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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虛若穀大嘴一張,深吸口氣,直接就將那兩道火焰吸進了嘴裏,然後咕嚕一聲,咽了下去,然後意猶未盡地舔舔舌頭,期待地看著小蟲子:“味道不賴,還有嗎?”


    小蟲子傻眼了,然後伸出舌頭來,狠狠地咬了一口,發出嗷一聲痛唿,居然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是不是做夢。Ψ:ΨΨ


    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小蟲子突然露出了一個十分人性化的無比諂媚的表情,整個身子都匍匐下去:“主人,從今以後,您就是我的主人!隻要主人一聲令下,風裏來雨裏去,衝鋒陷陣,殺敵斬首,您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


    虛若穀無語了,這家夥見風使舵的本領,比起他來都絲毫不差,他露出挪揄的笑容,道:“哦?就憑你這點本事,也想要在我手底下打工?”


    “那是遇到了主人,如果是別的人類修士,即便是返虛境中階修士,先不說動用本命火焰,就算是在他身上咬破一個小口子,都能讓他身軀麻痹,動彈不得!”小蟲子連忙表現自己的厲害:“更何況,我在被封印之前,乃是受到了重創,甚至許多記憶都喪失了,不過清楚地記得我是一條聖龍!隻要給我足夠的時間,還有足夠的火焰做食物,我遲早能恢複巔峰!”


    “噢?”


    虛若穀聽完小蟲子的話,刹那之間想到了許多。


    這小蟲子,很顯然是在百億年前遭受逆皇一擊的波及,被封印在血煞石之中,其本體若真的是一條所謂的聖龍的話,恐怕曾經非常強大,很可能,是逆皇的敵人。


    “不對……”虛若穀盯著小蟲子道:“逆皇一擊,事出突然,那你體內的封印是怎麽來的?不可能是臨時封印!難道你在被封入血煞石之前,就知道到自己會被打落至第一界,將自己的實力壓製到了返虛境以下?”


    他敏銳地覺察到了小蟲子話語的詭異之處,眼中爆發出淩厲的光芒,喝道:“說清楚!不然我生吃了你!”


    小蟲子見虛若穀兇神惡煞,嚇得眼淚汪汪,猶如筷子般纖弱的身姿瑟瑟發抖,連忙聲音稚嫩地叫道:“別吃我,別吃我,我想想!讓我想想――”


    在虛若穀像是在打量從哪個部位先吃比較好的可怕目光注視中,小蟲子含著淚水苦苦迴憶,道:“我隱約記得……許多存在和我一樣,好像是為了借著一個機會,從更高位麵世界降臨到第一界,尋找什麽東西。”


    “什麽!竟然有這樣的事?”虛若穀真正震驚了,想到了更多,連忙問道:“你們想要尋找什麽?”


    小蟲子竭力思索著,突然眼淚嘩嘩地痛唿起來:“頭好痛,記得不了!真的記不得了――”大顆大顆如豆子一樣的眼淚從眼睛裏掉落出來。


    虛若穀皺起了眉頭,小蟲子雖然隻是說了隻言片語,卻隱約透露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當年逆皇逆天而上,遭遇了持有第八界世界之碑的界王,雙方發出猛烈交手,逆皇發出最後一擊,洞穿七大世界,卻仍挽不免功敗垂成。


    虛若穀原本以為,隨著逆皇身隕,隻剩下一顆心髒等待轉世元靈歸來,重新找迴當初的榮耀,這就是故事的全部。


    可是現在看來,逆皇最後一擊的背後,似乎隱藏了什麽。似乎是早有許多強大存在,知道逆皇一擊能夠洞穿七界,早早地做好了準備,要借機降臨第一界,然後尋找什麽極為重要的東西?


    如果那些強大存在,是早有計劃,那麽這些人和逆皇之間,是否早有默契?


    逆皇本人,又是否早早地就計劃好了,最後一擊,洞穿七界?


