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試探了幾句之後,礙於小九和白礬都在,喬安歌就是想問些什麽也不好多問,隻得轉而迴答白礬的問題,“我們去了一趟太守府,有些事要去處理,便耽擱了片刻,沒想到你們倒是聊的熱火朝天的。如何,方才聊些什麽,也說來我聽聽。”


    “其實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方才荀公子同我們聊起了遊學在外時遇到的一些趣事,對了,姐姐,你頭上的傷怎麽樣?可好點沒?怎麽不好好休息,去太守府做什麽?”白礬擔憂的說道,她雖然知道太守府如今是什麽樣子,但畢竟不清楚細節,以為不過是點小事,三王爺何必將她一起帶去。


    喬安歌卻不怎麽在意,若是不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她自然也不願意去,不過如今他們既然都籌謀著造反了,她又怎麽可能絲毫不關心。但此事還不宜讓他們知道,“沒什麽,是我自己說要去看看的,反正平日裏待著也沒什麽事做,對了,這太守府的事,荀公子可清楚?不妨同我們說說。”


    荀玥看著喬安歌的眼中閃過一道異光,隨即又恢複如初,抿唇笑道:“這喬小姐可就問錯人了,我常年都在外遊學,這鋒州時不時便變一個樣子,我也隻是知道些大概,具體的,你應當問問我父親才是,他常年住在這裏,你若是實在好奇也應當問他才是。”


    “對啊,姐姐,之前荀老爺不是也說了一部分了,方才荀公子才說他前兩日才從外地迴來,說不定昨日我們遇到他的時候,他剛進城也說不定啊。”一旁不明所以的白礬也跟著幫襯著說道,經過昨晚荀玥救了喬安歌的事,她自然是對他很是有好感的,再加上方才的一番對話,她對這個平易近人又很是博學多才的荀公子很是欣賞。便下意識的幫著他辯解。


    喬安歌麵色不改的聽著,心裏卻忍不住抽搐著嘴角,實在忍不住又暗自瞪了白礬一眼,真是個靠不住的,這才說了幾句話,瞧把她給迷的,若不是知道她毫不知情,喬安歌絕對的說她幾句。而一旁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黎陸卻注意到喬安歌的神情,兀自尋思一番後說道:“荀老爺也不能時時刻刻都在吧?想必小姐是有什麽疑問,現在也隻能問問荀少爺了,是吧?荀少爺?”


    後者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黎陸一眼,片刻才展開一抹笑意道:“黎陸說的不錯,不過我確實知道的不多,恐怕也不能解了喬小姐的疑惑,不過若是我爹不在的話,你也可以問問管家,他也是常年在這裏陪伴著我父親,知道的也不少。”


    “不必了,我也不過是隨口問問,不必如此麻煩。對了,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講,雖然小女很是感激昨夜公子的救命之恩,其實,我昨夜也是聽到了那地方傳來的聲響這才去了那麽偏僻的一個地方,本以為有人落水了,去叫人又怕來不及,便決定自己下水,可我剛到水裏便被人打暈了,聽煙兒說,她著急的叫了幾句,公子便及時出現了,若不是如此,我這條命隻怕已經送在那水裏了。”


    這話裏拐彎抹角的說著荀玥竟能在那麽偏僻的地方,那麽及時的出現,要知道那條路的外麵根本就沒有什麽人經過,何況那湖水離外麵還有那麽遠得一段距離。而後者自然也是聽出喬安歌話裏的意思,一時也並沒有立刻迴應,原本還迷迷糊糊的白礬聽到這個時候也終於聽出了喬安歌話裏對荀玥的敵意,雖然不知為何,但她也不再隨意插嘴。至於小九和黎陸,他們知道得更多,自然也沒打算多嘴,隻靜靜地等著荀玥的迴話。


    片刻,荀玥才繼續耐心的迴道:“其實那晚我也是恰巧路過罷了,應著許久沒有迴到家裏,待迴來之後我便先在府裏獨自走走,熟悉著周圍的環境,誰知,剛走到那湖附近便突然想到以往我母親在那小湖裏養的荷花,如今已是深秋,不知那小湖如今怎麽樣了,便走進去看看,誰知剛進去便聽到煙兒姑娘得喊聲,趕到之後也來不及多想便跳下去救了小姐。”


    這個迴答倒是沒什麽漏洞,白礬幾人聽著也暗自點點頭,心裏便也沒了多少疑慮,可喬安歌卻清楚的看到了這荀玥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自己時眼中充滿的幾分調侃和深邃,心裏隱隱閃過幾分不甘心,這個荀玥倒很是會找借口啊,偏生白礬他們三個對他完全不了解,由著他的話說。若不是她之前單獨和他見過,她都差點信了。


