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伊秋嬌叱,“李肅陽你個炸爐師!還不起東西竟然就想跑!你跑的過我嗎?!”


    李肅陽真心跑不過狼伊秋。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李肅陽被狼伊秋追上,被狼伊秋從飛劍上一把揪下來,被狼伊秋一個過肩扛起……


    “這家夥欠我東西不還,”狼伊秋駕馭飛劍到眾人麵前,“我要跟著你們,入世曆練。直到他,”狼伊秋斜刺一眼肩頭的李肅陽,“給我煉出靈器雙劍!”


    “啥?靈器?”李肅陽在狼伊秋肩頭掙紮扭動,“不就毀了你一塊深海寒鐵精嗎?我自己也搭進去好多煉器材料啊大姐!你知道靈器有多難煉嗎?我活到這麽大,隻煉出來一盤鞭子算是靈器!我還都不知道那鞭子是怎麽搞出來的啊!”


    “能煉出第一把靈器,就能煉出第二把。”狼伊秋自肩上拽過李肅陽腦袋,四目相對,“我等得起!”


    “我!……”李肅陽無言以對。


    “伊秋師妹,你入世曆練,得了師門準許嗎?”宿封對李肅陽伸出援助之手。


    “……”狼伊秋沉默了一晌,“我師傅霍陽道君,去了季氏做客卿長老。我隨你們下祁連,稟明我師傅,師傅一定準的!”


    宿封看了看呲牙咧嘴的李肅陽,果斷放棄,“李師弟,你自求多福吧。”


    “放我下來!”李肅陽丟臉的掙紮不過。


    “不放,你也不是跑第一次了,放手你跑了,我找誰去?!”狼伊秋手臂如鐵,箍得死緊,“放心,我不累!”


    “……”李肅陽的內在已哭暈。


    祁連外城。


    季衍攜了季軒,與霍陽道君相談甚歡。


    季歡麵目含笑的與幾個旁支族人,在外堂應酬霍陽道君帶下來的幾個弟子。


    季歡隱隱聽到內堂裏時不時傳出幾人的談論聲。偶爾夾雜著季軒那爽朗的聲音。他抿唇笑著與其他族人,將祁連藥宗的弟子招唿的開懷不已。


    外堂眾人剛消下幾番茶水,門外季氏旁支族人領著一隊愁眉苦臉、腳步沉重的修士進了來。


    “宿師兄、淩師兄、原兄、程玨,李兄,你怎麽……”季歡見了來人,笑著迎上來,“李兄,你怎麽在個女子肩上?可是受傷了麽?這位是?”


    淩俞道“季師弟,這是我萬仞峰的劉師姐,你還未見過。”


    季歡與劉師姐見禮已畢,依舊疑惑的看著那毫不在意眾人目光,坦坦蕩蕩的扛著李肅陽的紅衣女子。李肅陽見他目中意味不明,兩眼一瞪,“看嘛呢!沒見過佳人扛才子那?!”


    “呸!還才子呢,你個豬精炸爐師。”狼伊秋扭頭對上季歡,“我是祁連霍陽道君弟子,狼伊秋。敢問我師傅,如今在哪?我有急事找師傅。”


    “喔,霍陽道君亦是我季氏客卿長老,在內堂與我族長老和少主商議要事。姑娘等我通報一聲可好?”


    “如此,有勞了。”狼伊秋終於放下李肅陽,正色向季歡行了一禮。


    季歡自去通報不提。李肅陽一沾地,便連滾帶爬到角落落裏,蜷縮成一團,警惕的看著狼伊秋。那樣子,要多惹人憐愛就有多欠揍。


    狼伊秋卻沒管他,自和程玨聊的火熱。程玨還抖出李肅陽煉製的靈器紅鞭,和狼伊秋就李肅陽的煉器才能問題,進行了深入淺出的專業性探討。


    不多時,季歡出了來,卻除了狼伊秋,又喊了宿封進去。


    宿封躊躇了半天,到底跟著季歡進去內堂。


    眼見宿封跟著季歡進去內堂,程玨心裏突然感覺有點不大對勁。她也說不上到底是怎樣一種奇怪的感覺。


    好糾結啊,草根、*絲、打手、大廚師兄,居然是世家子弟?以後他要是擺什麽世家架子,那還能繼續開心的做師兄妹嗎?嗯,人家說不定還看不上她程玨這種,無背景、無財產、無美色的三無草根女呢。啊呸!敢看不起她程玨,絕交丫的!


    原墨辛見程玨憂心忡忡,伸手探出一個瓶子,走過去,執起程玨的手,放入她手心裏。


    “這是什麽?”程玨疑惑的打量這個不起眼的瓷瓶,打開瓶塞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草藥甜香鑽入鼻端。她抬頭忽閃著眼睛望入原墨辛眼底。原墨辛頭皮一麻,閃躲開程玨的目光,突然變成口齒不清的說,“我、我尋了些俗世的藥典,做了些益母蜜丸,給你下次來、來月信時用。”


    程玨“騰”的一下來了個大紅臉。縮在她胸口的狗蛋鄙夷的扯了扯嘴角,“又一個搞不清自己心思的傻缺。”


