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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歸宗認祖


    胡青鵬找到鄒靖說了剛才的事,兩人一合計,都覺得這些京城貴客突然出現決不簡單,可能對衡山派不利。當下決定由胡青鵬立刻迴山報信,鄒靖則留在鎮上進一步打探消息。


    三月乃繁花盛開,遊人如織的季節。衡山又是佛、道兩家信徒朝拜的聖地,因此山路上人頭攢動,磨肩擦踵。胡青鵬光天化日之下不便施展輕功趕路,隻能跟著人流慢慢移動。走不多久,忽聽身後傳來喧鬧唿喝聲,一陣混亂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胡青鵬迴身眺望,隻見曹遠剛、唐玲玲跟在一個趾高氣揚的青年男子身後,正往山上快步走來。他們三人為了貪圖方便快捷,竟無所顧忌地運起護身真氣,強行推開身前的路人,硬是在人潮中擠出一條道路來。有的老人措手不及下被推dao在路旁,碰到岩壁石頭上,登時頭破血流。眾人紛紛指責怒喝,但這三人飛揚跋扈,充耳不聞。


    曹遠剛遠遠地看到了胡青鵬,神色大變,在那青年男子耳旁低聲說了幾句。那青年男子目光一冷,淩厲如鷹的眼神陡然落到胡青鵬臉上,一股煞氣直逼過來,帶著強烈的挑釁味道。


    胡青鵬暗暗一驚,這人莫非就是他們曾提到的“大師兄”?隻看對方眼中的神光和走動時霸道的氣勢,無疑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和曹遠剛的花拳繡腿不可同日而語。麵對對方的挑釁,他真氣遊走全身,目光大盛,透射出無比的自信和鬥誌。兩人目光一觸,宛如無形的利劍在空中飛射激鬥,針鋒相對,濺起了無數的火星。


    胡青鵬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萬一雙方交手出劍,難免會秧及周圍的無辜百姓。心念急轉,舉步便走,往山莊方向奔去。


    轉過山腰,山路分岔蜿蜒,行人開始漸漸稀少。耳聽曹遠剛等三人越追越近,胡青鵬幹脆停在路旁,按劍問道:“三位一路跟蹤而來,究竟有什麽企圖?”反正這裏是他的地頭,要戰便戰,不怕他們人多勢眾。


    那帶頭的青年男子寬肩窄腰,剽悍有力,臉部輪廓分明,線條剛勁,緊抿的雙唇極薄,顯示出果決的個性和冷酷的風格。如果不是眉宇間那股天生的高傲之氣,他應該是一個英武不凡的豪傑人物。可惜那身過於華麗的衣服和鑲滿寶石的劍鞘,令他本身的魅力大打折扣,看起來更像是一名紈絝子弟,而不是一名劍客。他指著胡青鵬的鼻尖,不答反問道:“喂,剛才就是你擊敗了我師弟嗎?”


    胡青鵬不卑不亢道:“我與曹師兄隻是切磋劍術,談不上誰勝誰敗。何況曹師兄劍法方麵涉獵甚廣,很是令我佩服。”


    對方三人臉色稍霽,曹遠剛大聲道:“胡青鵬,算你聰明,沒在我大師兄麵前口出狂言。我大師兄乃宋國公馮勝的孫子,大名馮祖輝,在京城裏赫赫有名,官拜錦衣衛百戶,是當今皇上的近身侍衛!要殺你這一介草民,還不是易如反掌嗎?”


    胡青鵬駭了一跳,道:“你、你是官差?”江湖中人最怕跟官府扯上關係,一旦被官府盯上,那就後患無窮了。


    馮祖輝傲然道:“什麽官差?!我堂堂錦衣衛百戶,平日緝拿的都是文臣武將,權傾一時的大人物,除了皇上,誰也無權差遣我。我們奉師命前來拜會衡山掌門陳天雷,既然碰巧遇見了你,你就給我們帶路吧!”


    胡青鵬心中恍然,原來他們不是來找自己晦氣的,隨口問道:“不知你們找掌門人有什麽事情嗎?”


