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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夫人的到來,可以說是蜀都最大的新聞了,在蜀帝有意的安排下,一時之間,薑宓的住處可以說是門庭若市。幾乎每一天都有“故友”前來,而前來的每一個“故友”,都極力的想讓薑宓感受蜀國這個故鄉的溫暖。


    而因為世家子們的請求,薑宓也有意讓盡量多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於是,她從到了蜀都後,凡是需要在人前露臉的場合,她是盡量參加。


    這一天,在“後周薑夫人”的馬車駛離後,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婦人在孫子的扶持下,快速的朝著家裏走去。


    不一會,老婦人便來到了臥房,她撲通一聲跪在病榻前的老漢麵前,淚流滿麵地說道:“夫君,夫君……家族有消息了,咱們的家族,終於有消息了!”


    老漢病得頗重,聞言他費力地睜開眼來,側頭看著老婦人,他顫聲說道:“你說什麽?啊?你剛才說什麽?”


    老婦人自是知道丈夫的執念,三十年過去了,自從三十年前他們來到蜀國,便失去的家族的音信,這些年裏,一家人接二連三的生病,被搶,逃難,使得他們本來不多的家財也敗得差不多了,這兩年,丈夫更是拋盡最後的那點家財,非要來到蜀都,說是守在這裏,也許就能知道家族的消息,這樣他死也能瞑目。而現在,丈夫心心念念,魂牽夢縈的家族,終於有消息了。


    仿佛有一種力量支撐,病重多時的老漢竟是掙紮著坐起,他緊抓著老婦的手,連聲說道:“快,快說!”


    這個時候,他們的子孫,三四個做苦力的漢子走了進來,在聽到父母的對話後,他們相互看了一眼,也露出了無比激動的神色。


    那老婦流了淚,她激動地說道:“今天,今天我看到了那後周來的薑夫人,她的左手上戴的戒指,就是夫君你曾經畫給我看過的世家宗婦之戒!”


    “當真?”


    “當真!我看得很仔細,一點也沒有遺漏,那戒指,確實就是夫君你曾經畫過的那枚。”


    “好好好!”老漢激動得熱淚盈眶。


    看到父母抱頭痛哭,他們的長子,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連忙上前問道:“父親大人,母親大人,你們說的是什麽?”


    老婦人抬起頭來,她朝著她的子孫淚流滿麵地說道:“孩子,咱們有救了,咱們都有救了!”


    這時,老婦的幾個媳婦和孫輩也進來了,他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老婦的長孫更是激動地連聲問道:“祖母,你說有救了是什麽意思?”


    那老婦人說道:“那後周來的薑夫人,她手上戴的那枚世家宗婦之戒!”她實在是太高興了,一時又哭又笑,好一會才緩過氣來繼續說道:“我還在閨中時,祖母便跟我們說過,那世家宗婦之戒,隻有世家中最傑出最有智慧的女子才能佩戴,一旦戴上,那就表明佩戴者是所有世家公選出來的宗婦之首。”一口氣說到這裏,她緩了緩,繼續說道:“那姓劉的不是說要讓我們半個月內湊齊一百兩黃金,不然就把斌兒幾個抓去坐牢嗎?現在不怕了,現在咱們什麽都不怕了。”


    那半坐著的老漢啞聲開口道:“你們母親沒有說明白。那位薑夫人既然戴上了那枚戒指,便說明她是一位擁有大智慧大能力者,這樣的人,在享有世家無上的崇榮的時候,也有保護世家子弟的責任。同時,那也是一種信號,它告訴咱們說,本家現在都到了後周。斌兒!”


    那長孫馬上站了起來,恭敬地喚道:“祖父!”


    “你帶著咱家那份族譜,前往薑夫人的府第,請她出麵解決那姓劉的,同時,再向薑夫人借金百兩,咱們要舉家搬往後周!”


    一百兩黃金,在曾經可能不算什麽,可在場的這些後輩,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這麽多錢。一時之間,幾個子孫都倒吸了一口氣,那斌兒更是不安地搓著手,小心問道:“祖,祖父,她,那薑夫人會同意?”


    那老婦激動地插嘴道:“同意的!她當然會同意的!凡是成為世家宗婦的,無一不是擁有大智慧大能力的人,咱們如今的困境,對於普通人是無法解決的大災難,可對於薑夫人來說,隻是一件小事。”


    那長孫斌兒抬起頭來,他看了看祖父,又看了看祖母,見到他們深信不疑的目光,當下,他點了點頭,咬牙說道:“那,明天我就去試試。”


    ……


    做護衛打扮的趙匡義,來到了薑宓的院落外。看到守在外麵的護衛,他隨口問道:“怎麽,又有人來了?”


