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堅決不肯離開,他的堅持也造成李將領極大的困擾。李將領在無計可施之下,決定先暫緩執行皇令,想等明日再來勸說。


    良安則是不發一語的看著賭氣的常月。


    「你留下來有什麽用呢?」良安的話雖說得直截了當,但他的本意卻是希望常月不要卷入這件事,畢竟這件事的危險性是無法預測的,連他都沒把握自己過不過得了明日,更別說擔心常月了……


    「我沒用?你每次說話都這樣,直接得令人難過……」看著良安,常月的眼淚開始往下掉,隨後放聲大哭。


    他當然難過,連良安都不支持他,而且還說他沒用。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麽老是這麽任性呢?」良安也被他激出怒氣。


    兩人說話的口氣皆透著不滿,居然就這麽吵了起來。


    「那你為什麽老是說話這麽直接?」常月雙手擦腰,嘴依舊撅得老高,淚水不斷的往下掉,說話的口氣也越來越差了。


    「我直接?你這麽任性才造成別人的困擾,好歹你也十五歲了,該為別人想想吧?」良安皺著眉對他說教。


    「我有啊,你看不出來我正在為你們著想嗎?」常月覺得自己做的事並沒有不妥,為什麽良安要這麽生氣?


    「你這叫作著想?我看是增添別人的困擾吧!」良安不禁提高音調反詰。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我何時增添過別人的困擾?」常月的音量也不斷的加大,甚至引來守衛的關切。


    「殿下……有事需要幫忙嗎?」一名禁衛軍站在外頭小聲的問。


    「我正在跟他理論,理論這種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常月連頭都沒迴的說道,一直緊盯著良安看。「你退下!」


    聞言,這禁衛軍隻好乖乖聽話的離開他們。


    「說得真好聽,理論?分明是小孩子在賭氣!你現在立刻、馬上離開良府,迴宮裏。」良安瞪著他,氣勢完全不輸正在氣頭上的常月。


    「我、才、不、要!」常月也斬釘截鐵的拒絕。


    「你……」良安手指著他,卻氣得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常月怎麽會這麽的固執呢?


    「我就是不迴去。」突地,常月走近良安,雙手緊抓著良安的肩膀,不發一語的偎進他懷裏。


    「我才不要離開你。」他埋在良安的胸膛悶悶的發出聲。


    他就是不要離開良安,那樣好孤單、好難受的……


    「常月……」良安雙手攤在兩側,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隻能大大的歎了口氣。


    瞧他將自己抱得這般緊,就像是不肯跟他分開一般;常月很依賴他這件事,他當然知道,但他又無法拒絕常月……他隻想好好護著常月,而且他根本不在乎常月是什麽身分,不管他是皇室的人或者是書院的學生,這些都不可能影響他對常月的態度,無奈的是……現況迫使他不得不做出抉擇。


    他必須讓常月安全的離開杭州、迴到京城,他是不得不這麽做的。


    「你們都不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埋首在良安的懷裏,口氣悶悶的說著。他什麽都不知道,就要被帶迴京城,他才不要這樣!


    「我不是說過,你知道也沒用。」良安歎了口氣,伸出手撫著常月的頭。


    「反正,我就是不會離開的。」常月突然抬起頭,眼神堅決的看著他。


    接著,他迅速的往前,輕輕的吻住良安的唇。


    良安被常月這突如其來的吻給嚇住,他楞楞的看著常月;而常月則眷戀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


    他已經習慣跟在良安身邊、窩在良安身邊睡,如果突然離開,他會不知所措、他會睡不著的……


    連這番激烈的爭吵都沒有效果,良安放棄了勸說,決定靜觀其變。


    「將領,這是宮裏傳來的新消息!」


    守在良府內院大廳的李將領接過下屬遞來的密函後,他立刻拆開,隻見密函裏寫著皇上有令!立即撤迴包圍良府之禁衛軍,並悄悄的退出良府、離開杭州,


    速速迴京!


    這是勝和帝下的最新命令,從密函中可以看出,皇上打算放過良府。至於當時所做的最壞打算,抄家滅族這檔事也就不可能發生了。


    「所有禁衛軍全部聽令!」李將領立即起身大喊。


    一千禁衛軍訓練有素的立即挺直背脊聽著將領下令。


    「將良府所有人等放出牢房,二個時辰後所有禁衛軍撤出良府,立刻起程迴京。」


    禁衛軍們隨即聽命行事。


    良府的危機解除,代表遠在皇宮裏的江英並沒有立即性的危險了……


    禁衛軍的離開如同他們出現時一般,無聲無息的。


    除了良府的人知道這件事之外,沒有其它人知道曾有這麽一場風暴發生過。


    而常月也繼續留在良府,因為李將領獲得另一項指示,將會有其它人將二皇子殿下安全的帶迴宮裏,他們也就先撤離了。


    迴歸平常生活的良府,書院也照常開課,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他們仍然過著往常的日子。


