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娘?江寧婆婆嗎?”我意外的問道:“怎麽忽然要無去見她老人家?”一邊問著,我隱隱的猜到白玉堂的想法,甚至猜到了他灰頭土臉的原因。這使我很不安。白玉堂沒有迴答我的疑問,看得出來他此時有些煩躁,孩子氣的反問我:“你到底願不願意去?”

    “總得有個理由吧,否則你讓我怎麽跟包大人請假。”我避重就輕,不想惹惱了這耗子。白玉堂輕推開我,然後在屋裏不斷的轉圈圈,終於他還是開口告訴我真相:“那些天,我其實迴家跟我娘提了我們的事,我娘她不同意,連我哥哥還幾個義兄也……不管他們,幹娘最疼我了,我想隻要她見了你,她定會幫我說話。”

    我苦笑,搖了搖頭,“他們不同意,是因為展昭是男子吧。其實我……”

    “貓兒,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對你是真心的。”白玉堂焦急的拽著我的肩膀,生怕我不相信似的。其實我和白玉堂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不超過兩天,就這樣去見家長,實在有點焦急。想到這裏,我小心的對白玉堂說道:“玉堂,其實我們相處的時間還很短,感情是需要以時間為基礎的。或許等我們再相處幾天,你會覺得我其實並不好,我……”

    “貓兒,你這是什麽意思?”白玉堂的臉在一瞬間沉了下來,怪嚇人的。我不自覺的朝後躲了躲,才迴答道:“你別那麽兇嘛。我的意思是說,現在確定關係似乎太操之過急。你的家人們不了解我。同樣的,我也不了解他們。互相無法接受。而我們之間也需要……”白玉堂忽的封住了我的唇,緊緊的抱住了我。他的吻充滿霸道,卻又柔情萬千,我本能的閉上眼睛,迴吻他。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又仿佛隻是一瞬間,他放開了我,問道:“貓兒,你愛我嗎?”

    我有點喘,臉頰燙得仿佛能燒起來。這白老鼠也真是的,每次親我都不先打個招唿。我握著他的手,輕輕的點了點頭。白玉堂開心的笑了,要求道:“那你跟我去見幹娘。”說著,那表情就像個在耍賴的孩子。我拿他沒辦法,隻得答應下來。“貓兒,我知道我是有點急了,可我好想讓你馬上成為我的,這樣就誰也搶不走了。”他抱著我,身子不斷的晃啊晃的。我靠著舒服,微微眯上眼睛,感覺就快睡著了。

    當春泥推門進屋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自家主子被白玉堂抱在懷中的情景,頓時傻呆呆的愣在當場。我有些尷尬,趕忙推開白玉堂,誰知那死耗子怎麽也不肯放手,反而越抱越緊了。我不爽的抬頭瞪他,命令道:“放手!”

    “怎麽,擺官威啊,我才不怕呢。”說著,笑眯眯的看向呆楞的春泥,問道:“小丫頭,找我家貓兒什麽事?”我聽了簡直快暈過去,不滿的說道:“我什麽時候賣給你了。”白玉堂不迴答,一臉‘你早賣給我了’的表情。我懶得理他,掙紮出他的束縛,問春泥,“什麽事?”

    春泥愣了愣,好象老半天才勉強接受了我和白玉堂的關係,迴答道:“酒館的三娘還有一個叫金牡丹的姑娘來了,說要見展爺。”春泥的話剛說話,白玉堂就忽然拽住我的胳膊,質問道:“你怎麽認識金牡丹的,你去過百花樓?看你平時一臉的假正經。”