    虛若穀感覺到,這其中似乎有一張天地大棋局,下棋布子之人,乃是從百億年前伸出手來,落下棋子。


    突然間心頭一動,虛若穀想到了禁忌血山之中逆皇的殘餘意識曾經說過的話。


    “……而我,也曾經有機會成為界王,可是我的最終目標,乃是收集第十界世界之碑的所有殘片,重新聚合那塊世界之碑,再創第十界,成為第十界的界王……隻可惜,天不遂人願,終究是功虧一簣。”


    虛若穀猶記得逆皇說出這句話時的唏噓之意,不過此刻想來,卻隱約品味出一股未盡之意,似有未盡之言沒有說出。


    “既然逆皇誌在如此……如果說當年逆皇一擊洞穿七界,乃是有意為之,或者說,是一手極為重要的布置的話……那麽,那些強大存在,包括逆皇在內,想要重歸第一界尋找的,很可能和第十界的世界之碑有關!甚至,可能是重組世界之碑的關鍵!”


    虛若穀的心思在這一刻急轉著,做出諸多揣測和聯想:“若這一切揣測成真,那麽,逆皇之隕落不是偶然,其一絲元靈逃脫,在第一界轉世重生,也不是偶然……不過,若都不是偶然,那麽,他又何必將剩下的世界之碑殘片,全都奉送與我?這其中莫非隱藏著什麽深意?”


    虛若穀內心之中閃過了千百個念頭,不過一時間也難以得到確切的答案。


    “主人?”小蟲子小心翼翼地看著虛若穀的臉色。


    “如此說來,包括你在內,許多強大存在,其實都是自願被封在血煞石當中?”虛若穀問道。


    “好像,好像是這樣……”小蟲子戰戰兢兢,努力迴憶著,最後點點頭,道:“我隱約記得,封印住我們的石頭,也就是主人所說的血煞石,是一種奇異的石頭,能夠讓被封印在石中的一切物質停止壽元流逝,始終處於被封印之前的狀態……”


    虛若穀抓起一些血煞石粉末,仔細打量,卻並未發現有什麽奇異之處,不過他倒是相信這小蟲子的話,因為如果血煞石沒有這種特殊效果,就不能解釋被封印百億年之後,小蟲子還能蘇醒過來,活蹦亂跳,也不能解釋九煞弓之類的被封印其中的各種法寶、天材地寶仍然猶如當初,因為無論是法寶還是各種天材地寶,也有著自己的壽元,也會被無情時間洪流所腐朽,就算是上品靈器,天生神物,也會慢慢腐朽成為粉末。


    “這麽說來,隻要有誰想要不死,延緩生命到後世,隻要將自己封印在血煞石中就可以了?”


    小蟲子連忙道:“不是的,我記得,血煞石雖有這種功用,但卻需要極大的能量刺激,才有一絲機會激活……我隱約想起來,當時似乎是有不少想要和我一樣降臨到第一界的存在,雖然也被包容在了熔化的血煞石中,但卻遭遇失敗,岩漿冷卻之後凝固下來的石頭沒有閃現出激活的異芒,現在就算不死,也已經衰老不少了。”


    “哦?”虛若穀神色一動,經曆百億年而不死,這是隻有四維境界強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返虛境強者最多隻有一億壽元,而四維境界強者的壽元,哪怕是稀量境的修士,其壽元之悠長,和一個時空的壽元相當,足足到達千億年。


    虛若穀原本以為,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在第一界乃是縱橫無敵,現在看來,卻並不是如此,高等位麵世界不少大神借機下凡,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恐怖的四維境界甚至五維境界的存在。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就算這些大神下凡來,也隻能封印自己強悍的力量,停留在四維境界以下的層次,一旦解開封印,肯定是被世界法則所排斥……當然,就算是位於禁忌血山那種地方也不例外。


    計老和那些白發人煞雖然都擁有四維境界的可怕力量,但他們也不敢走出葬皇之地,否則也立刻就會被排斥出第一界。


    “這一次禁忌血山煞氣爆發,乃是百億年一來之最,噴發出來的血煞石無論質量,都必然會源源高於以往,不知道這些被噴發出來的血煞石之中,有沒有那些大神?甚至,也許早過去百億年的時間中,早已經有不少大神從血煞石中脫出,正在隱藏暗處,恐怕不久之後,各種強大的人物都將蘇醒過來……倒是有必要關注一下各大勢力的玄石坊。”


