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願聽娘娘調遣。”還沒等洛蘭愛開口,蛇妖便急急的申明道,順便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糟糕了,娘娘怎麽會有那顆珠子的。人類果然不可信啊。

    “好,很好。”死蛇,呆會兒跟你算帳。

    “娘娘,展某有話要說,不知可否?”展昭可真有眼力勁。

    “展大哥,你我是嫡親的兄妹,有什麽話是不好說的。”你怎麽也開口叫起我娘娘了?我白了展昭一眼,後者聳了聳肩,麵對滿屋神色各異的妖精,開口道:“展某雖然並不了解馬家與各位的淵源,但從各位方才的話中也多少能明白一二。此次雀鳥慘遭屠殺一事,必有蹊蹺,恐怕是有心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想借機挑撥各位與毛馬兩家互鬥,兩敗俱傷。各位若是願意相信展某,展某可以助各位調查真相。”

    “還有什麽真相,雀兒們全部死在馬家,一定就是馬家幹的好事!”惜終於忍不住了,不管不顧洛蘭愛還在看著他,當即怒吼道:“展昭,你一個外人瞎參合我們的事兒做什麽!”

    麵對惜的無禮,展昭也不生氣,輕笑著搖了搖頭,“展某並不是外人。其一,展某與洛蘭愛,也就是你們的娘娘,是親兄妹,妹妹的事做哥哥的怎能不聞不問。其二,展昭身為人類,此事關乎於毛馬兩家人的性命,展昭又怎能置身事外。”語畢,展昭轉過頭,不再理睬惜,接著開頭的話說道:“展某方才聽各位說,馬家雖與各位是敵非友,但多年來從未有過太大的衝突,此次忽然冒犯想必另有原因。各位與馬家立場尷尬,不便詢問其因,不如就由展昭代勞吧。”

    “如果他們的原因就是想致我們於死地呢?”狽妖一邊問著展昭一邊打量著洛蘭愛的神色,見她隻是挑了挑眉,並無太大反應,這才接著說出下半句,“難道我們要在這等死嗎!”

    “若是故意挑釁,本宮自會讓他們知道我們妖族決不會是好欺負的,也定會為雀族討迴一個公道!但若是讓本宮查出來有人故意在背後捅刀子,本宮絕對會將此人千刀萬剮!”我看了眼惜,又轉向不停擦汗的蛇妖,奇了怪了,蛇是冷血動物,他倒是哪來的汗,果然心虛的很啊。

    “總要有個期限吧,這事不該一直懸著。”得到洛蘭愛的保證,惜終於平靜了點,但仍舊是滿肚子的火氣。展昭,你敢亮出劍來擋著我是吧,娘娘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護著你的,你給我小心著點。

    “十天,十天後展某定給各位一個交代。”展昭抱拳,雙眼淩厲的掃射了下四周。

    鴉雀無聲。直到我有意無意的輕咳了兩下,群妖才半情不願的點頭表示讚同。“時間差不多了,各位沒有其他事的話就請迴吧。”伸出一指,定定的指向準備悄悄逃走的蛇妖,“蛇兒,你留下。本宮有話問你。”

    “娘娘,小蛇族中還有事要處理,不如下次有機會……”

    “本宮並不是在跟你商量。”一句話把蛇妖僅剩的希望給掐死在了搖籃裏。得了吧哥們,落兒我手上還能跑得了麽。“惜,你去處理雀族的後事吧。”迴到座位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端起茶水,我看了眼惜,把他給打發走。

    藍嬰好奇的打量了會兒展昭,將手中的珠子丟在了蛇妖的腳下。蛇妖看了看珠子,再看了看藍嬰,最後可憐巴巴的把視線落在我的頭上,那表情,都快哭了。

    “趁現在還有命在,快說吧。”我吹了吹浮在茶水上的嫩葉,輕輕的眯了一口。味道不錯,若是再拿點瓜子來就更好了。展昭和九尾一左一右的坐迴到我身邊,倆人眼裏皆是滿滿的疑惑。

    “娘娘饒命,小妖是迫不得已的。”蛇妖終於開了口,透明的液體同時從眼裏滑落。好一個犁花帶雨,楚楚可憐。

    “本宮沒指望你能說自己是自願相助襄陽王的。”此話一出,無論是展昭還是九尾,倆人雙雙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九尾更是氣得漲紅了臉,一蹦三尺高,“好你個蛇妖,你竟然相助小姐的死對頭!你真是活膩了!”

    蛇妖一哆嗦,‘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哭道:“小妖真是迫不得已的,小妖道行低微,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啊!他們脅迫小妖助季高轉魂,否則就讓小妖灰飛湮滅,小妖是有苦說不出啊。”不錯,那顆珠子就是前些日子從季高手中拿來的。從當初第一眼見到季高化成了蛇妖,我就料定了妖族裏有人出賣我。

    “季高是?”展昭看向我,問道。

    “是襄陽王趙玨的狗頭軍師,血洗王府那天被小姐殺了。誰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迴答展昭的是九尾。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宮可以網開一麵。”總得給他點希望,否則說不說都是死,傻子才會說呢。

    “娘娘,小妖知道的並不多,隻有……隻有一點點。”蛇妖開始擔心即使他全都說了,那麽一些些事情也無法救得了自己。更何況還不能全都說出去。

    “知道多少說多少,隻要你老實交代,展某可以為你求情。”展昭說著,看了看我。

    “隻要你棄暗投明,本宮可以保證,不會為難你。”背叛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才不會放過你。說吧,說完了就宰了你。

    “起先是一個姓袁的女人找上了我,她是個修道之人,隻不過修的是邪道,小妖見她不是什麽好人,也就放心了。”瞧瞧,這是什麽話,不是好人反而放心了?!我白了他一眼,追問道:“那個姓袁的女人是誰?和趙玨又是什麽關係?”

