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璿目光一淩,沒有理會空婭靜而是看向老朽道:


    “老人家,您擺攤在此便是為了賣東西賺靈石,既然我想買,何故你又不賣我?我出二十顆上品靈石,你也不賣嗎?”


    “我出三十顆上品靈石!您把這盒子賣給我吧!”


    空婭靜連忙加價,兩人對老朽語氣態度都很好,卻不想老朽依然擺手搖頭道:


    “二位仙子不必說了,這木盒老朽是不會賣的。”


    說完後,隻見老朽口中念了一個咒語,那木盒便瞬間掙脫舞璿的手,穩穩的又落到了地攤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林曉悅來了,隻見她先是對著舞弦息行禮道:


    “祺顛真人。”


    然後又看向舞洛和舞璿,對她們微微點頭:


    “舞洛師妹,舞璿師妹。”


    空婭靜聽見這兩個名字,臉刷的就白了,背後冷汗連連,原來和她搶東西的人也不是李沫璿,可若不是李沫璿,那麽眼前這人便更有可能是穿越而來的了!


    空婭靜看著舞洛和舞璿,再看那位真人,心中極其不平衡,憑什麽都是穿越而來,這個舞璿運氣卻比她好那麽多,不僅占了個如此角色的身子,身邊還有這樣一群美男美女做靠山。


    可不管她怎樣不甘心,她卻也明白舞璿必然也猜到了她的來曆,而且兩人背景修為實力懸殊,她是肯定搶不贏舞璿的,不過……


    空婭靜也幸災樂禍的想,反正舞璿也得不到那寶物就對了,而這個姍姍來遲的女子,一定是林曉悅沒錯了。


    所以,空婭靜特別多看了林曉悅幾眼後,她便轉身離開。


    空婭靜剛走,林曉悅的視線便落到了那個木盒上,隻見她看向老朽問道:


    “老人家,這個木盒怎麽賣?”


    老朽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舞璿,再看向林曉悅時,他意味深長的道:


    “這位仙子,我這木盒不賣。”


    話音剛落,卻見那木盒竟然自主的緩緩升起落到了林曉悅的手中,見此狀況舞弦息目光一閃,隨後他竟笑道:


    “看來你這盒子與我這位師侄很是有緣分,這樣吧,我出十顆上品靈石買下此物,然後贈與我這師侄如何?”


    “爹爹!”舞璿非常不滿的大吼一聲,林曉悅連忙推脫道:


    “這如何使得,就算要買,也是弟子自己掏靈石買,怎敢勞煩祺顛真人?”


    一邊說著,林曉悅便一邊拿出了十顆上品靈石遞給老朽,那老朽掂量半響後,終是接過了林曉悅的靈石道:


    “既然這位仙子與這木盒有緣,那我便賣給仙子吧。”


    “哼!”


    舞璿被氣的不清,扔下舞洛和舞弦息便自己往前跑了,舞洛冷冷的掃了眼買東西的老朽,立刻追上舞璿,舞弦息卻漫不經心的對林曉悅道:


    “璿兒小孩子脾性,林師侄莫與她計較。”說完後頭也不迴的朝著舞洛和舞璿而去。


    林曉悅站在原地目送舞弦息離開,眼底疑惑更濃了。


    這個祺顛真人一向不喜她,今日何故要幫她呢?


    她明明看到舞璿很是想要這個木盒,但是祺顛真人竟然沒有開口為她買,反倒是要買來送她……


    林曉悅想不明白便也懶得再想,因為不管祺顛真人到底有何目的,她都不會讓他得逞。


    ******


    舞璿在前麵跑,不管舞洛怎麽喊她都不肯停下來,眼中淚水如開閘般往外湧,心中委屈得不得了,她當然知道舞洛是不讚成她去搶林曉悅機緣的,因為一旦和林曉悅對上,往後就隻能一直站在林曉悅的對立麵,不死不休。


    若是以前,她自然也是明白舞洛顧忌的,但誰讓她們兩偏偏又修煉了《混元集》呢?


    氣運,是可以搶奪的。


    既然林曉悅是這個世界的大氣運者,而她和舞洛修為不比林曉悅差,天賦不比林曉悅差,就是運氣差了點,那麽為什麽不可以去搶林曉悅的氣運?


    哪怕是要和林曉悅爭奪這個天道寵兒的身份。


    隻要可以解決《混元集》帶來的弊端,和林曉悅為敵又算得了什麽?


    舞洛不願意冒險也就罷了,結果倒黴爹居然還去幫了林曉悅,憑什麽呀!


    舞洛自然也知道舞璿心裏委屈,其實倒黴爹那麽做她心裏也有諸多不爽,所以她雖然在追舞璿,但是她隻是保持跟在舞璿身後而已,並沒有上前攔住舞璿。


    可是舞璿想和林曉悅搶機緣,想搶林曉悅的氣運,今日這一出戲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穿越者不隻有她和舞璿,今日冒出來的女子不也是要搶林曉悅的機緣嗎,但結果如何?


