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方才說是誰讓你穿女裝來的?遙哥哥?你之前不都喚他五王爺麽?怎麽突然開始喊這麽親密的稱唿了?”喬安歌想起方才白礬的稱唿不由調侃的問道。


    被喬安歌這麽一問,白礬不禁麵色微紅,嘴裏低聲嘟囔道:"我本來也該喚一聲遙哥哥的啊,幼時我便一直這麽喚他的,而且他與我父親的關係,叫一聲哥哥也是應當的。"


    "哦?這樣啊?那你之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可還沒改過來,不過一兩日不見,你們居然進展這麽快了?那這樣看來也不用我幫忙,你到時自己可以讓他傾心於你嘛。"喬安歌說笑道。


    白礬聽了臉色更是紅透,此時兩人都已經迴到了臨楓院,雖然臨楓院是整個相府最僻靜的地方,不過礙於今日相府實在太過熱鬧,就連這臨楓院都時不時傳來一陣說話聲或歡笑聲。


    白礬不由羞赫的說道:“姐姐莫要在取笑我了。白礬今日過來除了來見姐姐以外,還是來給丞相大人拜壽的?這會子他們可都在前院裏呢。姐姐不準備過去嗎?”


    白礬轉移話題問道,畢竟喬安歌是相府嫡女,可比那二夫人趙玉蓮更有資格前去主持今日的宴會,可惜看喬安歌的樣子好像並沒有這個意思,白礬也隻得徒然問一句。


    喬安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手中的茶杯,其實她完全可以等到家宴的時候再過去,這樣也恰到好處的不會顯得突兀,隻不過想著過去免不了一場風波,為了圖個清淨也隻得待會再過去了。


    “我這會過去的話,免不了麻煩上身,今日又是父親的生辰我實在不想多生事端,不過你既然隨小五過來,想必他們幾人這會都在前廳吧?”喬安歌淺笑道。


    白礬看出她實在沒有心思要過去,也隻得作罷,沮喪的看了眼喬安歌,妥協的說道:“他們確實都在前廳呢,原本也想跟著我們過來的,那曾想被好幾個大人圍堵了。我看他們暫時也忙不過來,隻得自己過來找你了。”


    喬安歌聞言,不禁在腦中浮現出他們想過來卻被纏住的無奈糾結感,忍不住笑出了聲。白礬聽著她愉悅的笑聲,也不自覺的輕勾嘴角,心情甚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之後,喬安歌看著時辰也不早了,而前院也派了人來催,縱使有諸多不想,作為丞相的嫡女,她都該出去露麵的。


    “估摸著前院已經快開始用膳了,雖然不想過去可也無可奈何。我們走吧。”喬安歌歎口氣起身說道,一直躲著總歸不是法子,還是早些過去早些結束了好。


    白礬鬆了口氣,事實上她早就想過去了,畢竟五王爺他們都在前廳,她原本是想過來帶喬安歌一同過去前廳會和的,哪知道耽擱了這麽久。


    心想著趕忙起身跟著喬安歌往前廳過去,不得不說丞相大人在朝中還有京城的威望還是不錯的,隻不過這麽多年來喬文治都沒辦過壽宴,這第一次所有人都想來拜見,所以一時間府中貴客眾多,竟連這偌大的後院都有好些個女眷在。


    見著喬安歌過來,原本還在談笑的那些人都紛紛住了嘴,有幾個上次見過喬安歌的自然知道她是誰,眼神倒也平靜,隻不過在見著喬安歌的打扮之時哈市不免驚豔一番後,略有些酸意的看著她。


    而那些個沒見過喬安歌的,在喬安歌出現的時候都紛紛投以豔羨的目光,隨後低聲猜測著她是誰家的小姐,生的如此靚麗。


    而白礬跟在喬安歌身後,這一路過來自然是注意到那這個人的反應,不由有些為喬安歌高興得意之餘看著喬安歌的眼神中更多了崇拜。


    喬安歌倒是麵色平靜,這會她腦中隻想著待會會發生些什麽,又該如何應付,哪裏還有精力注意周圍人什麽反應。隻昂首挺拔的走在前麵。


    位於相府前廳及中庭的大多是在朝為官的官員,或者這京城中舉足輕重的富貴商賈。個個都是麵帶喜色的與周圍人交談,畢竟這樣一場宴會,除了給喬文治祝壽以外,也是結交權貴的機會。


    淩天珩和淩天遙都從一進府開始就被好些個大臣圍堵著說些客套話,惹得淩天珩和淩天遙原本想直接去後院都沒那機會。隻得忍著性子同他們說道。


    淩天遙還好些,畢竟在朝堂上他不過是不學無術的掛名王爺罷了,倒是一些商賈來找他客套,言語間無不是衝著他的婚事而來,畢竟這些個利益為重的商人,既想要找個權貴保全自己的生意又不想參與到皇室鬥爭中,於是淩天遙變成了最好的人選。


