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燦瞬間收斂了表情,他抬起頭看著軒轅墨,淡淡的迴答了一句,“沒事。”


    軒轅墨坐在了張燦身旁的椅子上,輕輕的歎了口氣,“斷崖上聚集了不少人,看來林秋白還是很有號召力的。”


    自己喜歡的女人召集人馬要來幹掉自己,是個人心裏都會不好受。


    原主的性子就是沉默寡言,張燦此時也不能出言安慰,隻能在旁邊站著,低垂著頭,做個木頭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從小到大軒轅墨一有什麽不舒心的事都會向張燦傾訴。


    “林秋白這個女人……”軒轅墨說了一句就說不下去了,他冷笑一聲,“我們雖為魔教,卻也並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殺人放火的事,他們到底為何如此窮追不舍,林秋白到底為何對我如此畏懼。”


    張燦真的是話在心口難開,為什麽,因為你是魔教啊!你要改成聖母教不就沒這事了嗎。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去會會他們。”


    張燦悄悄的握緊了拳頭,他要上戰場了,好想哭啊。


    斷崖的那邊站滿了人,相比之下,魔教這邊的人要少之又少,但勝在兵精將勇,氣勢絲毫不輸給那些武林正派,甚至更勝一籌。


    這時那邊站出來一個身穿道袍的老者,他開始一一列舉魔教的罪行,並稱他們這次討伐乃是替天行道。


    放屁,張燦都不好意思說,就那一條,民不聊生,民不聊生你不去找皇帝你找我幹嘛。


    那邊說個不停,這邊卻一字不吭,就這麽等著,等那老者說完了,鳳堂主才輕笑著說了一句,“愈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若想打,吾就奉陪。”


    聽了這句話張燦恨不得拍手鼓掌,鳳凰主不愧是女中豪傑,長得好看還武功高強。


    那邊一片嘈雜,這邊卻一點聲音都沒有,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將。


    武林盟主率先上前一步,“無風不起浪,不提其他,那些孤兒現在在哪,每年都有那麽多孤兒被送入魔教,他們現在在哪。”


    男人打嘴仗還是差女人一籌,作為魔教唯一一個女將,打嘴仗這項艱巨的任務交在了鳳堂主的身上。


    她指了指身後的魔教眾人,“這就是那些孤兒,每個人都吃飽穿暖,讀書練武,你們若是不來犯,他們此刻應該正在研讀四書五經。”


    她笑了笑,一臉的不屑和嘲諷,“那你們這些正派人士呢,可曾為這些孤兒做過事,說的好聽罷了。”


    張燦歎為觀止,反將一軍啊,雖然知道鳳堂主這話裏摻了水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敬佩,感覺她在說上幾句這場戰爭就結束了。


    可是那些正派人士怎麽會讓她再說下去,於是戰爭開始了。


    張燦下不去那個手殺人,他也不敢殺人,隻好挑了幾個武功上乘的領頭人,開始纏鬥起來,他拿著一柄鋒利無比的劍,也不去刺傷他們,隻是割斷他們的衣袍。


    那幾個正派人士氣的眼睛瞪得老大,卻無可奈何,一會兒他們身上的衣服就變得破破爛爛的。


    拿著一把大刀的牛堂主一刀砍死了身邊一個想要偷襲的青衣女子,絲毫不憐香惜玉,再轉頭一看張燦,還抽空調笑了一番,“張燦,你玩那!”


    張燦輕輕一跳,避開了一劍,揮手挑開了那人的褲子,那人氣的火冒三丈,張燦得意,有本事你來咬我呀。


    這幾個人雖然被張燦折騰的滿頭大汗,卻也知道張燦不會殺他們,漸漸地放鬆了警惕。


    這時一把劍飛了過來,瞬間割斷了兩個人的喉嚨。


    那把劍張燦認得,是軒轅墨的劍。


    他們一下子折損了兩名大將,怎麽會甘心,幾個輕功了得的人漸漸逼近張燦。


    把他逼到了懸崖邊,張燦迴頭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懸崖,難道上天注定他要掉下去嗎,想節省一下能量就這麽難嗎。


    況且這麽多人對付我一個人也太不地道了,算什麽武林正派啊qaq,你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看來是打算一起上。


    張燦不能再心軟了,畢竟他的武器不見血,跟軒轅墨也說不過去,可是……


    他真的不敢殺人……他連喪屍都不敢殺啊。


    現在看來那些言情小說裏,穿越女到了古代,心狠手辣殺人的時候,看起來是挺爽的,但仔細想想,在和平年代生活了那麽久,怎麽有勇氣殺人呢。


    [是否托管。]


    你不早說,四喜這個馬後炮,有時候真的讓人恨不得抽他兩嘴巴子。


    [我也是想讓你鍛煉鍛煉。]


    托管以後,張燦就以另一種視角看著那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一劍插入另一個人的心髒。


    哎。


    可到底他們人多勢眾,張燦被一掌打落懸崖,托管結束了。


    [別怕。]


