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裏靜悄悄裏的,爬山虎纏繞著荒無人煙的大樓,日本的房屋出於抗震需要都建得不高,哪怕是著名的東京秋葉原區也是看上去和國內普通二線城市的城區差不多繁華。


    十字路口的巨大電子屏幕早已經漆黑一片,四周被廢棄著一輛又一輛的私家車與出租車,一些半敞著門的店鋪裏偶爾被風吹過那擋在門口的風鈴,叮鈴鈴的清脆風鈴聲在這寂靜的城市裏格外清晰。


    一行十四人倚著左側街道,上午時分的陽光不算猛烈,他們在大樓的陰影下身影時隱時現,悄無聲息的潛到了一棟十二層樓高的大樓前。


    大樓的表層玻璃折射著太陽光,讓他們感覺有些眩目,整棟大樓的表麵玻璃連成一體,同時在七層至八層樓的位置,掛著這家公司的標誌。


    一個飛舞著的妖精揮著手裏的魔棒,魔棒頂端隨著它的揮動,在軌跡上留下一道燦爛星輝,這個圖案的下方是七行端正的字母——。


    一行十四人都是盡可能的放輕腳步、放輕唿吸,用小步不停的快速移動著,在天空中恰逢一朵烏雲的陰影投落在公司大門前時,他們紛紛在這個時候加快了速度衝了進去。


    安全!


    帶隊的是那位金發美女,她朝著身後的一十三人打了個手勢,名字叫做麗娃,真實身份是一位來自法國的身手敏捷的特工。


    所有人都沒有因此放鬆警惕,包括鍾夏他們這九位主神輪迴者,能夠被軍方選中來協助這支特種小隊,多半原因還是他們都是曾經和妖姬接觸戰鬥過,並活了下來。


    場景一的幸存任務,通過某種等價的轉換,變成了他們的戰績,也因為這份戰績而契合了如今場景二的任務發布。


    “倒是有點兒像一部連續電視劇。”鍾夏不無趣味的想到。


    因為今天的潛入作戰格外順利,並不像前三天裏剛進入秋葉原就被妖姬發現並圍攻。


    不過代價也是有的,那就是鍾夏現在看著周圍那些強壯的特種兵,居然心裏有種莫名的衝動,反倒是對那位金發美女興致缺缺。


    激素的注射和服用,必須將人體內的兩種激素保持在一個相對平衡的度量上,否則無論是太過有男人味還是女人味,都會被妖姬們輕易的感知到。


    沿著地下通道走了幾百米後,眼前霍然開亮,是一片連接了五條通道的中轉大廳。


    大廳的形狀呈現六邊形,分別各自對應一條通道,一頂粗大的鋼鐵柱子撐在中央,前台上還看得見散亂滿地的文件資料。


    金發美女麗娃和另一位身手敏捷的特種兵迅速的在周圍轉了一圈,然後匯合眾人,表示沒有意外發現。


    李斯的表現很鎮靜,沉聲的指揮道:“是蜂巢式基地……麗娃你和鍾夏負責第一條,龐偉和傑克負責第二條……王乾和我一隊負責最後一條道通,如果發現了目標的線索,馬上用無線電通知大家匯合。”


    蜂巢式基地是一種具有較高防禦性和保密性的新建築結構,如果看過係列電影的話,那麽這個基地很容易讓人覺得可怕。


    仿蜂巢的結構,每個房間大致相同,隻有極為注重細節且具有過人記憶力的特殊人才,才能夠在這種詭異的建築結構中如魚得水。


    配合著這種結構的整個地下基地的建築用料,都是一種被特殊處理過的冷銀鋼,哪怕這裏已經廢棄了一年,但這兒的金屬地麵仍然幹淨得可以當鏡子來用。


    “你在愣什麽?走吧?”麗娃看著有點兒呆呆的鍾夏,不由得輕聲喝了一句。


    和伊卡洛斯分散了?鍾夏連忙跟上麗娃的同時,擔心的看向伊卡洛斯,但沒有辦法不服從隊長李斯的決定,他們現在的身份是軍方成員。


    如果不明時機的做出不合時宜的行為,那麽違反了軍人應有形象的他們很可能會遇到被懷疑、拋棄的下場,在這種難度的任務裏,這樣找就是明顯的自己找死。


    同樣情況的還有那對兄弟,不過哥哥顯然有威信多了,隻是瞪了他弟弟一眼,後者的不滿就被壓下去,沒有在隊伍裏發作。


    如果僅僅是正常情況下,不管這蜂巢的結構再怎麽精密,隻要方向感不太差的話,走出去的可能性還是很大……但設計者顯然不會留下這麽明顯的漏洞。


    對伊卡洛斯的擔心,讓鍾夏在和金發美女獨處的時候,也沒有多少說話的欲.望,但讓他想不到的是,剛剛在人群中顯得幹練冷酷的麗娃,卻主動和他說話。


    “那個女孩,對你很重要?”剛剛那一幕,麗娃看在了心裏。


    鍾夏怔了怔,但腳步沒停,一時間也迴答不上來,隻是自己也不太確定的說道:“重要……也許吧。”


    心裏有些迷惑,他已經記不清母親的樣子,最後一次有印象的時候是在三歲還是五歲?