    虛若穀腦中閃過這些念頭,對於那些即將可能出現的強悍人物,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是有種躍躍欲試的興奮,他預見到,第一界很可能會迎來一個群雄爭霸的盛世,也許會是千百億年以來最為鼎盛的時代,會比自己想象中精彩許多,對他來說,更是伴隨著機遇。


    要知道,這些強大存在,至少都是身懷著不世功法,而且為了在群雄爭奪之中占得優勢,肯定是會精心準備了不少東西,比如強大的道器以及隻有更高位麵世界才有的極品天材地寶。


    第一個目標,自然就是手掌上這隻看上去似乎很好欺負的小蟲子,虛若穀似笑非笑道:“小蟲子,你的眼光不錯,想要奉我為主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可不能平白地收下你這種廢材,有什麽厲害的法寶,天材地寶,通通都交出來,我看看貨色好壞,再考慮要不要收下你。”


    小蟲子聞言,泛著透明的小臉都發白了,哭喪著道:“主人,我記得我的法寶以及所有隨身的東西早就在抵擋血煞石熔漿以及能量衝擊的時候毀滅了,什麽都沒有啊!”


    “既然這樣,就用肉來償吧,看你的樣子應該挺有嚼勁。”虛若穀咧嘴笑了,張開血盆大口,手指撚著小蟲子,就往嘴裏送。


    他可不是嚇唬這小家夥,這小東西既然是從更高位麵下來的存在,其沒有重傷之前,肯定十分強大,吃下去肯定很補很補。


    “大魔王,這家夥絕對是個大魔王!比小蘭蘭還要可怕!唔……小蘭蘭是誰?”


    小蟲子察覺出虛若穀不是作勢嚇它,淚珠直冒,打心眼裏痛恨起沒有失憶前的自己的了,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嘛要冒著大風險跑到下界來?難道就是為了成為這大魔王的腹中之食?


    它雖然不記得自己的來曆,但仍然是有著與生俱來的身為聖龍的驕傲,堂堂聖龍若是被人吃掉,傳出去絕對會是震動萬界的天大笑話!


    “不要吃我!我想起來了,主人,我真的想起來了!隻要我恢複過來,重新打開體內蔽塞了的時空門戶,就能取得儲存在時空門戶另一端時空宇宙之中的諸多寶物,到時候全部都奉獻給主人!”


    龍落凡塵被人欺,小蟲子為了活命,也顧不得身為聖龍的驕傲了,透露出自己的老底。


    “是嗎?”


    虛若穀很懷疑,這家夥看上去有點不老實,打一鞭子跳一下。


    “真的!主人,我絕對不敢欺騙您!”


    “那你發下命運之誓,將來打開時空門戶,一切都歸我!”虛若穀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慷慨地道:“當然,作為迴報,我答應到時候給你自由。”


    “啊……你一個第一界修士,竟然知道命運之誓!”小蟲子驚唿出聲,旋即就意識到不對,連忙露出討好的表情,道:“一切都聽主人的!”


    “哼哼,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虛若穀淡淡輕哼,看上去高深莫測,道:“不要以為你吃了虧,也許將來你會發現,成為我的寵物,是無比明智的選擇!”


    小蟲子心頭暗恨,等有朝一日你放我自由,實力恢複,一定要你嚐到本聖龍的厲害!


