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們這麽做不僅讓三哥錯失了抓到那奸細的機會,還讓那幕後之人有了戒備。如今,還受了如此重傷,為何你們當初到了這裏,不直接去找三哥?非得單獨行事?”淩天遙厲聲問道,想到這裏他便生氣若是她們早日來找他們,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白礬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一雙眼睛也泛著淚花,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卻無從說起,淩天遙說的不錯,若是她們不來這一趟,也不會出這些事,可她還是覺得委屈,她是想叫他才來這裏的,出這些事也不是她想的,她若是知道會變成這樣,早就和喬安歌一起離開了。


    越想她越覺得傷心,在這軍營裏耗了大半個月,沒想到最後居然是以這種方式見到淩天遙。如此想來,霹靂吧啦的眼淚就開始流了下來,倒是把本來還是生悶氣的淩天遙嚇著了,頓時臉色也不擺了,忙起身左右找了一條帕子遞給了她。


    “誒我說你這是做什麽,生氣的是我你倒是先哭起來了。我這重話都還沒說呢,你這樣我哪裏還能說什麽?趕緊擦擦,要讓那個侍衛進來,還當我欺負你呢。”淩天遙邊說邊替她把臉上的淚水擦拭幹淨,誰知白礬一聽他的話,哭的更狠了。


    “我是做錯了,難道還不允我哭了?若是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哪裏還會過來,我還不想去那黑漆漆的地牢呢。”白礬帶著哭腔的哭訴道,許是這些天以來的壓抑和擔憂一起襲來,她一下子也顧不上那麽多,隻想一股腦將這些煩心的事和委屈都一一哭出來。


    淩天遙被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惹得很是無奈,她本就生的嬌小可愛,這麽一下,也不似以前宮裏見得那些個妃子一般大哭大鬧,隻是睜著一雙栗子大的眼睛,鼻子紅通通的抽泣著,眼淚跟珠子一樣一顆顆的掉讓人看了著實心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來這裏無非是想看看我和三哥在軍營如何,可你們也不能如此胡鬧啊,還在火頭軍營裏待那麽久,和一大群男人同住一營帳裏,這要是被發現了,你想過後果嗎?”淩天遙無奈,隻得聲音放柔些耐心的哄勸道。


    白礬哭著自然也知道理虧,可眼淚就是忍不住掉下來,這會聽淩天遙這麽說了,眼淚倒也漸漸地止住了,但還是不甘願的嘟囔道:“我也不想同一堆男人住在一起去,可我和姐姐本就是喬裝成火頭軍去的,自然的跟他們一起住,不過這麽久以來我們也沒暴露身份,他們也是一直將我們當做兄弟看待的。”


    聽到這裏,淩天遙心裏那點不知名的不舒服更多了,但他卻隻覺得是對她們不知如何保護自己的懊惱,沒有往多的想,最後還是歎口氣,這事都已經過去,再怎麽計較也無濟於事,真正該想的,還是之後的打算才行。


    “算了,事情既然過去了,就過去了吧。其他的事等你們兩傷好之後再說,待這件事過去之後,你和安歌的傷勢也恢複的不錯之後,便迴去京城,待在這裏也不是長久之計。”這話一出,白礬也一下慌得忘了哭了,擦了擦眼淚就連忙問道:“為什麽啊?我和姐姐這不是在軍營裏過得好好的,為何要迴去啊?”


    淩天遙靜靜的盯著她,把本來還因為怕離開的白礬給看的不適的縮了縮脖子,隨後淩天遙又繼續淡定的說道:“為什麽?你們畢竟是女子,這裏是軍營又不是京城,你們如何能在這裏?就算你們不想離開,三哥也不會同意你們在這裏的。”


    白礬不甘願的撇撇嘴,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淩天遙,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相處一會兒,就又要迴去,若是剛來的時候離開她也無話可是既然她們能在軍營待了這麽久,那如今繼續待下去也不是不可以,為何一定要離開呢?


    淩天遙看著白礬明顯的不願,知道她畢竟是一介女流,平日裏隻專研醫術,又哪裏能聽懂他話裏的意思,又哪裏知道她們待在軍營會帶來的後果。即使她們不願意,也得讓三哥將她們送迴去,三哥身為北交大營的將軍,自然比他還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不為什麽,你和安歌不能待在這裏,這裏是軍營,任何事都不是兒戲,待你們的傷勢好了之後,就是我不說,三哥身為將軍,也絕不會讓你們待在軍營裏,所以這幾日好生養傷,可別迴去露出破綻。”


