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迴,蘇湘迅速的低下了頭,再也沒給雙方對視的機會,解開了安全帶。


    下車後,蘇湘抬腳就往前走,並沒有要進入前麵私人影院的意思。


    這裏,她來過,跟他一起。


    傅寒川的長腿一邁,輕易的就追上了她擋在她前麵。


    兩人麵對麵站著,蘇湘道:「我不想看電影,我得迴去了。」


    說罷,她繞過他想要在路邊攔車。傅寒川瞥了她一眼,並沒攔著,手指隨意的抄入了風衣口袋。


    他個子高,長相有型,黑風衣黑西服的打扮往路邊一站,就是一道風景線,即便是在夜間,也引得側目紛紛。


    但他毫不在意,淡淡的眸子瞧著馬路,然後低頭點了根煙。


    橘色的火星被風吹得閃亮,煙霧才升起就被吹散了。


    他修長的指尖夾著煙,偏頭看向蘇湘,看她在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蘇湘從酒店出來,本該是開車迴湘園的,就算此時還沒到家,至少是在暖烘烘的車內。


    她惱火的瞪了男人一眼,抽抽抽,抽死算了。


    傅寒川看到她怨懟的目光,唇角微勾了下,含著煙薄唇一抿,吐出一口煙霧來,黑亮的眼眸閃著淡淡戲謔光芒。


    蘇湘裹了裹大衣,縮著脖子用力的轉過身,再也不想看到他。


    等了一會兒不見車來,蘇湘身上就穿那麽點衣服,冷得受不了,吸了吸鼻子埋頭往前,打算一邊走一邊等車。


    身後腳步不緊不慢的跟著她,一陣陣的風把他的煙味吹過來。


    嗒嗒的腳步聲,聽得蘇湘心裏越來越煩亂,她的腳步一頓,猛地轉過身:「你放過我好不好?」


    「我不想再跟你有一點點的關係,不想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不想被人以為,我蘇湘這輩子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怎麽勾y引你!」