    在虛若穀的目光逼視之下,小蟲子當即就向冥冥之中的命運,發下了最為可怕的命運之誓,發誓暫時尊虛若穀為主,並且在能夠打開體內時空門戶之後,將所有一切奉獻給主人。


    這誓言的內容打上了命運的印記,任何試圖違反誓言的舉動,都將遭受到命運的反噬,後果極其可怕,除非是強大到了能夠忤逆命運挑戰命運的存在,誰也不敢違反這種試驗。


    誓言發下之後,虛若穀就感覺到,自己和小蟲子之間有了一種莫名的聯係,玄之又玄,不可言述,他卻知道,這是冥冥之中自己與小蟲子的命運的牽連。


    小蟲子看上去也鬆了口氣。


    不過它顯然是高估了虛若穀的人格,看見虛若穀又露出不懷好意的眼神,瑟瑟發抖道:“主人……”


    “叫爺!”虛若穀很不客氣,一個爆栗敲在小蟲子的腦袋上,霸氣地道。


    “爺!”小蟲子淚眼花花,高貴聖龍的尊嚴遭受無情踐踏。


    虛若穀滿意點頭,漫不經心地搓著手指頭,道:“本大爺一向不喜歡空頭支票,在得到你的寶藏之前,還得給我比較實際的好處,我看你也不像是全部失憶的樣子,有什麽厲害的功法,通通告訴給我,不得有絲毫隱瞞……”


    小蟲子頓時充滿懊悔,恨不能從蘇醒的那一刻起就徹底裝成失憶,無奈地送出一股精神力,其中蘊含了三門功法的口訣,分別是《龍戰聖法》、《璿舞龍騰》和《破字訣》。


    “怎麽隻有三門功法?”虛若穀很不滿意。


    小蟲子連忙道:“爺,修行功法不是越多越好,在我記憶中,那《龍戰聖法》乃是龍族至高鬥戰聖法,攻守兼備,而《璿舞龍騰》也是龍族頂尖身法,至於《破字訣》,專破各種禁製,也是十分神異!這三門功法,都是龍族不傳之秘!”


    “哦?看樣子你的記憶比我想象中的要完整嘛……龍族是個什麽種族?在什麽地方?”


    小蟲子冥思苦想,最後道:“好像是在更高位麵的一個天外世界,那裏生靈,都是各種神獸,龍族是其中的統治者……至於確切是在哪一個位麵世界,我就不記得了。”


    虛若穀聞言不禁嘀咕,怨界、心魔界、佛魔界、無淵魔界……加上現在知道的這居住無數神獸的世界,真界之外居然還有這麽多奇異的世界,而且每一個都不弱的樣子。


    虛若穀這迴滿意了,從小蟲子這得到的三門功法,每一門都是十分強大,和計老給他的五門四維境界功法比較,虛若穀當即判斷出,這三門功法,居然都是中天位功法!


    “好,你之前說要靠吞食火焰才能恢複,這些火焰夠不夠?”虛若穀決定給小蟲子一些好處,打開火葫蘆,一股藍色煞火就飛了出來。


    “煞火!”小蟲子歡唿一聲,小嘴一張,就如龍吸水一般將火焰吸入了嘴中,眨眼就將葫蘆裏所有的火焰都給吸幹淨,原本幹癟下去的身軀又豐潤了些許。


    它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地道:“對我來說,一切火焰都是補品,煞火也不例外,除了煞火之外,這天地間還有許多厲害的火焰,若是能夠一一吞噬,對我恢複幫助極大,到時候打開時空門戶,一切都是主人您的!”他發現虛若穀因為火葫蘆中火焰見底臉色有些難看,連忙諂媚地補充最後一句。


    虛若穀聞言,臉色果然好看了些許,覺得這小蟲子還是比較上道,頷首道:“好,以後有機會帶你去禁忌血山,讓你吃個痛快……不過在這之前,先給你起一個名字,就叫旺財好了,聽著很喜慶。”


    小蟲子翻出大大白眼,簡直要暈過去,連忙出聲反對,不過很顯然反對無效,在虛若穀麵前,別說龍權,連蟲權都沒有。


    當旺財提出說要出去走走,看看這第一界是個什麽樣子、順便覓食的時候,虛若穀沒有阻攔它,任它離去,通過命運之誓,雙方已經建立起了主仆關係,無論它在什麽地方,都能感知得到它,甚至能夠通過冥冥之中的命運聯係,無視時空距離地出手。


