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一直快馬加鞭,一行人總算是趕在夜幕之時到了京城,還沒進城門,遠遠就看到了一抹騎在馬背上的熟悉的挺拔身影。便是一月不見的淩天翎。接到淩天珩的信之後,他便早早來了城門口,帶了一隊侍衛親自來迎接他們。


    白礬和淩天遙自然是遠遠就認出他的,一日來奔波而有些疲憊的臉上倒終於有了幾分喜悅,眼裏也多了亮彩,不禁加快了速度走去,而坐在馬車裏的喬安歌卻不明所以,直到車子停下之後,她疑惑之下掀開簾子,這才看到一身藏青錦衣綢緞的俊俏男子正坐在馬背上,朝她笑的純良無害。


    “小九?”喬安歌驚喜的喊出聲,這些天來,方衛那藥的藥效已經消失,她也逐漸能夠發出聲音,直到今日,自然恢複了以前的聲音,原本因趕路被馬車顛簸的渾身不適的喬安歌這會兒見到淩天翎的身影,尤其是那那雙純真的眼睛,讓她原本的疲憊一瞬間消散不少。


    淩天翎也見到了喬安歌,心中的喜悅更甚,直接利落的翻身下馬,幾個箭步走到他們的馬車麵前,同白礬和淩天遙打了招唿後,便將注意力轉到了喬安歌身上,臉上的表情一變,帶了幾分憂愁和委屈道:“安歌太不仗義了!瞞著我兩人就這麽去了軍營,若是你們出了什麽事讓我如何同丞相交代?”


    喬安歌一下想起之前為了離開丞相府而想的法子,原本都忘得差不多了這會兒被他這麽一提,配上他那張委屈的不行的臉,讓喬安歌心裏的罪惡感更甚,連忙道歉道:“這……真是對不住了小九。我這不是想著你才剛辦完差事,當好好休息,去北郊大營可有些遠,一路奔波勞累的,就沒告訴你。”


    “安歌,都這會兒了你還在唬我呢,你想去北郊大營,直接同我說就是了,知道你想念三哥,我就是放下手裏的事也得陪你去一趟啊。總比你們兩個弱女子出去安全啊。”淩天翎卻不領情,反倒打趣的說道。惹得喬安歌臉色一紅,想反駁又不知該說什麽。


    “行了,一群人在這裏聊著,嫌不夠惹人注目?先迴王府去,其餘的稍後再談。”淩天珩從馬車裏探出身子吩咐道,幾人這才發現路上已經開始有人注目了,畢竟淩天翎這陣仗實在太誇張了。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三哥說的對,先迴我的府邸去,小九你派人去丞相府通知一聲,免得丞相擔心。待稍後再派人護送安歌迴去。”淩天遙也附和道,兩句話吩咐了下去,淩天翎點頭應下,讓人去了一趟丞相府,一行人這才往逍遙王府去。因著一段時間沒見著,喬安歌也想同淩天翎敘敘舊,便準備下去同淩天翎一起。卻又被淩天珩拉住了手。


    “這麽點路,用不著急著這會兒敘舊,如今你可不是在軍營裏,沒人認識你,這混雜的京城,你的名號可一點都不比嘛知府低。”淩天翎冷淡的說道。喬安歌這才反應過來,如今已然到了京城,確實不能在同軍營裏那般不顧其他了。她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輕描淡寫道:“我隻是一時高興忘了罷了。放心,往後該如何我自是有分寸的。”


    淩天珩看著她掩飾了眼裏的笑意,麵上雲淡風輕,可眼裏卻聰慧機敏,仿佛又迴到了她之前認識的相府千金,可不知為何,他竟又有些想念在軍營是,那個無拘無束,不用偽裝的人。禁不住心中歎息,可惜,若是在這裏以那樣的麵目示人,隻怕遲早會成為眾所矢。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相府,沒想到淩天翎早就在這裏設了宴席,準備為他們接風洗塵。因著他的府邸還在皇宮裏,未建在宮外,因此隻得在這逍遙王府裏設宴。趕了一天的路,幾人都是風塵仆仆的,尤其是淩天遙和白礬,一直都在馬車外,身上風塵更多,於是一進了王府,喬安歌便陪同白礬一同去洗漱換衣去了。


    在白礬的院子裏,喬安歌在身邊丫頭的伺候下很快換了衣,隻是她此次出來本就沒待多少女裝,值得暫借白礬的衣裙,看著一身的灰白過淺灰色的裙袍,喬安歌甚是無奈。白礬這丫頭,小小年紀,盡穿這些單色的衣袍,半點生氣也沒有。真該換些衣服了,不然怎麽能吸引淩天遙呢?


