱瞞我一輩子嗎?”衡山派將他除名一事轟動江湖,衣舞鳳身為魔教長老,豈會不知?


    衣舞鳳低聲道:“我怕你知道了會胡思亂想,所以沒有對你說。你是要做大事的人,這點小小的挫折不要放在心上。天下之大,難道沒有容納你的地方嗎?即使所有人都反對你,我依然會站在你身邊,永不背棄!”


    胡青鵬心底不禁湧過一縷暖流,感激地反握住她的玉手,相對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轉首對馬夫人等道:“白雲宗的人已經撤走了,不知各位有何打算?還要殺我報仇嗎?”


    馬夫人道:“胡公子先救了淨雲小師妹,又對外子有恩,我們即使臉皮再厚,也無論如何不會為難閣下了!但掌門的號令一日不改,我們就仍是敵人。下迴見麵時,再決一生死罷!”扶起馬竹盛,和清寧、淨雲下樓去了。淨雲走之前飛快地瞥了胡青鵬一眼,明亮透徹的眼睛亮如星辰,熠熠生輝。


    衣舞鳳看得真切,忍不住在胡青鵬腰肋處用力扭了一把,麵若冷霜。胡青鵬吃痛輕唿:“你幹嘛掐我?”


    衣舞鳳冷冷道:“誰叫你勾引那個小尼姑!她看你的眼神明顯有異,你以為我瞎了不成?”


    胡青鵬哭笑不得,揉著鼻子道:“大小姐,她是出家人誒!整日與青燈為伴,虔誠向佛,豈會有世俗情感?你太小心眼了吧!”


    衣舞鳳臉色微紅,道:“我就是小心眼,怎麽樣?我警告你,不許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若是被我抓到,你自己想一想後果!”


    胡青鵬不禁打了個寒戰,趕緊發誓詛咒,終於把此事蒙混過去。他身上的劇毒須用“金蠶蠱王”為藥引來化解,而這天下第一毒物僅存於雲南的“百毒寨”中,是百毒教中供奉的神物。因此,他們星夜兼程趕往雲南,深入南疆腹地。至於百毒教主肯不肯交出“金蠶蠱王”,那隻有見麵之後方知分曉。


    馬竹盛夫婦和清寧等返迴客棧收拾好行囊,揮手作別,各自返迴門中請求援兵支援。雖然發現了胡青鵬的行蹤,但他和魔教長老形影不離,這可是個極為棘手的問題。僅憑他們四人是不可能擊殺胡青鵬,為死去的同門報仇雪恨的。若想擒獲胡青鵬,兩家必須派出全部精英,才有能力突破魔教的防線,如願以償。因此,他們要盡快稟報掌門,對此事做出定奪。


    與清寧等在古鎮外分道揚鑣後,馬竹盛夫婦策馬向西,冒雨奔行。由於雨天路滑,山路泥濘,舉目幾乎看不到半個人影。蒙蒙細雨如絲如絮,自低垂的烏雲間不住飄落,帶著微微的清涼。起伏的山崗被雨霧籠罩著,望過去隻是一片青灰的顏色。偶爾響起的狼嚎聲,是那麽的淒厲悠長,令人寒毛倒立。


    兩人行出十餘裏地,天色漸漸變暗,寒風漸起。忽見遠處的林子中露出一片灰瓦,兩人心裏都是一喜,打馬直入林中,打算在此暫宿一夜。走到近處,原來是一座破舊的土地廟,早沒了供奉的香火,門窗牆壁都破敗不堪,牆角處掛滿了蜘蛛網。好在夫婦倆都曾行走江湖多年,什麽苦頭沒有吃過?當下拴好坐騎,掃幹淨廟堂一角,升起篝火取暖。


    馬夫人甚是擔心丈夫的傷勢,問道:“四師兄,這一路急行,你可感到有何不適嗎?”


    馬竹盛哈哈笑道:“師妹,你以為我是泥捏的人兒嗎?當年金沙河大戰斧頭幫,我身上負傷二十七處,結果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你放心,我身子骨粗壯得很,即使獨戰惡虎亦不在話下。”


    馬夫人展顏一笑,如玉樹堆花,綻放出嬌媚成熟的魅力,嗔道:“又在漫天誇海口了!假如遇見敵人,你可不許先動手,讓我來打發好了。聽見沒有?”


    馬竹盛道:“遵命,老婆大人!”心中感動,伸臂摟住妻子的柔軟的腰身。馬夫人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一時無語,隻聽到柴火爆裂的劈啪聲和雨滴聲。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寧靜,在清冷的雨夜裏格外清晰,奔到土地廟外停下。馬竹盛夫婦對視一眼,眉頭微皺,同時按住了劍柄。忽聽轟的一聲悶響,腐朽的廟門被人擊得粉碎,一股冷風過處,三條人影鬼魅般飄進廟中,竟然是宇文政等人!


