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此章為看了某文後的怨念產物~~~~)

    她的到來是那麽意外,又是那麽的理所當然。她依然是傾國傾城的女子,而今天更增添了一份妖媚。白玉堂記得她是喜歡白色的,如雪一樣明亮刺目的白。可是今天,她卻穿著如黑夜般漆黑的長裙。她在笑,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無限風情,嫵媚動人。可是她的眼裏卻並無半點笑意,黑暗深沉,冷若冰霜。她說:“三天後,我要嫁給王爺。”

    徐慶一拍腦門,大叫起來,“展昭,你是瘋了還是傻了!”

    “貓兒,我知道你為什麽會做出那個決定。你不能就這樣輕易的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麵對白玉堂的焦急與心痛,我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不管我是否還恨他草率的拿我的性命賭博,他對我的愛是真實的,隻要那樣就足夠了。“玉堂,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可以命令我毀婚,因為我是你的女人。但也隻有你沒資格命令我毀婚。因為你必須顧及你哥哥們的性命。”

    “我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展小貓,你和五弟不必做出那麽大的犧牲。”韓彰大叫道。

    “不錯,二弟說的對。洛蘭姑娘,我們寧願死也不能讓你和五弟如此犧牲!”盧方的眉頭大大的打了個死結,眼瞳中竟然還閃著淚光。我聳了聳肩,“我隻是嫁人,又不會死。但是我若不嫁,你們必死。”

    所有人都沉默了,白玉堂也不再勸我。自古以來,在兄弟和女人之間選擇其一,一直是一道非常艱難的題目。不可否認的是,我希望玉堂能選擇我,這樣就表示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但這個想法太過於小女人心思。白玉堂若是一個為了保全自己的女人連哥哥們的性命都可以拋棄的人,我一定會看不起他。可憐‘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思想連身為女人的我都根深蒂固。

    “洛蘭姑娘成親後的第二天,王爺會放各位離開。”季高不甘寂寞的宣布他享有主權,瀟灑的轉身離開。我亦跟在他身後。白玉堂忽的抓住我的手腕,大力的仿佛要把我的骨頭都捏碎。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他此刻的痛苦與絕望。他愛我,他的痛苦是我給予的。所以抹去痛苦的唯一方法,隻有同時抹去愛。於是我反握住他的手,開口道:“反正是成親後的第二天才會離開,不如一起參加我的婚禮吧。大家都相識那麽久了,怎能連我成親的一杯喜酒都不喝。”我感覺到白玉堂的手顫抖了一下,慢慢鬆開。

    季高迴過頭,笑容終於隱去,瞪著我的眼睛仿佛是在質問我:“丫頭,你又想耍什麽花樣?”我依舊保持著皮笑肉不笑,死死的抓著白玉堂急欲抽走的手,說道:“我在這兒沒有娘家人。在我成親那天,玉堂就當我的娘家哥哥,送我上花轎。”聞言,眾人皆是吃了一驚,連季高都難得的擺出一付疑惑不解的神情,“洛蘭姑娘,這恐怕不妥吧。”

    “新娘子若是連個娘家人都沒有,日後會被婆家欺負的。”說完,也不等任何人迴答,硬拉著白玉堂就往外走。季高慌忙攔住我們,顯然是沒想到我會突然節外生枝。我沉下臉來,憤怒的嗬斥道:“放肆!憑你也敢攔本姑娘的路!季高我告訴你,別太把自己當個東西了,你隻不過是我未來相公身邊的一條狗而已!”

    季高的臉頓時就綠了,想來他在王府那麽些年還從未被人這麽罵過。更何況,別人不知道洛蘭愛的身份,他可是清楚的很。洛蘭愛哪是什麽未來的王妃娘娘,趙玨娶她不過是為了控製她。可是這會兒他還真不能發火,洛蘭愛就算隻有空名,她到底還戴著未來王妃的頭銜。思及此處,季高忍氣吞聲的說道:“洛蘭姑娘,此事還是先問過王爺吧。”

    “這事還用問嗎。哪有一個新娘子成親連娘家人都沒一個參加婚禮的,這成體統嗎!襄陽王府的婚禮可是件大事,你想讓王爺丟人嗎!沒用的東西,連條狗都當不好!”眼見季高的臉從綠變黑,卻不敢吭聲。我發覺我還真有點尖酸刻薄的潛質。趙玨季高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既然他們給我一個‘王妃娘娘’的頭銜,我不善加利用豈不是對不起他們。“難道身為王妃連這麽點權利都沒有嗎!什麽鬼王妃,我不當了!我不嫁了!”

    季高有些手足無措。顯然他已經習慣了我的冷靜沉穩,忽然耍起無賴來,他還真有點招架不住。但他畢竟是趙玨的心腹,片刻就在權衡利弊後做好了決定,“洛蘭姑娘隻有白公子一位娘家哥哥吧。如果是這樣,白公子當然要出席洛蘭姑娘的婚禮。”說完,他讓開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讓我帶走白玉堂卻依然利用盧方等人進行牽製。我向他投去鄙視的目光,拉著白玉堂大搖大擺的離開。之後季高是如何跟趙玨告狀的,我不知道,也不關心。我隻有三天的時間。一天12個時辰,36個時辰過後,我將和我深愛的男人永遠說再見,從此相隔千年。

    “貓兒,告訴我你在想什麽。”在白玉堂乖乖的跟著我迴到房間,再乖乖的等我換好衣服,然後乖乖的看著我收拾好銀子首飾,最後乖乖的被我拽出襄陽王府,如兩條終於迴歸大海的魚兒那樣融入吵鬧的人群之後,終於忍不住發出聲音。

