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說什麽?什麽那天就有解釋了?”淩天遙聞言止住了腳步,轉身著急的問道。直覺告訴他,白礬一定知道些什麽。


    見淩天遙反應這麽大,白礬迴過神來,卻躊躇著不知該不該說,但在淩天遙急得不行的情況下,她還是猶猶豫豫的說道:“也許你說的不錯,火頭軍營裏真的有問題。之前我和姐姐為了應付軍營裏盤查那事不是故意引了那些蛇嘛,可是後來我發現那些蛇中混入了不少竹葉蛇。”


    “竹葉蛇?你是說有人故意在你們引來蛇的時候放入了那些毒蛇進去,想要對付你們?”淩天遙聽完猜測道,白礬點點頭,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她想到當初和喬安歌談論的那些話,軍營裏確實有人想要她們得性命,而那人就在火頭軍營裏。


    “姐姐說,那人是衝著我們倆來的,我們想了很久,那麽想要我們的命,就隻有那個奸細了。本來想著來找三王爺,讓他幫我們找出來,誰知道姐姐一直都不願意。好在後來和方大哥出去散了會步,迴來便想通了。”白礬邊迴想著那天的事,邊說道。


    想致他們於死地的人?淩天遙暗自猜想道,她們才來軍營不久,確實不可能招惹什麽仇人,軍營這地方雖然欺淩的現象也不少,但會用如此下三濫招數的人卻也同樣少之又少。如此一來,確實隻有那人會如此做。可他又為什麽想害死她們?


    難不成是安歌和白礬發現了什麽?可若是這樣,她們應當早就說了,也不至於瞞著他們。那就隻能說明他想用她們得死來掩蓋他的目的,而如今安歌又被喂了蠱毒,他又是為什麽要這麽做?按理說安歌平日裏也足夠謹慎。怎麽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讓人下了蠱毒?


    “白礬,你再仔細想想看,安歌在出事前,不對,應當是在迴軍隊前到底有沒有什麽可疑之處,或者怪異的地方。”淩天遙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他敢肯定,能夠讓喬安歌絲毫沒有防備的中了蠱毒,隻有一種情況,一個是對方確實太強,她不會武功,自然會被人脅迫。一種就是真的讓她放下了警惕心,一心相信那人。


    白礬見淩天遙的神色突然變得嚴峻起來,雖然心中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但她也隻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也算是為了喬安歌,她到底還是冷靜的迴想起來見淩天珩之前的事。模模糊糊中,似乎確實是有哪裏不太對勁,可她卻又想不起來。


    當時在地牢的時候,她的傷比喬安歌要嚴重,雖然有她的靈丹妙藥,但到底還是傷到了身體之基礎,明明總覺得有什麽疑慮壓在心頭,可就是想不太起來。這幾日她好生調理了幾日,身子早就好轉了不少,記憶力也終於慢慢好轉了。


    雖然心中覺得怪異,但她還是想不出完整的來,隻零星想起一些片段,她還是如實的告訴了淩天遙,“似乎是有哪裏不對,我記得姐姐在和我一起被抓之前的兩日,好像莫名的有些奇怪,具體哪裏奇怪,我也說不太上來,但確實挺讓人難以費解的。尤其是在那之前,她好像去了一個地方?具體是什麽地方,我一時還想不起來。”


    見白礬說的吞吞吐吐,但他還是相信她的話,知道她之前受了傷,雖然現在好了一段時日,但到底還是有些影響的,不過去了一個地方?去了什麽地方?又和誰一起去的。迴來之後呢?這些一時都無從查證,隻有等白礬醒過來才行了。


    這邊,兩人正胡亂猜測著,另一邊,喬安歌將人舉薦之後,就接著去了軍事處,準備繼續將之前看的那些卷冊都一一看完,好找到更多的證據。剛去了那裏,就碰到了已經去報道的方衛和陳曠三。兩人到了軍事處之後,那管事的便讓他們先打掃屋子,之後再整理。


    “方大哥?陳大哥,你們怎麽在這裏?淩天珩不是已經安排了軍銜給你們了嗎?”見到他們兩的時候,喬安歌倍感意外,這軍事處可是嚴加看管的地方,方衛和陳曠三都是今日才過來,淩天珩怎麽會同意讓他們但軍事處?


    方衛看出喬安歌的詫異,倒是笑的純良無害,“是將軍讓我們過來的。說是怕我們一時適應不了,便說讓先整理這些卷冊,順便多看看,了解一些軍中的事宜,日後行事才能方便些許。”說著,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喬安歌應當也是來這裏又要事,又問道:“怎麽喬兄弟這個時候也過來了?可是有什麽事麽?”