    馬竹盛夫婦大驚失色,霍然立起,拔劍指向對方,沉聲道:“爾等陰魂不散,緊追而至,究竟想幹什麽?”兩人自付實力不如對手,又是在這山野偏僻之地,無人救應,不禁心中忐忑,便想瞅準機會突圍逃命。


    宇文政一揮手,聶不人、刀奴立時移動身形,將他們倆困在核心,嗬嗬得意地笑道:“你們做夢都想不到我們這麽快又會碰麵吧?其實我根本沒有離開,就等著你們落單後再來收拾你們!眼下除非你們脅生雙翅,否則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哪怕你們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多管閑事了!”神態囂張,渾然不把對方放在眼裏。他生性好淫,自然不甘心放馬夫人白白離開。若非淨雲已隨師叔另走一路,也要被他算計淫辱。


    馬竹盛怒道:“無恥小人,你莫要以為我們會怕你!點蒼門下隻有戰死的好漢,決沒有投降的孬種,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的疤!想要我們的性命,就動手罷!”眼見逃命無望,惟有立下血戰到底的決心,和對方拚命了。


    宇文政搖搖頭道:“你錯了,我要你們的性命有何用處?我要的是你的老婆!”眼中邪光暴漲,毫不掩飾的投向馬夫人的隱秘處,似乎要穿透她的衣裳,窺探底下的幽美景色。


    馬夫人臉色通紅,怒喝道:“無恥色魔!”劍光一閃,一招“雪映蒼山”晃出百十條電光,哧哧有聲地揮射對手要害,尤其是他那雙色迷迷的眼眸,恨不能立刻刺瞎了。


    宇文政冷笑一聲,喝道:“動手!”身形虛晃,倏地欺近馬夫人身側,五指成爪,扣向她的肩頭。馬夫人斜退半步,長劍微偏,刺向他上臂經脈。驀的人影一花,長劍刺空,眼前出現了聶不人陰陽怪氣的麵孔。隻見寒光忽閃,兩把柳悠醒來,一張眼便看見妻子自解羅衣,心如錐刺,大喝道:“師妹,你、你住手!我寧可一死,也不願你作踐自己!”


    馬夫人身軀劇顫,忍不住掩麵痛哭道:“四師兄,我、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我沒有辦法呀!”


    宇文政大笑道:“好一個郎情妾意,夫妻情深呀!姓馬的醜鬼,正好你醒了,睜大眼睛看看我的風liu手段罷!”足尖一挑,將馬竹盛踢到聶不人身前,“好好伺候他,別讓他錯過了這場好戲!”說罷雙臂一張,如餓狼般撲向身無寸縷的美麗女子。


    聶不人奸笑道:“請公子放心,我知道怎麽做!”運指如飛,封住了馬竹盛的穴道,防止他嚼舌自殺。馬竹盛眼睜睜地看著宇文政撲到妻子身上,大肆動作,眼角處忽然滲出了兩行鮮血,觸目驚心……


    雲散雨收,喘息呻吟聲尤在耳畔迴響。宇文政滿足地站起身來,隻覺神充氣足,真元鼎盛,渾身舒泰,禁不住仰天一聲長嘯,直震得泥塵紛落,大笑道:“老天有眼,竟讓我找到一個萬中無一的爐鼎!痛快,痛快!”


    聶不人滿臉的豔羨,道:“公子采補有術,功力至少增長了十年!假以時日,定能超過四大門主,成為宗主依靠的臂膀了!”


    宇文政又是一陣大笑,躊躇滿誌之情溢於言表。


    馬夫人臉上仍殘留著**過後的紅暈,但她原本充滿彈性的肌膚失去了光澤,眼角出現密密的皺紋,一頭青絲竟變成了花白色,仿佛一夜間蒼老了數十歲。她蠕動嘴唇,吃力地道:“宇文政,你答應過放了我師兄的!”


    宇文政厭惡地皺了皺眉,信手一揮,將她推到馬竹盛身旁。馬竹盛怒目圓瞪,眼角血跡未幹,但唿吸早已停止,居然活活氣死了。馬夫人觸到丈夫冰涼的屍身,如遭雷劈,全身血液凝結,簡直不敢相信看到的事實。她犧牲了自己的貞潔,卻沒能挽迴丈夫的性命,其中的悔恨痛苦非筆墨能描述萬一。馬夫人淒然一笑,伸手輕輕闔上丈夫死不瞑目的眼眸,將他的頭顱抱在懷中,輕聲道:“師兄,你怎麽忍心拋下我呢?我們夫妻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好嗎?”聲音漸低,終至不聞,已然自斷心脈而死。兩人頭頸相靠,至死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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