    等旺財離開之後,虛若穀就再度進入到了念界之中。


    他的手中出現了一顆火紅色的珠子,珠子的中心,有一滴液體,如火焰一般微微跳動,握在手中,便能感覺到一股溫潤熱力從中傳出。


    這是一件異寶,是當初虛若穀在禁忌血山擊殺月聖子之後,搜屍得來,以饑餓度判斷,其價值不在當初得到的那滴返虛境強者的心血之下。


    他之所以將這顆珠子留下,是準備在再次深入瀑布深潭的時候用來抵擋外界寒氣,不過以他現在的修為,區區寒氣自然是能夠輕鬆抵擋。


    不過,正所謂物盡其用,虛若穀也不願意花費力氣在抵擋寒氣上,所以又將這顆珠子拿了出來。


    身形一掠,虛若穀就投入到了深潭之中,潛行下去,隨著外界寒氣越盛,手中火紅珠子內的熱力自然而然被引動散發出來,在虛若穀的身周形成了一道屏障。


    片刻之後,虛若穀下沉了近五百公裏,沿途擊殺了不少堪比返液境中高階修士的強大的妖獸,才終於沉到了深潭的底部,在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一絲光線能夠照射進來,不過虛若穀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到了一塊巨大的圓形青色石板,看上去十分古老,沒有一絲水草,上麵有著兩頭異獸的圖案。


    虛若穀剛一接近,那兩個異獸圖案就散發出了光芒,陡然化成了兩頭真實的兇猛異獸,發出轟隆咆哮,向著虛若穀撲殺過來。


    “雕蟲小技!”虛若穀一拳打出,強悍拳勁直接將這兩頭異獸給撕碎成了元氣,然後一張口,就將這來不及散開的滾滾元氣全部吸入,算是小補。


    而他轟出的拳勁不停,轟在圓形青石板上,青石板上的諸多禁製一下被觸發,然而沒有用處,連青石板本體一起,全部粉碎,打出一個無底大洞。


    一見這情形,虛若穀就失望了,這秘境入口的禁製,頂多能夠稍微阻擋一下返液境高階修士,禁製尚且如此,裏麵可想而知。


    不過,抱著蚊子肉少也是肉的想法,虛若穀仍是掠了進去。


    他進去之後,黑暗之中不時傳來轟轟之聲。


    片刻之後,虛若穀一臉晦氣地掠了出來,他已經將這所謂秘境翻了個遍,倒也是得了幾株神異的天材地寶,以及一件上品元器法寶,一門天階中品功法,這樣的收獲,哪怕是返液境高階修士得到,也是會心滿意足,但他仍然覺得晦氣,收獲太小了。


    這就是暴發戶的底氣。


    除非是拿到虛階功法,至少都是中上品靈器法寶等等之類,虛若穀才會覺得不虛此行。


    不過閑著也是閑著,虛若穀出來之後,手中出現了那張藏寶圖,開始朝著下一個目標進發,正所謂天道酬勤,虛若穀不相信密密麻麻數千個遺跡秘境,不會有什麽好東西。


    而現實世界之中,虛若穀卻突然神色一動,睜開了眼睛。


    嗖――


    突兀一道亮光閃過,落到了他的肩膀上,正是旺財。


    僅僅片刻時間,旺財看上去居然就大了一圈,有兩根手指粗細,身子也變長了一些,像是一條大蚯蚓,而且明顯可以看到,它的肚子裏麵一團灰白色火焰在滾滾燃燒,頭上的龍角也恢複了最初的鮮紅顏色。


    看樣子居然是收獲不小,不知從哪吞噬了厲害的火焰。


    “主人,有人要殺我,主人!”旺財汪汪直叫喚。


    這聲音還沒落下,轟隆一聲巨響,居然有人撼動了行宮所在的空間,從一個空間之洞衝了進來,發出聲音尖銳的怒吼:“小畜生,躲在哪裏,還我骨幽冥火迴來!”居然是一個女子。


    虛若穀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看了旺財一眼,旺財心虛地縮了縮幾乎不存在的脖子。


    虛若穀也不責罵它,手中出現了一卷散發著古老氣息的金鐵畫卷,雙手一動,嘩啦一聲展開,從中便有一道人影飛出,顯現出來,居然是那頭九階心魔。


    這頭強悍的域外心魔被心魔金卷收服,完全成了傀儡,聽從虛若穀的命令,此刻虛若穀心念一動,這頭有著十個漆黑瞳孔的域外心魔化實為虛,如若無物一般直接穿透了行宮中的層層宮殿,迎向了虛空之中來犯之人,虛階下品身法施展出來,速度簡直猶如雷奔電掣。


    “啊!九階域外心魔!”