    那護衛見到是他,連忙恭敬地說道:“是。”


    趙匡義提步入了院落。


    他剛剛來到薑宓的廂房外,便看到一個穿著破破爛爛,做窮苦漢子打扮的青年朝著裏麵猛磕了一個頭後,恭敬地退了出來。而那青年的身邊,跟著兩個薑宓從幽州帶來的護衛,這兩護衛手裏捧著盒子。


    等那青年走遠了,趙匡義走向一側的守衛,下巴朝著那走遠的窮漢一點,問道:“這是什麽人?”


    那守衛說道:“仿佛是什麽世家的旁支,來找夫人幫一個忙。”


    “哦。”對於這些事,趙匡義並不感興趣,他隨意地點了點頭。這時,那守衛又道:“這幾天這種世家旁支挺多的,許多還穿得挺寒酸的,夫人對他們倒是有求必應,夫人身邊的人也全去解決那些旁支的困境去了。”


    聽到這裏,趙匡義似是笑了下,他淡淡說道:“那崔子軒倒是真個福氣好的……”在趙匡義看來,薑宓能對這些世家旁支如此善待,自然是看在崔子軒的麵子上。想到這人愛屋及烏到這個份上,趙匡義的笑容便有點僵。


    正在這時,外麵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護衛大步來到薑宓的廂房外,稟道:“夫人,蜀都馬球節要開始了,小花蕊夫人派人送來請貼,說是想請夫人能夠上場一試。”


    房間裏,薑宓似在沉吟。


    趙匡義推門而入,看到坐在窗前,正在翻閱一本蜀都地理誌的薑宓,趙匡義開口說道:“我以為,這個馬球會你應該去。”


    薑宓聽到是他的聲音,連忙放下書本站了起來。她轉頭朝著趙匡義一笑,在趙匡義不由自主迴以一笑中,薑宓點頭說道:“我也在想,是應該參加。”


    趙匡義走到她身邊,他翻了翻薑宓放在幾上的地理誌,轉向薑宓輕聲說道:“據行蹤估計,前線隻怕快要傳來消息了。這個時候,你越表現得樂在其中,越會讓蜀人鬆懈。等到確切的消息傳來,我們撤退時,便無人起疑。”


    薑宓點頭道:“好。”


    ……


    轉眼,馬球節到了。


    素來喜愛看馬球的小花蕊夫人,在蜀帝的陪伴下,早早便來到了天羅台。


    今日的小花蕊夫人,身著一襲淡藍色的羅衣,風一吹來羅衣飄揚,在陽光下正是美得如夢如幻。


    與她不同,薑宓則是身著一襲黑色胡裝,那胡服束腰束腿,襯得她長身玉立。


    幾乎在知道小花蕊夫人和薑夫人都會出席馬球會時,蜀都那些有權有勢的青年一代都沸騰了,於是這個時候的天羅台,可以說是人山人海熱鬧至極。


    很快的,馬球會開始了。


    第一場薑宓便上了場。


    以前薑宓在蜀都時,並沒有打過馬球,因為她不會騎馬。可現在的薑宓,那馬術已是罕有女子能及,再加上久經沙場練出來的準頭,她的馬球技藝雖然不能說是最好,卻也是很不錯了。


    望著嬌軀隨著馬背起伏,身姿矯健優美至極,揮球之間動作利落灑脫的薑宓,蜀帝忍不住舔了舔唇,他側頭瞟了小花蕊夫人一眼,暗暗想道:要是能把這兩個美人都收入帳中,才稱得上人間帝王!


    而在天羅台的另一側,做護衛打扮的趙匡義這時也定定地盯著汗水在雪白的額頭上閃耀的薑宓一會,然後他抬頭看了小花蕊夫人一眼,慢慢的,他垂下眼來,眼波動了動。


    這時,一個護衛悄步走到了趙匡義身後,見到左右沒有人注意到這裏,那護衛輕聲說道:“將軍,動手了!”


    趙匡義一凜!


    他迅速地朝著左右看了一眼,極小聲地問道:“如何?”


    那護衛強抑激動,低低說道:“說是連下十城!”


    連續攻破蜀國的十座城池?趙匡義抬起頭,他鄙夷地瞟了蜀帝一眼,心裏知道:後周軍隻有十數萬,十數萬人,能夠在這麽短的時候內攻下蜀國十座城池,必須做到兩點,一,是蜀軍毫無防備,這點功勞在薑宓,她自到了蜀都後,便成功的令得蜀國人以為,他們已成功的籠絡住了她,而薑宓也當著蜀國君臣的麵,把想與蜀國和談的消息傳迴了後周柴榮那裏。二,則必然是趙匡胤崔子軒那邊齊頭並進,分別領兵,同時向十座城池發動攻擊,隻有這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最大的戰果。


    想到這裏,趙匡義朝著正打著馬球的薑宓看了一眼,便悄無聲息的向後退去。一一個時辰後,大獲全勝的薑宓與隊友告別,迴到了府中。而她一進府,便從趙匡義那裏知道了前線前來的消息。當下,兩人略作商議,便決定連夜撤離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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