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閑,沈容看沈嵐與紀思琦的心思都不在這,便往顧月桐身邊靠了靠。


    幾日相處下來,顧月桐本本分分,一點也不像是會做出有違倫理的事情來,她湊了過去,小聲問她:“月桐,你可有中意的人了。”


    “啊?我平日連門都出不得,見過的男子,也就是我哥哥,哪會有什麽中意的人,阿容,你突然問我這個,不會是自己春心萌動了罷。”顧月桐樂著笑了笑,小聲打趣道。


    “沒有沒有。”沈容笑說,顧月桐這樣不像是說假的,既然沒有值得托付的人,又怎麽會在出嫁前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難不成是有人害她?


    沈容不可能一直待在顧家,就是有心幫她,也難以下手。


    她想起了唯一一個有可能會害她的人,她思忖再三,“琦姐兒,你與五小姐怎麽起了爭執,方才也忘了問你。”


    提到顧月紅,紀思琦又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冷聲罵道:“她方才親自斟茶遞給桐姐兒,我就猜她有貓膩,結果她立馬失手打翻了茶盞,若不是我扯了一把桐姐兒,那茶水早潑到桐姐兒臉上了。”


    “紅姐兒是失手,都怪那茶水太燙了。”顧月桐還在旁邊替顧月紅做最後的解釋。


    紀思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她咬了咬牙,冷臉說:“那麽燙的茶水潑到你臉上,你會怎麽樣,我就是受不了她一副假惺惺的模樣,好像是我將她說錯了似得!”


    顧月桐啞口無言,那麽燙的水潑到她的臉上……她不禁伸手撫上了臉龐,呢喃道:“怎麽可能。我平日待她那麽好,怎麽可能。”


    紀思瑤被氣的有些無力,索性坐在那處不言了。


    “月桐,人心隔肚皮,先不管這事如何,你往後多留一個心眼,總是沒錯的。”沈容發現這個紀思琦也並沒有那麽討厭了。隻不過是性子太直罷了。


    沈嵐聽了紀思琦的一言一語。覺得沈容這話有理,也勸道:“阿容說的不錯,桐姐兒你多存一份心思是好的。”


    顧月桐打心裏頭還是不肯相信。但她聽進了沈容的話,答應了。


    *******


    渠芙堂內,顧夫人,延安候夫人。趙氏三人說的正暢。


    趙氏便想起了王嬋一事,她斟酌再三。想顧夫人與延安候夫人見識廣,知道的事情多,方開了口:“顧夫人,紀夫人。不知咱們江北可有什麽年紀大些的男子尚未娶妻。我娘家有一個表妹,熬到二十八了,還未嫁。模樣是極好的。”


    “這……”顧夫人頗有些為難的與延安候夫人看了看:“年紀大的,自是已經娶妻了。若沈夫人家的表妹想嫁,這個年紀,確實有些難了。”本來顧夫人是想說可以給人當續弦的,可又顧忌到延安候夫人就是續弦,便沒開口說。


    趙氏歎道:“是難嫁。”可即是難嫁,也得嫁出去。


    “那隻能找娶過妻,原配去世的了。”延安候夫人不大介意的說了出來,仔細想了一翻,突道:“我想起一個人來,是靈州的知府呂大人,剛過而立之年,口評不錯,他前幾個月原配夫人剛去世,如今正好過了孝期。”


    “靈州知府,那我迴去打聽打聽。”趙氏覺得十分合適,等迴去問問沈平成及老夫人的意思,就得趕緊定下來,不然保不準呂大人什麽時候另娶了。


    得了這個消息,趙氏心裏頭十分的舒坦。


    同兩位夫人又說了會話,便差人將沈嵐,沈容喊了過來,離了顧府。


    坐在青帷小車裏,趙氏都是心情愉悅的,現在還不到黃昏,她想快些迴去,與老夫人說這事。


    “娘,顧夫人與您說什麽了?”沈容看著趙氏一個人時而發笑的模樣有些害怕。


    趙氏笑著搖頭:“沒什麽,都是些家常話,你們在桐姐兒那邊沒給人胡鬧罷。”


    沈容與沈嵐雙雙搖頭。


    臨近四喜大街的時候,沈容提議道:“娘,要不咱們去外祖母那坐坐。”


    “不急這一時,眼下時間也不早了,還是先迴沈府。”趙氏幹脆利落的迴絕了。


    這樣的趙氏,更讓沈容奇怪。


    這方迴了沈府,趙氏先進了錦林院,夏晚立即小步走過,“夫人,老爺已經迴來了。”


    趙氏眉頭一挑,她還正打算去老夫人那邊看看,不想沈平成今日竟然早早的迴來了。


    她點頭,歡喜的走進了西次間,見沈平成安靜的坐在書案前,便道:“什麽時候迴來的。”


    沈平成不似往日那般將趙氏攬入懷中,相反臉色愈沉一言不發。


    “平成?”趙氏不知所以,以為是沈平成沒有聽見,她便笑著張口道:“我與你說,今日我去了顧府,正巧延安候夫人也在,她與我說,像嬋姐兒那樣年紀……”


    “真的是你!”沈平成霍然起身,他冷聲喝道:“懷秋,你難道不知一個女子的名節有多重要,你這樣出去亂給嬋姐兒說親,讓別人怎麽想她,而且你怎麽能給她尋一個都可以給她當爹的人家!”最後,他說的有些無奈。


    “什麽?”趙氏錯愕的看著衝她發火的沈平成,“我隻是與臨安候夫人說,是我娘家的表妹,連嬋姐兒一個字都未提,哪裏損了她的名節,平成,你到底在說什麽,什麽當爹的人家?靈州的知府呂大人剛過而立之年,不正與嬋姐兒相配。”


    “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還不承認。”想起方才老夫人將他喊到福華院,以及王嬋哭的梨花帶水的模樣問他,“表嫂就這樣容不下她?”


    他張口問道:“懷秋,你難道就那麽容不下她?!”


    趙氏驚慌的後退幾步,她與沈平成成婚幾十年,他都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如今卻為了其他人來質問她,她臉色卡白,縱是這暖日當頭,她卻猶如身置寒冬,一切都變得蒼白無力。


    她怔然的看著沈平成,聲音低啞軟糯:“你不信我……卻信一個外人,這到底是誰容不下誰。”


    **


    求粉紅~求粉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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