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楓院中,喬安歌在院子裏宅了好幾天,除了應付那些宮中前來替她裁剪鳳冠霞帔的宮中的女官以外,便是和幾個人一起遊玩,那日的事喬安歌雖沒有讓白礬保密,卻也沒有讓她聲張,隻不過是在迴去之後讓白礬弄了點紫蘇來,時不時添加在給她送去的膳食裏麵,這可是到時候她對付她們的籌碼,有了這個,還怕她們能翻身不成?


    本著習俗,成親之前兩方不得隨意見麵,喬安歌無聊的聽著宮中派來的人講的各種婚禮時得禮儀和事項,之前還能和他們出入遊玩一番,現在卻是半步都不得隨意踏出這丞相府,對於這個,喬文治自然是沒有意見的,這一生一次的婚事自然得辦的妥妥當當,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也不清楚女兒家那些禮儀,有有能之人來教導他可求之不得呢。


    可這卻實在苦了喬安歌了,每日被那幾個嚴厲的嬤嬤逼著學這學那,上午學習刺繡,畢竟婚前女方可是要做一副刺繡送給夫家,下午的時候就開始學禮儀,如何走路,什麽時候該做些什麽,到了晚上則是聽那些嬤嬤說那些禮儀和女方婚後該做的事,聽的她直打盹還不行。


    這些還不是最難受的,雖然繁瑣可她為了婚禮也就忍耐下去了,最讓她難受的便是婚前為了保持身材,這鳳冠霞帔都是按著貼身的尺寸做的,這前後弄下來怎麽也得一個月了,按著那嬤嬤的意思,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都得保持當初的身形,絕對不能瘦了也不能胖了,這就導致她每日的膳食也開始固定,除了一日三餐之外,便是半點打牙祭的都不能吃,實在讓她難受至極。


    "這邊,手還要舉高一點,一定要放在胸口兩寸之處!"一邊那老嬤嬤的聲音一個勁的叮囑著,喬安歌忍耐著跟著她的指示做,反複下來,就這一步就折騰了不少時辰,好不容易看著飯點到了,喬安歌就盼著這個時候,那嬤嬤見狀也隻得叫停,不過這吃飯也是站在一旁看著,喬安歌無奈,隻得優雅的坐下,在那嚴厲的視線下一絲不苟的吃了起來。


    內心卻是內流滿麵,肚子早就餓的不行了不說,卻還得裝作優雅的慢條斯理的吃,實在是種折磨了。她邊吃著東西邊想著,到了晚上的時候,也在那嬤嬤的示意下早早的就睡了,這一天天的折騰下來,她實在是身心俱疲了,無奈又不能反抗,一切苦楚都隻能自己受著,睜著眼睛看著床頂,隻覺得心裏更加覺得委屈。這幾天來,她除了父親和哥哥,其餘男人一個都不能見。


    "吱……"一聲輕微的響動傳入耳中,喬安歌頓時警惕的看著,感覺到一片黑暗中似乎有人闖了進來,她心中一驚,這偌大的院子莫非進了賊不成?可這外麵可都是不少的護衛把手,怎麽可能有人闖進來?除非是武力高強之人,她心中頓時有些懼怕,悄悄掏出放在枕頭底下的匕首,自以往發生的那麽多次意外以後,這把淩天珩送給她的匕首她的片刻都不離身了。


    感覺到有人朝著自己的床邊而來,她心跳加速的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在那人將床簾一下子撩開的一刹那,她起身手中握著匕首狠狠朝著那人刺去,卻沒成想下一刻便被人握住了手腕接著便被一股大力推到在床榻上,匕首落在了床鋪上,雙手卻被人控製在了頭頂。她有些難受的低吟一聲,卻在下一瞬間聽到一聲熟悉的輕笑聲。


    "警惕性還挺高,倒是沒白費我送你這東西。"這一聲熟悉的不能再熟的聲音和調笑的語氣,喬安歌就是看不見人也從這熟悉的感覺聲音還有氣息知道了來人,頓時有些氣急敗壞道:"虧你還是個王爺呢,竟敢這麽大膽的夜闖丞相府千金的閨房?你就不怕我現在叫人,讓住在旁屋的那幾個嬤嬤過來不成?小心她們到時候告訴給皇上,你可就真吃不了兜著走了。"


    "哈哈哈,區區幾個嬤嬤又能奈我何?我既然決定過來,那自然是不在意這些的,我們可是好些天沒有見麵了,我可還記得你還欠著我人情呢,我聽手下的人說了那天的事,如今你人也看到了,可否將人情還給我了?"淩天珩無謂的笑道,說到後麵黑暗中的眼神變得熾熱,就連氣息也悄悄不穩起來,帶著期待和悸動的等著喬安歌迴應。


