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裳輕輕的安撫了趙一鳴兩句,趙一鳴也不欲紅裳擔說什麽,他都是輕輕的點頭答應了。紅裳知道趙一鳴沒有把自己的話聽到心裏去,可是也沒有辦法,隻得隨他去了。

    紅裳又把哥哥剛剛和薛家老太爺爭吵的事情說了出來:“哥哥也是心疼我所以生氣了,而且他也沒有做錯或說錯什麽;不過哥哥他生氣之下,可能說得話有些過硬,但他絕不是——”

    紅裳不想於鈞同趙家鬧得過於生份:不管老太爺怎麽想,至於不能讓趙一鳴認為於鈞不好;那可是紅裳自己的哥哥啊。

    而且哥哥同薛家人爭吵的事情由自己嘴裏原原本本說出來,比趙一鳴出去聽其他人:就算是老太爺說出來都要好的多。

    趙一鳴歎了一口氣,坐在了榻上輕輕摟過紅裳來:“裳兒,我明白的。我現在就很生氣,不要說是一直在場的舅兄了。說到納妾一事兒,的確是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是我一直做得不好,沒有護了你的周全;老太爺和老太太有他們的考量,與我卻是不同的,所以我不會生舅兄的什麽氣,隻會在他麵前感到愧疚——當日曾經答應過舅兄,不讓你受一絲委屈的,現今我卻沒有做到,自然怪不得舅兄生氣;說起來,這次舅兄生氣的後果是很嚴重的。”說著趙一鳴還笑了出來:“你一會兒就會知道。”

    紅裳看趙一鳴哥哥的言行並無一點不滿,便想追問哥哥生氣的後果很嚴重是什麽意思時,外麵便響起了於鈞的聲音:“我迴來了。薛老頭兒,你馬上就會知道我是什麽東西了。”

    趙一鳴輕輕一拍紅裳的:“裳兒舅兄迴來了,我要出去看看;你放心吧,不會有什麽事兒的。就算是舅兄替你出了氣,那是他做兄長應該做的;但我也不會就此同薛家算了的是我應該為你做的。你好好歇著隻記住一條兒,千萬不要生氣,知道嘛?一切都有我和舅兄呢。”

    直到紅裳點答應不會生氣後,趙一鳴才輕輕擁了一下紅裳,便起身出去了。

    於鈞迴來同老太爺和太太見了禮便自坐下了薛老太爺沒有想到於鈞還會迴來,他瞪向老太爺:“姐夫今兒是一點兒麵子不給點道理不講了是不是?這個小畜……”

    趙鳴自裏屋出來,看向薛老太爺打斷了他的話:“請表舅自重!這位是我的舅兄,趙府的座上客,您張口便罵,是不是趙府一點兒也不放在您的眼中?我的父親、母親的麵子您又置於何地?說起這裏,我倒要問問表舅父親什麽麵子沒有給您,又什麽道理沒有同您講?”說完他也不等薛老太爺

    迴話接過去同於鈞見禮:“兄長迴來了。”

    趙一鳴自紅裳地嘴中知道親和母親生了於鈞地氣。所以他才會說了這一番話等於也是為於鈞開脫:薛家表舅可是一點兒麵子沒有趙家。沒有給你們老兩口們還同他們客氣什麽?這句話雖然沒有明明白白說出來。可是這個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老爺和老太太都看了一眼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他們地確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

    於鈞卻對著趙一鳴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如果不是老太爺和老太太在場。於鈞現在就一個拳手砸到趙一鳴地臉上去了;所以他隻是哼了一哼。沒有答趙一鳴地話。

    趙一鳴還是躬了躬身子:“今日之事兒多謝舅兄了。”

    於鈞這時才哼了一哼:“我並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地妹妹!如果我地妹妹不是嫁給你地話……”

    趙一鳴笑道:“那不都是一樣。”

    於鈞冷冷一哼,沒有再理會趙一鳴:他隻要一想到趙一鳴曾踢了妹妹一腳,他便想把趙一鳴生吞了下去——這口氣他一定要代妹妹出。

    趙一鳴雖然不知道於鈞已經知道自己曾踢了紅裳一腳,但隻媵妾一事兒也足夠舅兄生氣了,所以並沒有因為於鈞的冷淡而生氣;隻看紅裳的麵兒上,他也不能同舅兄生份了,讓裳兒夾在中間為難吧?

    趙一鳴依然又對著於鈞欠了欠身子,才轉身走到老太爺身後,伏耳對老太爺說了幾句話;老太爺的神色變換了幾下:“真的?”

