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碩被嚇得一顫,趕忙招來今日派去捉拿秦康的官差,細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果然還多抓了個人迴來,一想到那人不僅僅是展昭的朋友,而且還是欽差的身份,頓時汗如雨下。那笑臉比哭還難看,“展大人,這事我真的不知道,都是那群飯桶擅做主張,您別生氣。”

    我白了他一眼,心知一嗬一慰對這種人的作用,當即緩緩坐下,說道:“看來金大人真的是不知道,那麽這件事就是誤會咯。”

    “是誤會是誤會,當然是誤會。”金碩見我軟下口氣,頓時如釋重負的笑了。我趕緊趁熱打鐵,提醒道:“既然是誤會,那就請金大人趕快放人吧。”話剛說完,梅青又好死不死的湊上前來,那付黃鼠狼的賊樣,我一見就渾身不舒服。“展大人,其實這件事小人也聽說過,敢問您那位朋友怎麽會和要犯在一起,不僅阻撓官差辦案,還極力袒護犯人。”

    “有這事?”我裝糊塗,“怪了,我們是第一次去那家酒坊喝酒,與那秦康也是頭次相見。”說完,隻聽梅青樂嗬嗬的笑了,接著問道:“小人未說那名犯人名叫秦康,展大人何以知曉?”

    “展昭又怎會什麽都不知道的來呢?”我一語雙關,端著茶水在大廳裏環顧了一圈,假似隨意的說道:“金大人的府上可真是氣派啊,瞧這一個個玉器古董的,想必那張知府在任時可沒有這些個東西吧。”一提到張知府,不管是金碩也好梅青也好,臉色都忽然陰沉了下來,看來我猜想的不錯,張知府果然並非單純的被人殺人滅口,而是他的存在妨礙了別人。我淺淺的抿了口茶,確實是極品,不僅清香撲鼻,而且在喝過之後,唇齒之間還留有淡淡的甘甜。可惜這些個家夥是敵非友,並且極其討厭,否則真要點迴去送給青姐也好。“這茶確實不錯。”我隨意的說道,方才的怒容在淡淡一笑之間消失無蹤。

    “展大人……喜歡嗎?”金碩滿頭冷汗,小心奕奕的問道。我很清楚他這是在試探我,當下不露聲色,點頭迴答道:“如此好茶,誰能不喜歡呢。”

    “那一會兒可要多帶點迴去。”金碩開心得眉開眼笑,好象是我反過來要送他茶葉一樣。我輕咳一聲,躲開梅青那雙充滿探究與狐疑的眼睛,說道:“茶葉帶不帶迴去倒真是其次,重要的是此次皇上任命我來青陵是有任務在身的。展某應該帶些什麽證據,或著帶些什麽人,依或者帶些什麽話迴去,才是重點。金大人以為是否。”

    金碩與梅青對望一眼,後者問道:“不知展大人可已有什麽線索,或是什麽確定的人,又或者想好了想帶些什麽話?”聞言,我裝出一付很傷腦筋的樣子,想了想之後才歎了口氣,迴答:“確實有些眉目了,但不知是否妥當。展某初入朝廷,很多事都不甚明了,金大人為官已久,可否指教展某一二?”這話已經說得不能再白了,相信他該相信我有合作之意。真是的,若非為了趙楨那個惹禍精,我又何必繞那大的圈子和他們在這暗語來暗語去的。

    “指教是萬不敢當,展大人少年英雄,金某是萬不極一啊。”說到這裏,我再次注意到金碩與梅清的眼神交流,片刻之後,梅青就從衣袖中拿出一大疊銀票遞到我麵前,“展大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這是小的請您喝喝茶的一點誠意。”我望著那疊銀票,心算著也有幾千兩吧,這若是拿去喝茶,估計三個展昭也得喝死。我轉開視線,沒有接。

    “請展大人笑納。”金碩恐怕是以為我嫌棄少了,變魔術似的又從袖中拿出一大疊來。這迴不是喝茶喝死了,被茶淹死都行!我依然沒有接,反而皺了皺眉,不高興的說道:“兩位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們開封府的人連喝茶的錢都沒有?”

    “展大人不要誤會,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這……”金碩顯然沒有梅青那麽會說,瞥了眼梅青後,示意他來勸我。後者眼珠直轉,湊到我麵前,輕聲耳語道:“不知展大人需要些什麽?”

    “秦康。”我爽快的迴答,猛的將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才恨恨的補充道:“我要你們把秦康交給我,我要你們將販賣假藥之事說出來,我要你們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它是黑是白!展某所需要你們做的,你們做得到嗎!”

    “展昭,這是你自己找死!”金碩見我翻臉,他也不再偽裝。輕拍三掌之後,十幾名衙役便迅速的將我包圍。我不屑的環顧四周,冷笑道:“就憑這些人,金大人以為製服得了展昭嗎?”語畢,金碩與梅青紛紛哈哈大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迴答道:“展大俠不是喝了茶嗎!”

    果然下了藥,這些個碩鼠的手段無非如此。別說柳青青在我出發之前就已經千叮萬囑的告誡我小心他們下毒,更別說丁月華事先非要我服下解迷藥的藥粉,就是我自己也不會傻到真的去喝什麽茶。方才我隻是做做樣子,拖延時間而已。這會兒工夫,相信丁氏兄妹已經得手了。

    “大人,不好了,有人劫獄!秦康他們被劫走了!”當侍衛衝進門稟告之時,我的一顆心終於定了。既然秦康手中握有證據,皇上又是個現成的判官,那我隻要負責拿人就萬事ok了!想到這兒,我心情大好,把玩著手中的巨闕,悠閑的問道:“你們是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動手?”

    “殺了他!殺了他!”金碩歇斯底裏的指著我大喊大叫,可惜他手下的侍衛卻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我,連腿肚子都在打顫。我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願意放下武器者,展某一概不予以追究。否則,哼!”我重重的哼了一聲,以十成的掌力將桌子拍得四分五裂,嗬斥道:“不想變得和這張桌子一樣就給我滾!”話音剛落,那些侍衛們便迫不及待的將手中的刀劍丟在地上,作鳥獸散。

    眼見大勢已去,金碩與梅青頓時如同瀉了氣的皮球般癱坐在地,麵如死灰。我拔劍出鞘,冷冷的抵在金碩的脖子上,玩興大好的說道:“金碩,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將成為呈堂證供。”

    此時,趙楨和丁兆蘭帶著一群手拿武器的平民氣勢洶洶的走進來,二話沒說就綁了金碩和梅青。我想這些人應該都是久被假藥所害的苦人,前來相助的。趙楨轉眼看著我,冷笑著說道:“說得好!展昭,你現在也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皆會成為……”

    “丁大哥,多謝相助!走,咱哥倆喝幾杯去。”趙楨的話還沒說完,我便急忙拉著剛跨進房門的丁兆蘭溜之大吉。本以為那小皇帝一定會氣急敗壞的追上來,卻沒想到他竟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他受了傷,在牢裏時卻很擔心你。”丁兆蘭在我耳邊輕聲問道:“昭弟,這位龍公子到底與你是什麽關係?”

    “也許是我的……債主吧。”我輕拍了拍丁兆蘭的肩膀,獨自迴頭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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