    聽著他說的這一番曖昧的話,喬安歌黑暗中的臉龐微微變得有些紅,可腦子裏卻想起了這些天來受得苦楚,頓時又不高興了,他淩天珩當然不用學些什麽,隻用知道基本的禮儀便可,她可不一樣了,不僅得學習各種禮儀,還得學著刺繡,這會兒見一麵他想著的也是要討迴人情?越想她心裏越發不平衡了。掙紮著想要掙脫他的壓製。


    "起來!原來這些天不見,你就是想要討迴人情,我算是自作多情了。一個人被關在這院子裏待了那麽多天,學這學那的,為了婚禮我也就忍了,你到好,來了也也不說安慰我兩句,上來還這麽欺負我……"她氣急敗壞的說著,邊哭邊覺得更加委屈,淩天珩原本也想著逗弄她,哪成想她在這院子裏待的多苦,頓時邊心疼了。


    "誒,好了好了,那我不說人情便是了。我這不也是多日不見,甚是思念這才深更半夜來看你嘛。好了好了,你和我說說,你都受了什麽苦楚和委屈了?說出來我去替你出口氣可好?"他心疼的放開了喬安歌的手,起身將人抱在懷裏,他自然是聽說了這幾天她的辛苦,可卻是沒想到她竟會和他撒嬌抱怨,意外的同時心中也有些隱隱的喜悅。


    被這麽柔聲安慰了,喬安歌這才覺得心裏舒服了一些,反應過來也覺得未免太過嬌氣,便直起身嘟囔著問道:"他們不是說成親前不得同雙方見麵嗎?你怎麽突然就跑來了?若是破壞了規矩到時候不吉利怎麽辦?你還是趁著他們沒有發現,快點迴去吧。"她推搡著說道,心裏卻是千百個不舍,這好不容易見一麵,把人往外推她怎麽可能心甘情願。


    好在淩天珩也聽出了她話裏的不情願,眼裏帶著寵溺的笑意道:"你真讓我走?且不說我們好些天不見了,就說我今晚來解相思之苦是主,有一喜事要告訴你是真,你不想我也就算了,這喜事還是改日再談好了。"說著,他故意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便準備離開,卻被喬安歌一把抓住了衣袖,他眼裏閃著得意的笑意,轉身借著外麵的月光看著喬安歌。


    話都說到這裏了,她自然是不迴再讓淩天珩走了,再說本來也無意讓他離開,別扭的說道:"既然是有喜事又哪有說了一半的道理?再說了,我也沒讓你真的走啊。這離婚期還得好些時日呢,這之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你要走也行,先把事說完了再走不遲。"說到後麵,她也破罐子破摔的說道,反正聽他說事也還能多待一會兒呢。


    淩天珩抿唇而笑,對於喬安歌這般傲嬌又任性的一麵很是受用,便又坐在床上,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故作抱怨道:"這之前的債還沒還我,這會兒又欠了我一條送信兒的情,這一次又一次的,幹脆……我現在就不索取了,待到了新婚的時候再一次討厭迴來好了。"他湊近她的耳邊曖昧的說道,嗅著她的發香忍不住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喬安歌隻覺得耳朵到心裏一陣酥麻,頓時便躲開了兩分,嬌嗔的瞪著淩天珩,後者倒是半點都不心虛,隻低聲笑了起來,惹得喬安歌是怒也不是,羞也不是,就在即將發怒之前,淩天珩這才收斂了笑聲,一本正經的說起那件喜事。喬安歌這才平息了怒氣,安靜的聽他講起來。


    "其實這確實是一件舉國慶祝的喜事,不過作為這件事的提出者你自然是受益匪淺了。當日你提出的政策,父皇雖然麵上沒有同意,可私下確實在考慮這件事,每日也會宣我入殿內商議此事,幾日下來便寫了密信給倫裂以及附近得各國,紛紛都得到了響應,就連原本不抱希望的倫列國也得了迴應,父皇已經讓海關的人在準備此事,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實施了。"


    他緩緩說著,語氣裏也不乏帶了點驕傲,這自家媳婦出的政策可是大大的加大了淩雲皇室的利益,尤其是如此一來他在京城的勢力也能比淩天琛更多了幾分勝算,如此一個賢內助他哪裏能不慶幸?喬安歌這下也迴了神,眼裏帶著喜悅和驚喜,她原本已經對此事不報什麽希望了,沒想到皇上竟然答應了,這麽一來,淩雲和倫裂過便成了經濟上的往來關係,如此也不會再發生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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