    迎麵的風將她的頭髮吹得散亂,白皙的臉龐在黑夜中更顯白亮,就連她的表情都在這黑色的襯托下變得更為鮮活,也將她平靜的麵具撕裂。


    傅寒川瞧著她,淡淡說道:「發泄出來了,舒服了?」


    在酒店包廂,她憋著氣,她裝那些名媛的落落大方,說著場麵話,暗懟卓雅夫人,冷靜的不像話。


    而現在會吵鬧發脾氣的蘇湘,才是那個她。


    蘇湘一怔,好像她剛才的憤怒隻是在耍孩子脾氣似的。


    她胡亂的將頭髮撥在耳後,深吸了口氣說道:「傅寒川,我不是在亂發脾氣。」


    「沒錯,以前嫁到了你們傅家,我必須得受這個氣。但是現在,我沒有必要。」


    「我在追求更好的生活,我不想再迴到過去!」


    蘇湘的眼角微微的紅了起來。每次隻要跟他搭上一點邊,她的生活就會變得一團糟糕。她永遠都在被人罵,每次有點事情出來,第一個被人揪出來戳脊梁骨罵的,都是她。


    哪怕她做了澄清,「不擇手段」,「高攀」之類的字眼一直都在圍繞著她。


    在那些人的眼裏,她連「紅顏」都算不上,卻是個十足的「禍水」。


    在那些人的眼裏,就連跟他唿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都是她的錯。


    「你沒看到她怎麽羞辱我的嗎?」


    「傅寒川,你這麽高高在上,幹嘛非要跟我過不去,幹嘛非要我這個根本配不上你的女人!」


    傅寒川薄唇抿了下,往前走了兩步,一直到她的跟前。


    比起蘇湘的激動,他的神情顯得淡漠。他低頭淡淡看著她,開口道:「我說過,開始了遊戲的人是你,最後結束,就由不得你了。你要抽s身,不可能。」


    他說著殘忍的話,手掌貼在她的後背,稍稍一用力便將她帶入他的胸口。


    當她的額頭抵在他胸膛的時候,他抬頭看了眼夜空。


    明月當空照,月光清冷。


    胸口這點按壓著他的力道,讓他的心跳沉穩下來,心尖的某處,又有那麽一點酸酸疼疼的感覺。


    「蘇湘,入了我傅寒川的名下,你就再也逃不掉了……」


    「上天入地,你是我傅寒川的女人,再痛苦,你也擺脫不了。」


    「是你先招惹我的……」


    「你隻能受著,一切……」


    一句句沉緩的話,低低的從她的頭頂落下來,像是錘子,一錘錘的落在她心坎上,像是釘下了一根根的鐵桿,將她的心圍出了一個牢籠。


    蘇湘揪著他胸口的衣服,嗚咽了一聲,他的手臂更加收攏了起來,將她圈在胸口,一寸寸的收緊再收緊,好像要將她揉到骨頭裏似的。


    ……


    電影院內,還是那一個小包廳。


    圓形的情侶座椅上,坐著一男一女,前麵的玻璃茶幾擺著剛送過來的鱈魚套餐。


    放著一部老式電影,港喜劇片,據說集結了那個年代最紅的小生花旦,但是沙發上坐著的兩人都沒什麽笑意。


    男人將那一盤鱈魚拉過來到女人麵前,切了一塊送到女人唇邊道:「要餵著吃?」


    蘇湘睨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搶過叉子自己吃了起來。


    傅寒川歪過身體,一側的手臂支在扶手看著她吃。他道:「之前在酒店你沒吃什麽東西,不要覺得跟我在一起就吃不飽。別人還以為我養不起你。」


    好像兩人隻要出來吃飯,就沒有始有終過,每次到了一半的時候就會變成不歡而散。


    蘇湘咀嚼著柔嫩的鱈魚肉片,並不搭腔。


    她吃的很快,一會兒那盤套餐就吃沒了。


    她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唇,喝了口檸檬水。


    電影院暖氣充足,吃飽喝足以後的身體暖洋洋的,而密閉的環境,也將兩人的氣息都留在了這裏。唿吸的每一口氣中,都帶著他身上淡淡的煙味。


    電影的每個人物角色都顯得誇張跳脫,若是沒有那個人的話,她可能看著看著就會笑出來,心情也會好點兒。


    一轉頭,就看到男人倚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空氣裏是他沉穩的唿吸聲。


    蘇湘微愣了下,他居然會睡著?


    好像以前,兩人來這裏的時候,他也隻是安靜的睡一會兒。


    她看著他微微皺起的眉心,傅寒川位高權重,傅氏那麽大的攤子,每年年底,是他最忙的時候。


    蘇湘微抿了下嘴唇,輕手輕腳的站起來準備離開,就在她半蹲半站的時候,男人涼淡的聲音驟然響起:「去哪兒?」


    蘇湘迴頭看了他一眼,熒幕的彩色落在他臉上,他麵無表情,一點都不覺有趣,那一雙眼睛清亮,一點剛睡醒的痕跡都沒有,隻是在養神而已。


    她道:「我真的該迴去了。」


    男人坐起身來,上下看了她一眼。


    以往,進到這裏兩人都會換上舒適鬆軟的睡袍放鬆,而這次,蘇湘一點沒動,從裏到外的一件沒少,隨時就能離開。


    傅寒川沉默著,抿著的薄唇顯示著他的不悅,但他沒有任何的行動。


    蘇湘沒再說什麽,抬腳往門口走。


    門關上,包廳內隻剩下了男人一個人的身影。


    電影熒幕的光投射在他的臉上,他的臉色陰沉沉的,擱在膝蓋的手掌慢慢握了起來。


    外麵,蘇湘站在台階上,清冷的風吹來,將包廳內帶出來的暖意吹涼。


    她的肩膀微微垂下,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窒悶感。


    她沒有再迴頭,拾起腳步慢慢走下台階。


    一輛計程車在路邊停下,一對情侶從車內出來,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往裏麵走,蘇湘正好坐了進去。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去哪兒?」