    好個惡人先告狀,你沒去過,你倒是怎麽知道金牡丹的。我白了他一眼,“醋壇子,少在這胡說八道。我沒事去百花樓幹什麽,那又不是適合我逛的地方。我要逛的話也去龍陽館不是。”其實這話我也是隨口那麽一說,誰料白玉堂沒什麽,倒是春泥的臉色更白了。她不知道我是女兒身,定是把我當變態了。天啊,這個誤會我得找個機會解開。否則讓所有人認為我是斷袖,那可就不好了。說不定,白玉堂也會誤會自己的性取向。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春泥,叫他們進來吧。”我輕咳一聲,吩咐道。春泥乖乖的領命而去,我急忙起身,想梳理頭發,卻猛的對著鏡中的倒影愣住了。那是張絕美的容顏,雖然有些大病初愈的蒼白,卻反而更添了另一份柔弱美。眼角下淚痔,看在我的眼裏是那樣觸目驚心。一切終於發生了,我已經完全變成了靈嬰嗎?連原本看得見的本來相貌,也失去了。

    白玉堂發現我的不對勁,關切的問道:“貓兒,你怎麽了?”我搖了搖頭,將頭發梳起來,然後整了整衣服。今天我穿的是件淡藍色的長衫,腰間束著深藍的腰帶,整個人看上去雲淡風清,雖然很美,卻顯得有點清冷了。比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那套官服裝穿著的感覺,英姿颯爽,也幫我減去了些脂粉氣。

    春泥很快領了三娘和牡丹進來,牡丹見到白玉堂,頗為熱情的打起了招唿,看來他們認識已經不是一天二天了,人們都說白玉堂是個風流少爺,果然名不虛傳。我朝他瞪了一眼,麵對白玉堂尷尬的笑容,冷冷的別開頭。

    “展大人,您的身體……”

    “有事說事。”我現在可以理解龐天鳳為什麽要打我耳光了,女人吃起醋來的確會在心中燃起怒火。更何況我心裏清楚她們來找我的原因,那種客套話就更不想聽了。我看著牡丹和三娘,等著他們開口。白玉堂乖乖的站在我身後,像個保鏢。

    牡丹與三娘交換了眼色,忽然齊刷刷的朝我跪了下來,牡丹頓時就哭了。“牡丹,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別人看見了,還因為我欺負你呢。”我連忙扶起她,歎了口氣,“你想問我王林的事,對不對?”後者點了點頭,哭泣著說道:“他要成親了,可我已經……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展大人,王林他說要跟我一刀兩斷,如今又進了宮,我……我該怎麽辦啊。”

    “和誰成親?”我問。

    “聽說是當朝龐太師的義女,叫什麽龐玉燕。”三娘忽的插嘴道。我想了想,總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想了半天才記起,劉太後本來想指給我的那個女人好像就是龐玉燕。怎麽那麽快就和王林走一塊去了。“牡丹,你現在想怎麽樣呢?”我問。牡丹的抉擇將決定我下一步該怎麽做。

    牡丹看起來沒什麽主意,轉頭看向三娘,三娘爽快的對我說道:“王林必須對牡丹負責!”語畢,我接著問道:“怎麽個負責法?牡丹,你願意再跟著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嗎?”牡丹低下頭,緊咬著嘴唇,半晌之後才迴答我:“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我似乎能預見牡丹的婚後生活,決不會幸福。

    癡情女子,負心郎。我長歎口氣,覺得自己感慨的像個老頭子。“牡丹,我可以替你進宮討迴個公道,但你要先想清楚了。王林不是個好東西,縱使他被迫負責,以後也不會待你好的。況且他還要去娶太師的女兒。龐玉燕未必容得下你。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你們成親後,日子可不會好過哦。”

    “牡丹隻想為孩子討個說法,他可以不要我,但不能不認我腹中的孩子。展大人,牡丹求求您了。”說著,牡丹硬是再次跪下了,我攔都攔不住。

    “好吧,我現在就進宮去,你留在這等我的消息。”語畢,我刻意看了眼白玉堂,柔聲道:“白五爺既然不想走,那就替展某好好招唿金姑娘吧。”聞言,白玉堂幹笑兩聲,連忙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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