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件事確實需要好好查插,不過當務之急是將目前的災情解決,百姓是已經轉移,雖然還是因洪水死去不少,可好歹現在控製住死亡,當務之急是如何將南邊的洪水解決,被水淹沒的村莊和城鎮如何處理。”


    淩天珩說道,喬安歌不解的說道:“這有何難?在南邊接近洪水的地方開鑿一條渠道,把洪水往江邊引過去不就可以了?”然而淩天珩聽了卻搖了搖頭。


    喬安歌見他臉色不愉,以為他還在為災情的事煩惱,不禁有些心疼他臉色確實有些憔悴想來為了這事茶飯不思的。不由放軟了聲音道:“你這幾日就是忙碌這個?雖然緩解災情確實重要,但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難道你不知道積勞成疾嗎?”


    聽著喬安歌帶了兩分擔憂的嗬斥,淩天珩原本緊鎖的眉頭微微鬆緩,眸中隱含的冷意也緩和下來,更多了兩分茫然和不解,看的喬安歌很是不安。


    這男人,不會真的因為勞累腦子都不正常了吧?怎麽眼神這麽奇怪的看著她?喬安歌疑惑的抬起手在淩天珩麵前晃了兩下,卻被淩天珩一把握住,喬安歌一驚,想著他不會真腦子不清楚了?


    “你……你怎麽了?是不是太勞累了都有幻覺了?眼神一會變一下一會變一下的,臉色也不好的樣子,反正天色還早,你若是真的累了在我的偏方休息一下也行。對了!你還沒有用膳吧?我讓煙兒給你做點吃的過來。”


    喬安歌不安的說道,不知為什麽,這樣的淩天珩讓她覺得有些陌生,也摸不透他的心思。隻得言語無措的說道,同時悄悄用力想要將手抽出來。


    誰知淩天珩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卻暗自使力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手心裏,眼神緊緊的看著喬安歌不安的神色,麵上閃現了幾種情緒,看的喬安歌更是不知所措。


    如此一會兒之後,淩天珩搖搖頭,低聲說道:“我不累,災情緊急,得趕快處理好才可以,不然影響了之後的收成,怕是之後一年都會受到影響。不過聽到你這般擔心我的話,我還是很高興的。”


    喬安歌聽了微微紅了臉,想要狡辯,但看到淩天珩疲倦的神色也隻得咽下那口氣,別扭的說道:“若是你出了什麽事,第一個受牽連的就是我,我可不想因為你背上什麽罪名,所以你最好還是好好的,否則我要是被你連累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聽著喬安歌惡狠狠的話,淩天珩卻覺得很是暖心,淺笑著點點頭,這才慢慢放開了她的手,繼續說道:“挖渠道是不行的,南邊以南的地方都是大山,要是開鑿不知得多久,何況南邊以南也沒有可以引出的水流。而以北便是洪水泛濫的江邊。以東以西又是荒蕪之地,實在沒有可以挖渠道的地方。”


    這樣聽來確實很困難,喬安歌想著,不過自古以來,自然法則便是穩固的,既然北邊是江水,那麽在那附近就一定還有更大的水域,也許他們並不知道?


    “你又看看其他的地方嗎?南邊水源充足,土地肥沃,不可能隻有江水一條水域,應當還會有其餘更大的水域才是,再不然地下水呢?地下河流也許也可以引流的。”喬安歌問道。然而淩天珩聽的有些恍然。


    地下河流?那是什麽?河流不都是在地上的嗎?哪裏還會有河流在地下的?不過雖然疑惑,淩天珩並沒有問出來,反而沉思了一下,隨後放鬆了身子,神情夜不再嚴肅。


    “好了,這事朝中自有定製,我已經讓工部的人將之後的適宜給我,到時再商討吧,我在宮中議論這事實在有些累了。既然你說可以用偏房,那我先過去休息一下,待會兒再說吧。”


    說著,淩天珩就要起身往偏房走去,被突然止住可這話題的喬安歌原本還想再說什麽,卻見淩天珩一臉倦意,知道他確實太累,她也不好攔著他,隻得忍著心中的疑惑,讓人帶他如了偏房。


    而到了偏房後,原本還一副困意的淩天珩卻神情鄭重,絲毫沒有方才的疲倦。他怎麽都沒想到喬安歌居然知道這些,還懂得這麽多。她明明是個一直待在院子裏的大家閨秀,怎麽會知道這些事?


