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將士雖害怕他,但仍舊站在原地,手裏端著那藥,淩天珩冷哼一聲,那將士輕顫身子,頭埋得更低,淩天珩無法,隻得不情不願的將藥端了過來,一口飲盡。“滾下去!”


    “是。”那將士連聲應下之後,這才手忙腳亂的退了下去。帳子裏又恢複了一片安靜。喝了藥之後,淩天珩顯然比方才要好了一些。哼,想來這事也確實是他大意,否則夜不會被人偷襲,更不會兒受傷。


    事情還要從前天晚上說起,他到了這裏後的第三天,將五弟安排進普通的軍隊中,他也好安心的調查軍需賬冊的事,誰知到了第三天晚上,正當晚上用膳之際,軍隊裏居然混進了刺客,直接朝著淩天遙所在的軍隊而去。


    雖然將士們及時發現,可沒想到那刺客竟還有同黨,早已在他們所用的食物中下藥,一群五大三粗的人,剛放下碗筷就暈倒在地上,等淩天珩聞訊趕來的時候,隻有少數部分意誌堅定之人在與那刺客周旋。


    “大膽小賊,竟敢偷襲我北郊軍營!”淩天珩身旁一麵相雄偉之人怒目而視,大聲喊道,隨即拔了刀就衝了過去,與那小賊交期手來,淩天珩直接往淩天遙那邊而去。


    “五弟,你可還好?”淩天珩頗有些擔憂的問道,畢竟是自己的信任的親兄弟,見他受傷他自然是擔心的。隻見淩天遙臉色蒼白的搖搖頭,想要說什麽,卻無力說出口。淩天珩眼神一稟,讓人將他扶了下去。


    隨即拔出身旁將士的劍縱身一躍衝向了那黑衣人,那黑衣人感覺到強烈的內力朝他而來,敏捷的躲了開,直接一個發力將周圍與他周旋的人踢倒在地,隨後襠下淩天珩迎麵劈下的劍,卻在下一刻被淩天珩一腳踢翻在地,不出三招便將那黑衣人製服。


    “說!你究竟是什麽人?受誰的指使而來?”淩天珩持刀指著他厲聲問道。誰知下一刻那黑衣人竟朝他迎麵撒來什麽,他一驚之下躲避開來,但肩膀處還是被那團粉末接觸到,隨即肩膀便是一陣鑽心的疼痛。然而,還未等他再質問那人,那黑衣人便直接暈了過去,等將士再查看的時候,竟已經咬舌自盡了。


    “將軍,愣著做什麽?快傳軍醫!”方才那個將士忙上前扶著淩天珩,朝旁邊的小兵喊道,而淩天珩忍著疼痛之時,腦中對那黑衣人的來曆更是困惑。等軍醫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被那些將士帶到了帳中。


    “啊?你說什麽?將軍他中了十香散?那不是會讓人皮膚裂開腐蝕的劇毒嘛?那賊子竟用這等醃攢玩意害將軍,就這麽咬舌死了真是便宜了他!”那將士厲聲恨恨的說道,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再去將那黑衣人的屍首鞭撻一番。


    “好在將軍躲避及時,隻傷到手臂一兩寸,而且及時封住了經脈,不然若是任由這毒往經脈流向心髒隻怕就麻煩了。右副將,我已經替將軍上了藥,解了毒,但畢竟軍中藥物有限,這些藥雖能大致解毒,但怕是還會殘留餘毒,且喝幾日的湯藥看看吧,若還是不能完全解就隻能請將軍迴一趟皇宮了。”軍醫邊摸著他下巴下那把灰色的胡須邊憂心的說道。


    “行了,區區餘毒我自己用內力排出即可,用不著迴皇宮,趙奕,你現在就去查一下那黑衣人的來曆,還有,軍營如此守備嚴密的地方,他是從哪裏進來的,都給我查清楚,定要將那藏在軍營裏的叛賊給我找出來!”淩天珩不以為然的穿上裏衣,因為動作太大牽扯了傷口,他微微皺眉,臉色不愉。


    “是!可是將軍,軍醫說了你的傷口還沒好,隨時都得注意啊。將軍還是迴塌上休息片刻,這事交給屬下和左副將處理。”趙奕說完,便抱拳離開,而軍醫也悉心囑咐了一番,見淩天珩仍是毫不在意的樣子,輕歎口氣,正要行禮告退的時候,卻被淩天珩叫住。


    “對了,五……方才受傷的那些軍士怎麽樣?可有什麽大礙?”不便直接透露淩天遙的身份,淩天珩隻得改口問道,然而軍醫顯然沒有聽懂他的意思,還以為他隻是體恤屬下,“將軍放心吧,沒什麽大礙,隻是中了食物裏的麻沸散,睡幾個時辰便好了。”


    淩天珩聽了,微微鬆口氣,還好五弟沒什麽事,待會兒去看一下他,順便問清楚究竟是怎麽迴事。“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對了,我受傷的事不要在軍營裏聲張,更不要告訴其他的人。免得擾亂了軍心。”