    馮祖輝嗬嗬冷笑道:“胡青鵬,你隻管帶路就行,不該問的不要多問!等一會見了衡山掌門,我自會向他說明來意。”


    胡青鵬碰了一鼻子的灰,但懾於對方的身份,不好追問下去。隻得當先領路,穿林過橋,來到山門之前。就在刻著“衡山劍派”的漢白玉石牌坊下,俏生生立著一位少女,正是翹首以盼的陳青華。胡青鵬的身影一出現,她立刻飛身迎來,急切地道:“胡師弟,我托你買的東西在哪裏?快拿給我看看!”


    胡青鵬身子微側,邊使眼色邊說道:“陳師姐,有貴客前來拜見掌門!等一會我再找你。”如果在外人麵前把手帕交給師姐,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還是私底下解決好了。


    陳青華這才看見他身後的馮祖輝等人,不禁一愣,眉尖輕蹙:“他們是什麽人?本派掌門豈是想見便能見的?”那三人麵目陌生,衣著華麗,既像江湖中的年青劍客,又像是富貴人家的弟子,行動間透著古怪。


    馮祖輝雖然出身於公侯之家,從小就閱遍無數美女,眼高於頂,但從未遇到過如此清純脫俗、不沾絲毫塵垢的少女,見獵心喜,立時收起高人一等的姿態,笑著問:“胡師弟,這位師妹怎麽稱唿?”


    胡青鵬忙替雙方互做介紹。馮祖輝雙手一拍,笑道:“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呀!南嶽集天地鍾靈之氣,果然是山美水美人更美!今日能與師妹相識,可謂不虛此行了。”


    陳青華抿嘴一笑:“馮師兄說笑了!我一個鄉下丫頭,哪裏比得上京城裏的千金小姐名門閨秀?”語氣一頓,羨慕地道:“我早就聽長輩們說過江南風景秀麗,物華天寶,才子佳人層出不窮,是最繁華熱鬧的地方。可惜我足不出衡山,無法親眼一見江南風光!不知道京城大不大?有什麽好玩的去處嗎?”


    馮祖輝哈哈笑道:“陳師妹要去江南遊玩還不容易嗎?等我們返迴京城的時候,順便邀你去京城做客如何?城裏玩耍熱鬧的地方多如天上星鬥,包管讓你流連忘返。隻要你願意,所有的花銷全部包在我身上!江南的綾羅綢緞,珠寶玉器,首飾胭脂,你看上什麽我就送你什麽,一定讓你稱心如意!”他是當朝大將軍的後人,錦衣衛百戶,隻要看上眼的珍奇寶物,誰敢不乖乖地獻上來?


    陳青華頓時怦然心動,欣喜地道:“真的嗎?我喜歡的都可以買嗎?”她自幼在山中練武,既沒有機會也沒有銀兩購買自己喜歡的小玩意,這時聽到對方的許諾,心裏樂開了花。


    馮祖輝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純淨無暇的笑顏,正色道:“當然是真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況師妹如此美麗動人,更應該用最好的珠寶首飾來陪襯。古人雲‘千金難買一笑’,若能博得師妹歡心,即使一擲千金又何妨!”


    陳青華聽他當麵表示過好感,臉上不由湧起一團紅暈,眼波流轉,嬌羞迷人。她輕咬下唇,嗔道:“馮師兄,你初次見麵就來取笑人家,討厭死了!”


    胡青鵬瞧著師姐露出的嬌羞神態,一顆心仿佛忽然被刀子狠狠刺中,百味雜陳,又酸又痛,憤憤地望向馮祖輝,恨不能打他幾拳。不過憑心而論,馮祖輝英俊成熟,口齒伶俐,再加上身世顯赫,實在是女人的克星,何況是從未見過世麵的陳青華!不料唐玲玲亦大喝幹醋,跳出來道:“大師兄,你還有閑情逸致來哄女孩子!別忘了我們是來幹嘛的!”


    馮祖輝對陳青華微微一笑,道:“陳師妹,我們是特來拜見陳掌門的,不知你可否通報一聲?”