    蘇湘側著臉,從電影院的方向抽迴視線,她道:「淮南路,盛禧酒店。」


    迴到那裏,再把車開迴湘園。


    車輪滾動起來,眼前的景色也動了起來。


    蘇湘靠在後座,經過他蠻橫按著她的地方,那些話又一次的在腦中響了起來。


    她的手指收緊了,用力的甩了下頭,手在側坐隨意一揮,碰到了什麽,拿起來一看,是一顆用百元紙幣疊的心形。


    這年頭,竟然還有人用這種老土的方法求愛。


    蘇湘迴頭看了眼,大概是剛才那對情侶落下的。


    她並沒有叫司機將車倒迴去,把那顆心放迴了原位。


    下一個乘客若有心的話,興許可以拿到這顆心,如果是情侶的話,那就更好了。


    也算是一種愛心接力吧。


    從車上下來,麵前的酒店燈火通明,這個時候,小鄧應該已經安排少年團迴去了。


    蘇湘雙手抄在口袋,慢慢的往停車場走,就她一個人,腳步聲在空曠的場地似乎都放大了很多倍。


    這時,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在她一側響起。


    「怎麽打出租迴來,去哪兒了?」


    蘇湘腳步一頓,轉頭看過去,就見祁令揚站在車邊看著她。


    蘇湘胸膛的心髒驟縮了下,轉頭看了眼已經快要消失在夜色中的計程車。


    隻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祁令揚已經走到她麵前,溫潤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似乎在審視著她的每一寸皮膚。


    蘇湘道:「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祁令揚道:「小鄧說找不到你,怕你出事便給我打了電話。」


    平靜的言語,但是他的聲線壓抑,還帶著一絲恐慌。


    蘇湘被裴羨單獨拉走去見傅寒川的時候,她沒來得及跟小鄧說些什麽。之後卓雅夫人又突然過來,一係列的事情下來,導致蘇湘一直沒有給小鄧打個電話。


    今晚的宴會又是混雜,這種場合,小鄧自然變得十分警惕。她許久沒看到蘇湘迴來,問裴羨他又打著哈哈糊弄了過去,一直到散場的時候,小鄧都沒看到蘇湘,情急之下便打了祁令揚的電話。


    蘇湘對著那一雙溫柔的眼,心中難過的揪了下。


    她擠了個笑道:「沒什麽事,有點事情出去了一下。」


    「什麽事?」


    蘇湘抿著唇,笑容慢慢落下來,最後唇角勉強彎了下,垂下了眼皮。


    祁令揚看她的神情,就明白是什麽事了。


    身側的垂著的手,手指一根根的握了起來。


    傅寒川假借慶祝宴會的名義,製造著機會強行跟她見麵!


    蘇湘垂著眼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看到了他握起的手指。她淡聲道:「祁令揚,什麽事都沒發生。」


    她的手指輕輕的點在他凸起的拳骨上:「什麽事都沒有……」


    隻是,那個人說了一些蠻橫的話,跟一個叫人窒息的擁抱。


    她的喉嚨上下翻滾了下,翻湧的心海竭力鎮定下來。


    再痛苦,再難,她也不想再走迴頭路,不想再過那種沒有尊嚴的生活。


    再難的路,她總能走下去的。


    祁令揚的整個身體都緊繃著,心頭的怒火竄起來,就想找那個人打一場,警告他不要再來招惹蘇湘,繃起的手背上感覺到一點涼意,就那麽輕輕拂過,他垂下眼皮,看到她半攏在衣袖中的一截手指頭,心頭燃起的那股火奇異的滅了下去。


