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伽藍招唿她和紫年要走了。


    “紫衣,巫女從未去過綠野仙蹤。”落月走前把真相告訴了紫衣。


    “什麽,不可能……我親眼看到,曆曆在目,栩栩如生,怎麽可能沒去過?”紫衣不知道落月在胡說些什麽,可說的又那麽的認真。


    “你問問她,可曾去過。”落月說。


    紫衣看著巫女:“請你告訴我實話,你去過綠野仙蹤,是不是?那一定是你。”


    巫女:“對不起,欺騙了你,我從來沒有去過綠野仙蹤。”巫女說。


    紫衣錯愕了,手中的丹青落在地上,很快撲滿飄落的梨花……


    他手中的筆也落下來了,被紫年接住重新還給他。


    “這麽說,那不是你,那溪邊浣紗的不是你,那一路花開的不是你,那樹下微醺不是你,那蕩秋千的不是你?”紫年說。


    “都不是我。”巫女認了,她發現有時候真實的感覺很舒服。


    這是從前沒有認識到的。


    “我,我這些年竟然愛錯了人……我愛的是那畫中女子,年少時我有幸去往綠野仙蹤,看到那女子飄渺身影,從此不能自拔,後來多年後我輾轉來到仙界,偶然看到大祭司的麵容竟然是那當年女子……我從此不知疲憊的追求,這成了我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和目標,終於,我接近了目標,得到了迴報,有了女兒,卻發現,她愛的是另外一個男人,如今,我跟發現自己愛錯了人,我這一生,像個笑話……”紫衣悵然失落,心中空無一物,就連最愛的丹青筆也蒼白無力了。


    “那女子是誰?”紫衣問落月,總覺得她該知道些什麽。


    “那是我的母親神女,巫女有著和她幾乎一樣的麵容,隻有神女在綠野仙蹤呆過,那是屬於她的地界,那些草地,鮮花,無花果樹,一切都是屬於她的。”落月說。


    “哈哈,哈哈是神女,是神女……我曾經一度恨過神女,因為她讓巫女這麽淒慘,因為巫女當她是敵人,我知道她們是宿敵,卻從不知道竟然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頰,我愛的是神女……不是巫女。命運在跟我開了一個承受不起的玩笑。”紫衣獨自冷笑。


    “神女溫柔,善良,和你的記憶相符,有機會帶你去見她,巫女邪惡毒辣自私,你已經見識到了,她們還是有區別的,伽藍就能從眼睛裏看出來。”落月說。


    “我又輸了,又一次輸給了伽藍,看來我愛的還不夠深哪,嗬嗬。”紫衣獨自倉惶而淒然,心中淩亂,空虛,各種感覺交融在一起。難以形容了。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不是當初的人?”紫衣問巫女。


    “上一刻,你還愛我愛的死去活來,這一刻,你就變了,可見男人是多麽的不可信,我從沒說我是綠野仙蹤的女子,是你一直當成我是那人。另外,我想體驗一次被愛的感覺,我體驗到了。”巫女振振有詞。


    紫年轉身漫漫離開了梨花溪,口中念著:“梨花,便是離花……”


    背後的畫在空中化為碎片,隨風吹散了。


    巫女望著他的身影,有些悵然,但終究沒有叫住他。


    伽藍領著落月和紫年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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