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到了警局,要求曹警官將監控又放了一遍。


    鏡頭裏,先是蘇湘從入口處走進來到前排觀眾席,然後是陸薇琪加入進去,一起幫蘇湘在觀眾席尋找手鍊時的畫麵,再到後來,兩人一起往舞台上走去,一起在台邊坐下。


    這三個鏡頭,兩個是來自觀眾席的監控,後一個來自舞台上麵的監控。


    畫麵裏,也可以看到兩人的情緒都激動了起來,陸薇琪先握住了蘇湘的雙手,然後蘇湘擺脫她站了起來,後退著著走,陸薇琪再進一步跟上去。


    也就是在這裏,兩人都不在畫麵內了,過了一會兒,才又出現。隻是這次出現,隻有陸薇琪一個人出現在鏡頭裏。


    隨著畫麵一幀幀的過去,鏡頭裏可以看到有一隻手揮打了陸薇琪,根據口供,這隻手的主人就是蘇湘,然後就是陸薇琪突然摔下舞台。


    傅寒川按動滑鼠,將鏡頭定格在陸薇琪摔下去的那一剎那。


    畫麵上,隻有陸薇琪倒下去的一幕,還有一條手臂出現在鏡頭裏,也就是說從兩人從畫麵裏消失到再出現,之後的鏡頭就隻有陸薇琪,而蘇湘隻有一條手臂。


    這樣一看,像是把人推了下去。


    傅寒川擰著眉看著畫麵道:「怎麽會這樣?」


    曹警官說道:「這裏,我們也找過大劇院的負責人來問過話。」


    他看了一眼蘇湘,一臉無奈。


    「大劇院的負責人說,藝人在台上表演的時候,本身台下就有攝像機拍錄,所以安裝的監控更多的是放在觀眾席,以防範偷盜之類的事件。至於舞台上的監控……」


    曹警官指了指屏幕:「這個唯一的監控鏡頭被帷幕遮擋住了一部分,他們並未注意到,所以監控範圍就隻到了舞台的邊上部分,一旦她們離開了這個範圍,鏡頭就捕捉不到她們了。再加上她們之後出現的位置是在監控下方臨界盲區點,傅太太的個子嬌小,鏡頭隻能捕捉到她抬起來的手臂,就現了這樣的情況。」


    「另外,劇院負責人說,在舞台上摔下人來,還是他們劇院建成後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一般情況下,舞台上出現事故,都是在演出表演的時候,這種在表演結束後發生意外的,更是很小的概率。」