    但是,良安和良泰仍舊擔心著江英的安危,因為從事件發生到現在,江英從未與他們聯係過,更不知道他人現在到底在哪裏。


    在接下來的日子,良安依舊逼著常月讀書,兩人意見不合吵架、和好、繼續讀書……


    隻是常月多了項功課,良安命令他每半旬必須自己找出一本書來看,然後寫下心得。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但常月還是照做。


    而這天夜裏,常月擺著臭臉,心情惡劣的從良府的書閣走出來,他手裏捧著兩本書,這是他在書閣裏挑了一整個下午的成果。


    為的是這次能交出良安所訂的作業,當然他挑的書隻要符合兩個要點,就絕對列入考慮。


    一、要薄,書頁越少、越小本,他就挑。


    想到這兒他就有氣,良安買的書厚度都足以拿來當枕頭了。那些書他至少要看個兩年才看得完,哪像良安那個讀書狂三天就可以讀完了。三天耶!他是怎麽辦到的?


    二、內容越簡單越好,書裏頭提的東西不能太深奧,否則他絕對看不懂。


    不過,良安有特別叮囑,要他不能挑給孩童看的故事書。真是糟糕!這下他能挑的書就少之又少了。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疲累的看著手中的兩本書,這些應該可以了吧?


    突然,他又想起良安那一副對他失望的表情時,他就不忍。他不喜歡看到良安的這種表情,尤其是因為他。


    想著想著,他又折迴書閣,決定再拿幾本書頁夠多、內容夠深奧的書。


    站在書閣門前,常月緊張的看著一旁的小門。


    他記得良安跟他提過,這個小門很少用,所以他才會感到不安,因為他隱約聽見有人在移動門栓的聲音,這門不是上鎖了嗎?


    難道是小偷?


    一想到這兒,常月就更害伯了,他該怎麽做?


    他低頭看著自己剛剛挑好的一本書,這本書很厚,他必須要撐開整個手掌才拿得動。


    他突然靈光一閃,書不隻是用來讀的,還可以拿來……當武器!


    於是,他悄悄的躲到角落,打算敲昏那名小偷……嗯嗯!這樣良安肯定會大大的讚賞他。對於自己即將做出一件大事,常月就忍不住點著頭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時,小門的鎖被打開,而許久未開啟的門發出咿呀的聲響。


    的確有個人影在門外!


    常月看準時機,等著小偷慢慢的走進來,隨即拿起手上的書本用力的往那人頭上砸去。


    咚的一聲,可見這力道不小!


    「誰啊?敢偷襲我?」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江英痛得蹲在地上揉著頭,還發出哀號。


    江英隻不過是想確認良府是否安然無恙,所以他為了不要太引人注目,才決定從小門進來良府,哪知才一踏入就被挨了這麽一下。什麽時候良安開始派人在這兒看守啊?他記得以前沒有的……


    「你這小偷,還敢這麽囂張?」常月鼓起勇氣罵道,手裏的書是越握越緊,就怕對方會做出什麽傷害他的事。


    「小偷?」江英撫著頭抬眼一看,他以前在良府沒見過這個人。


    「對,就是你。」常月還很好心的提醒他。


    「我?你才是吧!我怎麽從沒看過你?」江英打量著眼前的少年,他是不是錯覺啊?怎麽……這個人眉宇之間與常年有幾分神似?


    「我才從沒看過你呢,當賊的還這麽囂張。」常月又抬起手將書舉得高高的打算再打一次。


    而江英伸出手阻擋,以防二次傷害。


    「有……有賊啊!」常月邊揮著書本打江英,邊扯開喉嚨大叫,果然引來不少人,其中還包括良安、良泰。


    循聲而來的家仆,手中都拿著「武器」,有的拿掃把、有的隨便抽了根木棒就跑來,為的就是要抓住常月口中的賊。


    當他們提著燈籠,仔細查看之後,所有人皆驚唿出聲,正被常月打的人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江英主子。


    「常月,快住手,他不是賊啊!」良泰急忙的阻止常月,「他是江英,他是主子啊!」


    聽到良泰這麽一喊,江英和常月頓時停止動作,疑惑的看看良安和良泰,再互相看著對方。


    「你是江英?」


    「你是常月?」


    兩人不約而同的對指著對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來,主子喝杯茶。」良安親自替江英倒了杯熱茶。


    「真是麻煩你了。」坐在大廳上,江英帶笑的接過杯子,緩緩的喝著茶,讓為了趕路迴杭州而有些發寒的身子獲得些許溫暖。


    喝著茶的江英不時的偷看坐在良安身邊、表情略帶無辜的常月。


    看來他剛剛挨罵了……


    先前的一陣混亂後,確認常月口中的賊就是他們所景仰的江英主子,所有人立刻搶著要扶起他,找個舒適的地方讓他安歇,他們都清楚江英這趟迴來肯定是曆劫歸來。


    而常月當然也被良安罵了一頓,怪他沒把人看清楚,就隨便打下去。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又沒看過江英,當然會把他誤認成賊。


