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姐姐遲早要離開,尤其是三王爺迴來之後。”白礬輕聲道,語氣裏帶著濃濃的不舍,這麽多日子以淶,她早已習慣了和喬安歌一起,無論是在軍營的時候,還是這次出來迴風茴穀的時候,每一次她都感到新奇又開心,可以後那樣的日子將不會再有了,一想到這裏她心中便很是難受。


    喬安歌自然也是舍不得白礬的,可風茴穀才是她的家,何況她一個女孩子也確實不適合一直這麽在外待著,而且白笙神醫和撫瑄夫人也不會答應的。“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白礬,你不屬於京城,更不屬於皇宮,我希望你能一直這麽快樂單純,而不是為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夢而便的憂愁,更不希望你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傷害。而我......我也有必須去完成的使命,我的身份也不會放任我做任何的事。”


    若是以往她肯定是不會說出這樣妥協的話,她雖然偶然得了這個身份,到了這個地方,可她的思想終究是保留這現代所接受的教育,所以無論是當初和淩天珩莫名奇妙的訂婚和之後對付那兩個姐妹,都是在她始料未及的情況下被迫接受的,心裏卻一直都在抵觸這。如今這幾個月下來,雖不能說是已然接受了做這個朝代,卻也不得不試著去適應。


    想到這裏,她心中便升起一抹惱意,當初提出提親的是他淩天珩,如今她已經在試著去接受這段突如其來的婚約的時候他卻告訴她,他不過是在戲弄她罷了,或者說他當真隻是為了她父親的權勢才提親的。她有些悲楚對的想著,好在沒讓他完全給糊弄過去,否則若是她以後當真想不開嫁了過去,隻怕終身都得在那王府裏鬱鬱而終。


    “姐姐......”白礬似懂非懂的聽著喬安歌說的話,她到底還是不太明白那些所謂的皇室鬥爭,那後宮的腥風血雨,不過聽著喬安歌的話她隻覺得感到一陣難過,她總覺得喬安歌有些奇怪,可到底哪裏奇怪她卻說不上來,總覺的她的眉眼間似乎多了幾分愁苦,是因為三王爺嗎?難不成之前聽到的那陣響聲就是和三王爺有關?


    “我雖然有些不太懂你的意思,可我看得出來,今天的你眼中滿是心事,原本到了這風茴穀,我應當多陪著你看看這穀裏的風光,可我卻因著自己的事沒能多陪著你,如今三王爺迴來了,你也應當要安心不少的,可現在卻......”她試探的說著,卻在看到喬安歌漸漸變得有些蒼白的臉色急忙噓聲,有些後悔的看著她。


    喬安歌臉色有些不好,尤其是聽到淩天珩的時候,她心裏沒來由的隻覺得有些刺痛,帶著不容忽略的惱怒,“這事和別人無關,你不要多想,我不過是經曆的多,也就想通了,這一路上我們遇到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事?若是以後哪天我真的就這麽在外喪命,那唯一愧對的人便是父親了,所以,怎麽也得趁著我還在這世上的時候能好好的陪著他。”


    她柔聲說道,這麽久以來她沒有一次是真的在為那個處處為她打算的父親著想,也沒有多多的陪著喬文治,這次迴去之後她的好好的陪著他,也好靜下心來好好的規劃一下往後該怎麽辦。


    白礬見她神色不好,似乎是不喜提到三王爺,心中雖然覺得奇怪,可也不好再多提。思慮片刻後,隻得點頭,展開笑顏道:“既然姐姐想的如此透徹,那我也不該再說什麽,你說的不錯,百善孝為先。我之前太不懂事才會害的爹娘他們為我擔憂了許久,如今我也得好好陪陪他們才行。”


    喬安歌莞爾一笑:“你能如此想便好了,我看你這幾個月當真是長大了不少,尤其是你能放下對以往的執念便是最為難的的,從今往後我希望你能保持這這份赤子之心,找到一個真正待你好的人,以後,你若是閑暇的時候偶,可以去京城找我,到時候我們再好好的聊上一宿如何?”