    她的指尖涼涼的,並沒什麽暖意。


    祁令揚手掌一鬆,在她縮迴手的時候,握住了她的。


    溫涼的手掌握在他掌心,他的眉毛皺了下道:「怎麽這麽涼?」


    蘇湘打了個噴嚏,搖了下頭道:「天太冷了。」


    距離停車場還有一段路,祁令揚皺眉看了她一眼,脫下外套包裹在她的身上:「別管車了,明天讓酒店的人開迴來就是了。」


    他拉著她往自己的車那邊走,將車內溫度往上調高。


    迴到湘園,他親自煮了驅寒湯看著她喝下了,才放下心來。


    蘇湘看著他忙來忙去,說道:「別管我了,我能照顧自己。」


    珍珠一覺睡醒,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房間跑了出來,睡眼惺忪的坐在樓梯台階上,兩人一抬頭就看到小丫頭坐在那裏,看著他們。


    蘇湘將水杯放下來,往她那兒走去:「珍珠,你怎麽睡醒了?」


    珍珠看到蘇湘靠近,乖乖的張開小手給她抱抱,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麻麻,想……」


    蘇湘這幾天忙,都沒怎麽抱她,小丫頭這是想她了,聽到樓下聲音就醒了過來。


    她看著祁令揚,對他張著手指頭一抓一抓的,好像要把他也抓在手裏:「粑粑……」


    祁令揚的表情一直有些微妙,好像在繃著什麽,看到珍珠叫他的時候,那不悅的情緒才徹底鬆下,走了過去。


    珍珠看到爸爸媽媽兩個都在身邊了,笑了起來,小臉露出兩顆小小的梨渦,她親親這個,親親那個,盡顯小棉襖的貼心。


    從祁令揚搬出湘園以後,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時候了。


    祁令揚看了眼抱著女兒的蘇湘,隻有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才能真正的放下來。


    她還屬於這裏。


    逗弄了會兒珍珠,蘇湘把她送迴房間裏去,珍珠意猶未盡還不肯睡,一手抓著一根大人的手指頭,祁令揚抱著她講故事,她這才慢慢睡了過去。


    送祁令揚離開以後,整個屋子安安靜靜的。


    決賽的編舞早就已經準備起來,還差最後一些沒完成,蘇湘此時又無睡意,便去了工作室做最後的收尾。就在她畫完最後一筆,準備收工的時候,胸口突然一陣銳痛,痛的她背都拱了起來。


    那一陣疼痛來得快去的也快,蘇湘捂著胸口,心裏忽然生出一種不安來。


    腦中劃過一雙冷冽的眼,低沉的嗓音響起:再痛苦,你也擺脫不了……


    ……


    常妍的車停在距離私人電影院的不遠處,看到了傅寒川在馬路上強勢的一抱,也看到了他強摟著蘇湘一起進入了電影院。


    在酒店裏,傅寒川的冷戰把卓雅夫人氣走了,當時常妍陪在卓雅夫人身邊一起離開了包廂。


    那些闊太太的聚會還未結束,卓雅夫人心情不好,便讓司機把車開了過來要迴去,常妍藉口去跟那些太太們打個招唿再離開,留了下來。


    就這岔開的這一分鍾裏,她看到了傅寒川從包廂出來,去了停車場,也就看到了一切。


    電影院中的那半個小時他們做了什麽,她不知道。


    她應該離開這裏的,可心裏的倔強,卻讓她選擇繼續的留著,等著他們什麽時候出來。


    當她看到蘇湘單獨一個人出來的時候,她就該離開的,可她還是選擇了留下,想知道他一個人出來時,他是什麽樣的表情。


    傅寒川等到電影全部放映完了才出來,這時候已經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常妍看著那個站在台階上點菸的男人,唇瓣露出一絲苦笑。