    「那負責人也表示,迴去之後會對劇院所有的演出廳監控加強管理。」


    傅寒川冷聲道:「事後再加強管理,還有什麽用!」


    曹警官扯了扯唇角,嗬嗬道:「就是有了前車之鑑,以防以後再出現類似情況嘛。」


    他心裏暗忖著,負責人還覺得這純屬無妄之災。


    傅寒川看著他道:「那你覺得,這起事件,意外的可能性是多少?」


    曹警官又看了一眼蘇湘,對著傅寒川說道:「傅太太解釋說,她伸手是因為看到陸小姐要掉下舞台,她想要抓住她。但是根據陸小姐那邊的說法,是傅太太推了她下去。」


    「而且根據陳小姐的口供,陸小姐曾經在漠野的騎馬場也有一次『意外』,當時傅太太也在場。從這些情況來看,傅太太現在處於不利的位置。」


    傅寒川冷聲道:「在馬場的時候,我也在場,當時訓馬師已經給出了合理的解釋,而且當時陸小姐並未說什麽。現在我們要調查的是這一起案件,不是嗎?」


    曹警官笑了笑:「沒錯,不過如果從傷人動機這方麵來看,還是要列為參考的。」


    他的雙手交握放在小腹前,微微笑著說道:「傅先生別誤會,我隻是在做客觀陳述,不管是傅太太,還是陸小姐,我們都是秉公辦案,絕無偏向任何一方。」


    他頗有興味的再看了一眼蘇湘:「另外剛才傅太太又對我們報了案,說有人故意在這件事上陷害她,請求還她清白。所以我們隻會更加的認真對待。」


    這在他的警員生涯中,雙方互告的情況也是不多見的。


    他更意外的是,這位啞巴太太竟然有勇氣報案。


    據他了解到的,這位傅太太在傅家的情況並不好,她這麽做,很有可能引起傅家的不滿。


    這事情如果處理的不好,會引起軒然大波,從雙方目前的舉動來看,還是克製的。而傅太太的這一舉動,將會打破這個克製。


    傅寒川眉頭一蹙,看向蘇湘:「你也報案?」


    他冷眼看向喬深,用眼神示意:讓你看著她,怎麽會讓她報案?


    喬深摸了摸鼻子,往前湊著身小聲道:「太太堅持要報案,說就算陸小姐撤案了,她也會追查到底。」


    蘇湘神色淡淡的,看著定格了的電腦屏幕,但是擺明了她的態度。


    這時候,曹警官開口道:「傅太太說的也不無道理。陸薇琪是舞蹈演員,熟悉走位,在這裏也演出過幾次,如果她預先設定好方位,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有可能。」


    傅寒川看了眼蘇湘,暫時沒說什麽,不過曹警官後來又道:「問題是,如果陸小姐要陷害傅太太……據我了解,她的傷勢很嚴重。聽說,你們傅氏的形象大使都已經把她撤換下來,她以後還要麵臨一係列的問題,她失去這麽多來陷害傅太太……似乎又說不通。」


    「當然……」曹振說到這裏又頓了下,目光瞟了一眼傅寒川,「也可以說陸小姐為了某件事偏執到了一定的程度,寧願陷害傅太太也在所不惜。」


    警隊裏也有愛好八卦的人,這些當事人都是名人,又有為人八卦的緋聞在裏麵,所以當陸薇琪的事情一出來,馬上就在警局裏引起不小的轟動。


    傅寒川沒有什麽表情,喬深這時候說道:「那是否也有可能,陸小姐當時安排失誤,出現了這意料之外的後果呢?」


    「這當然也是有可能的。」曹振又輕咳了一聲,「任何可能性,我們警方都會詳加調查,嚴格取證。」


    「比如說,如果說這是陸小姐預先安排,那她又是怎麽知道傅太太會返迴演出廳的呢?」


    「陸小姐本身有演出結束再返迴舞台休息的習慣,可是如果當時傅太太沒有迴到演出廳,而是一直在外麵,她們兩人不就無法遇到了嗎?」


    蘇湘緊擰著眉,那時她迴去找手鍊,之後陸薇琪才出現,如果她不迴去找手鍊的話,陸薇琪會不會自己不小心摔下舞台她不知道,但她肯定不會牽連在其中。


    她用手機語音道:「手鍊是陸小姐幫我找到的。當時我在觀眾席找了很久都沒有看到。」


    曹振道:「那傅太太可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遺失了手鍊的呢?」


    蘇湘一怔,迴答不上來了。


    她發現手鍊丟了,已經在演出結束後。


    那時她的注意力都在別的地方,並沒有注意那條手鍊。


    傅寒川的臉色不大好看,他看了一眼蘇湘,再對著曹振道:「那曹警官還有別的什麽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是否可以離開了?」


    曹振笑了笑道:「今天是請傅太太來確認一下監控中的人是否是她本人,現在確認結束了,傅太太當然可以離開了。」


    傅寒川對他點了下頭,就轉身往辦公廳的門口走去,也沒跟蘇湘有任何的互動,直接的往前走了。


    蘇湘看了看他的寬闊背影,大長腿都已經走到了外麵走廊。


    喬深安慰她道:「傅太太,我們也出去吧。」


    一行人本就容貌出眾,再加上身份光環,一路走出警廳引起不少注目。


    到了警察局的外麵,停車場上停著兩輛車,傅寒川已經先行坐上了自己的車,蘇湘的腳步停在了兩輛車的中間。


    她看著駕駛座上坐著的男人,他這麽生氣,是因為她也提出了要控告陸薇琪?


