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被我氣得頭頂生煙,卻愣是下不了手,哎~~所謂的江湖道義。我打了個哈欠,好心的替他出起了主意,“白兄不用擔心啦,這裏又沒別人,就算你今天把我這個手無寸鐵的病人給打死了,江湖朋友也不會知道的。”說完,我淺笑著衝他眨眨眼,接著問道:“但展某怎麽說都是朝廷命官,是開封府的護衛,我若被你打死了,你想你的二哥要不要給我償命呢?”

    “久聞南俠武功卓絕,輕功一流,卻沒想到這‘牙尖嘴厲’的武夫卻更勝一籌。”門外忽的走進三個男人,瞧他們的衣著打扮,以及手中所拿的兵器,我猜測他們便是那剩下的三隻老鼠。此時悠閑的搖著扇子,小眼睛上下打量我的就是翻江鼠蔣平,我記得在《五鼠鬧東京》裏麵,這老四‘水老鼠’是五人中武功最差,而智慧最卓越的一個,製服他得用強橫的武力,動腦筋的事得靠公孫狐狸和他拚。方才在言語上將我一軍的人也正是他。

    “展昭見過三位前輩。”我禮貌的施了一禮,收起方才的胡鬧。三人中隻有老大盧方衝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唿,其餘的都在裝沒看見我,瞧那一臉不屑的樣子,看得我一肚子鬱悶。白玉堂湊到他那三個哥哥身邊,開口道:“開封的大牢非常嚴密,我沒辦法救出二哥,但我抓了這隻貓,可以用來交換二哥。”

    “隻怕他們就算願意交換,也不會善罷甘休。”盧方看了我一眼,滿是擔憂之色。我讚同的點點頭,不顧立場的附和道:“沒錯,交換成功之後,通緝令一定會升級成海捕令,到時候恐怕會更加麻煩。而且公孫狐狸一定會在交換過程中使詐,成功的幾率是零。”

    穿山鼠徐慶白了我一眼,嗬斥道:“我們兄弟說話,你插什麽嘴!想死是不是!”一邊說著,人便要衝上前來打我,白玉堂眼明手快的攔住他,勸道:“三哥,他說的不無道理。而且這隻貓有病在身,若要現在動手,實在不符江湖規矩,也非君子所為。”

    “五弟,你幹嘛護著他!打一巴掌消消氣也好,又死不了!”徐慶不滿的直哼哼,那眼神看著我,仿佛要吃掉我一樣。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但臉上的笑容卻一層不減。憑這個愣頭青絕對不是我的對手,他若真動起手來,還不知是誰打誰一巴掌呢。更何況,貌似白玉堂會護著我。

    “三弟,五弟說的對。”盧方一開口,徐慶立馬就不動了,做大哥就是有威性啊。接著,盧方快步朝我走來,拱手道:“南俠之名盧某久仰了,其實我們兄弟並不想與展大人為難,五弟當初盜寶也是因一時意氣,況且事後他已將寶物完璧歸還,現在我們隻想救自己的兄弟而已,絕對沒有惡意,也絕對不會傷害展大人你。”一句話說得入情入理,我點點頭,同樣拱手道:“展某願意相信盧大哥。但官府重地,禦賜寶物,豈可兒戲?縱使展某不介意,開封府也不追究,但若是皇上不願意消氣,這事就沒法了。”

    “展大人的意思是?”蔣平眯著眼睛問道。他果然是最機靈的。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各位用展昭換取了韓二哥,隻要通緝令不除,各位的情況就不容樂觀。官府雖然短時間內拿各位沒辦法,但總被人追在屁股後麵總不是滋味吧。難道各位想一輩子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我不急不慢的說道,“白兄的作為雖然沒有傷及無辜,也沒有損壞禦賜的寶物,但卻是傷了皇家的麵子。這事兒,解鈴還需係鈴人。”此話一出,徐慶倒是反應過來了,“你是要我們五弟去自首?這怎麽行!去了還有命迴來嗎!”

    我客氣的朝他微笑,拍著胸口保證道:“如果哥哥們願意相信展某,我可以帶白兄進宮,並保證將他與韓二哥毫發無傷的帶迴來。”聞言,除了白玉堂,其餘三人都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我,我知道他們並不信任我,於是接著勸道:“請相信展某是有誠意的,否則也不會來這兒見各位了。”

    “你以為你是自願來的?”白玉堂哼我。

    “你以為你的輕功可以在弓箭手的瞄準下,帶著未被點穴的展某安然離開?”我反問,冷笑。白玉堂麵色一紅,忽的明白過來。真是的,我還以為他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搞了半天原來是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啊,他真以為我打不過他?!想到這裏,我叉起腰,挑釁道:“要不要再打一次,看展某方才是否對你放足了水?”語畢,白玉堂當即就想跳出來,盧方一把拉住了他,嗬道:“你這一激就火的個性還不改改,嫌闖的禍還不夠大嗎!”

    白玉堂扭過頭,不說話了。我發現他生起氣來的樣子特別可愛,忍不住笑了。“展昭,你別得意,等我二哥的事了了,我定找你比個高低。”他見我笑,頓時惱了。我白他一眼,盤算著必須讓這幾隻老鼠搞清楚現在到底誰是主動,誰是被動。“白玉堂,你二哥的事若沒有我的幫忙,怕是難了!就連你自己都是個泥菩薩!”

    “你……”

    “展大人!”盧方再次攔住怒氣衝衝的白玉堂,對我說道:“此事還望展大人能鼎立相助,盧某必當感激不盡!”聞言,我爽快的揮了揮手,保證道:“交給我,盧大哥就盡管放心吧。”說完,我看了看徑自生氣的白玉堂,問道:“白老鼠,皇宮你敢去嗎?”

    白玉堂大力的冷哼一聲,“哪兒有你白爺爺不敢去的地方!”我皺了下眉,不太喜歡他老是自稱人家爺爺,“喂,我爺爺不姓白,你少看我們家光鮮,就亂攀親戚!”

    “攀你?簡直是笑話!不過是朝廷走狗而已!”若說那聲‘貓兒’隻是白玉堂給我隨意取的綽號,並沒有貶低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但這句‘朝廷走狗’絕對是罵人的話。想我一心幫你,卻被如此侮辱,實在氣不過。他真以為我洛蘭愛非得用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簡直是不識抬舉!我冷下臉來,一絲怒意爬上心頭。

    白玉堂見我臉色陰沉,也知是自己說錯話了,當即輕聲嘀咕道:“生什麽氣啊,隨便一說而已。”聞言,我簡直哭笑不得,這白老鼠也太孩子氣了,這麽傷人的話也能隨便說說?一時間,初次見麵時所生出的一絲絲小女兒心態頓時煙消雲散。迴想起方才躺在他懷裏心跳的感覺,真覺得自己是瘋了。他這種男人,趙楨不知強他多少倍。

    “知我者必懂我,反之解釋什麽都沒用,展某也懶得與你們這些迂腐之人解釋!”我白他一眼,恨得牙癢癢。白玉堂扭過頭不看我,貌似也氣得不行。我們倆還真是一貓一鼠,初次見麵就鬧得這麽僵,恨不得大打出手。

    “展大人,五弟他出言莽撞,我代……”

    “留著到宮裏跟皇上道歉吧!”我沒好氣的打斷盧方的話,再次看了白玉堂一眼,忍不住好心勸道:“罵我就算了,皇上那兒可別亂說話!”聞言,白玉堂迴頭看我,不耐煩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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