    聞言,白礬也放心的點點頭,若是如此自然是最好了。這一刻她們都為著以後再次相遇的日子感到期待,而喬安歌心中欣慰之時也帶著對這個妹妹的不舍。兩人約定好之後又在院子裏走了許久,聊了很多,直到無來找到白礬的時候,喬安歌才獨自迴了房間,剛進去便看到那個不想見到的人已然迴來,此刻正坐在座椅上,似乎在看著什麽。


    聽到了腳步聲,他才抬起頭來,原本淡漠的眼神在看到是喬安歌時漸漸變得柔和下來,許是還在想著方才淩天遙說的話,便沒有察覺到喬安歌不對勁的神色,隻自顧自的說道:“我們這一路耽擱太多的時間了,我原本派去查找天門派線索的人都一一有了迴信,你這三天再風茴穀應當有好好的看看吧。要是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我讓蘇航護送你和煙兒迴京城,我和小五得去找小九還得一起去天門派處理一些事。”


    喬安歌靜靜的看著他依舊低頭看著信件的側臉,隻覺得以往看著很是讓她感到心悸的容顏此刻卻也變得模糊一起,她低著頭轉移了視線,害怕再看下去又會多想些有的沒的,隻隨口道:“隨便,你自己決定吧。”到了這個時候,喬安歌也不在意淩天珩又如此霸道的決定,反正她也正好想要迴去了。


    聞言,淩天珩這才察覺到她語氣裏帶著的疲累和滿不在乎,若是放在以往,隻怕她又會和他鬧起來,埋怨他又獨自做主,他抬頭看向喬安歌,卻在看到對方淡然的神情和含著幾分幽怨卻又倔強的不願表現出來的眼神,他心中疑惑,這是怎麽了?“你舍不得白礬?還是舍不得風茴穀?若是都舍不得的話,待事情結束之後,我找個空閑的時候再帶你到這裏來看一看,如何?”


    喬安歌淡然的瞥了他一眼,聲音平淡道:“舍不舍得我們都得迴去,若是因為舍不得便能放著丞相府不管,那豈不是不明事理,父親年事已高,我得迴去多陪陪他了。”說著,她走進裏間,坐在床榻上便開始準備著自己的東西。淩天珩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直皺,他怎麽覺得喬安歌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他想著,最後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起身走到喬安歌身邊,語氣帶著幾分期待的調侃道:“想丞相大人了?我在京城的探子迴複我說丞相如今挺好的,家裏沒了那些個煩心的事除了偶爾擔憂你外,便也過的還算悠閑,你也不必太擔心。倒是我,這一次我和小五他們決定深入虎穴,一舉將天門派的幕後找出來,這般兇險的事你都不擔心擔心我?”


    聽著耳邊的聲音,喬安歌隻感到心髒竟一瞬間刺痛了一下,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是這個樣子的,以往便是這樣帶著戲謔的神情說著這些話,可在她說出那些心裏話的時候他卻沒有一句承諾,甚至連哄都不願說一句。想著,她隻覺得心中難受的閉上了眼睛,帶著幾分悲傷道:“你三王爺向來是神鬼難阻,深入虎穴的次數還少嗎?如今,你已然不受毒素的牽製,何況有小九和小五陪著,你能有什麽事?”


    淩天珩神情難得一怔,顯然沒想到喬安歌會說這樣的話,更想不到她的態度會這麽冷漠,仿佛他到時候是生是死都與她沒有絲毫關係一般。他心裏一沉,忍不住生起一股怒意,但看著喬安歌還是強忍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難不成你真的狠心到如此不關心我的生死?我們好歹可是有婚約在身,你可不能這般狠心啊。”


    聽著他已然變了語調的聲音,喬安歌隻覺得心裏煩悶,連著平日裏說笑的話在此刻也聽著順耳,可她如今已然沒了心思和他多說什麽,也不願再和他繼續這般說笑,隻疲倦的說道:“我今日有些累了,得先睡會兒,你一會若是有事直接把門帶上便可。若是不告而別,也請先和白神醫他們說一聲。”


    說完,她便沒有再多看淩天珩一眼,隻換下外衣之後,便準備躺床上休息一會兒,可這一滿不在乎的冷淡態度卻是惹怒了淩天珩,他忍耐著怒意道:“你這是怎麽了?若是受了什麽委屈直接同我說便是,突然鬧什麽別扭?我們相處這麽些時日,你難不成真這般鐵石心腸不顧我的生死?”


    明明之前還在他身邊守著不願離開,他中毒的時候也比他還要不得就寢,現在他沒事了她卻開始刻意冷淡了是嗎?她什麽時候開始學會這欲情故縱的一招了?他胡亂的猜測著,可無論是哪一種可能他都不願意多想,就是之前那樣不好嗎?為何非要耍這些小把戲來?這個時候他已然忘記了方才發生的事情,又或者他本就不在意方才的事。


    喬安歌聽著,原本已經冷淡下來的心這會也忍不住湧起一股怒氣,她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的抬頭看向淩天珩,卻在看到對方同樣不悅的神情是時,隻覺得更加難受,她該說什麽?又該怎麽說?不同時代的人,不同的思維,不同的生存環境,她就是說了眼前的人又真的能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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