    可是如果她不這麽做的話,她就一直的在被動的位置,被人冤枉。


    卓雅夫人對她說的那些,她不能不考慮進去。


    如果他們為了傅家的利益,跟陸薇琪達成了和解,強硬逼迫她離開傅家的話,那她怎麽辦?


    喬深看了一眼僵在那裏的蘇湘,上前打開了傅寒川的車門,說道:「太太,你還是先上車吧。」


    蘇湘抿了下嘴唇,坐了上去。她拉開安全帶,又看了一眼男人冷硬的臉孔。


    在哢噠一聲後,傅寒川的車立即的開了出去,喬深隻剛好來及的縮迴腿。


    馬路上的車輛開始多了起來,傅寒川在急速行駛了一段後,遇到紅綠燈也隻能停了下來。


    蘇湘瞧了瞧他,調出手機語音道:「你是不是生氣我也報了警?」


    傅寒川緊抿著薄唇,眼睛定定的看著前方,似乎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麽。


    就在紅燈閃爍就要切換的時候,他轉過頭來,惱怒的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麽!」


    「又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


    他一直在控製著這件事,盡量不要擴大,但是蘇湘這邊報了警,就是激怒了陸薇琪,很快媒體就會公布出來,陸薇琪從舞台摔落是被人謀害!


    現在的新聞媒體是什麽人,一點小事都能捕風捉影,她這是把自己逼到了絕境!


    蘇湘被他的惱怒嚇了一跳,她捏了捏手指,手機裏出現她沉靜的語音:「是你說過,我處在被動的地位,我隻是在讓事情扳迴平衡。」


    車子繼續的往前開去,傅寒川看了一眼蘇湘,冷笑了聲道:「平衡?你自己看看吧。」


    他在廣播鍵上按了下,音響裏,廣播主持人清晰的聲音冒了出來:「現在插播一條新聞。早前著名芭蕾舞蹈演員陸薇琪從舞台墜落一案,有了最新進展。根據爆料,陸薇琪之所以掉下舞台,是有人將她推落下去……」


    蘇湘的手指絞緊了,她才從警局出來,現在媒體就立即爆料,這速度可真夠快的。


    傅寒川將廣播關了,冷冷的輕嗤一聲:「你以為你很聰明?」


    蘇湘垂著眼,心裏很亂。傅寒川把廣播關了,後麵的報導說了什麽,她不知道。


    不知道陸薇琪是否已經把將她推落的嫌疑人也一併公布了,還是隻說了她從墜落舞台的原因,但她公布出來,是早晚的事。


    沉寂一片的車廂內,氣氛緊到令人窒悶,以至於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令蘇湘的眼皮都跳了一下。


    傅寒川把車載電話接了起來,也不知道電話是誰打過來的,他將電話關了,將車停在了馬路邊上。


    「你自己打車迴去。」男人冷聲道。


    蘇湘沉默著,並未看他,無聲的解開安全帶,下車。


    在她腳剛踩在地麵上的時候,車子就立即的開了出去。


    蘇湘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心裏很亂。


    她做這決定,是做對了,還是真的隻是把自己推到了絕境?