    覺得受委屈的常月當然哭了出來,這下良安罵也不是、安慰也不是,隻好讓他哭完;現在淚水雖然止住了,但仔細一瞧,還是會發現他微微泛紅的鼻子以及紅腫的雙眼。


    「主子,他們發現你真正的身分了,對吧?」沉默許久的良泰終於忍不住的發出疑問。


    「對,終究還是被他們發現了。」江英帶著無奈的笑容點點頭,「真是抱歉,讓你們受牽連了。」


    「主子,別這麽說,我們才擔心你的安危。」良安悄悄的坐迴常月身邊,不時的看著常月,最後歎了口氣,抬起手拉著衣袖替常月擦掉臉上的淚痕。


    他的動作看在江英眼裏,似乎了解到什麽,露出了曖昧的微笑。原來如此……原來常月跟良安這兩個人啊……


    「那現在呢?他們打算怎麽做?」良泰還是不放心的追問,就算現在江英安然的坐在良府裏,他還是不放心。


    「以後再也薑瑛這個人存在了。」江英露出溫和的微笑,仿佛是將沉重的包袱放下似的,臉上浮現安心的微笑。


    「啊?」聽不出話中涵義的三人,不約而同的發出疑惑。


    尤其是常月,他更是聽不懂,沒江英這個人存在?他人不是好好的坐在這裏嗎?如果他不是江英,那他是誰?


    「你們聽不懂嗎?我是說以前的那個身分再也不存在了。」江英的意思是,薑朝的最後一個皇帝再也不存在了,他不再是薑瑛;他隻是一個……


    「我現在隻是平凡的書院夫子,受到勝和帝的賞識進宮成為太子殿下的夫子而已。」


    「這麽說,一切都沒事了?」良安安心的笑了,有種放下重擔的感覺。


    一旁的常月,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他疑惑的拉了拉良安的衣袖。


    「到底發生什麽事啊?」


    良安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接著靠近他的耳畔小聲的說:「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跟你解釋。」


    現在跟常月講明白,他肯定會嚇壞的。


    「嗯!」常月聽話的點點頭,他看著江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事似的,「我皇兄……」


    「你說常年?」江英毫不避諱的直唿太子殿下的名諱,可見兩人的關係匪淺。


    「對,我皇兄,他……沒對你怎樣吧?」想起他皇兄在皇宮裏惡名昭彰,他就擔心江英被欺負;再加上江英看起來就是一副善良、好欺負的模樣,讓他更擔心。


    「剛開始是有被怎樣啦。」江英當然知道常月在問什麽,他們第一次見麵的針鋒相對,到現在還是宮裏津津樂道的傳奇。


    「喔,果然……」常月無可奈何的拍拍額頭,皇兄還是改不了那要命的惡劣個性。


    「不過,你放心,因為我也把他怎樣了。」江英帶著自信的微笑看著常月。


    一旁的良安及良泰有些不適應的想著,主子何時變得這麽會開玩笑了?還真不習慣耶!


    「你?」常月瞪大雙眼看著江英,他聽得懂江英的意思。


    言下之意即是,那個以整人出名的皇兄也被整了?原來他也有被整的一天!


    「哈哈哈……你真厲害喔!居然扳得倒皇兄。」他由衷的佩服,以前他都鬥不贏皇兄,沒想到江英可以鬥贏他。真想看看當時皇兄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不敢當、下敢當!二殿下,您客氣了。」江英拱手響應,這時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便往衣袖裏找了又找。


    一旁的三人遂聊起常年來了。


    「聽你這麽說,我怎麽覺得那個太子殿下似乎是個以整人為樂的人啊?」良泰疑惑的托著下巴問常月。


    「嗯,同感……」良安認同的點頭,這麽愛整人的太子,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你都不知道,我從小到大被他整過無數次呢……」


    「哈哈哈,你不用說,我也猜得出來,你鐵定常被整慘了吧。」良泰還是改不了習慣的愛損常月。


    「你怎麽老是這麽說我,良安,他又欺負我啦!」常月氣得跳腳,撒嬌的向良安討救兵。


    良安無法替他辯駁什麽,因為他也是這麽覺得!嗯嗯……同感……


    而遠在京城的常年肯定正打著噴嚏吧,他定料想不到正有一群人在這裏討論他的事。


    這時,江英總算找到他要找的東西了。


    他記得他這次迴來,勝和帝正好托付他一些事情,他慢慢的攤開一張紙條看了看內容,皇上交代他的事情是


    將常月帶迴宮。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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