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老丞相也隻在葉輕眉眼中看見拒絕,哪怕他聽到的答複是理所當然的想一想,可他知道,最後的結果已經是注定。


    帶著一身疲憊迴家,家中等著他的,是佩戴著長劍在院子裏亂舞的孫子,和笑眯眯坐在石凳上看著自己兒子的兒子。


    “父親,陛下那裏說不通吧?早告訴過你的,陛下那裏你肯定說不動。”


    “閉嘴吧你。”老丞相冷冷的看他一眼,走到他身邊坐下,看著亂舞著長劍的孫子不再說活。


    “父親,你那套說法根本就是沒用的。從頭到尾都是錯的。怎麽可能說動陛下?”老丞相的兒子卻沒有停下話語,反而滿是不解:“既然注定說不動陛下,為什麽還要說呢?”


    “從頭到尾都是錯的?那你倒是告訴我啊,哪裏錯了!”


    “隻有劍修?隻有劍修最強?父親恐怕不知道道門和書院真正的實力吧?別因為看見的那些人不強,就覺得道門和書院一樣弱。”丞相的兒子搖頭:“無論從哪方麵來講,道門和書院都不必劍宗弱。什麽隻有劍修才能傷害妖族?那隻不過是一種說法而已。您還當真了啊?”


    “說法?”老丞重複下,疑惑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道門和書院的強大,說由妖族而來的強大,不知是我們人族,就算是妖族之中,也有類似這兩種的修行。怎麽可能比劍修弱?”丞相的兒子歎氣:“陛下要支持劍修,原因根本不是您說的那些。甚至恰恰相反,反而是劍修更弱。”


    “這不可能!”


    “或許真不說是弱吧。換個說法的話,也許您更餓哦你容易接受,就事實而言,無論說道門還是書院,甚至說武宗,都可以完全替代朝廷的存在,隻有劍修不行,所以看起來有很多選擇,可是說到最後,除了劍修之外的其他選擇都會徹底的取代朝廷,讓朝廷徹底成為傀儡。”


    “所以,你認為陛下的真正意思,是將來某一天,利用劍修打壓其他宗門,讓朝廷徹底掌控人族?”老丞相的眉頭鎖的緊緊的,看著自己兒子的眼神意味悠長:“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呢?”


    “父親,這是一件完全不可逆的事情。哪怕有再多人的不同意都肯定是要進行下去的。”


    “徐明,事實不是你想的這樣。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代表著什麽……”老丞相有些疲憊的搖頭:“別瞎參和,沒事去跟你那些朋友轉轉吧,這事用不著你來參和,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父親!”


    “行了,我休息去了。”老丞相搖頭:“最近不要呆在家裏,出去轉轉玩幾天.”


    “父親,父親?”徐明看著父親步履有些踉蹌走迴房間。


    呆呆的在院子裏站了很久才離開院子,跟朋友玩了一天,到晚上也沒有迴家,而是跟朋友坐在酒樓中說著閑話。


    “如果你父親不讓你參和,那你就別參和了。”徐明的朋友顯然已經在他口中聽到了所有的事情,事她的意思也很清楚:“其實這種事情對於任何人都說好事,我們靜靜的等著結果不就好了嗎?”


    徐明不說話,隻是那首輕輕的點著她的額頭。


    一個男人徹夜未歸的朋友,當然說一個女人。


    “你真覺得這是好事?”徐明將手放下,眼神有些嘲諷的看著女人:“哪裏好?有什麽好?”


    “公子,妾身可看不出各種大道理來,隻是看見最近各處都開始建立一些劍宮,京城裏到處都是,就是其他地方,妾身也聽說每隔幾十裏就有一家。妾身還去看了看呢,上麵寫著所有孩子都包吃包住!這怎麽都應該是大好事吧?”


    這話沒錯,說的事情再多,也要看到底做了什麽。


    徐明的眼神轉動,卻也沒說出什麽來。


    “我跟你說的事情,別跟別人說。”徐明想著想著,竟直接站了起來。


    “妾身倒是想說,誰信啊?”女人隨著他站起來,卻被他推開幾步。


    “我要出去轉轉。你睡吧。”徐明沒有管女人難看的臉色,直接離開房間,分辨下方向之後去了最近得劍宮所在。


    所謂的劍宮還沒有完全蓋好,門口點著兩個大火把,一個木頭做成的公告牌立在門口,公告牌上貼著一張白紙。哪怕是在晚上都有很多人站在前麵看著白紙上麵的字。


    上麵的內容很少:劍宮擇日開學,五歲到十五歲之間皆可入學,包吃包住。不收學費。隨時可在衙門登記。


    徐明看著公告牌上的內容,沉默一會後果斷轉身離去,周圍認出他身份的幾人各自散開,隻有一個若有所思的看著公告牌上的內容,想了一會後跟眾人方向完全相反的離去。


    徐明的身份和動作代表的意義很重要,可惜實在不是他這樣的小官可以參合的,語氣參合那些,不如去做點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這人一路左拐右拐,在平民區走了很久才走到目標,也不管已經是深夜,就要上前敲門。


    卻發現自己要找的人,就坐在大門前的台階上怔怔的發著呆。


    “青芽兄?你這是怎麽了?”這人趕緊上前去,給坐在台階上的男人檢查下身體之後,才鬆口氣詢問道。


    “光永?”王青芽疑惑的看看漆黑的天色,再看看麵前有些麵目模糊的老友,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是我,我有點事情來找你。你這是在做什麽?”楊光永有些不太理解王青芽的樣子。


    “讓光永看笑話了。嘿!”王青芽站起來,身形有些搖晃,扶著楊光永的手站穩之後,拍打下屁股上的吐,抬頭,又低頭:“被媳婦趕出門了唄,能怎麽樣。”


    楊光永無話可說。


    “沒事的,我的俸祿就夠一家人勉強度日,這幾天有點外快,賺了三兩三。花了三兩給媳婦買了個胭脂。”王青芽左右看看。


    楊光永趕緊幫他把地上的胭脂盒撿起來遞給他。


    盒子上麵已經裂開一條縫。


    “有三兩三,舍得花三兩銀子給嫂夫人買一盒胭脂,青芽兄定是愛極了嫂夫人了。”


    “嗬,那不是愛,是窮。”王青芽平靜的笑笑,抬頭看看天色開口:“光永,這會了,我也就三錢銀子,恐怕隻能請你喝點濁酒,別見怪。”


    “怪是肯定要怪的,可喝也是肯定要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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