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間之後,淩天珩果然已經迴來了,見喬安歌和煙兒匆匆忙忙的從外麵迴來,神情緊張,仿佛做賊心虛一般,他微微挑眉,冷不丁的出聲,“這麽風塵仆仆的又去哪裏了?我方才聽人說似乎在小湖那裏聽到了女子的喊叫,不知你可聽說了?”


    喬安歌身子一顫,原本躡手躡腳的步伐頓時停在了半空,被淩天珩嚇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可如今她可不敢隨便和他嗆聲,隻能故作鎮定的嬉笑道:“這個……我就是和煙兒還有黎陸在府裏轉轉,順便和他們一起去見見那個荀家少爺,至於你說的那個小湖,我在後花園呢,沒,沒怎麽聽說啊。”


    “哦?隻是轉轉?我怎麽聽人說起那個女子與你很是相似啊?而且,隻是轉轉會把裙擺和衣袖弄濕了?”淩天珩絲毫不相信,似笑非笑的湊近她耳邊輕聲問道,帶著溫熱氣息的聲音噴灑在喬安歌的耳邊,惹得一身雞皮疙瘩,喬安歌微微縮了縮脖子,繼續垂死掙紮。


    “這……方才黎陸不小心落水了,我和煙兒費了力將他救上來,不小心就把裙擺和衣袖給弄濕了,不信你去問煙兒!至於那個和我很像的女子,大抵是認錯了,我一直都在和黎陸他們一起呢,哪裏單獨去什麽地方了。”喬安歌心虛的說著,反正不管他怎麽說,她抵死不認就是了,他沒那個證據還能怎麽說?


    淩天珩眉眼含笑的看著喬安歌心虛的辯解,他自然是不信的,不過看她安然無事的站在他麵前,他也不想再去計較,隻歎聲的轉移了話題,“算了,我也不想與你去深究了,這次又發現了什麽,直接說吧,另外,去裏屋把衣服換了,可別受了風寒。”


    見淩天珩似乎不再追究的樣子,喬安歌這才放下心,聽到他最後一句的關心時,心裏隱隱感到幾分溫暖,也難得乖乖的進了裏屋,將弄濕的裙子和裏衣都一一換了下來,待全部換完了之後慢吞吞的走了出來,一眼便瞧見淩天珩正坐在桌旁喝著茶,等著她出來。


    見淩天珩這一副慢條斯理等著自己解釋的樣子,喬安歌便實在瞞不下去了,隻得不打自招的將方才發生的一切一一告訴了他,還將自己在岸邊發現的那些血跡也說了,見他越聽越蹙眉沉思,喬安歌便有些緊張的猜測的問道:“你說,那些血跡會不會都是被虐待的人的,那……那些血跡的主人是不是……就在水裏啊?”


    淩天珩看了一眼眼裏有些懼意的喬安歌,不禁勾起嘴角,調侃的問道:“怎麽?你害怕?”喬安歌輕咳一聲,沉默不語,廢話,這要是你在那水裏泡了一會兒你會不怕,這會兒她倒有些感謝那個將她打暈的人了,否則若是真等到她摸到了湖底的東西時,估計也會被嚇暈過去的。


    “也不一定,你昨晚不是聽到落水的聲音嗎?說不定正巧是他們誰在把人往水裏扔,而他敢這麽直接的扔在那裏,說明那個地方很是隱蔽,而且也不是頭一迴出現這種事了,你也不必太過在意。”他輕描淡寫的安慰道,卻隻讓喬安歌更覺得心裏不適。說的簡單,讓你去那泡了不知道多少具屍體的水裏待一會兒,看你還會不會這麽說!


    “往日行軍打仗之時,我連腐肉和樹根都嚐過,在死人堆裏埋伏幾天幾夜,區區一個泡了屍體的湖水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麽,我也不會有什麽感覺。”似是聽得到喬安歌的心裏話一般,淩天珩無謂的說道,反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人怎麽跟有讀心術似得,每迴她心裏想些什麽,總能清楚的知道。


    “咳……那既然你也這麽覺得,那昨晚那個叫荀玥的突然出現,還把我救下來,是不是也是和昨晚那件事有關係?會不會那個人就是他扔下去的?還有那個再水裏把握打暈的人是那個被扔下去的人還是他的手下?”不願與他再商量那件事,喬安歌趕忙轉移了話題,將之前對荀玥的懷疑說了出來。


