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見過將軍,三更半夜還來驚擾將軍還望恕罪,隻是屬下實是有要事稟報才如此行徑,還望將軍見諒。”霍允信步走了進來,隨後行禮請罪,朗朗說道。


    淩天珩歎口氣,見他如此正經,倒也大致猜到這事的嚴重性,但還是略有些不適的說道:“有什麽要事你先起來再說,私下裏也不必如此拘禮。”


    話音一落,霍允倒也不含糊,直接就起身了,淩天珩看著他這幅利落的樣子,嘴角不由一抽,但還是抬手示意霍允坐下議事,“這個時辰你還來求見,想來是那兩個小子有什麽動靜了?正巧,我這裏也找到些消息,你且說來聽聽。”


    “迴將軍,先前您吩咐屬下前去派人盯著那兩個少年,這幾日倒也確實得了不少收獲,不過直到方才探子來報,這事是又陷入謎團中去了。”說著,霍允的語氣中微微感到可惜,又錯失了一個擒拿奸細的時機。


    知人如淩天珩,身為兄弟又哪裏看不出對方所想,淩天珩不由嗤笑一聲,這霍允向來是穩重,寵辱不驚之人,今日竟為了此事煩惱至此,還真是難為他了。雖然心中感歎,但淩天珩還是出聲問道:“哦?這幾日倒是辛苦督統了,督統方才說什麽陷入了謎團中,可是又遇上了什麽麻煩?”


    霍允麵色無奈的搖搖頭,隨後才一五一十的將探子報上的消息一一告訴了淩天珩,果然,此事不止是自己困惑,就連淩天珩聽了也是有些為難的皺起了眉頭。沒想到,眼看就要查出點什麽,現在卻突然跳出一人參和進來,確實有些棘手。


    “你查過那個遊牧校尉的底細了嗎?究竟是窩裏反還是兩股勢力?”思索片刻之後,淩天珩又繼續問道,卻見霍允搖搖頭,事發突然,他雖已經派了人去查,但這會兒還沒有什麽消息。


    “那這事你怎麽看?那個被他帶走的少年又怎麽樣了?”淩天珩歎了口氣,這事畢竟是霍允在負責,他到底沒親眼見過那兩個少年。不過想想看,此事確實有些蹊蹺,若是能查清楚,想必不僅奸細的事會水落石出,就連那幕後之人也是會漏出馬腳。


    霍允想了想,隨後試探的說道:“眼下隻能將那遊牧校尉的底細查清楚,若是沒有嫌疑嫌疑,那便要好好查清楚了,不過那少年現在看來,並沒有什麽大礙,應當不會是一夥的。”


    “既如此,那你盡快查清楚那人的底細,至於那兩個少年還是繼續監視著。明日我得去精兵營勘察一日,你盯緊他們,若真是奸細隻怕是會有所行動。”淩天珩囑咐道,像這種日子,他就不信那人會沒有動作。


    霍允點點頭,這話說的沒錯,明日是精兵營勘察平日操練的日子,如果有必要還會進行甄選軍銜,若是這時讓人混了進去,指不定會讓他危禍精兵營,確實不能大意才是。


    “將軍放心吧,明日我會盯緊他們的,若是他們真有什麽異樣的舉動我自當會有所應對,不過將軍,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得讓趙奕加派人手在精兵營守著,以免多生事端,也延誤了甄選的時辰。”為了萬無一失,霍允還是不放心的提議道。


    淩天珩點頭答應,甄選軍官的職位確實需要謹慎,更不能讓不安好心之人破壞。隨後便讓霍允去通知趙奕接手此事,一定要加強戒備,尤其是火頭軍營的人,若是前來定要好生盤查。


    霍允接過軍令之後倒也不推遲,直接和淩天珩行了禮之後就離開了大帳,淩天珩看著他離開,又深歎了口氣,不知為何,在霍允將此事稟報之後,他邊有些心神不定,總感覺明日又有什麽事要發生。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自從到了軍營之後,又有哪些事沒發生過,軍營內憂外患,若不是朝中貪汙受賄之人中飽私囊,他還不知道那些人居然敢將主意打到他這裏,此事絕不能姑息,就算處置不了他們,他也絕對不能讓他們過得舒坦。


    想著,他起身走到案桌前,執筆在紙上寫了起來,不出片刻便放下了筆,隨後將信裝在信封中,又封了蠟,“來人!”


