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


    夏婉婉掏支票的動作停了下來,道:“我不會給你那麽多錢的。”


    夏友同立馬裝可憐:“婉婉,你知道爸爸這段時間過的有多苦嗎?”


    傅子弦微揚下巴,不屑的看著他:“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一個人解決公司的大小事有多辛苦?”


    夏友同掏出手帕,抹掉眼淚,繼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賣慘:“你弟弟現在生病了,很嚴重的病,我們真的走投無路了啊!”


    夏婉婉問了一句:“什麽病?”


    “尿毒症,”夏友同帶著哭腔說道,“醫生說再不換腎就來不及了,婉婉,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啊。”


    夏婉婉對那個勢利眼的弟弟也沒什麽好感,但是也不可能棄之不顧,她說道:“你把他帶來見我,我送他去醫院。”


    “好好好!醫生說你們有一半的血緣關係,你的腎他也可以用。”


    傅子弦將夏婉婉拉到身後,坐在夏友同身邊,一字一句的問:“你再說一遍。”


    夏友同心裏還想著小兒子的病終於有救了,興奮的說:“婉婉的腎可以移植給郎朗。”


    夏婉婉拉住欲發火的傅子弦,問:“你們是他的親生父母,為什麽不提供腎源,這樣排斥的幾率都會小一些。”


    袁華梅一臉為難的說:“你爸的腎源不匹配,至於我……婉婉你也知道我和你爸年齡都不小了,少了個腎肯定對身體有影響……”


    夏友同立馬接到:“你就不一樣了,你年輕力壯的,少個腎沒什麽。”


    傅子弦俯視著二人,雙眉緊蹙,眼底似有黑霧翻滾。


    夏婉婉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怒氣,卻沒有阻止的意思。


    “滾,不然我報警了。”傅子弦淡淡開口。


    袁華梅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她蹭的一下站起,想罵傅子弦又沒那個膽子,隻能指著夏婉婉鼻子罵:“你個吃裏扒外的小賤人!嫁人了就把娘家給忘得一幹二淨了嗎!”


    夏婉婉冷冷的瞪著她,語氣好像冰層下的泉水:“我就算把錢扔在馬路上讓人撿也不會給你一分一厘。”


    袁華梅立馬撲進夏友同懷裏,哭道:“你看看她說的是什麽話!我的郎朗要怎麽辦啊!”


    夏友同也不討好夏婉婉了,他又恢複成之前冷若冰霜的樣子,說道:“早知道你是這種玩意兒,當初就該把你溺死在河裏。”


    夏婉婉眼眸微眯,冷冷注視著夏友同。


    袁華梅繼續罵道:“你這種賤人怎麽會是友同的女兒!是不是你媽和別的男人亂搞生下了你!”


    夏婉婉聽後,輕笑一聲,紅唇輕啟:“還真讓你猜對了。”


    夏友同愣了一下,隨即臉紅脖子粗的問道:“你什麽意思!”


    夏婉婉靠在傅子弦胸口一臉的悠然自得:“您好像還不知道我不是親生的吧?”


    “你放屁!”夏友同唿吸急促,胸口不斷起伏,他一把推開袁華梅,站起來怒視夏婉婉,“知不知道你說這種話會被雷劈的!”


    夏婉婉微抬眼眸看了眼窗外,道:“你看外麵像是要打雷的樣子嗎?你被帶了26年的綠帽,不要用天打雷劈這種話自欺欺人了。”


    傅子弦淡淡道:“我可以出錢讓你們去做親子鑒定。”


    夏友同有些頭暈,剛才起的太急了,但是夏婉婉的話倒是挖出了許多他已經遺忘的記憶。


    趙玲當初懷孕時經常會心驚膽戰的問他能不能照顧好孩子,孩子出生後趙玲又不肯他多碰一下,仿佛他是一個惡心的戀童癖。


    趙玲臨死前還緊緊抓著他的手說‘無論怎樣要讓婉婉活著’。


    現在想起來,那些種種都是預兆!


    夏友同的唿吸越來越急促,傅子弦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立馬打電話叫救護車。


    夏婉婉走上前,問:“你有藥嗎!”


    夏友同艱難的搖頭,袁華梅像個潑婦似的扯著夏婉婉的頭發嘶吼:“你個小賤人害死了你爸爸!”


    夏婉婉用尖細的鞋跟狠狠跺了她一腳,袁華梅吃痛,鮮血很快從指縫間流出,夏婉婉拽住她的頭發扇了一巴掌,拎著她的腦袋問:“我爸平時有吃藥嗎?”


    袁華梅隻感覺頭皮疼痛異常,嗓子有股腥甜的味道。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醫護人員用擔架把夏友同抬出別墅,傅子弦拽著袁華梅逼她一起走。


    夏友同很快被送進了急救室,在這個空隙傅子弦打了個電話給警察,袁華梅見狀想跑被傅子弦一把拽住。


    袁華梅瘋狂的大喊大叫,傅子弦一個手刀把她敲暈。


    急救室的燈一直亮著,直到警察來了袁華梅還沒醒,傅子弦和夏婉婉粗略把事情說了一遍警察就把人帶走了,留下一個看起來剛畢業的小警察盯著夏友同。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醫生走了出來:“病人搶救無效,盡快辦理後事吧。”


    夏婉婉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傅子弦摟住她,問那個警察:“這件事要怎麽處理?”


