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弦聲音依舊冷清:“夏婉婉是她自己的。”


    傅徽然愣了一下,隨即走開了。


    祁白舉著酒杯過來,用手肘戳戳他:“他和你說什麽呢?”


    “沒什麽,”傅子弦迴道,“你先迴去,我怕葉兵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好嘞!”祁白放下酒杯,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留了。


    一直在不遠處悄悄觀望的韓茉兒看見祁白走後,立馬湊上來。


    不由分說摟住傅子弦的胳膊:“子弦哥,我們去那邊看噴泉吧。”


    傅子弦力道極輕卻極堅定的抽迴手,語氣冷漠:“不想去。”


    韓茉兒不死心,拿了塊蛋糕遞到他嘴邊:“子弦哥,這個很好吃的,你嚐嚐。”


    傅子弦微微歪過頭,眼皮都不動一下:“我不喜歡吃甜的。”


    舞池中的方輕帆微微俯下腦袋,在她耳邊說:“夏小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夏婉婉優雅的在舞池中轉了個圈,輕聲問道:“什麽?”


    “請問夏小姐願不願意接受我的追求?”


    夏婉婉粲然一笑:“我已經結婚了。”


    “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傅徽然那個白癡竟然會蠢到和你離婚。”


    “所以我這次和一個聰明人結婚了。”


    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夏婉婉:“你在騙我。”


    夏婉婉笑道:“還跳舞嗎?”


    方輕帆再次牽起她的手,收斂了神色,又是那副紳士模樣。


    “我可不相信你這麽漂亮的小姐已經結婚了。”


    “然而事實證明我確實結婚了。”


    方輕帆一陣慪氣,他問:“丈夫是誰?”


    音樂慢慢停止,夏婉婉對方輕帆鞠躬,俏皮一笑:“保密。”


    她的雙眼有神,水波盈盈,方輕帆的理智仿佛溺死在她眼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夏婉婉輕笑一聲,走開了。


    還沒走到傅子弦身邊就看見惱人的一幕。


    韓茉兒一直在傅子弦身邊打轉,眼底的渴望一清二楚。


    一天的好心情驀地消失,夏婉婉臉上掛著清淺的微笑,眼底卻是冰涼一片。


    傅子弦轉眸看見了夏婉婉,對她使了個眼色,夏婉婉瞬間會意,改變了原本的路線,走到陳萌身邊和她聊天。


    “我去一趟洗手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韓茉兒的話語,傅子弦轉身大步離開。


    夏婉婉注意到他去了後院,又和陳萌聊了兩句,借口走了。


    轉頭看看周圍人,確認沒人注意到她,才悄悄溜進後院。


    新的樂曲響起,有人推了在舞池中發呆的方輕帆一把:“你還跳不跳?”


    方輕帆瞬間迴神,他朝那人禮貌的笑笑:“不跳了,不好意思。”


    餘光就瞥見了夏婉婉有些鬼祟的背影。


    走過狹窄的青石板路,鼻間滿是馥鬱的芬芳,如果夏婉婉沒有和傅子弦在玫瑰花叢中接吻,方輕帆肯定會停下腳步好好欣賞一番。


    他們坐在長凳上低低絮語,是不是發出輕輕地笑聲,和諧的令人嫉妒。


    目睹這一切方輕帆隻覺得震驚,預計中的心痛反而沒有,他從來沒想過夏婉婉的新婚對象會是傅子弦。


    心中的震驚漸漸被無奈取代,方輕帆的手蹂躪著一朵鮮豔的玫瑰,紅色的治水染紅了手,他將破碎的花瓣扔在地上,用鞋子碾進泥土。


    他低頭無奈一笑,沒和任何人打招唿就先行離開了。


    第二日,方輕帆起了個大早,直接殺進江遠家。


    熟練的找到地毯下的備用鑰匙,打開房門,直接喊道:“江遠!起床了!”


    還在做著美夢的江遠被一聲怒吼嚇醒,心髒跳得飛快。


    一向溫和的他都不由得惱怒,推開臥房門罵道:“大白天吵屁啊!”


    方輕帆臉色凝重:“夏婉婉結婚了。”


    江遠愣了一下,隨即眼中的怒火消失:“和誰?”


    “傅子弦。”


    “那是誰?和傅徽然什麽關係?”


    “傅徽然的哥哥。”


    江遠立即否認:“不可能,我大伯和傅家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要是他有哥哥我大伯肯定會提的。”


    “我問過爸媽了,他們說傅子弦是傅亮哥哥的兒子,當年他爸媽出事就被傅亮收養了。”


    江遠微微蹙眉:“傅子弦的叔叔好心收養他,他卻要娶弟弟的前妻?這什麽人渣啊!”


    方輕帆捂住他的嘴低聲說道:“這件事有蹊蹺,我爸說傅家的公司是傅子弦親生父母一手創辦的,他們死後傅子弦卻簽了財產轉移證明。”


    “轉移給誰?”


    “傅亮,從那之後他就變成一個掛名無實權的股東。”


    江遠好像有了什麽想法,卻又抓不住,他說道:“這件事要好好查查。”


    “所以我來找你了,你大伯不是在公安局工作嗎?”