    淩天遙縱然幾番轉移話題,也禁不住這這一波波的人湧上來問這問那,而且這些個商人也不是似官員般還會稍有顧及,有什麽都直接問了。


    而淩天珩此時也被幾個朝中大臣纏著,沒那個閑工夫過來幫襯著,而白礬見到此狀早就明哲保身的直接跑到後院找喬安歌去了。


    至於淩天翎,原本是打算和淩天珩兩人一同過去的,奈何他母妃突然不適,他也隻得稍後再去了。


    於是,等喬安歌和白礬到前廳的時候,便是這麽一副紛雜吵鬧的場麵。而前廳的大堂裏,喬文治和二夫人趙玉蓮都在大堂會見其餘的貴客,一旁站著一身華貴裝束的喬依蓉和喬莘寧。


    喬安歌微微蹙眉,縱使不願,她也隻得邁步往大堂走去,而白礬到了前廳,知道喬安歌要去大堂見喬文治,她也不便過去,隻得在人群裏穿梭著找淩天遙的身影。


    喬安歌邁著步子往大堂走去,所過之處的眾人無不是停下了交談,定睛看著她的灼灼身影,配合著正午正好的陽光,喬安歌本就精致的臉龐更是籠罩了一層薄霧的柔光,一身精美華貴又不顯庸俗盡是典雅的綾羅綢緞。


    頭上的銀色雙蝶發簪在陽光下也更是顯眼,襯托了喬安歌那雙清明卻不失靈氣的雙眸。讓周圍的眾人驚豔之餘都在心中暗襯此等風華的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喬安歌卻是沒有理會,心無旁騖的款款走到大堂裏,見喬文治坐在正位之上,左邊的側位是二夫人趙玉蓮三夫人陳婉儀,右邊的側位則是喬依蓉和喬莘寧。此時對喬安歌的到來顯得很是不喜。


    喬安歌微抿嘴唇,原本平靜無波的麵色漏出幾分喜色,眼神也變得靈動狡黠,隻見她嘴角噙著笑意微微弓身,“女兒安歌姍姍來遲還望父親見諒,安歌祝賀父親生辰福壽康寧百齡眉壽。”


    喬文治見狀自然事不怪罪什麽,隻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有安歌這番吉言,為父自然得長壽一世才是。這一路過來想必你也累了,快坐下歇息片刻。”


    擔憂喬安歌的身子,喬文治吩咐道。雖然自白礬醫治之後喬安歌的身子確實好轉許多,想來喬文治也是習慣使然,她也不便推辭隻得附和的說道點頭,往喬依蓉前麵的一個位置也就是喬文治右邊第一個側位走去。


    這古時就是講究階級觀念,什麽都是等級分層,就連家裏也不列外。更何況是喬文治這等將等級看的頗重的人而言。所以縱使按照年齡喬依蓉才該坐在側位,卻因著喬安歌到底是嫡女身份,也隻得坐於次位。


    為此喬依蓉心中很是不好,看喬安歌的眼神也沒有早上時的假意柔和了。不過喬安歌倒也不在意,比起那些個假意的附和,就這樣也挺好的。


    而前廳的人在喬安歌出現後議論的話題自然是變了個樣,原本在紛紛猜測喬安歌的身份,在聽到喬安歌的話之後安靜了片刻,又紛紛議論起來。


    誰也沒想到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居然就是傳言中不受父寵又沒才情美貌的丞相嫡女喬安歌。眾人驚訝之餘,都對那京城傳言不甚相信,這樣一個舉止大氣端莊容貌豔麗的的女子真的是傳聞中的那人?


    可見謠言畢竟是謠言,實在不可信。看喬文治對其的態度也不想不受父寵的樣子,都說喬安歌以往身子不適,雖說她這會兒麵色紅潤,但身形柔弱嬌小,確實是身子欠佳的樣子。


    而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一抹昏黃的身影也往大堂而去,眾人一看才認出那是不久前便到了的臨安王。叫他麵帶柔意眼神溫柔的朝著喬安歌的方向走去眾人這才想起他與喬安歌訂婚的事。


    淩天遙在喬安歌出現的時候便看到了她,心中竟生出了幾日不見得幾分想念,其實自那日後,他本想過去同她說清楚,可仔細一想,連他都沒搞清他那明明不想多管。卻總不自覺的升起那些情緒究竟是怎麽迴事。


    所以淩天遙也耐著性子沒有去找喬安歌,他總隱約感覺到那日突然而來的情感竟讓他失了平日裏的鎮靜,這可不是個好的現象,讓人察覺自己的情緒是上位者的大忌,縱使心中不願,他也得將這情緒掩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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