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人長得好,總算比我們去要客氣點兒。”直明珠說著,又歎了口氣,“其實作為家屬也都有思想準備,這一行就是和危險為伍,而進零部的第一件事,就是寫遺書。”


    “寫遺書?”


    “是。”


    “明珠姐也有嗎?”寧歌問完就覺得是廢話,直明珠可是老部員了。


    “不光我有,首長也有。”


    寧歌心陡然抽緊……是啊,他怎麽可能沒有。不對,唐禦豐死後,她隻聽到杜寒川轉告給她的遺言,並沒有遺書。


    “可我從來沒有收到過啊。”寧歌道。


    直明珠知道她說的是首長大人死的那次,迴道:“首長大人的遺書,在唐老夫人那裏。”


    “怎麽在她那裏?”


    “首長剛入零部的時候,寫下的遺書。隻能交給自己的親人,那時候夫人還在上學呢。”直明珠笑道。


    “什麽破規定,超不吉利。”寧歌撇了撇嘴兒。


    “寫那封遺書,也是進零部的最後一項考驗。就這最後一項,每年都會刷下去大批的優秀人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死——也不是誰都能自己決定的。有的人並非是怕死,是死不起。”


    “是。”


    “哇——”小星忽然哭了。


    直明珠摸了摸尿布,對寧歌道:“應該是餓了。”


    寧歌抱著小星喂奶,看著小小的人兒,心裏一片柔軟。


    “說起來老夫人怎麽不來了,是突然不喜歡小元了?”


    “首長沒有告訴夫人嗎?”


    “告訴我什麽?‘


    “有人也想要含飴弄孫之樂,被老夫人知道後,直接一通教訓,對方偃旗息鼓了,但也提出了條件,不許老夫人再插手小元的養育。也就是說不能到梧桐莊園來指手畫腳。兩方製衡下,咱們梧桐莊園就清靜了。”


    “哦?這是哪裏的高人啊?”寧歌猜想著可能的人選,難道是老太爺?


    直明珠卻不明說,“讓首長大人告訴夫人吧。”


    “成,迴頭我問問他。”寧歌把吃飽睡著的小星遞給直明珠,再抱起小元來,繼續當奶牛……


    ……


    辛不濁死後的第七天,甜甜帶著辛梓棋迴了梧桐莊園。


    期間她把辛不濁的骨灰帶去了辛不濁的老家,並見到了他的祖父。


    蒼發老人得知孫子的死訊一下子又老了許多。但在知道辛不濁以軍人的身份死的,並被封為烈士,又十足欣慰。隻道辛家終於改了運道,不再為盜。最後老人給辛梓棋摸了摸骨,發現她根骨很好,便把辛家的祖傳縮骨功傳給了她。縮骨功練起來十分辛苦,甚至是痛苦……到底要不要學,也全看辛梓棋自己的意思,隻要這門功夫的秘訣別失傳了就好。


    辛梓棋還是選擇學習縮骨功,所以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她跟著寧歌跑步鍛煉身體。


    不管練習什麽功夫,基本功都要先強身健體的。


    “甜甜姐,梓琪剛才跑的時候摔了膝蓋,可能破皮了,你給上點藥。”寧歌早跑迴來,對正在給草坪澆水的甜甜道。


    甜甜看向綴在寧歌後麵,跑得氣喘籲籲,但並沒有什麽不自然動作的女兒,“沒事,她自己會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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