    賣東西的人寧願得罪人也不將東西賣給她們,反倒是林曉悅一來就鬆了口,這證明什麽?


    證明要和林曉悅搶東西,除非是那樣東西本身和她們也有緣分,否則哪怕是一分的機勝算都沒有。


    由此可見,在這個時候和林曉悅對著幹,她們雖然不見得會輸得很慘,卻也不會贏得很容易,並且林曉悅會無數次死裏逃生,從此她們就會成為磨練林曉悅的一顆墊腳石,她們越強大,林曉悅便也越強大,自此她們姐妹便會多一個難纏並且命大的敵人,怎麽想都覺得現在與林曉悅為敵很是不劃算。


    一山不能容二虎,某種程度上來說,舞洛和林曉悅都屬於十分強勢的女子,向來兩人都是相看兩相厭的,即使如今表麵上相安無事,總有一天她們也會容不下彼此的。


    但是舞洛現在不動她不是因為怕她,而是舞洛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斬草除根,而不是讓野草春風吹又生。


    隻是今日倒黴爹的舉動她也沒能看明白就對了。


    此刻舞洛和舞璿各有心思,她們無暇顧忌彼此,因此也沒有發現此刻她們的容貌和氣韻又有了微微的變動……


    也不知道是穿過了多少條大街小巷,舞弦息突然淩空而至落在了舞璿的前方,堵住了她的去路,舞璿停下來,含著眼淚狠狠地瞪了舞弦息一眼,轉身就要繼續跑,但是轉身便又看見舞洛攔著她,當下便忍不住大哭起來。


    舞洛見狀臉一黑,舞弦息太陽穴突了突,然後連忙上前要安撫小女兒道:


    “璿兒不哭,不哭,乖啊!”


    “……”


    舞洛無語的掃了舞弦息一眼,想不明白為什麽舞弦息這麽多年了還沒摸清楚舞璿的矯情性子。


    舞璿是典型的你越安慰她,她就哭得越淒慘,就算她心裏已經不氣了,但是她都要哭到你心中自責得不得了,非要你費盡心思說盡軟話再三保證的哄她後,才會收起這矯情→_→


    果然,舞弦息話音剛落,舞璿就開始變本加厲鬼哭狼嚎:


    “嚶嚶嚶嚶嚶嚶!”


    “……”舞弦息一臉尷尬的對上大女兒鄙視的視線,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家家戶戶亮起了燈籠,舞弦息隨著夜幕的降臨而變得深沉,原本還想著如何安慰舞璿的舞弦息突然一手牽住一個女兒的手腕,腳下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飛行法器,載著他們遠離了祥新鎮。


    舞璿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愣愣的看著一臉嚴肅的倒黴爹,然後和舞洛疑惑的對視,舞洛對著她搖頭,所以她便不高興的扁著嘴問:


    “爹爹,你要帶我們去哪裏?”


    舞弦息並沒有迴答她,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們,這讓舞洛和舞璿莫名的不安,她們覺得舞弦息似乎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裏不對勁,隻覺得倒黴爹似乎在運量著怒火,但是這麽多年來,倒黴爹從來沒有對她們姐妹兩發過火……


    就在舞洛和舞璿心中忐忑的時候,舞弦息找了個山峰停了下來,然後拉著舞洛和舞璿左拐右拐的走進了一個山洞,這個山洞的石壁上全是閃閃發光的水晶石,因此整個山洞也是亮堂無比。


    走到盡頭之時,舞弦息放開了舞洛和舞璿的手,轉身目光深沉的審視著她們姐妹良久,卻發現她們依然沒有率先開口的意思,於是他隻好道:


    “洛兒和璿兒,就沒有什麽話想告訴爹?或是有什麽疑惑需要爹為你們解答?”


    舞弦息此話一出,舞璿就最先忍不住質問道:


    “爹爹為什麽要幫林曉悅卻不幫我?”


    舞洛也看著舞弦息,顯然她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舞弦息卻一臉別有深意的笑道:


    “凡是強求來的,或是從別人手裏搶來的寶貝,到了自己手裏未必就是寶貝,極有可能是一把染了劇毒的利劍,潛藏在妳身邊,一旦出鞘,傷的卻是自己。所以,妳們要謹記,明知是別人的寶物便不要搶,若有非搶不可的理由,那便要幹淨利落些,先殺人,後奪寶。”


    舞洛和舞璿隻感覺腦子一蒙,耳邊一陣嗡鳴,心跳驟然加速,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和震驚,腦海裏隻有一句話:


    倒黴爹都知道了些什麽?


    舞弦息看著已經被他嚇傻的兩個女兒,一邊歎氣一邊搖頭道:


    “兩年前為父便給你們說過,氣運這東西,妳們兩個越少沾,對妳們將來越有利。璿兒和洛兒遇到了麻煩事,難道爹爹還比不過一個未知的寶物嗎?況且,那還並不算個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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