    墜落速度實在太快,張燦隻能聽見四喜的這一句話。


    “啊!”張燦呆愣愣的舉起自己的手,還活著,他掛在了樹枝上,準確的說是卡在了這裏。


    [還好,我沒有用能量,是用我自己的力量改變了你的墜落方向,現在我需要好好休息會兒,你自求多福吧。]


    四喜沒有了聲音,張燦掛在樹枝上盯著地麵,大概還有兩米,應該摔不死。


    他拚命地晃動著自己的身體,可惜就是掉不下去,張燦歎了口氣,拍了拍樹幹,“怎麽,你還舍不得我走嗎。”


    不過到這個世界以後他終於有機會理清一下自己的思路,最大的問題就是此時軒轅墨已經喜歡上了林秋白。


    雖然兩個人會相愛相殺,但是要想拆散也是難如登天。


    張燦隻能祈求軒轅墨順利殺死林秋白的父親,雖然這也並沒有什麽用,他怎麽也想不通,對自己的殺父仇人不應該恨之入骨,怎麽到最後又搞到一起去了。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


    還有一個就是,原主這性子,他和軒轅墨相處十年,估計說過的話不到一百句吧,沒有溝通怎麽能培養感情。


    再有一個問題就是,林秋白的男人們加在一起真的挺讓人害怕的,除去我們的男主不算,青梅竹馬的大師兄,微服私訪的皇帝,滿身正氣的武林盟主,隱居山林的神醫。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瑪麗蘇。


    說到神醫,應該就在這個山穀裏吧,真是一個大寫的機智,居然藏在了魔教底下,那些滿世界找他的人要是知道,估計得哭暈在廁所。


    “有人嘛,救命啊!我師傅被妖怪抓走了~”張燦一邊喊一邊想笑,“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大師兄,師傅被妖怪抓走了!哈哈!”張燦閑來無事從樹上揪了一個野果子,用衣服擦了擦,咬了一口。


    哎呀,這個酸,“這玩意也能叫野果?”


    真不知道女主是怎麽充饑的。


    “還沒有成熟,當然酸,再過一個月就會變甜了。”


    “啊,我說的呢,這種東西是個正常人就咽不下去。”張燦把果子扔在地上,打了個哈欠,這姿勢真尼瑪別扭。


    等等。


    “誰在跟我說話?!”


    樹後麵走過來一個一身白衣的英俊男子,他抬頭看著樹上的張燦,微微一笑,“你在那上麵做什麽?”


    張燦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你沒看出來嗎?我被困在這裏了……”


    “哦,現在看出來了,剛剛的你太過愜意,我以為你是專程來吃果子的。”白衣男子摸了摸那棵大樹,眼神很奇怪。


    “我說,能不能先把我放下去?”張燦眨巴眨巴眼睛,白衣男子毫無反應。


    哦,差點忘了,這張臉可沒有那麽大的眼睛,“那個……求你了~幫幫忙~我這樣真的好難受啊。”


    這具身體隻能說得上小帥,唯一的長處就是聲音好聽,可惜還不怎麽說話。


    白衣男子輕輕一個跳躍,把他從樹上拽了下來,“我是百裏榮。”


    哎呦喂,他張燦是三生有幸,居然能被女主的專用醫生救了。


    “多謝,我……”在報名字之前,張燦突然靈機一動,有一個穿越人士都愛用的辦法,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啊。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忘記了……”


    這樣挺好,一箭雙雕,估計以後不用殺人了,自己也可以大膽的說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怪不得大家都喜歡失憶,這招真的挺好用的。


    “你說,你忘記你是誰了?”


    張燦點點頭,“嗯,忘記了,我一睜開眼睛,就被掛在樹上了。”


    百裏榮點了點頭,“我說的呢,張堂主何時變得話這麽多。”


    臥槽!原來認識!


    還好寶寶機智!


    “你說……張堂主是什麽意思?”張燦一臉茫然。


    百裏榮笑了笑,“你是張燦,魔教堂主,現在上麵很亂,以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迴去,走吧,去我那裏歇歇腳再迴去。”


    張燦這次是真的一臉茫然,難不成這個神醫是個暖男,對誰都很好,不應該呀,他不是不願意救人才躲到這裏來的嗎。


    “還不跟上。”百裏榮走了幾步,迴頭看了他一眼。


    “哦。”失憶人士沒有人權,張燦隻能聽他的跟了上去。


    百裏榮把他帶到了一個風景別致的小木屋,裏麵什麽都有,擺設的也很雅致,“你就在這裏待兩天吧,兩天以後我送你迴去。”


    他說完就走了,張燦看著他的背影鬆了一口氣,又莫名失落,他還以為是冷瀟然呢。


    張燦躺在竹床上,沒有冷瀟然,他的冷靜睿智又重新迴來了,一個計劃隱隱成形,隻等天時地利人和。


    話又說迴來,他現在有點餓了,神醫大人,咱家有啥吃的嗎,你讓我在這待兩天的主要目的不會是想餓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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