    來人發出一聲帶著驚慌恐懼的驚唿,旋即就是啊一聲慘叫,神識遭受了重創。


    虛若穀嘴角微翹,身形一動,便是從行宮之中飛出,扶搖直上千萬裏,來到了和不速之客平齊的位置。


    這不速之客,一身妖冶豔紅,容顏頗為嬌美,不過此刻卻七孔流血,麵色蒼白,看上去極為可怖,正是那曾經出言質疑虛若穀有多少虛階功法的妖豔女子,乃是在八祖之中排行老七。


    “七姐,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有強盜來了,居然不請自入。”虛若穀先惡人告狀一句,持著金卷一揮手,一道光芒從七祖的眉心竄出,飛入心魔金卷之中。


    七祖不及說話,直接就往嘴裏倒入了一枚治療神識的丹藥,然而仍是頭痛欲裂,仿佛有無數把斧頭在不斷劈砍,嬌軀忍不住微微顫抖。


    調息了數秒,這才緩過勁來,七祖一雙美目睜開,看著不遠處的彪莽大漢及其臉上的憨厚笑容,雙眸微顫,透露出震驚、憤怒、恐懼以及些許狐疑。


    不等她說話,虛若穀又皺眉道:“七姐,我們雖然已經結拜,不過這行宮所在,畢竟是我的私人地域,以後七姐若是要來,不妨先打聲招唿,不然下次我一不小心出手更重,重傷了七姐你,豈不傷了結拜之義?”言語之中不乏責怪之意。


    七祖鬱悶得幾乎想要吐血,她雖然是追著旺財而來,但決意強闖這虛若穀行宮所在異度空間之前,仍然是心中轉了一個念頭,她對於虛若穀始終不太重視,也想借機“調教”他一下,讓他知道什麽叫長幼有序,明白自己該處於什麽樣的地位,所以才幾乎毫不停留地就直接以暴力轟開了帶有明顯身份標識的空間禁法,闖入虛若穀的行宮。


    然而她沒有想到,剛一進入,便遭遇到了一頭實體九階域外心魔的襲擊。


    要知道,九階域外心魔,可是連返虛境中階修士都要頭痛的存在,甚至一不小心都會隕落,而七祖的修為,隻是返虛境初階巔峰而已,在九階心魔麵前,幾乎沒有招架之力,瞬間就吃了大虧,來不及任何反應,神識就受到強烈轟擊,甚至出現了裂痕。


    這還是虛若穀手下留情,不然的話,這頭九階心魔直接就能將她的神識給徹底破碎,然後生生吞噬,將其記憶和武道經驗全部消化吸收。


    而現在,虛若穀占著理字,居然直接就上來責備警告一番,讓她吃了啞巴虧,如何不讓她幾欲抓狂?


    不過,虛若穀剛剛的一番雷霆手段,已經讓她心悸了,唯有強壓下心頭如海怒氣,道:“九弟你誤會了,我並非有意闖入,而是追著一隻可惡的小畜生而來,那隻小畜生居然闖進我的丹房,偷吃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骨幽冥火,此種靈火天地之間獨一無二,在靈火榜上排名第九百三十五位,是能夠煉製玄丹的火焰!”


    “噢?想不到七姐你居然還是個丹師?靈丹之上,乃是玄丹……能夠煉製玄丹,那骨幽冥火倒也不凡,不過,居然隻排名九百多位?”虛若穀對那靈火榜頗有興趣,道:“那靈火榜,不知七姐可否給我一份?”


    “靈火榜並非秘密,想要當然可以。”七祖揮手甩出一塊玉牌,道:“這裏麵便是靈火榜,骨幽冥火雖然隻排名九百三十五位,但那靈火榜上的靈火,乃是散布九大世界,能夠排進一千位,已是這第一界當中所能尋找到的了不得的火焰!”