    所說她冰雪聰明,可是沒有人會在從未接觸這些事的時候還能想到那些,除非是神明,不過他淩天珩是從不相信神鬼之說的。所以一直以來,喬安歌身上雖然有不少蹊蹺,他卻從未在其他方麵多想。


    如今的他越發摸不透喬安歌的心思了。他原本還認為喬安歌不會是奸細,如今聽她這番話又不禁懷疑起來,這絕不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有的見識,她究竟是誰?又有什麽樣的底細,還是說這麽多年來她一直在偽裝,裝成生病的樣子,卻在暗地籌謀著什麽?


    淩天珩越想越頭疼,他的腦中不停地閃過平日裏與喬安歌相處時的情景,卻又想起偶爾喬安歌的不平凡之處,心中更是有了幾團疑雲揮之不去。


    不知道該下什麽樣的判定,淩天珩隻覺得頭疼的很,這些日子他確實太忙碌了,是該好好休息,想著,淩天珩躺到了軟塌上,閉目養神,不一會就陷入淺眠。


    而喬安歌在外室還在為這事思索,可她畢竟不熟悉這裏的地形,一時也沒有辦法再想出什麽,最後也隻得作罷。在內室看了一會書,便讓人去叫醒了淩天珩,兩人一同用了晚膳之後,淩天珩便迴了王府。


    之後的兩天倒也很平靜,淩天遙也沒有再來找她,想來是真的很忙吧,不過喬安歌倒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想災情的事,因為喬安歌被其他的事給絆住了。


    看著眼前委屈的紅著眼的白礬,喬安歌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會出事,隻是沒想到這麽快。白礬一身白色淺灰的輕紗,用著點綴了紅色梅花的袖口擦拭了一下濕潤的眼角。看的喬安歌很是揪心。


    “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說話啊,一來就在這裏哭,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受了什麽委屈?”喬安歌耐著性子說道。對白礬這番舉動很是煩惱,可又不能苛責,否則怕是更刺激了她。


    隻見白礬聽了,眼角又紅了起來,眼看著淚眼汪汪的白礬馬上就要哭出來了,喬安歌忙讓人給她遞了個帕子。別再用袖口擦了,不然弄髒了袖口,迴去又得換衣服。


    “姐姐之前說讓我有事便來找你可是早就料到今日的事了,所以才會那麽說的,現在想來也是,你那時說的那些話我不懂,現在想想任然不是很明白,可是我知道,姐姐會告訴我的。”


    平白的說了這些話,喬安歌聽的雲裏霧裏,等好不容易屢清楚了她的話這才知道她大概說的什麽意思,不禁好笑道:“我那時也隻是和你提個醒,我哪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麽,你倒是說說,你這麽委屈巴巴的樣子是為了什麽?”


    “姐姐知道我避著五王爺和九王爺無非是想讓自己的閨譽清白一點,畢竟一個女子老是跟著兩個男子到處遊玩有失體麵,雖然我也不想如此。可是我本就是一個鄉野姑娘,配不上五王爺便算了,怎麽的都得保留兩分尊嚴,沒想到卻變成今日這樣。”


    說著,白礬又低聲抽泣起來,喜歡五王爺的心情原本因為以往的羞澀和憧憬慢慢變得有些自卑,所以她才想著要保留自己作為女兒家的閨譽。


    喬安歌這才明白她心裏並不是那般雀躍和向往,卻忍受著身世的不同而帶來的自卑,先喜歡他的那個人便是自卑的,這句話一點都沒錯。看著白礬的樣子,喬安歌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該說什麽。


    最後也隻喃喃道,“你這麽哭我還是不知發生了什麽,我怎麽都沒想到你會這麽難受,喜歡上一個人的心情居然讓你變得這麽敏感脆弱。這也是我的疏忽。”


    聽著喬安歌的話,白礬楞了一樣,眸子裏很是茫然的看著喬安歌,但喬安歌話裏的歉意她還是聽的出來的,不由更加委屈,她本就人生地不熟的,在這裏也沒個依靠的人,隻有到喬安歌這裏來傾訴。


    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之後,喬安歌才聽明白她的意思。原來,她這幾日以來因為喜歡淩天遙的心情,而覺得要與其他男子少來往,所以才會幾次拒絕淩天翎的相邀,又在房間裏學著那些女工,因為平日裏隻會醫術,都沒有學這些。


    跟著幾個手藝好的丫頭學了刺繡之後,便待在房裏學著刺繡,一會兒又跟著學那些個禮儀,她自幼在穀裏長大,自然是不懂那些禮儀的。所以花了不少時間。


    於是,淩天遙幾次想見她都被她以很忙為由拒絕了,平時見到的時候,她想著要做到什麽樣的程度才能配站在他的身邊,所以和淩天遙一起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幾天下來,淩天遙不知她到底在想什麽,又因為朝中的事沒了心思多想,整日待在文書閣裏,之後白礬發覺幾天沒見他之後,去找他他也是態度不冷不淡,白礬這才注意到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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