    我揚起完美的微笑,抬起頭與他對視,“玉堂,我們私奔吧。”聞言,白玉堂頓時愣住,思維處於當機狀態。“36個時辰的私奔。沒有陰謀,沒有傷害,沒有謊言,沒有障礙,隻有你,還有我。”交集是不可更改的,愛情是錯誤的,奢求永恆是多餘的。唯一的辦法隻有珍惜剩下的時間,讓我們真正的在一起,像每一對普通的熱戀中的情侶一樣。

    白玉堂凝視著眼前的女子,微笑著緊握她伸出來的手,沒有猶豫。“貓兒,我們私奔吧。”

    倒計時,第36個時辰

    所有的喧鬧與煩惱皆在瘋狂的奔跑中被距離所吞噬,路邊的風景過客隻在腦中留下一點點殘影便匆匆消逝。白玉堂緊握著我的手,我們十指相扣,仿佛這一輩子都不會分開。我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汗水沾濕了長發,直到大口喘氣靠在小巷冰涼的牆上。我們彼此對視,良久沉默。然後同時大笑,放肆而單純。“貓兒,我愛你。”白玉堂的唇壓上來時,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我閉上眼,盡情享有他的柔情。相擁相吻的瞬間,天長地久是存在的。

    “玉堂,我一直想和你去一個地方。”親熱完畢,我提議去第一個約會地點。白玉堂含情脈脈的看著我,“無論是天涯還是海角,我都陪著你。”

    “妓院。”聞言,白玉堂辛苦維護了二十幾年的光輝形象瞬間崩潰,“你究竟是男是女?!!”

    香蕉你個疤瘌!連愛人的性別都不知道,你丫隨隨便便的就私奔了,還做夢去海南島!

    倒計時,第24個時辰

    白玉堂的手扶在窗欞上看著火紅的太陽在天的盡頭緩緩升起,感覺誰的手安靜地從身後環抱住腰,刹時覺得整個世界被另一個人那麽熟悉的氣息擁抱。她的唇如蜻蜓點水般細密地落在脖間,輕吻著曾經因痛恨與極度痛苦所留下的齒印。窗欞倒映出愛人的影子,白玉堂的眼角迅速瞥過她手腕處的傷痕。昨晚她悄悄離開了,雪白的信鴿在黑夜中留下慘白的影子。迴來後她的手腕就多了這道傷。“貓兒,你去哪兒了?”

    “廁所。順便到櫃台結賬。”謊言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白玉堂閉上眼,吐出無聲的歎息。幸福就像隻存在於虛幻中的永恆。白玉堂迴過身,用力吻住那總是完美地微笑著的唇瓣,放開後他溫柔的笑著,“妓院、賭坊、酒樓、商鋪都被你這瘋丫頭逛了個遍,接下來還想去哪兒?”

    “古代情侶之必去聖地——月老廟。”她的眼神中滿是憧憬,而白玉堂卻感覺到有種絕望的氣息突然沉重地籠罩下來。全身冰冷。貓兒,我們都是不信神的人。若已無可企及,又何必寄托於神明?最後求得的,無非是更多的無可奈何以及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罷了。

    玉堂,哪怕我們再怎麽相愛,也始終沒資格地久天長。因為我們的愛即使是祈禱,也得不到神明的祝福。隻是此生中,仍然任性的想擁有那一個瞬間:誰為我對天起誓,此生不悔。

    倒計時,第12個時辰

    玉堂安靜地坐在窗邊凝望天空,忽然迴過頭,嘴角勾起的弧度溫柔如斯。“貓兒,隨我去陷空島。”我站起身,仰望著逐漸被烏雲覆蓋的天空,輕輕的笑起來,“想把貓拐去耗子窩嗎。”

    淅淅瀝瀝的雨從早晨持續到下午,空氣中熏染了青草與野花的清新香氣。我安心的將手交托在他的掌心,漫步在撫育他生長的故鄉。我們都沒有打傘,任由雨滴打濕我們的長發和衣衫,感覺從所未有的自由,仿佛沒有束縛。白玉堂告訴我,陷空島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地方,因為這裏擁有他所有快樂的記憶,今天他要把我也歸屬進去。

    “玉堂,我想跳舞。”靈嬰的妖力貫穿軀體,我輕易的停留在河麵上,翩翩起舞。這是最後的舞蹈,隻為你一人而跳。請你記住這隻舞,連同愛著我的記憶,全部深深的將它掩埋在心底,然後,請你徹底遺忘。白玉堂輕點足尖,飛躍而起。刹那間的天旋地轉,他已將我擁入懷中。熾熱的欲望使理智徹底沉淪,肆虐的快感引導著兩副如蛇般緊緊糾纏的身軀一同墜落河中。

    “好美的刺青,是一朵肆意綻放的血色花朵。”白玉堂的話語伴隨著深吻落下。我的心在一瞬間抽緊,好像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沒有流血,隻有傷口。我凝視著他的眼,說道:“彼岸花是盛開在地獄的精靈,它是一個深愛你的女子付出所有留下的傷痕。”語畢,我將手指上的戒指取下,套在他的無名指上。從水晶戒上散發出的絢麗光芒伴隨著最後的眷戀消失怠盡。

    倒計時,0個時辰

    他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醒來以後卻什麽也不記得,隻覺得沉重。緊接著,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名英俊的藍衣男子,眼神堅毅冰冷,微一抱拳後隻說了四個字:“在下展昭。”

    “原來是南俠,久仰大名。在下白玉堂。”起身迴禮時袖中落出一塊小小的紅色木牌,是月老廟裏最常見的姻緣牌。相戀的男女一人一塊,祈禱天長地久。他皺眉,隨手扔到角落裏。

    被遺忘與舍棄的幸福和承諾,不過是某個昏暗角落裏的垃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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