    “多謝七姐。”虛若穀也不接過玉牌,神識一掃,就將其中內容了然,那玉牌隨即化為齏粉。


    “好了,九弟,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隻小畜生在哪裏了吧?它是不是九弟你飼養的寵獸?還請交還骨幽冥火給我,一切當做沒發生過。”


    虛若穀很詫異,無辜地道:“寵獸?我從來沒有養過寵獸,我這個人對小貓小狗荷蘭豬倉鼠龍貓等等之類都很敏感的,七姐你是不是眼花看錯了?如果真的有什麽東西闖進了我的行宮空間,我怎麽會不知道?”


    “我親眼看見它進來的!”強壓下心頭怒氣,七祖盯著虛若穀手上的心魔金卷,驚疑不定道:“九弟,你手上的法寶,莫非是傳說中的心魔金卷?”


    “不錯,這的確是我在禁忌血山之中無意中得到的法寶。”虛若穀坦然承認。


    七祖的臉色變了變,饒有深意地道:“心魔金卷乃是西域玄冥魔道的鎮派之寶,想不到竟然落在了九弟你的手中?若是傳揚出去,隻怕整個玄冥魔道都會和九弟你不死不休……”這話語之中,含著一絲威脅。


    “區區玄冥魔道而已,我還不放在心上,他們若是上門來,我一並滅除。”虛若穀傲然迴答,眼神微冷:“七姐,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故意來挑釁我了?以七姐你的修為,居然會被一頭妖獸偷走了煉丹火焰,而且抓之不住,讓它竄逃到了我的行宮?這話說出去恐怕都沒什麽人相信。七姐你若是不死心,不妨在我的行宮搜索一番,若是沒有,還請速速離去,不要打擾我修行。”


    聽著虛若穀毫不客氣的話語,七祖的神色頓時難看了三分,一股龐然神念散發出來,橫掃覆蓋了整個行宮,來迴掃蕩了數次,終究是一無所獲,不由又將目光盯在了虛若穀身上,雖然明知道那小畜生很可能藏在虛若穀的法寶之中,但她卻不敢提出搜查,不然那可真是**的挑釁了,到時候局麵不好收拾。


    “看來,真的是我看錯了,告辭。”七祖臉色陰沉著,身後空間微微蕩漾,將她的形體隱沒,眨眼消失。


    芥蒂已生,心高氣傲的七祖也懶得說什麽場麵話了,直接就強壓怒意離開了行宮空間。


    看著七祖離開,虛若穀嘴角浮現一抹淡笑,旋即手掌一翻,旺財就出現在掌心之上。


    “主人……”旺財戰戰兢兢地匍匐在虛若穀的手掌上。


    “以後不要這麽胡鬧了,這大齊皇宮內的東西,都不要妄動,也不要去招惹那八個返虛境修士,明白了嗎?”


    見虛若穀隻是警告,旺財頓時就振奮了,連忙應承:“是,是!”


    “對了,你剛剛施展出來的,是什麽道術神通?居然能夠悄無聲息潛行進入行宮空間,若非我與你之間已有主仆聯係,怕是也不知道你進來。難道是《破字訣》?不對,行宮空間外的諸多禁法都沒有被觸動……莫非你還有什麽功法沒有告訴我?”虛若穀眼睛豎了起來。


    旺財想了想,又嗷嗷叫著頭好痛,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憐兮兮地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好像天生能夠在空間與空間之間自由穿梭,那些禁法隻要繞過去就好了啊。”


    虛若穀想不明白一隻小蟲子叫起來怎麽像狗一樣,聞言便是揣測出來,這恐怕是這條蟲子的本命神通,就如同那月聖子的“殘月變”,隻是相比之下,旺財的本命神通要高明了不知不少。


    虛若穀決定,過會兒就要將這門本命神通給窺探過來,到時候自由穿梭空間,神出鬼沒,用來陰人豈不快哉?