    趙一鳴點頭:“真的。”

    老太爺看向於鈞,神色間已經沒有一絲惱意:“賢侄,實在是要謝謝你。”他是真心實意在道謝。

    於鈞對老太爺還是留著三分麵子的,一拱手:“不敢。我也說過了,一切隻是為了我的妹妹裳兒。”

    老太爺臉上閃過一絲紅暈,又看了一眼老太太:她原來的確是待媳婦不怎麽樣,而一鳴的那個妾室宋氏和鳳舞,所為更是離譜,說起來還真是自己趙家有些對不住媳婦。

    而人家的兄長卻幫了自己兒子如此大的

    來是自己趙家欠了媳婦與她兄長的情份啊。

    老太爺道:“不管賢侄為了什麽,必竟是幫了一鳴,這個謝字賢侄當的。而且裳兒也是我們趙家的長媳,賢侄是為了妹妹,不也就是為了一鳴嘛。”

    老太爺特意把長媳兩個字咬得重了一些:媳婦不止是人品能力不錯,還有了趙家的骨肉

    ,而且她兄長也是極有手段與心計、還在官場很有些人脈的樣子,自家如何能不好好待人家?

    於鈞剛剛明明生了自家的氣,可是他所為卻並沒有針對趙家,雖然說幫了自家也是一種警告的意思,可是老太爺卻知道畢竟是自家理虧在前,而且於鈞可以算得上是以恩報怨了,他還能再怪於鈞什麽呢?

    薛老太爺終於不耐煩了:剛剛趙一鳴接了他的話後,卻不再理會自己隻管同於鈞說話;他本來極為著惱,想上前同趙一鳴理論一番的,不過看到於鈞根本不給趙一鳴麵子,他才又忍住沒有說話。

    薛老太爺一來;看趙一鳴的笑話:讓人去巴結人家,人家卻不給臉子!二來他想趙家同於家如果真得生份了,對薛家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自己日後也可以更好的收拾收拾,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

    等到後來,薛老太爺看到家的人都不在意於鈞的無禮,反而對他道開了謝,他才真的忍不住了。

    薛老太爺冷一笑:“你們趙家的人都糊塗了是不是?這樣一個小輩在廳上亂吠——”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趙家太爺和趙一鳴要打斷他的話還沒有出口時,就聽外麵一陣嘈亂,然後有丫頭跑了進來:“老太爺,老太爺,皇上、皇上的聖旨快要到了!”

    老太爺聞言看向了趙鳴:聖旨?什麽聖旨?一鳴剛剛升了職,趙家不可能再有什麽聖旨來才對啊。

    趙鳴一攤手:“我還沒有來得及再往下說,父親便同舅兄去道謝了;而且兒子也沒有想到聖旨如此之快啊。”

    不過趙一鳴還知道聖旨的容:隻要是官員的升降,都是要在吏部備案的;不過他卻沒有說出來,讓自家老太爺和薛家都知道知道於鈞的厲害之處,也是有好處的。

    老爺一聽趙一鳴的話便知道聖旨是真的:隻是聖旨會是給誰的呢?趙家沒有事兒值得再接一次聖旨吧?他用目光問向了趙一鳴。

    趙一鳴的眼睛掃了一眼於鈞,老太爺便明白了:他頭上立時便冒出了冷汗——這個於鈞在皇上麵前如此得寵?不過出去了一個多時辰,聖旨便到了?

    不過老太爺也來不及想太多了,他一麵起身一麵急急吩咐人擺香案準備接旨。薛老太爺的嘴隻能閉上了,這個時候趙家不會有人再理會他。

    老太爺請於鈞一同出去準備接旨,於鈞讓了老太爺一步才跟了上去。老太爺現在才對於鈞有了真正的認識:真是不驕躁啊,怪不得皇上能如此看重他。

    趙一鳴隨

    後跟著也出去了。薛老太爺不得不出去,雖然聖旨絕對同他無關,可是他做為男人,聖旨到了是一定要去跪上一跪的。

    因為這次的聖旨沒有女眷們的事兒,所以女眷們隻是在內宅擺了香案,向皇宮的方向拜上一拜謝皇恩就可以,不用出去接旨的。

    前麵接聖旨的事兒同老太太無關,她同紅裳一起拜謝了皇恩後,便和紅裳相扶著進了內室,完人不理會薛老太太,就這樣把薛老太太晾到了廳上不理不睬。

    老太太雖然不知道老太爺同趙一鳴耳語了什麽,但是父子倆個對於鈞如此客氣的道謝,想必於鈞幫了自家的什麽大忙才對,所以她對於鈞的那一點兒不滿早已經煙消雲散了;而且就算她對於鈞不滿,眼下也不會牽連到她的媳婦紅裳身上——紅裳腹中可是有趙家的後人。

    紅裳和老太太有說有笑的進了裏屋,老太太非要紅裳上榻上歪著,她在一旁坐下吃茶,開解起了紅裳:她還是怕紅裳存了氣或是受了驚。

    最後倒是紅裳百般的安慰了一番老太太,老太太才真得放下心來;老太太也因此更感覺紅裳這個媳婦真是不錯:她堅信紅裳是受了驚嚇的,可是媳婦卻還要細聲細語的安慰自己,這份孝心真是不可多得啊。

    老太太越發對紅裳好起來,婆媳兩個人倒真是越說越熱乎起來,不一會兒便有笑聲傳到了花廳上;這笑聲對於薛老太太來說,還真不是一般的刺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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