    她打開了手機,在網上隨便一搜,就能看到「天鵝公主墜落」的最新進展。


    「……據悉陸薇琪經紀人所述,由於此案牽涉到重要人物,所以嫌疑人暫時不方便透露,一切靜待警方調查結果。」


    很官方的說法,還替她這個「重要人物」做了隱瞞。


    蘇湘哂笑了一聲,不把她說出來,應該是還不想得罪傅家的人,也是在給傅家最後的時間吧。


    「蘇湘?」一輛車在蘇湘的旁邊停了下來,祁令揚的腦袋從車窗內探了出來,「你怎麽站在這裏,在等車嗎?」


    蘇湘看了看他,走過去將後車門打開坐了上去。


    「你有空嗎?能不能陪我聊聊?」


    蘇湘這個時候情緒很低落,她想找個人陪她說說話,她不想一個人呆著。


    祁令揚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寥落的神情便沒說什麽。


    車子又重新的開了起來,不過沒開多遠,隻是在前方轉了個方向,在一個廣場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祁令揚道:「這邊有一家不錯的咖啡廳,進去喝杯咖啡,怎麽樣?」


    蘇湘打開車門下車。


    像這種假日廣場,有很多咖啡店進駐,蘇湘下了車後,直接的進了一家近在眼前的咖啡店。


    祁令揚看著她走進去,想讓她轉個彎都來不及,伸長的手臂在嘴上捂了下,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走了上去。


    祁令揚點了一杯黑咖啡,一杯卡布奇諾,讓咖啡師做個好看的咖啡花,然後在玻璃櫃邊看了下,又再加了一份巧克力蛋糕。


    不一會兒,服務生就將咖啡跟蛋糕送了上來,祁令揚將蛋糕往蘇湘那邊推了推,說道:「特意為你點的,甜食有助於大腦分泌多巴胺,而多巴胺能使人心情愉悅。電視劇裏沒少聽到這樣的台詞吧?」


    蘇湘沒有心情跟他說笑,扯了扯唇角,但還是低頭吃了一口。


    「你應該已經看到新聞了吧?」


    蘇湘的手機放在桌麵上,她隻要在鍵盤上寫,語音就能將她的話說出來。


    祁令揚點了下頭,拎起咖啡杯放在唇邊,他看了看她道:「在車上聽到的。」


    不等蘇湘說什麽,他接近著道:「不過我相信你沒有推她下來。」


    蘇湘一愣,抬起頭看向祁令揚。這是從事發到現在,唯一一個不聽她說什麽,就直白的說相信她的人。


    心頭一陣激動上湧,蘇湘喉頭有些哽咽,在手機上輕點。


    「謝謝。」


    祁令揚嘴唇微微一掀,說道:「如果我不相信的話,就不會讓你上我的車了。」


    他放下咖啡杯,看著蘇湘道:「知道我為什麽什麽都不問,就說相信你嗎?」


    「為什麽?」


    「因為你其實是一個直來直去,很簡單又愛幫助人的人。我不相信這樣的一個人,會去傷害另一個人。」


    「我還記得,當初我提出請你幫忙做app,你沒有多想就答應了我,而且不遺餘力的在幫助我,之後哪怕不再參與這個項目,我請你幫忙設計節目,做廣告,你都一口答應了下來。」


    蘇湘用語音道:「那是因為你的這個app同時也能幫助我。」


    祁令揚笑了下道:「可是在你知道,我做這個app,甚至讓你上廣告另有目的時候,你也決定繼續幫我。說明你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所以,我寧可相信你的為人。」