    周圍的祁連弟子還好,那些個季氏旁支族人,可是在俗世中行走的。一個個看著程玨目光閃閃,竊竊私語。直到劉師姐一個淩厲的眼刀掃過去,這些季氏族人才消停下來。


    原墨辛看程玨低頭不語,不明所以。


    他慌張的左掏右摸,拿出一個棍子,上麵頂著個圓球。“程兒你張嘴。”


    程玨已經有點不在狀態,很聽話的啊嗚張開嘴巴,就覺得一個甜絲絲的東西在口腔裏蔓延開來。


    “聽祁連的女修們說,吃甜的,會讓心情都好起來。這東西,她們叫什麽棒棒糖的,還好吃麽?”原墨辛笨拙的捏著棒棒糖的棍柄,輕聲的說著。


    “嗚,好吃。”程玨想伸手去接棍柄。原墨辛又沒放手。兩人的手,就這麽到一起去了。


    劉師姐和淩俞就覺得,這畫麵好溫馨。


    “原墨辛!你放手!!”宿封暴嗬一聲,驟然躍至兩人中間,一個抬手,將原墨辛掃開老遠,直直撞到牆上!


    □□突起,程玨反應過來,“宿師兄你做什麽!”她箭步跑過去扶起原墨辛。迴頭怒瞪宿封。


    “你們兩個剛才在做什麽?”宿封氣勢轟轟的直問到程玨臉上。


    程玨看著這麽個牛氣滿血的師兄,覺得特別的刺眼、特別的各色。脾氣也上來了,口氣沒好的吼迴去,“你管我們在做什麽?!”


    劉師姐和淩俞見情況不對,上來抓住宿封,“師弟,你發什麽瘋!”


    “宿師兄,原師弟是拿了棒棒糖給程師妹吃。”


    原墨辛拂開程玨的攙扶,自站了起來。


    他走到宿封麵前,盯住宿封,“宿師兄,我修為已至築基巔峰。宿師兄你,身負世家血脈,多有不便,不如留在季氏族內。我會護好程兒,與淩師兄共去西北尋材鑄劍。”


    “對啊,宿師兄你現在可不一樣了,身上責任重大啊!”李肅陽也在角落裏,不怕死的瞎嚷嚷幫腔。反正就是不能讓宿封占到什麽便宜!


    宿封被原墨辛挑釁,已是非常不忿。聽這倆貨一唱一和的擠兌他,更是不快。他往旁邊一看,程玨也瞪著他不說話,頓時怒火中燒。


    “你們亂說什麽!什麽世家血脈,我壓根就沒認下!我從來都隻是萬仞峰的首座弟子!”宿封吼的脖子上青筋都爆了出來。“說什麽護好程兒,西北那地方艱險的很,沒有金丹修為,你們也想去闖?笑話!”


    這邊三人口水大戰,那邊程玨麵對著牆壁,肩膀一聳一聳的掉起了金豆子。


    她含淚掏出了一把柴刀,轉身扔向宿封麵門,就手又掏出塊條磚,撲向宿封。“王八蛋師兄!讓你吼我!”


    宿封一閃身躲開了柴刀,眼看程玨抄著板磚攻到麵前,他本來想躲,被程玨一聲喝罵“你給我站住!”立時定身。


    程玨就一板磚一板磚的照他胸口拍。


    “嗚嗚嗚,我長這麽大(兩輩子加起來),都沒人吼過我。你憑什麽吼我?還吼那麽大聲,我又沒幹錯什麽!”


    程玨一板磚一板磚的蓋宿封的胸肌。原墨辛看了這亂局,雲淡風輕的奏凱。


    宿封看著程玨眼淚嘩啦啦的對著他胖揍,竟然也不躲閃,終於“胸口碎大石”。條磚被拍爛了。


    程玨扔了碎渣,奈何一哭起來,一時半會兒止不住淚。宿封愣了半天,掏出一條烤魚。


    “程兒,吃魚不?”


    “……吃!”被吼了還不吃迴來,虧大了!


    程玨啃了一會兒,眼神狠剔了宿封一下,“再給一條!狗蛋還沒吃呢!”


    宿封無比聽話的捧出一盆。


    旁邊的季氏族人和祁連修士,看的是目瞪口呆,酣暢淋漓。


    狼伊秋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亂哄哄的場麵:程玨和個狗,捧著個盆子發泄一樣的啃魚;宿封在一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原墨辛靠牆站著低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麽;李肅陽窩在角落裏左右不住的瞟;隻有劉師姐和淩俞算是正常,坐在椅子上一臉嫌丟人的痛苦表情。


    她雖搞不清楚狀況,但得了師傅準許,那開心是繃不住的往外冒。一句話打破詭異場麵。


    “我師傅霍陽道君,準我和你們大家夥兒,一同入世曆練!”


    李肅陽想死啊!


    季歡隨著狼伊秋走出來,向著坐在地上的宿封一禮拜下。


    “我族老祖,令我與諸位同門,繼續北上曆練。還請師兄多多照拂。”


    “如此甚好。”宿封彈了彈衣擺,換了一副成熟穩重的麵目,站起來,“此地多留無益,我們早些出城,走。”


    程玨將烤魚盆收起,擦了擦嘴巴,複將狗蛋塞進胸前衣襟。抹了抹臉上淚痕。豪氣萬丈的跟著宿封,小尾巴一樣,屁顛屁顛的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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