    淩天珩沉聲囑咐道,軍醫一愣,隨即點頭應下之後便退下了。留下淩天珩在帳子裏休息,不得不說這十香散毒性果然強烈,到現在雖然解了毒但傷口處還是在隱隱作痛,雖然被包紮著,但還是能看到隱隱的血色,怕是手臂上的肉都被腐蝕了,有血滲出來也正常。


    休息之後,第二日一早,淩天珩趁著天還未亮便到了淩天遙所在的營帳,用石子投遞過去將人叫出來後,淩天遙正要說什麽,卻被淩天珩抬手製止了,隨後示意到了前方的林子裏再說。


    “三哥,我聽說你抓到昨日那黑衣人了?可有查出什麽來嗎?”到了之後淩天遙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從半夜他中了麻沸散醒過來之後,便一直想去找淩天珩問這件事,但礙於他此刻隻是一名普通兵卒,不能擅自到將軍的營帳去,他也隻得等著淩天珩來找他。


    淩天珩卻沒急著迴他的話,到了這裏之後由於忙著查軍需的事,他將淩天遙的安排在普通軍營之後就沒怎麽見到他,昨日那情況,他有沒有沒來得及仔細看,這會兒見到倒是讓他頗有些吃驚,沒想到昔日風流倜儻瀟灑不羈的五弟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頭黑發簡單的紮在腦後,身上穿的也是普通的兵卒的衣料,雖然與以前的綾羅綢緞比起來確實要粗糙不少,而一張原本俊朗白皙的臉龐這會兒也看著有些不一樣了。甚至臉頰上還有一些細小的傷痕,怎麽幾日不見就成這個樣子了?普通軍營裏有這麽艱苦嗎?


    “是抓到了,可惜晚了一步,他已經咬舌自盡了,不過我已經讓趙奕去查一下他的底細了。倒是你,這幾日我太繁忙沒能過來看看你,你在軍營裏過得如何?可還適應這軍營的生活?你也別怪我將你安排在普通的軍營中,你的身份畢竟不好透露,要是直接進去就到精英部隊也實在說不過去。”


    淩天珩頗有些為難的說道,尤其是看著自己平時意氣風發的親弟弟這幅樣子,他怎麽都有些過意不去。不過這也是皇上的命令,本就是帶他來曆練的,若是不艱苦那這趟不就白費心思了嘛。


    好在淩天遙雖然艱苦,倒也是理解淩天珩的,“原來如此,三哥放心吧,雖然這幾日確實還沒怎麽適應,不過倒也還好。我知道三哥但軍營自然有自己的事要做,三哥不必替我擔心,難不成我一個大男人還受不了這點苦?”


    淩天遙笑道,看著他確實沒什麽大礙後,淩天珩倒也放心了,欣慰的點點頭,隨後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問道:“對了,五弟。昨日你也在那軍營裏,究竟是怎麽迴事你同我說說看,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我的軍營裏下毒!”


    淩天遙一愣,隨即蹙眉不語,似在思索著什麽,淩天珩知道他在迴想昨日的事,倒也不出聲打擾他,片刻後,淩天遙才不確定的說道:“昨日操練完後,我們便迴了軍營,那時都還沒有什麽異樣,大家本就累了,見到食物自然都迫不及待的吃了,我也沒想那麽多,不過我昨日與火頭軍裏的幾人交談中似乎聽到說昨日做飯的時候差點將夥房燒起來,索性後來沒什麽大事。”


    “火頭軍?哪個火頭軍?”淩天珩靈光一閃問道,然而淩天遙卻搖了搖頭,歎口氣說道:“我才剛來幾日,連我們那隊裏的人都沒認清楚,哪裏還認識火頭軍裏的。不過是昨日隊裏和他們熟識的同他們交談時我在一旁聽到罷了。若是三哥懷疑這個的話,倒是可以從火頭軍那裏下手,不過得秘密行事才行。”


    “也好,我之後派人到火頭營裏問一下好了,你這半個月多忍耐著,待你以後立了軍功,我便將你提到好一些的軍營裏,你也不用受這等苦。”淩天珩點點頭,仍舊不放心的安撫道。


    淩天遙本想說不必如此擔心他,但想想若是真能調到好一些的軍營裏,擺脫和幾十個大男人睡在一個營帳裏的草堆上倒也好,雖然他能吃的了苦,但也實在受不了和那麽多糙漢子同住一個臭氣熏天的營帳裏。


    不久,趙奕迴來告訴他,他與左副將調查了一日,那黑衣人身上竟還藏了不少的東西,大多都是些各種奇怪的毒藥,且都是劇毒,且那黑衣人的左肩上竟還有一個奇怪的像流雲一樣的刺身,其餘的他們也沒有查出來。


    流雲一樣的刺身?那不是江湖上的天門派的象征嗎?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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