    不行,她必須的尋個機會兒,單獨和這個荀玥談談,想著,她看著時辰,已經快申時了,她這才恍然的點頭,帶著兩分歉意的說道:“原來如此,我本還在想那麽偏僻的地方,荀公子是怎麽會出現的,我倒是不知道那小湖同公子的關係,既然如此,那公子之後可有去看看?那晚我也是心急,沒仔細看看,不知那地方為何會如此偏僻?像是沒什麽人會過去。”


    “那地方是母親生前愛去的地方,自她過世之後,父親忙於府中事物,我又沒有常年在家,那地方便漸漸荒廢了。再加上本就有些偏僻,平日裏便更少人過去,我也是昨晚突然想起才過去看看的。”荀玥耐心的說著,喬安歌這才點點頭,繼續說道:“如此,荀公子便真是一片孝心了。不知那地方如今如何?長年不打理,隻怕很是淩亂了吧?”


    “確實有些亂,不過既然此次我迴來了,便打算將那裏好好整理看看,順便看看那沉澱了多年的湖底,看看是不是如喬小姐之前所說,那湖裏掉下去過不少人呢。”說著,荀玥笑的很是趣味,喬安歌輕咳一聲,知道他是在暗諷自己說的話,她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摔下去過,但那個湖她覺得一定有什麽問題否則,那個藏在暗中的人也不會把她敲暈,阻止她繼續找下去。


    “既然如此,若是有幫的了公子的便隻管開口,我們幾人這麽住在這裏,實在也覺得過意不去。”喬安歌這才收起身上的刺,眼裏的懷疑也消消散下去,誠懇的說道,不過,心裏卻是已經暗自打算,她必須得乘著荀玥重新整理小湖的時候,親自去那裏看看,那裏一定有些什麽,而且,她有預感,一定會和荀玥有關。


    這麽各懷心思的說了一會兒之後,荀玥便以還有要事在身起身離開,離開之時還讓人拿出了幾個盒子,一一送給了他們幾人,送給白礬的是幾株難得的藥材,而送給淩天翎的則是上古時的奇珍異寶綠石玉,有著用來清神安寧的功效,送給黎陸的則是一支書聖的筆,價值連城,而喬安歌的卻放在一個盒子裏,正要打開,卻被荀玥製止,“喬小姐還是待迴去再看吧,用的留個懸念不是?”


    喬安歌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多問,隻點點頭應了下來,她倒是要看看這個人又想耍什麽花樣,之後,白礬便拿著那些藥材高高興興的繼續去研製新藥了,害得喬安歌就是想同她說句話都找不到人,而小九收下東西之後同喬安歌打了招唿也離開了,也不知道神神秘秘的做些什麽。至於,黎陸,原本是一言不發留下來陪她的,可她也心心念念著那個地方,便沒怎麽太注意他。


    等人們都走了之後,喬安歌這才看到黎陸安靜的站在她旁邊,原本還想問一句,可轉念卻覺得有些寬慰,這個孩子倒隻會兒這麽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迴去的路上,這麽一想,她便試探的問道,“黎陸,你覺得那個荀少爺為人如何?你可喜歡他?”


    黎陸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了思考最後變得有些不悅道:“小姐是說荀公子如何?雖然平易近人,看似一聲正氣,可那雙眼睛裏時不時流露的淩厲和隱約的殺戮便讓人膽顫,可他偏偏還很是愛笑,實實在在的帶著殺意的笑麵虎一隻,小姐怎麽突然問起他了?可還是懷疑他?”


    沒想到黎陸竟也能看出他的偽裝來,喬安歌暗自心驚,對這個少年的聰慧更是讚歎,原本心裏對他的那點懷疑也拋之腦後,“你說的不錯,那荀玥,我之前和他見得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一副冷傲的樣子,沒想到這會兒換了個身份連態度都變了。而且,我總覺得他這個人總是隱瞞著什麽,神神秘秘的。尤其是昨天晚上……”


    不知不覺的,喬安歌便將自己心裏那點疑慮全都告訴給黎陸了,許是對他的放心,她將那天和荀玥在外麵見麵的場景也大致說了下,說完之後,隻見黎陸也是愁眉不展的樣子,片刻,才抬頭,帶著亮光的眼睛說道:“既然小姐這麽懷疑他,不妨現在就去看看,此時申時到了,大多數人都開始為晚膳做準備,隻怕不會有太多人,我們不妨去那小湖哪裏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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