    反正不管怎麽樣,在他清晰的記憶裏已經失去了她,隻依稀記得在記憶裏她是個美麗女子,至於那個也許患上了某方麵精神疾病,以至於偶爾會在喝得非常醉的時候,說要把自己兒子培養成神明的病子老爸,因此飽受折磨的鍾夏說不上是對他們愛還是恨。


    但無論如何自己的生命都是他們賦予,鍾夏盡管因為經曆的原因養成了略為冷漠的個性,但對於感情方麵其實比一般人看得更重。


    可正是因為這樣,對於沒有感情的其他人,他看得更輕,以初次進入伊卡洛斯世界時,他就能看著整個世界崩潰而麵不改色。


    自父親離去的近十年裏,鍾夏一直堅強的獨立生活,用冷漠鑄成一根根尖刺,把自己武裝成刺蝟,在鋼鐵的森林裏日重一日的依照著正常人一生的模板生活著。


    唯一能帶給他些許慰藉的,遊戲、、電影,但直到後來進入了這無限的世界裏,他才明白,自己追求的是什麽。


    在一開始的天降之物世界,他對生命看得輕,包括自己的生命,早已對世界感到無趣,但也許是因為他還是屬於中立善良的陣營吧?


    救下伊卡洛斯,就算在途中有生命危險,也無所謂了,反正這世界如此無趣。


    隨後是天降之物的世界崩潰,鍾夏看到了那位粉紅頭發的天使少女的迷茫,心裏好像有什麽被觸動了,他當時非常的想改變些什麽,改變那種迷茫的眼神。


    那種感覺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他付出了大量的獎勵點帶走了伊卡洛斯,否則她的命運就是與那個世界同葬。


    劇情既命運,命運既主神構建的世界主線,失去了主線的物質世界崩潰,是毫不意外的事情,這是因為多數主神創造的世界都受到人類意誌的影響非常重。


    重到的程度,就是一但該世界的命運齒輪大幅度偏離原著劇情,會造成不可控的結果,最常見的就是世界崩潰。


    但強大者,如同如今始祖創造的這個的世界,它是一個相對來說非常獨立的世界,除去基本的時空規則還被人類意誌影響著,其他大多方麵,已經是一個由始祖創造的獨立世界,受到人類意誌影響相當小。


    這也意味著……他們的任務不會非常輕鬆,隻要始祖願意,那麽再不合理的事情也會發生,比如忽然出現一頭二級生物——城市級的存在,伸出手指碾死了他們。


    但精靈世界的近半年朝夕相處,朦朧之間,鍾夏也說不清自己對伊卡洛斯的感情了。


    是男女之間那種?但又沒有那種熾烈濃欲會到讓人頭腦發昏不顧一切的衝動的程度。


    是紅顏知已的那種?有點兒類似,但其實鍾夏知道也隻是有點兒,很多時候他都不習慣流露出自己的心思,同樣的他也不認為自己能夠輕易讀懂伊卡洛斯每一個微妙的表情,畢竟倆人都是經常性的口無狀態。


    在鍾夏看來,倆人更像是在迷惘中偶爾碰到一起的人,在難以言明的寂寞和害怕,害怕孤獨的前提下,他們像兩塊天生契合的磁鐵,一但遇上,就緊緊的將各自命運羈絆在了一起。


    “你總是這樣經常發呆嗎?”麗娃走在鍾夏的前麵,穿過百米的正方形道通到達下一個大廳,她微帶嘲諷:“真不知道你是怎麽能在這種環境裏活到現在。”


    鍾夏提高警惕觀察這個大廳,但口上隨意的迴答:“我本來就不是你們這一類人,如果不是總部的任務,我才不想來冒這個險。”


    “懦夫。”


    麗娃不屑的說完,便不再理會他,在她看來這些男人多數也隻會依仗著天生的性別優勢欺負女人,在這種末世的環境下,很多男人的表現都比女性要不堪得多。


    也許是因為近年來日本的動漫文化裏,大多的戰鬥類主角都變成了女性,或者是強大的冰山女王,或者是可愛萌爆的蘿莉少女,在全世界都擁有不俗影響的日本動漫文化的潛移默化之下,新一代的女性們在最初病毒爆發的時期,確實要表現得比大多男人更加的優異出色。


    鍾夏並不在意麗娃的評價,正如同一頭雄獅並不會在意綿羊的任何態度,他們擁有強大自信帶來的心靈力量,這是成為強者必須的條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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