    陳青華情不自禁地點頭道:“沒問題!我這就告訴我爹去!”走了兩步又迴首笑道:“馮師兄,剛才的話你可不要忘了哦!”倩影飛閃,如靈燕般飛進山莊。


    唐玲玲恨恨地道:“哼,這山野女子居然把玩笑當真了!”曹遠剛忍不住道:“我看大師兄可不象是在開玩笑!”唐玲玲又氣又怒,跺足道:“三師兄,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馮祖輝把手一揮,喝道:“別鬧了!難道你們想讓人家看笑話嗎?胡師弟,請帶路!”


    胡青鵬引著三人步入山莊大門,正好碰上眾同門在練武場上練劍,但見人影翻飛,劍光四射。馮祖輝等一路走來,毫不避諱地觀看眾人演練劍法。眾弟子相繼停手,好奇地打量這些陌生來客,對他們評頭論足,議論紛紛。馮祖輝等都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人,絲毫不顯緊張拘束,昂然自得地步入大廳。


    陳天雷接到通報後已到大廳相候,高坐在主位上,自然散發著一派掌門的威嚴莊重氣勢。陳青華陪侍在他身後,臉上的羞色還隱約可見。胡青鵬稟報來客的身份之後,退到一旁。


    馮祖輝等三人同時抱拳道:“弟子馮祖輝、曹遠剛、唐玲玲拜見陳師叔!”略一躬身,便算行過禮數了。


    陳天雷眉頭一皺,道:“且慢!既然你們稱我為‘師叔’,那是自認為衡山弟子了。但爾等若真是衡山弟子,為何不以掌門之禮拜見我?難道你們師傅沒有教過你們規矩嗎?”


    馮祖輝道:“陳師叔莫要見怪!我們師傅的輩分年齡都比你高,所以稱你為‘師叔’不算過分吧?我們雖然是衡山派的弟子,但還未正式列入門牆之中,自然無須以掌門之禮參拜閣下。等我們正式焚香叩拜祖師爺之後,再向師叔補行大禮也不遲。”他侃侃而談,顯然是有備而來。


    陳天雷畢竟是一派掌門,涵養功夫到家,強忍不快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既然你們自認是本門弟子,到底師從何人?”


    馮祖輝道:“我們師傅是京城十大名劍之一的宋天德,他們一行隨後就到。這是他草擬的拜帖,請陳師叔過目。”說著自懷中取出一封帖子,遞到陳天雷跟前。


    陳天雷隨手打開帖子掃了一眼,臉色立變,冷如刀鋒的目光逼視過去,室內溫度驟降,沉聲道:“原來你們是周師伯的後人!你師傅迴衡山歸宗認祖是本門一大喜事,我自當舉手歡迎。但是為何請了五行門的彭戈彭大俠、羅霄劍派的邵一雄邵大俠、株洲少林弟子李懷信李大俠一同拜山呢?難道宋天德宋師兄怕我否認他衡山弟子的資格嗎?還是他另有打算?”


    馮祖輝道:“彭戈等人隻是湊巧和我師傅同路,因久仰陳師叔大名,所以想順便上門拜訪,並無他意。”邊說邊暗運功力,抵抗陳天雷施加的無形壓力,不一刻便汗如雨下,唿吸粗重。


    陳天雷隻是想挫一挫他的傲氣,並不想落下以大欺小的話柄,見狀氣勢略收,淡淡道:“你是晚輩,我也不為難你,有什麽話我自會問你師傅。”馮祖輝如釋重負,不敢再端架子。因秦天日、古天星有事下山了,陳天雷派人去請尹天雲、劉天月以及其他六大弟子來會見客人。


    不一刻尹天雲等齊聚大廳,眼見掌門神色凝重,都暗暗納悶,莫非本門有什麽意外變故嗎?久未露麵的尹天雲顯得十分不耐煩,瞪著馮祖輝等人問道:“二師兄,你叫我們來就是要見這三個小鬼?這不是小題大做嗎?”他的聲音高亢鏗鏘,有意無意間暗含雄渾內勁,震得功力稍淺的弟子耳膜嗡響,心氣浮動。


    尹天雲這些年閉門修煉神功,平時極少在眾人麵前展露身手,功力進展情況鮮為人知,以致於有不少晚輩弟子小瞧了他。此時他惱怒之下忽然展現出深不可測的實力,連陳天雷在內,人人心中驚訝莫名。


