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父親,我現在不是安然迴來了嗎?這趟出遠門女兒可是見識了石祁鎮的風水人情呢。”


    喬安歌看喬文治擔憂的神色,展顏勸慰著,看來她這父親這幾日可真是擔憂的不行,不然也不至於臉色都有幾分憔悴。


    “哎呀,安歌啊,你可不知這幾日老爺是擔憂的寢食難安,常常念叨著你可安好呢。”趙玉蓮也在一旁打趣的說道。


    喬安歌心裏頓感酸澀,雖然在這相府之中步步艱難,但至少還有喬文治這個父親是將她時時牽掛的。


    “對不起父親,讓你擔心了。”喬安歌鼻頭一酸,柔聲說道,喬文治倒是欣慰的拍拍她的手。


    “王爺陪伴安歌走這一趟,老夫深感謝意,這一路舟車勞頓,還請王爺過府用膳再迴王府吧。”


    喬文治邊說邊行了禮,淩天珩忙把他扶了起來,“丞相言重了,安歌是本王的未婚妻,陪伴她祭拜母親原就是本王的職責。”


    “既然這樣那就請王爺進府用膳,讓臣聊表謝意。”喬文治真摯的說著。


    淩天珩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婉言拒絕:“不了,本王這幾天耽誤了不少公事,還是要趁著這幾日處理完的。”


    淩天珩搬出公事為由,喬文治再想留他也找不到理由了,最後隻得再三感謝之後派人送淩天珩迴府。


    在與喬安歌擦臉而過的時候,淩天珩偷偷將一個玉佩給她,並在她耳邊悄聲囑咐道:“若是有什麽需求,派人將玉佩送到城街南邊的當鋪,那裏自會有人接應。”


    喬安歌暗自點頭將玉佩收在了袖中,心中對淩天珩多了幾分感激,不過麵上還是不動生色的與淩天珩告了別。


    等淩天珩離開之後,喬文治拉著喬安歌便往府裏走,邊噓寒問暖。喬安歌邊一一迴應之後,邊用餘光觀察那幾人的神情。


    果然,原本剛才毫無表情的喬莘寧和陳婉儀眼裏的狠毒都開始顯露出來,反倒是喬依蓉眼裏複雜的情緒讓她有些看不懂了。


    而在喬文治身邊的趙玉蓮卻依舊如常,隻不過她總覺得她哪裏不一樣了,記得剛才她從馬車上安然無恙的下來的時候,趙玉蓮的眼裏分明閃過了什麽。


    隻不過太快了,以至於她都沒來的及細看就消逝了,喬安歌一路思慮著迴到了臨楓閣,閣裏依舊如常。


    迴來之後,煙兒便將帶來的東西放置好,嘴裏還念叨著終於迴來了,而喬安歌想了想,還是讓煙兒將帶去的那幾個下人叫來。


    義正言辭的吩咐了他們路上遭遇行刺的事絕不能向外人多說一句,而那些下人大多是薛夢瑤的舊婢,自然守口如瓶。


    之後喬安歌就一直在臨楓閣修養,而喬莘寧因為上次的教訓要收斂的多,也沒在來找她麻煩。


    淩天珩可能真的耽誤了不少職務,之後的好幾天都沒有來找她,而刺殺的那件事也像沒發生一樣,漸漸的平息。


    在安靜了幾天之後,喬安歌卻接到了一個消息。


    “貴妃娘娘的生辰?”喬安歌放下藥,有些訝異的問道,自從去薛府斷了幾天藥之後,薛午城讓喬安歌帶迴了不少的名貴藥材,而她的身體也因斷藥又開始有些虛弱。


    迴到喬府之後,除了偶爾去書房見見喬文治,其餘時間她都被強令在臨楓閣歇養身子,自然也開始繼續喝藥。


    “對啊,以往的宴席都是二夫人帶著大小姐和三小姐出席的,而小姐因為身體抱恙向來不參加。今年因為小姐和王爺的婚約,相爺說還是應當去的。”


    煙兒邊把蜜餞遞過來邊說著,喬安歌吃了幾粒緩和了嘴裏的苦味之後邊開始考慮這件事。


    貴妃娘娘的生辰可不是小事,到時各家大臣的夫人都會帶著千金參加,這樣的宴會說著是為貴妃祝賀,實際是為皇子選妻,雖然她已經有婚約在身,但還是要帶著未來三王妃的頭銜出席。


    反正以往她就不曾參加,她倒也不擔心會出什麽岔子,可是到時喬依蓉和喬莘寧肯定也會參加,她們會不趁著此次做點什麽就不是她們了。


    思來想去,修養了這幾天也是時候麵對,反正到時她們也會自己找上門來。


    “貴妃娘娘的生辰都要做些什麽?”想著要是在宴席上出事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隨時會殃及池魚,所以該注意的還是要問問的。


    “這個……奴婢聽以往去過的丫頭們說在宴席之後,各家的小姐們都會露一手絕活助興,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各顯身手。要是能討得貴妃歡心還會有賞呢。”


    煙兒邊說邊羨慕的樣子,喬安歌看她一臉崇拜,想也知道她也想去,不過要真是獻藝,那些她都不會啊,到時可怎麽辦?