    “是有些事,之前淩天珩……”因著是方衛的問話,喬安歌倒是不假思索的就說出來,卻在剛剛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麽,她又轉移了話題,“也沒什麽事,之前來這裏的時候落了一些東西,你們先收拾吧,我晚些時候再過來也一樣。”


    說著,轉身就準備離開,可惜方衛哪裏又那麽好如她的願?忙開口止住了喬安歌準備離開的步伐,開口道:“誒!喬兄何必如此急著離開?我們整理卷冊與您找東西又沒什麽大礙。你隻管找就是了,若是找不到,我們兩兄弟給你找。”


    一旁的陳曠三也是,慷慨的跟著附和,在他心裏,喬安歌儼然已經不是一個身材瘦小的落家子弟,他知道將軍會注意他們,定是有以前在火頭軍營裏的待了一段時日的喬安歌在將軍那裏說了什麽,才會得皇上賞識。所以對喬安歌除了之前的關心以外,更多的是尊重和感激。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過是找些東西,什麽時候找到都可以,倒是你們如今已是這裏的人,這裏的東西若是再隨意拿,不見了,可得歸在你們頭上。你們先在這裏待些時候,待熟悉了,淩天珩自會把你們調到其他軍營的。”喬安歌婉拒了再進去的機會,怕這次再出事,他們剛來就得受牽連。


    她如此勸慰一番,方衛和陳曠三的心境卻完全不同,陳曠三感激喬安歌的如此體恤。然而,方衛卻倍感可惜。雖然能到這裏,他隨時可以借機查看這裏的卷冊,可到底有些冒險,而那淩天珩,可還不知派了多少眼線在這軍事處。


    而喬安歌不一樣,如此重要的地方,淩天珩應當不會隨意讓她過來,尤其是還翻看這裏的東西。唯一的可能就是,淩天珩一定是秘密吩咐了她調查什麽,她才有權進出這裏。若是這樣,很有可能與他要找的東西有關聯。看樣子,得找個時機再盤問她一番。


    如此打定了注意,方衛也不再準備多說,順著喬安歌的話迴了感激之意。喬安歌揮手言無礙。待離開之後,喬安歌卻有些茫然,事實上,她大可以直接就在那裏找了卷冊來翻看的,可不知為何,她卻硬是說了改日再去。


    想到這裏,她又是懊惱又是後悔,如此一來。調查賬冊的事又得再往後推了。這個淩天珩也真是,哪裏不好,非得派到了軍事處整理卷冊,這可好,她起碼的有一段時日不能去了。不知不覺,在懊惱中她迴到了將軍營帳,淩天珩已經迴了騎兵營。


    看著空空的營帳,她頓時有種被拋棄的感覺。這是怎麽迴事?那淩天珩不迴來,她樂的獨自一人住這麽大的帳子,再說了,他們也不是夫妻,迴來了和她搶床榻怎麽辦?她賭氣的想著,卻還是難醃心中的失落。也不知小五的傷可好了。白礬一直守著他,她昨日去找了淩天珩,可惜沒什麽用,還是沒能阻止。


    可她卻無從怪罪淩天珩,他是這北郊大營得將軍,是主帥,他有責任管好這軍中的紀律,小五如今是軍營裏的人,淩天珩若是不對他一視同仁,又如何讓其餘的將士忠心的跟隨他。她雖明白這些,可心裏到底是心疼淩天遙的。她胡亂的在營帳中想了一會兒,最終煩躁的又看起了那卷賬冊,這是她這些時間以來,在這軍營唯一的寄托了。


    既然這軍事處不好過去,小五又受了傷,那如今就隻能問淩天珩,關於幾年前的那場叛亂了。想著,她合上卷冊,就準備往騎兵營而去。剛出了營帳,她又停了下來,這些天來,她能感覺到淩天珩似乎在有意避著她,對她的態度也是忽冷忽熱,甚至有時讓她完全看不透。


    她不知道是為什麽,白礬一直守著她,她也看得出,她一定是在做什麽,否則她早就去跟在淩天遙身邊了,為了防止她夢遊?可也不必白日裏也寸步不離,她在監視她,是淩天珩吩咐的?為什麽?她有什麽好一直監視著?


    她心中不安的同時,更多的是困惑。似乎自從迴了將軍營之後,她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可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昨日淩天珩問她的那些話,也不僅僅那麽簡單吧?她敏銳的感覺到了,淩天珩在麵對她的時候偶爾流露的冷意,都讓她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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