    “白礬,你這幾日都怎麽了?感覺老是懨懨的沒什麽生氣,一會兒可是要同他們一起用膳,你這樣子讓他們瞧見了可不好。”轉身,見白礬已經換洗完,身著同樣白色帶著淺灰的長裙坐在鏡子前發呆,喬安歌實在忍不住出聲提醒道。自那天之後,白礬便一直這幅樣子,問她卻又什麽都不說。


    白礬迴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身後是為她梳妝的侍女,而看著坐在桌前已經換洗好之後的人,她有些欲言又止,喬安歌卻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連忙出聲道:“你可別說你不想去,這可是小九為我們準備的,你難道想讓他失望?何況,這樣也有些不合禮數,不過,你若是真的身體不適,我讓人過去通知一聲。”


    “算了,我沒什麽事。姐姐稍等一會兒,我一會兒便隨你過去。”白礬張了張口,最終還是答應了過去,但心裏卻覺得煎熬,這兩日,白礬每次見著淩天遙,心中都覺得酸楚,尤其是和喬安歌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看著他們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失落。這樣的她,讓她感到陌生,也有些難堪。


    喬安歌看著它這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暗自猜想果然是同淩天遙有關,可白礬不說,她就不知究竟是怎麽迴事,看樣子隻得待會兒試探試探,畢竟她可是為了白礬能同淩天遙鬧翻,看她這個樣子,鐵定是淩天遙同她說了什麽,刺激了她。待會兒她的好好問問淩天遙才行。


    這廂兩人很快換洗了衣服,便直接在下人的帶領下到了大廳,隻見淩天珩和淩天遙也已經換下了衣裝在圓桌前等著了。待她們來之後,淩天翎才欣喜的將兩人帶了過來,拉著喬安歌的手就牽著準備往自己座椅旁帶去,全然不顧及淩天珩已然有些黑了的臉色。和越加變了的眼神。


    喬安歌和淩天翎倒是絲毫沒有察覺,一來淩天翎一月不見喬安歌本就有些想念,尤其是聽說了她將軍營裏那樁案子破了之後,更是好奇她是如何破了那個案子的。而喬安歌,出於之前對他的那點歉疚,也隻得隨著他去了。


    而白礬也隻得坐到了淩天遙和淩天珩之間的位置。喬安歌坐下之後,菜肴還沒上來,淩天翎便迫不及待的同她聊起了軍營裏的事,他以往雖也去過北郊大營,可也沒去過如此長的時間,自然對之很是感興趣。喬安歌無奈,但也將自己所見都一一說來,最後實在禁不住他連翻發問,餘光卻瞥見了淩天遙,連忙說道:“小九這般問我我也答不上來啊,要說在這軍營裏如何你也應當問問小五才是。他可是在軍營曆練了月餘的。”


    誰知淩天翎卻極度嫌棄道:“問他們無非就是這軍營如何製度森嚴,一切按軍令行事,有什麽可說的。何況,五哥這次去也隻是去軍營裏曆練,除了每日在校場操練,點卯,日子要多無趣有多無趣,我倒是想聽聽看你是如何將那案子破了的,我聽說那人可是在軍營裏潛伏了好長一段時日呢。”


    這話一出倒是引起淩天遙的不樂意了,立馬不服氣的說道:“小九,你話可別說的這般絕,我會被派去軍營曆練,到時你也免不了這一劫,到時候軍營裏是什麽樣子的,你不就能知道了?”去軍營曆練,必定是每個皇子都將經曆的,除去身子不怎麽好的皇子和本就在軍營的幌子以外,其餘都得去。


    淩天翎輕哼一聲,也不理睬他,又繼續朝喬安歌好奇的問道:“安歌安歌,你說說看,你和白礬在火頭軍營裏都做些什麽啊?還有啊,你們兩個女子,就算女扮男裝,又是怎麽蒙混過那些將士的?那個奸細之後又是怎麽處理的?還有,你是怎麽查出這件事同當年那事有關的?”


    聽著他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喬安歌隻得無奈一笑,剛想開口就被一旁的淩天珩給截了話頭,“小九,軍營裏的事可不是用來給你做膳前議論的,更何況還當著我這個將軍的麵前,若是父皇在場,隻怕你又要被訓斥一番了。”淩天珩幽幽說道,一句話把淩天翎的興奮勁降得所剩無幾,隻餘幽怨的盯著淩天珩,父皇可不會如你這般兇我的。


    “呃……小九,這事我們以後再說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用膳,待會兒我可還得迴去同父親認個錯。若是再把時辰耽擱了,錯上加錯,我可就得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出來了。”見淩天翎那雙小鹿眼睛裏都快委屈的泛出水汽了,喬安歌趕緊出聲挽迴局麵,雖然覺得可憐,但淩天珩說的不錯,她也隻得轉移了話題,免得真讓這小子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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