    “小妖隻知道她是趙玨的小妾。那日,她來找小妖是為了和小妖做一筆交易,說是幾天後她的一個朋友會被殺,到時候希望小妖將那人的魂魄轉嫁到蛇妖的身上,助其重生。交換條件是五十顆人心。”趙家的那個老頭又作孽了。

    聞言,展昭當即握緊了寶劍,氣得兩眼血紅血紅的。“他竟然拿人的心做交易?他還是人嗎,簡直是畜生!”展小貓是真的生氣了,我從沒聽他說過粗話。伸手一把拉住展昭的衣袖,輕輕搖了搖:“九百名孕婦在趙玨的眼裏也不值一提,更別說僅僅是五十顆人心了。”

    “什麽叫僅僅?!”展昭氣極,五十條性命在洛蘭愛的嘴裏說出來,怎麽聽怎麽輕飄飄的。

    “哥哥難道忘了小妹我是靈嬰嗎,我的身上可聚集了九百條無辜慘死的性命。九百比上五十,自然是不夠看了。”我白了展昭一眼,繼續問蛇妖,“後來呢?”

    蛇妖哭著打了自己兩巴掌,後悔萬分的迴答道:“都怪小妖貪嘴,迷了心竅,竟答應了她。將季高的魂魄轉移到一條修煉百年的蛇妖身上,讓他重生了。”說到這裏,蛇妖急急的爬進我幾步,申明道:“小妖發誓,小妖隻與他們接觸過這一次,後來就再沒交往了。”

    “雀族的死呢?襄陽王如此厚待你,你就沒幫著點忙?”信你就有鬼了。

    “沒有,小妖沒有。”蛇妖一個勁的猛搖頭。

    不說實話?好,好得很。我看了九尾一眼,命令道:“宰了他!”

    “娘娘,你說了不殺我的!”蛇妖一個激靈,動作敏捷的躲開九尾伸過來的爪子,慢慢的退到了牆根。

    “還不跟本宮說實話!”小樣兒,老虎不發威,你真以為我是隻貓啊。

    “娘娘,小妖沒有,真的沒有!”某隻還在繼續掙紮中。開玩笑,一旦承認了這件事,就算靈嬰娘娘會放過他,狼族也決不會放過他。橫豎都是死,倒不如死不認帳,靈嬰娘娘又沒有證據,她總不能冒著被蛇妖族質問的風險,殺了蛇妖族的王吧。

    “妹妹,讓哥哥代勞吧。”展昭似看穿了蛇妖的心思,拔出了湛盧。

    真是把好劍啊,遍體銀芒,隱有龍鳴之聲,比起巨闕毫不遜色。這把湛盧原是丁雙俠的妹妹,丁月華的佩劍。展昭娶了丁月華之後,丁家就把湛盧當成了丁三小姐的嫁妝,送於展昭。而巨闕,現在應該是在雲真小和尚的手裏。

    對了,雲真!心中忽然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我抬起手掌,放在鼻間聞了聞,好熟悉的血腥味,難道會是……

    “九尾,你過來!”顧不上展昭與九尾詫異的眼神,我一把抓過九尾的爪子,聞了聞。果然有很重的血腥味,而且肯定是雲真的。“你竟然敢動他!”抬手對著九尾就是一巴掌。惠法於我有救命之恩,當初若不是他犧牲了自己,我怎能安然的從靈嬰的控製下恢複神誌。而雲真既是惠法的徒弟也是展昭的徒弟,這個小和尚雖然嘴巴不饒人,但心地非常善良,人又孝順。如果他真的死在九尾手裏,要我如何向惠法還有展昭交代。

    “小姐……”九尾驚慌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糟了,他當時隻想拿那個小和尚出出氣,沒想到當真觸到了洛蘭愛的逆鱗。他與洛蘭愛相處那麽久,洛蘭愛從未罵過他,更不曾打過他。如今是真的氣極了。

    “怎麽了?”展昭站在門口防止蛇妖逃跑,一邊驚異的向我詢問道。怪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打上了。

    “門外的狼族給本宮進來!”

    “娘娘。”白狼與黑狼一直守在不遠處,此刻聽見唿喚,立刻恭身走了進來。

    “把這條蛇關起來。”tnnd,盡會給我添亂!我狠狠的瞪了九尾一眼,拉起展昭就往外走。展昭被我搞得一頭霧水,任由我拽著直往前走,一邊追問道:“出什麽事了?”

    該怎麽解釋呢,難道要我親口告訴展昭,九尾拿他的徒弟打了野食,這會兒指不定還能剩下幾根骨頭。展昭雖然平時寡言少語,除了對我這個親妹妹和白玉堂之外,對誰都冷冷冰冰的,但雲真畢竟是他手把手教起來的小徒弟,若是他知道真相,他非得砍死九尾不可。

    “我聞到熟人的血味兒,估計有人出事了?”我怎麽那麽像警犬啊。

    “誰出事了?”展昭一驚,心頓時涼了一半兒。熟人,他在京城能有幾個熟人?還要是洛蘭愛也熟知的熟人?難道……“是玉堂嗎?”展昭的聲音都在顫抖。

    “不是。”九尾若是敢碰玉堂,我就滅了他全族!

    “那到底是誰?!”打破沙鍋問到底。

    “是雲真的味道,你跟我來,就在前頭了!”運起妖力,我帶著展昭飛躍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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