    江遠沉思片刻,掏出手機打電話。


    “堂哥,你幫我查個事……”


    莫曉韻醒來時周圍出現了很多裙子,都是些清新的顏色,與她平時的風格大相徑庭。


    傅徽然正坐在床邊一臉溫柔的看著她。


    莫曉韻麵色含羞問道:“怎麽突然給我買了這麽多衣服啊?”


    傅徽然溫柔如水的看著她,完全看不見嫌惡之色:“你穿上試試。”


    莫曉韻嬌笑著下床,當著他的麵緩緩脫下睡衣,年輕女生美好的胴體出現在傅徽然麵前。


    雪白的肌膚在陽光下更加眩目,烏黑的長發充滿光澤,微微輕啟的粉唇讓人有親上去的欲望。


    恍惚之中傅徽然以為麵前的人是夏婉婉,嘴裏不自覺吐出:“婉婉……”


    莫曉韻如遭雷擊,繃在原地半晌恢複不過來。


    傅徽然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話對莫曉韻造成什麽影響,他眼神迷離的上前挽起她的長卷發,放在鼻尖深吸一口。


    “婉婉,你好香。”


    莫曉韻氣血上湧,怒火燎燒了神經,卻又不敢發作,她顫抖著聲音提醒道:“我是莫曉韻,不是夏婉婉。”


    傅徽然眼中的迷離消失的無影無蹤,寒冰似的冷漠滿滿覆蓋,他手上用力,扯著莫曉韻的頭發逼她仰視自己。


    “我知道你是莫曉韻,從今天開始給我打扮成夏婉婉!”


    莫曉韻不得不仰著腦袋,顫抖著身形點頭。


    傅徽然本想將她摔在地上,顧慮到她腹中的小孩還是把人扔在柔軟的大床上。


    隨意的將西裝外套搭在肩頭:“我去上班了,沒事不要出門。”


    臥室門關上之後,莫曉韻奔潰的趴在枕頭上大哭。


    偏偏在此時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人,委屈頓時變成了滿腔恐懼:“喂……”


    王琦冷酷又沙啞的聲音傳來:“十五分鍾內我要看見你,老地方。”


    莫曉韻拚了命止住哭腔,她語氣哀求:“我已經懷孕了,你就放過我吧……”


    王琦嗤笑:“我不是說過了嗎,等我厭了自然會放過你。”


    “他才剛出門,你等一會再……”


    “你還有十四分三十秒。”說完,毫不留情的掛了電話。


    莫曉韻緊抿嘴唇,咬牙出門了,如果不是夏婉婉,她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希望上天不要讓她遇見傅徽然……


    她剛推開酒店房門就被人迫不及待的壓到,陳陽遠的臉一如既往的猥瑣,他獰笑著說:“王哥說你懷孕了不能用強的,所以我們今天換一個玩法。”


    莫曉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注射了藥水,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陳陽遠拍拍她的臉,確定不會醒來,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王琦:“王哥,已經把她弄暈了,然後呢?”


    “拍幾張照片,她醒來之後不管問什麽都別迴答,7點之後再放她走。”


    “肚子裏的孩子不處理掉?”


    王琦低低的笑了,笑聲中說不出的邪惡,聽的人後背發涼:“不急,那孩子留著有用。”


    莫曉韻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那時候她還沒搬家,住在老式樓房裏每天和樓上樓下的小夥伴一起上學,一起迴家,一起玩耍。


    樓下有一個小男生長的特別帥氣,是她從小就指定的丈夫。


    “你搬家之後不要忘了我!”少年的嗓音介於男人與孩童之間,聽的人心癢癢的,“記得寫信給我!”


    “你不要和別的壞女人在一起!我還等著嫁給你呢!”這是她的聲音,清脆的好像黃鸝鳥。


    醒來的時候莫曉韻一陣恍惚,原來她還有那麽單純的時候啊……


    下一秒,臉就被人舔了一口。


    莫曉韻嚇得渾身一顫,轉頭看見陳陽遠那張平平無奇的臉。


    “醒了沒有?醒了就滾,你的綠帽老公應該快下班了。”陳陽遠不懷好意的笑著。


    莫曉韻立馬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找衣服。


    “我的裙子呢?”


    “洗手間。”


    遮住下半身,有些扭捏的走到洗手間。


    “你還有哪裏我沒看過,遮什麽遮。”陳陽遠鄙夷的說了一句,“都什麽時候還想著立牌坊。”


    莫曉韻咬住下唇,沒迴話。


    找到衣服後她發現手機靜靜躺在旁邊。


    解鎖之後一條短信映入眼簾:“曉韻,我是安陽,聽別人說你最近過的很不好,有空就打個電話給我吧。”


    莫曉韻愣了一下,安陽就是夢裏的少年,她的青梅竹馬,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思索片刻,手指還是撥通了那個陌生的號碼。


    “喂?”安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曉韻嗎?”


    莫曉韻眼淚唰的掉了下來:“陽哥哥。”


    安陽手足無措的安慰她:“你怎麽了?沒事吧?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莫曉韻一開始隻是單純的想訴苦,聽到他這麽說之後突然改變了主意。


    她擦掉眼淚笑著說:“我沒事。”


    安陽的聲音帶上了寵溺和憐惜:“你在說謊,不用害怕,我不會對別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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