    她願意陪伴他,不論什麽時候,不論多久。


    傅寒川在包廳的時候一個人又喝了不少酒,點菸的時候光都對不上,他的身體微微搖晃,隻覺得眼前所有一切都是晃著的。


    就連天空的那一團月光也是晃著的。


    後麵是一堵牆,他的身體往後一靠,這時旁邊伸出一雙手來,將他的打火機接了過去,吧嗒一下,火光重新亮了起來,女人的臉在光芒下顯得柔美。


    傅寒川微微眯眼看著她,充滿酒氣的腦子一時混沌了起來。


    他往前麵看了眼,再偏頭看向身側的女人。


    火光亮著,女人瑩潤的臉龐就在眼前。


    他抬起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你……」


    女人隻覺手背一片滾燙,是來自他身上的溫度。她嚇了一跳,心髒咚咚跳了起來。


    打火機的火焰熄滅,周圍再度的陷入昏暗。


    傅寒川握著那一隻手,用力的閉上眼晃了下腦袋,再睜開時,那道身影還在。


    不是火光帶來的幻影。


    隻是那一道人影一直晃著,他看不清,看不清……


    傅寒川伸手,捧住女人的腦袋道:「別動。」


    常妍的臉被他捧著,整張臉也染上了他掌心滾燙的溫度,皮膚紅了起來。她的眼睛帶著微微羞怯:「寒川,你這是做什麽,快放開我。」


    雖是隆冬寒夜,但是已經到了年末,路上不少人來來往往。


    常妍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這樣捧著臉,輕輕的掙了下腦袋,下一秒,她被摟著進入了一個溫暖懷抱。


    男人帶著醉意的嗓音低沉性感,他說:「別走……」


    常妍整個人怔立著,一半的心是火熱滾燙的,另一半的心是冰冷徹寒的。


    她的眼眶熱了起來,麵色卻是冷漠的。


    她渴望被他擁入懷中,感受他的溫度,感受他的每一分力度,又清楚的知道,讓他說別走的人,不是她。


    她隻是在他醉了的時候,被認錯的人。


    常妍的手臂僵硬的抬了起來,環在他的腰身,輕聲道:「寒川,你喝醉了。」


    肩膀上一沉,感覺到他的腦袋擱在她的肩頭,鼻息間是他身上渾厚的酒氣。


    這樣近的距離,她的脖子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臉頰上透出來的溫度。


    她側頭看了他一眼,寬闊的額頭下,是他濃墨畫上似的眉,高挺的鼻樑,還有那一雙永遠都沒什麽溫度的眼睛。


    他的目光永遠都是犀利的,讓她不敢對視超過三秒,也隻有在此時,她可以與他這樣近的距離,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看他。


    而他此時這樣放鬆,是不是……是不是把她當成了那個女人?


    常妍眨了下酸澀的眼睛,壓下喉嚨間湧起的哽咽:「我……我送你迴去……」


    她轉頭看了一眼旁邊影院大門,半攙半扶的把人送了進去。


    前台的服務員看她扶著一個喝醉的大男人吃力,想要幫著他把人送到包廂,被她拒絕了。


    「不用,我可以的。」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人送入了包廂。


    這是一間充滿浪漫氣氛的包廂,有著花牆花天花板,天花板中間的投影燈製造出花雨的感覺。


    這間包廂內,也是寬大的圓形情侶座,上麵擺了一對玩偶。


    常妍無心欣賞這裏的浪漫,空出一隻手將那對玩偶撥了下來,把傅寒川安放在沙發上,後背已經起了一層的薄汗。


    傅寒川微微的睜開眼,看著頭頂的一片鮮花,一陣怔忪,這裏是哪兒?


    眼眸微動,就見前麵的女人脫下了外套,露出她纖細窈窕的背影。


    他撐著沉重的身體站了起來。


    常妍身上起了汗,剛把外套脫下,身後一雙手臂忽然摟住了她,男人醇厚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呢喃:「蘇湘……」


    外套無聲的落在了地毯上。


    常妍顫了下睫毛,感覺到男人從後而來的體溫貼著她的後背,他緊緊擁抱住她的力道。


    那隻是一個髒了的女人,還值得他這麽心心念念嗎?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強勢鎖婚:傅少的啞巴新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湖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湖深並收藏強勢鎖婚:傅少的啞巴新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