    胡青鵬則是心底大駭,嚇得麵若死灰,幾乎要當場奪門而逃。莫天風的告誡他記憶猶新,一旦尹天雲練成九陽神功,首先要殺的就是他和莫天風這兩個知情人。隻見尹天雲精神抖擻,眼中神光充盈,毫無走火入魔的跡象,不由心中叫苦,難道尹天雲修煉的竟然是真本的九陽神功?不然他為何功力大進?胡青鵬這些年專心練武,與尹天雲一直相安無事,所以不太留意尹天雲的練功狀況,這時才驚覺命懸一線,冷汗滾滾而下。


    陳天雷目射奇光,迅快地掃了尹天雲一眼,疑惑地問道:“三師弟,你是不是修煉內功時另辟蹊徑,求險冒進了?我感到你體內陽氣太盛,有些陰陽失調的跡象。本門的祝融神功講究的是循序漸進,層層突破,你可不要誤入歧途啊!”


    尹天雲臉色一變,大聲道:“你怎麽知道我體內真氣陰陽失調?我如今正常得很,決沒有誤入什麽歧途!”雙拳緊握,毫不客氣地直視陳天雷,眼神中隱隱有幾分緊張戒備。


    眾人麵麵相覷,都對尹天雲的失態頗不理解。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他居然對本派掌門無禮,豈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


    胡青鵬不禁奇怪,尹天雲乃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之人,怎麽今天表現如此失常?竟然不懂掩飾情緒,甚至對自己的師兄大聲喝問,實在和他以往的作風大相徑庭。


    陳天雷更是疑惑,這個師弟一向對自己尊敬有加,謙忍恭讓,怎麽好象忽然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盡管不知道確切的原因,但以他的經驗判斷,尹天雲的改變必定和體內真氣異常有關。當下長吸了一口氣,冷靜地道:“三師弟,你少安毋躁,這件事情過後再談!你知道他們三人是誰的弟子嗎?”


    尹天雲緩緩放鬆繃緊的肌肉,仔細打量了馮祖輝等人幾眼,冷笑道:“哼,不過是徒有虛表,嘩眾取寵的二世祖!誰要收了這樣的徒弟,一世英名也不用要了!”


    馮祖輝等人聞言大怒,同時按劍喝道:“你說什麽?”他們乃當朝權貴的後人,自認為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哪知竟被人貶得一文不值。


    不等陳天雷開口圓場,尹天雲已大笑道:“就憑你們幾個的三腳貓功夫,也敢在我麵前動劍?真是自不量力!”說著一指胡青鵬,“我敢打賭,你們連我的徒弟都不如!雖然你們穿的比他漂亮,佩的劍比他名貴,但劍術造詣上決不是他的對手!”


    胡青鵬聽到尹天雲的評價,心裏又驚又喜,驚的是尹天雲看了出自己的武功深淺,想有所隱瞞也不行了;喜的是當眾被師父誇讚,多年來這是頭一迴!


    馮祖輝咬牙道:“你敢瞧不起我!”斜眼一瞥胡青鵬,不屑道:“你的徒弟土裏土氣,能有什麽驚世駭俗的本領不成?胡青鵬,你有種的就出來跟我決鬥,看看究竟是誰厲害!”


    胡青鵬不甘示弱道:“隻要馮師兄有意,我隨時奉陪!”


    陳天雷砰的一拍桌子,斷喝道:“胡鬧!誰允許你們起哄邀鬥了?正主兒還沒到,你們就要在大廳上鬥劍比武,這成何體統?”


    他罵聲剛落,一名年輕的弟子急匆匆奔進客廳,稟報道:“掌門師伯,門外來了一夥人拜山,他們自稱是京城來的,帶頭之人姓宋!”


    陳天雷霍然起立,喃喃道:“宋師兄,你終於來了!”


    尹天雲、劉天月互望了一眼,不解地問道:“哪來的什麽宋師兄?我們為何沒有聽說過?”


    陳天雷歎道:“他就是三十年前隨周師伯下山,參加了義軍起事的宋天德宋師兄!這三位年青人都是他的徒弟,是專程迴來歸宗認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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