    蘇湘扯了扯唇角,又吃了一口蛋糕。


    祁令揚這麽說,讓她的心裏好受多了。


    「對了,你怎麽會一個人站在馬路邊?」


    蘇湘在手機上寫道:「我剛從警局迴來……」


    她把她也報警立案的事情說了一遍,祁令揚看著她的手指從手機屏幕上收迴。


    他道:「所以傅寒川對這件事很生氣?」


    其實一想就能明白的。


    蘇湘這麽做,是對陸薇琪那一方的反擊,可作為傅家,對這件事就是最為敏感的了。


    這件事一旦擴大,有著諸多惡劣效應。


    最顯見的就是傅氏的股市,再來就是傅正南在商會的會長選舉。


    傅家這個時候一定非常的震怒。


    蘇湘沒有說傅寒川什麽態度,用語音道:「傅家有可能會跟陸小姐達成私下和解,而現在我這麽做,也很有可能造成一樣的後果。」


    現在新聞爆了出來,傅家應該是逼著傅寒川趕緊甩開她吧。


    不論她進,或者她退,她都麵臨著被逼離開傅家。


    蘇湘自嘲的笑了下,將卡布奇諾上麵的咖啡花攪亂成了一團。


    蘇湘含糊的說了那麽一句,祁令揚皺了皺眉,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他沉默了幾秒,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應該也會這麽做。你也有追求真相,追迴自己名譽權的權利。」


    蘇湘抬起頭看他,祁令揚道:「你隻是把未來幾天要發生的事情提前了而已。就算你不這麽做,那些無孔不入的媒體也遲早會挖出來。」


    「與其被人脅迫,隻能被動的惶恐不安,不如自己主動起來。」


    祁令揚停了下來,目光盯著蘇湘:「隻是,你接下來的路會非常的難走,未來的壓力可能會超出你的想像,你……」


    他微微的皺了下眉。眼前的女人,她涉世未深,以後的事,她能承受的住嗎?


    「傅寒川……他的態度如何?」


    蘇湘的腦子裏立即的浮現傅寒川那一張冷硬的臉孔,她的手指微微的蜷縮了下,垂下了眼眸。


    她在手機上慢慢的寫:「他是相信我的……」


    ……


    傅寒川在馬路邊放下蘇湘以後,就立即的趕迴了公司。


    其實在警局出來,喬深就已經返迴公司嚴陣以待。


    陸薇琪那一方收到蘇湘立案的消息,不會一點動作都沒有,他得先把準備做起來。


    在傅寒川身邊做了那麽久,這點敏銳度還是有的。


    傅寒川大步的從傅氏大樓的大廳走過,喬深跟隨在他身側,快速的將他的應急預案說了下,然後說道:「傅總,大傅先生在他的辦公室等著您。」


    董事長辦公室裏,傅寒川在傅正南麵前,說了跟祁令揚一樣的話。


    「在案子的結果沒有出來之前,風聲也隨時有走漏的風險,現在蘇湘隻是把時間點提前了。」


    「放屁!」傅正南用力的拍了下桌麵,怒目瞪著他道:「本來這件事可以不公開,你沒有管好你的女人!」


    原本一切還在控製中,偏偏又是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自己闖了禍,還這麽的不知死活!


    傅寒川道:「蘇湘的舉動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不過父親,您應該了解我,我不喜歡被人拿捏脅迫的感覺。」


    「陸薇琪要求公道,蘇湘就不能要求公道了嗎?」


    「父親,在這之前,其實您應該知道,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傅寒川的話還未說完,董事長辦公室的門被敲開了,傅正南的秘書一臉凝重的走了進來,他先看了一眼傅寒川,然後對著傅正南道:「董事長,傅太太推人,致使陸小姐墜下舞台的新聞在網絡上傳開了,現在網上一片討伐聲。」


    「現在我們大樓下,也湧入了很多的媒體要採訪傅總,以及董事長您。」


    傅寒川垂在身側的手指緊握著,咬緊的牙關肌肉繃緊了起來。


    傅正南狠狠的瞪了一眼傅寒川:「你現在看到了?」


    傅寒川的手指一鬆,對著傅正南道:「喬深已經備好了會議室,我會放一部分媒體進來,先開一個簡單的新聞說明。」


    樓下,卓雅夫人因為正好進入公司,被等候在大廳的媒體撞了個正著。


    保安努力的維持秩序也隻能堪堪先護住卓雅夫人的安全,所有的記者都伸長了話筒遞到卓雅夫人的麵前。


    「請問夫人,關於傅太太推陸薇琪小姐,致使陸小姐嚴重受傷一案,您有什麽看法?」


    「傅太太是真的推了陸薇琪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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