    這邊喬安歌還在為宴席的事苦惱著,果然晚膳之後,喬文治便到她的院子了。


    說了出席貴妃宴席的事之後,怕喬安歌對這樣的宴席不適,還擔憂的安撫了幾句。


    之後還說因為她是第一次參加,到時宴會需注意的,他會讓趙玉蓮明日來提點幾句。


    喬安歌都一一答應之後,喬文治這才放心的離開,之後喬安歌便從煙兒那裏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喬安歌正納悶誰會在這時將匿名信送到臨楓閣,還特意讓煙兒發現。打開看完之後,喬安歌就懵了。


    雖然信的大致意思她差不多明白了,寄信的人她也知道是誰了,可是看著這封字跡蒼勁有力,大氣磅礴的信,她頓時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因為她現世是英語係的緣故,將大多數的精力都放在了英語上,對漢子也處在認識簡體字,頂多認識一些繁體字。


    但現在這封信除了全是繁體以外,還有一些根本不知道怎麽讀,磕磕絆絆的看下來,她終於意識到她已經差不多是半個文盲了。


    “小姐?這信是誰送來的啊?”煙兒看喬安歌皺著眉頭,麵色凝重,不由得擔憂的問道。


    “是淩天珩送來的。”喬安歌看著信的落款處的一個珩字,便知道他大概也是料到了此次貴妃生辰宴席的事。


    就她看懂的部分,無非是讓她不要擔憂,盛宴之時他會盡量抽時機過來查看,一切如常即可,其餘的她還真看不明白了。


    “煙兒,你識字嗎?”想著,喬安歌還是問道,要是落了什麽重要信息,那可就費了淩天珩這一番苦心了。


    煙兒雖不知喬安歌為什麽這麽問,不過還是乖乖的點頭,之後喬安歌便將信遞給煙兒讓她複述一遍,對於煙兒她還是很放心的。


    煙兒讀過之後,她果然漏了一條,淩天珩竟還讓喬安歌將上次給她的玉佩佩戴在身上,若有難之時,將玉佩放到拿出來,到時在宮裏會有人接應。


    喬安歌聽後麵色微微一變,悄悄命煙兒將信件燒了。雖然知道猜到皇宮中有其他王親貴族安排的眼線,但她怎麽也沒想到淩天珩會這麽直接的告訴她。


    之前她一直以為淩天珩不過是圖一時之興才會上門提親,可現在對方都將自身勢力漸漸在她麵前顯露,這讓她隱隱開始不安起來。


    她可不會單純的認為淩天珩真是因為喜歡她才會這麽做,畢竟那可是他自己培養的勢力,沒有人會這麽毫無顧忌,何況他還是一個王親。


    可是,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她能感覺到淩天珩至少不會對她不利,確定這一點後,喬安歌才微微放鬆了心情。


    第二天一早,喬安歌便被煙兒喚醒,說二夫人趙玉蓮來看望她了,她想起喬文治的話,輕歎一聲,隻得起床梳洗。


    打扮一番之後,到了外室趙玉蓮帶著兩個丫頭早早的等著。


    “讓姨娘久等了,不知姨娘來這麽早就起遲了,還請姨娘不要見怪。”喬安歌微微施禮,略帶歉意的說道。


    “是姨娘未先派人通告,安歌不必在意,既然老爺昨夜已經和你說明來意,那姨娘也不多說了。不知安歌可方便?”


    趙玉蓮巧笑嫣然的將安歌扶起,表明來意之後,還特意問了喬安歌意見是否可以開始。


    喬安歌對趙玉蓮還是很有好感的,至少和她那女兒可大不一樣,聰明而安分,難怪喬文治對她頗為信任。


    “方便,自然方便。姨娘現在就開始講解吧,安歌可是笨拙的很,怕到時學的不精惹了麻煩。”


    趙玉蓮點頭,開始耐心的講解著進宮需要注意的事宜,雖然知道進宮免不了麻煩,可也不知道竟這麽多避諱,聽到後麵恍惚的不行。


    喬安歌無奈之下隻得讓煙兒在一旁將需要避諱的事項記了下來,等到了午膳時間,趙玉蓮才說到一半。


    看著喬安歌明顯開始困倦,趙玉蓮無奈一笑,“安歌,這些事項你可記住了?”


    喬安歌打起精神看了眼煙兒,在拿過煙兒記下的事項後,向趙玉蓮謝過後,命煙兒將小廚房剛做好的九香雨露糕給趙玉蓮送去以表謝意。


    “對了,安歌,方才姨娘忘了一點,不知宴席要穿戴的衣物和首飾你可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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