    小警察撓撓腦袋,說:“我問問隊長。”


    “是我害了他。”夏婉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傷心。


    “不,這是他的報應。”傅子弦安慰道,“就像莫曉韻一樣,這些都是他們的報應。”


    夏婉婉臉色沉重:“他養了我26年,雖然對我一點也不好,但是……”


    傅子弦眸底暗流湧動,嘴上依舊安慰道:“不要想那麽多,好好安葬他,算是盡最後一點義烏了。”


    夏婉婉微微點頭,問那個小警察:“袁華梅有說她兒子在哪嗎?”


    小警察掛了電話,說:“夏郎朗在他們租的房子裏,夏友同的屍體你們可以自行處理。”


    傅子弦不急不緩道:“還有我們什麽事嗎?”


    “沒有了,本來這個案子和你們也沒什麽關係。”小警察道。


    傅子弦點頭,和小警察告別後找到夏友同的屍體,在他的口袋裏找到了身份證。


    夏婉婉盯了夏友同很久,還是伸出手摸向他的手,意料之內的冰冷。


    她一直以為夏友同死了之後自己一滴眼淚都不會掉,當她反應過來時眼前已經一片模糊了。


    不管夏友同有多麽勢利眼,他始終還是夏婉婉的父親。


    傅子弦伸臂將她摟在懷中,語氣比平時還要溫柔溫柔:“哭吧,我們送他最後一程。”


    夏婉婉轉了個身子,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是不是發出幾聲嗚咽,肩膀在不停地顫抖。


    傅子弦感覺胸口一片濡濕,手輕柔的撫著夏婉婉的背,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柔軟。


    夏婉婉用手背擦掉眼淚,抬起頭說:“我們去找夏郎朗吧。”


    她的頭發有些淩亂,發紅的眼底依舊可以看見悲傷,縮在傅子弦懷中看起來小小一個。


    傅子弦隻覺得心被人用針紮一樣,他抱著夏婉婉說:“先給你爸爸辦死亡證明,我讓祁白去找夏郎朗。”


    “嗯。”夏婉婉的聲音還是有些低啞,“起碼要把他的病給治好。”


    死亡證明弄好後,傅子弦叫來了殯儀館的人,臨時買不到好的墓地,傅子弦便把他葬在了城西邊的公墓。


    幸好有傅子弦在身邊,安葬之類的事宜辦理的十分順利。


    夏友同生前壞事做盡,死後身邊隻有一個他嫌棄的女兒,令人唏噓不已。


    祁白告訴傅子弦已經把夏郎朗送到了醫院。


    夏婉婉見到夏郎朗的時候不敢相信之前那個勢利刻薄的弟弟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他臉色慘白,上半身瘦削無比,下半身又腫大異常,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死氣。


    傅子弦問:“他的主治醫生是誰?”


    “我。”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到傅子弦麵前,淡淡的說,“我已經檢查過一遍了,患者情況很嚴重,為什麽不及時送醫院?”


    “我父母之前一直把他關在家裏,我也是現在才知道的。”夏婉婉迴道。


    “胡鬧!”醫生眉頭微皺,訓斥道,“在找到合適的腎源前隻能先靠透析和吃藥撐著了。”


    和醫生交流之後,傅子弦為夏郎朗請了個護工。


    離婚宴時他也在場,他親眼看見夏郎朗對夏婉婉有多刻薄,便不想夏婉婉和他有過多接觸。


    如果夏郎朗能撐過這關他不介意多養一個人,如果夏郎朗不能撐過這關他就盡最後一點義務,把夏郎朗給安葬了。


    夜裏,房間安靜的像一潭死水,皎潔的月光撒在地板上,給漆黑的屋內帶來一絲光亮。


    夏婉婉睜著眼睛盯著窗外,旁邊,同樣沒入睡的傅子弦轉過身子抱住她。


    低沉的聲音給冰冷的房間帶來一絲溫暖:“還不睡?”


    夏婉婉的手輕輕放在他溫暖的手背,靜靜道:“我睡不著。”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已經是個孤兒了。”夏婉婉吸吸鼻子,一滴眼淚掉在枕頭上立馬被暈開。


    “我也是。”傅子弦淡淡道。


    夏婉婉聽著他的話,隻覺得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針紮了一下,痛感傳遍全身。


    她轉過身,抱住傅子弦,輕聲說道:“我是你的家人。”


    暖意從胸膛散發至全身,傅子弦隻覺得安心異常。


    夏婉婉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當她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


    夏婉婉看了眼手機露出一個苦澀的笑,睡過頭了都不會著急,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負責任了?


    她光腳跳下床,走到窗戶邊‘嘩啦’一下拉開窗簾。


    昏黃火紅的光線照進屋內帶來一絲暖意,夏婉婉身上籠罩著一層紅光,好似在燃燒。


    尖銳的鈴聲劃破了寂靜的房間,夏婉婉看了眼來電人發現是林露露。


    “喂?”


    “婉婉!你快來我公司。”


    “怎麽了?”


    “我那個腦殘經紀人新招了個小師妹,幾乎和莫曉韻長的一模一樣。”林露露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嘈雜又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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