    這一次七祖上門,虛若穀並不意外,就算沒有旺財的這檔子事,那些結拜兄姐也會尋著由頭給自己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弟來一個下馬威,如今七祖知難而退,必然會將發生的一切告訴給其他老祖,怕是能夠震懾住那些家夥了。


    身形一動,虛若穀落迴行宮之內,然後就讓旺財施展那本命神通,穿梭空間給他看。


    然而很無奈,雖然旺財幾經演示,從原本空間消失再突然自不遠處出現,虛若穀居然窺探不出這門本命神通,最終隻能歸結於這條小蟲原本的境界太高或者是功法等級太高,超出了盜天眼所能窺探的範圍,隻好怏怏作罷。


    旺財沒有再亂跑,主動跑進虛若穀的黑心針法寶空間,需要一段時間消化骨幽冥火,而他則閉目養神,全心投入到念界尋寶當中。


    事實也的確如虛若穀所預料,七祖退出了行宮空間之後,立刻就召集了除了一祖之外的其他六祖,匯聚在她自己的行宮空間當中,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對八祖道:“老八,你上次被他傷到神識,是否也是遭受了域外心魔的襲擊?”


    八祖露出凝重之色,搖頭道:“不是,上次他的反擊,更像是一種強悍的神識攻擊的神通……不過,老七,你沒有就看錯,真的是心魔金卷?”


    “普天之下,除了心魔金卷,有什麽法寶能夠收服九階心魔為傀儡嗎?”七祖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一次禁忌血山之中,為了爭奪最大異寶,萬龍巢穴發生驚天之戰,我和老六潛伏暗處,遠遠看見,大洪帝國老祖洪雲邪、玄冥魔道上代道主袁化天以及大秦帝國老祖秦羽都是現身,而且很可能都已經隕落了,當萬條龍形獸煞散去,我和老六趕至戰場的時候,那裏已經什麽都沒有……如今看來,那李白也是暗中潛伏,而且比我等都先行一步趕到那裏,收走了心魔金卷!”


    “心魔金卷既然落到了九弟的手中,說明那袁化天,必然是身隕了。”二祖是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頗有幾分唏噓,“利欲害人,袁化天和老夫是同一時代崛起的人物,為了一件最大異寶,平白失了性命,讓人惋惜。”旋即話鋒一轉,“經過這番事,我們以後都不要再去招惹九弟了,免得壞了結義之情。”


    七祖不甘地道:“那我的骨幽冥火,難道就這麽算了?我有直覺,那小畜生肯定是跟李白有關!”提及那盜走自己骨幽冥火的小畜生,她就牙齒癢癢,更可恨的是,那小家夥速度奇快,以她的眼力,居然沒有看清其真實形體。


    二祖微微擰眉,旋即帶著一絲狐疑:“會不會是你看錯了,據我所知,第一界當中,可是沒有這種厲害的妖獸。”


    其他老祖也有些不信,懷疑七祖是故意找著由頭去找老九的麻煩。


    七祖原本帶著蒼白的俏臉氣得嫣紅,瞪著眼睛,咬著貝齒道:“我沒有說謊,我的骨幽冥火,真的被一隻體積很小的妖獸給偷了!”


    “噢?那妖獸是什麽樣子?”同是女子的四祖出聲問道。


    “我沒看清。”七祖恨恨地道。


    然後她就發現,其他老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不信任,就連關係一向跟自己很好的四祖都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氣得她欲哭無淚,卻又百口莫辯,她痛恨那可惡的妖獸,旋即將所有仇恨全都轉嫁到了虛若穀身上,也許那妖獸的所謂,就是看上去一臉憨厚的老九指使的!


    這件事情就此不了了之,其他老祖都認定了七祖是女子麵皮薄,不願承認自己說謊,言語上草草安慰幾句就紛紛離去。


    “李白,這件事還沒完,我不會放過你的!”七祖摔爛了寢宮中的許多東西,最後胸脯起伏地咬牙切齒,暗暗發誓。


    虛若穀當然不知道,自己又被女人恨上,就算知道了也不會以為然。


    轉眼之間,便是過去了三天。@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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