    “是,見過將軍,將軍有何吩咐?”帳簾掀起,隨後進來一侍衛小哥,恭敬的行禮說道。淩天珩將手裏的信遞了過去,嚴肅的說道:“此密信你緊急送往鹹寧王府,親自交與鹹寧王淩天翎手中,若是信件外漏,你便不用再迴來了。”


    侍衛身子一顫,但還是抱拳迴道:“是!”接過信封之後,侍衛便退了下去,淩天珩皺著眉頭,希望九弟可以盡快處理此事,這也算是給他的一個曆練的機會了,淩天珩心想。


    侍衛接到信件之後便立刻快馬加鞭趕往京城,直到天亮的時間才進了城,隨後便直奔鹹寧王府而去。卻正巧遇上了淩天遙前去上朝,無奈之下隻得在王府等了一個時辰才等到淩天翎迴府。


    “你是說,是三哥,是你們將軍讓你將這信即可送過來的?”看過信之後,淩天翎將信件放好後,詢問那小侍衛,而那侍衛也不敢隱瞞,將昨夜淩天珩交代他的事一一告訴了淩天翎,他這才點點頭,說道:“好了,此事我已知曉,信也送到了,有勞你了。迴去告訴你們將軍,此事我會盡力而為,讓他不要擔心。”


    侍衛點頭應下之後,正要準備離開,卻突然被淩天翎叫住,“誒,等一下。”淩天翎叫住了侍衛後,卻顯得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問道:“你們將軍去軍營已經半月有餘,可……可有什麽異樣之處?”


    侍衛愣了一下,隨後仔細想了想才答道:“迴王爺,自將軍到了軍營之後便一直在處理軍營之事,除了在營帳中外,便是跟著督統勘察將士的操練,並沒有什麽異樣。”


    淩天翎沉默了片刻,那侍衛見他不說話,也不敢冒然開口,隻得耐心的在一旁等著,淩天翎聽了侍衛的話,卻有些不安,半月前,他一知道喬安歌和白礬離開之後,便讓人去尋,結果查到她們竟是往北郊方向而去,他這才知道她們竟想去軍營,於是,心中失落之下,便沒有在找下去,可是現在看來,難道她們沒有去找三哥他們?


    “那你可知軍營裏最近可有什麽異樣?”實在放心不下,便又開口問道,誰知,那侍衛卻一臉難色道:“軍中規定,軍中之事不便告知旁人,還請王爺恕小的不便告知之罪。”


    淩天翎一愣,這才想起他那謹慎的三哥確實不會讓旁人打聽軍中之事,雖然有些不滿,但也不好為難這侍衛,隻是如此便打聽不到喬安歌她們的消息了。“行吧,我知道了,你迴去吧。”


    侍衛見淩天翎臉色不佳,心道還是惹怒了他,怕被遷怒,他也不敢在此多待,匆匆向淩天翎告了禮便離開了王府。淩天翎看著手中的信件,是讓他嚴查朝中幾個重臣的事,看來軍中確實不寧,不然三哥也不會讓他去查這些人。


    不過眼下,比起調查這些個大臣,他更擔心喬安歌她們,也不知她們是不是在軍營,若是去了軍營又為何不去找三哥他們,莫不是她們出了什麽事?越想他越是不安,偏偏他還在躊躇究竟要不要告訴淩天珩他們。


    若是他早些派人通知了,也許喬安歌她們也不會如現在這樣沒有下落。看這侍衛的意思,三哥定然還不知道她們去了軍營的事,若是再拖下去隻怕她們真出什麽事。想著,他還是派人將方才那侍衛叫迴來,他得給淩天珩送封信才行。


    另一邊,一大早被號角聲叫醒的喬安歌和白礬還在灶房幹著火,這次喬安歌按著之前方位的吩咐,向負責掌廚的大哥說了些好話,終於拿到了可以燒菜的批準,隨後便和白礬一起吵了兩道菜,但由於軍隊人太多,這次又是給精兵營燒菜,可不能像之前那般簡易。


    軍中的夥食本就是些粗茶淡飯,更是由等級分的,像一般的小兵都是一道小菜和一塊肉餅,但軍官的夥食便要不同一些,若是三品以下的便會多加一道菜,而三品以上的便是還有的常菜都有,隻不過即便如此,也並不多豐富,隻不過今日是將軍勘察精兵營之日,所以凡事都得仔細著。


    喬安歌炒了一會兒菜就拿不動鏟子了,一鍋的菜果然得臂力好的大漢才能攪的動。她暗自甩了甩發酸的手臂,心中隻覺得不耐也心有怨念,若不是要去精兵營,她何必來做這個?


    “姐姐,你之前不是說我們還不夠資格去精兵營送飯嘛,我們這麽唐突的過來,他們真的會讓我們跟著去嗎?”白礬在一旁邊幫著燒火邊問站在一旁燒菜的喬安歌,總覺得這事沒那麽容易。


    喬安歌皺了皺眉,心中本就有怒氣,這會兒被白礬這麽一問,隻覺得更是煩悶,語氣不善的說道:“你管那麽多做什麽,隻要能混進去就是了,再說不是還有方衛幫襯著,你還擔憂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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