    淩天珩不語,事實上,他還沒有去正式見見那個荀玥荀公子,唯一的映像便是昨晚的那一麵,映像倒是深刻,畢竟能有如此過人的氣質與深邃的眼眸的人還是少數,想到這裏他微微蹙眉,關於那個人的事他已經聽說了,沒想到他便是喬安歌遇到的那個書生,想到他昨夜那般在意喬安歌的樣子,他心裏便一陣不悅。


    “或許吧,他昨晚的出現太過巧合,就算不是他做的也脫不了關係,不過他既然肯那麽直接的暴露自己出來救你,你說說看,你和他可是不僅僅昨晚那一麵?”淩天珩說著說著,話裏的意思便帶了味,雖然表麵傷依舊沒什麽變化,可語氣裏的不滿卻都快彌漫出來了。


    喬安歌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待想明白了又不自禁紅了一張臉,帶著幾分別扭的說道:“我怎麽知道他為何這麽做,可能是那天我救下他,他借著昨晚那事當做報恩吧,這麽想來還真有些不劃算了,明明就是他把我間接害成那樣的,還充當好人的來救我,平白沒了那份恩情。”


    說到這裏,喬安歌隻覺得虧得很,這荀玥果然是算盤打的叮當響。什麽都算計了。方才在後花園的時候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得樣子,不過,雖然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可惜,那荀玥看著還是人模狗樣的,怎麽就做出這些事呢?“誒,你說,他到底為什麽這麽做啊?那個人是和他有什麽仇嗎?他為什麽一定要置人於死地呢?難不成是他的仇家?”


    “我若是知道了,還用這般費心的查這事?你往後盡量離那個荀玥遠點,既然他兩番與你接觸,想必是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日後不要與他靠的太近就是,我已經派人去查查他的身份,不日便會有迴應。”淩天珩說著,眼裏閃現著幾分冷光,也許這荀家小少爺的身份是得好好查查,還有這荀府也是。


    “行吧,我知道了。等你有頭緒了再告訴我好了,對了,那個樊世丞那邊如何?他可有發現那片空地上的事了?”被這麽一番勸說,喬安歌也隻得歎聲應了一聲,隨即又突然想起了這更為重要的事,既然那二當家樊世丞不清楚造反的事,那就說明這事很有可能隻是那三當家或者大當家共同的主意,若是能從樊世丞入手,讓他來阻止這事,說不定便能事半功倍。


    “我查過了,他確實不知道此事,自城外那地到了他們手之後,他便極少會過去,這幾個月更是基本不會再去。而如今管理那地方的便是三當家,至於,那寨主的身份,我暫時還沒有查出來。”說到最後,淩天珩頗有些不甘心,這天下還極少有他查不出來的東西和人,這樊家寨的寨主藏的還真是有些深。


    “那寨主就是他們寨子裏的人都沒怎麽見過,你查不出也正常,說不定人家壓根就沒出現過呢?我看,隻要將那個三當家的和那個開始籌備起來的軍隊拆散,我就不信他還不出來?”喬安歌不屑的說道,事實上她也很是好奇那個寨主是什麽樣子,竟這般神秘。


    “不如,明日你便同我一起去那地方打探一下,不過去了之後不得亂跑,全程都得聽我吩咐,還有……麵紗帶上。”想到白天那樊世丞看著她打量的眼神,眼裏的欣賞之情,他便覺得心裏莫名發堵,想著,不禁仔細的打量著喬安歌,且不說那張如畫的臉,就是蒙上了麵紗,她的身段和眼睛一樣迷人。看著看著,他眼裏變得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帶著就帶著唄,我還不想讓別人看呢。”察覺到淩天珩逐漸變得有些炙熱的眼神,喬安歌悄然的往後退了一步,趕忙應了下來。反正她也是不介意帶著,在這個混亂的地方還是多防備著點好。


    許是注意到喬安歌的緊張,淩天珩微微勾起嘴角,也不再打趣她,移開了視線,喬安歌頓時鬆了一口氣,突然想到那個荀玥,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對了,那個荀玥實在是有些可疑,我昨天見到他的時候他可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而且我聽黎陸說,他似乎和荀老爺的關係不怎麽和睦。要不,你讓蘇航暗中跟著他,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可疑。怎麽樣?”


    淩天珩頗有些欣慰的看了眼喬安歌,見她對那荀玥心存懷疑,心裏對昨晚的事也倒也暗自放心,不過那個荀玥確實有些奇怪,說是遊學在外的書生,隻怕也不是那麽簡單。他的幕後有什麽,和樊家寨的事有沒有關係,這些都隻有仔細調查才能知道,而且他昨晚推搡間暗中把過他的脈相,他應該是身懷武功的,而且並不低,那那天又怎麽會仍由那些地痞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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