    說完,他知道白礬心裏終究是不願的,也不再多說什麽,起身離開了帳篷,留白礬一人獨自在裏麵好生靜靜。


    出來之後他心裏也同樣惦記著喬安歌的安危,兩天的時間,他想去見喬安歌,也離不開身,今日白礬好了不少,他怎麽都得去看望看望才能安心,想著,便往淩天珩的營帳走去。


    淩天遙剛離開不久,霍允和趙奕便又往白礬所在的營帳而來,淩天珩那邊雖然可以進去了但看他對他們那一絲愛理不理的樣子,也知道是不可能問不出什麽來,但這麽一兩天了究竟事態如何他們總要知道真相,而這軍營裏也隻有他們幾人知道了。


    白礬正坐在床榻上暗自神傷,她不願意離開軍營,才剛找到淩天遙,她甚至都沒有同他好好說說話,他還在生她的氣,她哪裏肯這麽快就迴去,這麽一想,她心裏更覺得不甘心,可她卻不知該怎麽辦,腦子裏卻也胡思亂想著。


    “白礬姑娘這般暗自神傷是有什麽煩心之事嗎?還是身上的傷還沒怎麽好,可有哪裏不舒服的?”正想著,便從外麵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白礬一驚,迴過神,人已經進了營帳裏了。


    抬眼一看,原來是那天見到的那個什麽督統的人,身邊站著的便是之前負責盤查的趙奕,趙副督統。隻見那督統眼中帶笑卻沒到眼底,隻讓人覺得有所圖謀,而那個趙副督統。則是眼中帶著怒火和不屑,仿佛很少對她不滿。


    白礬轉移目光,有些慌張的低下頭,她忐忑不安,因為在這些人的眼中她還是帶著奸細的身份,所以,對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她不清楚,卻也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偏生這淩天遙同她置氣,也不知去了哪裏。


    “小的……見過督統,趙副督統。不知,不知兩位來我這裏可有何事?若是,問奸細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你們還是去問其他人吧。”白礬顫抖著聲音,大著膽子說出這話,但心裏早已是如雷打鼓般。


    霍允走近她,卻見她仿佛害怕他似得往床榻裏麵挪了一下,便及時停住了腳步,知道她似乎不是很願意同他們相處,但為了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啊他們隻得在這裏繼續待下去。


    就近坐下之後,霍允還沒來得及說話,趙奕便等不急的問道:“我說你這小娘們怎麽知道我們是來問你奸細的事?莫不是你們真與那奸細有所關聯?我勸你還是快點說出來,否則就算你是將軍帶迴來的,我們可還能再將你抓迴地牢裏去!”


    霍允皺皺眉,知道他是在嚇唬那小姑娘,但還是怕將她嚇著,忙遞了個眼神過去,卻讓趙奕不甘不願的收了氣焰,其實他看著這小姑娘長得討喜也很是喜歡,但一想到她們前段時間戲弄他的事,他便火大,這才忍不住說了兩句。


    然而,許是白礬之前就見過這副督統,被他這光打雷不下雨的陣勢也算見識習慣了,反倒沒有被嚇著,隻是為難的說道:“你們就算再打我一頓,我也同樣不知道,莫名其妙被當做了奸細,還受了刑,我若是真知道,早就說了。”


    “嘿,你這小娘問說話可真逗。若不是你們先潛進軍營,行為舉止也都鬼鬼祟祟的,我們能將你們倆抓起來?再說了,就算你們不是奸細,那也是犯了擅闖軍營,欺瞞將軍的罪,同樣也要受罰的。”趙奕被她這破罐子破摔的樣子給惹得大聲說道。


    白礬還是有這樣眼力見兒能看人,看得出趙奕雖然話說的不好聽,嗓門也很大的嚇唬人,但眼裏卻是沒有什麽怒氣,反倒是那個什麽霍允的,一雙精明的眼睛仿佛能看出人心中所想的一般,這才讓她很是不安。


    “副督統說的是,既然我犯得是私闖軍營的罪,又哪裏知道奸細的事?想來是找錯人了吧,就算督統把我帶到將軍麵前,我也一樣什麽都不知道。又何必這麽大費周章做什麽?”白礬斟酌著迴道,對她來說,隻要不見到他們,總比見到三王爺的好。


    “白礬姑娘不必如此緊張,我們不會對你如何的,上次的事不過是個意外,就算如此,你也不用擔心,有將軍的命令,誰都不敢隨意動你。我們也不是來問你奸細的事,隻是想知道你們究竟是誰。”霍允攔住趙奕,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白礬看著他的笑意,隻覺得陰嗖嗖的,但她還是能感覺出他沒有惡意,知道不是問奸細的事情他不禁鬆了口氣,又在聽到是問她們的身世的時候,心中緊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該不該迴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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