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歌點頭,“那不就是了,認知到以前的錯誤,然後改之,還有比這更好的結果嗎?走吧,一起去看小姑。”


    “所以,你是不原諒我的。”紀寧業沒有被寧歌的話繞走,依然揪著這個問題。


    寧歌也確實沒法迴答他。


    她不是紀寧歌,她能知道紀寧歌的記憶,卻不能體會到那份記憶裏的感情。而原不原諒是感情,並不是記憶。小優倒是可以感受到,但她沉睡了,她無處打聽。或許將來她死的時候,能再見一麵紀寧歌,可以問問她。


    “……有那麽一天,我會告訴你答案的。走吧,先去看小姑。”


    紀寧業被寧歌拉拽著朝病房走去。


    滿心愧疚懊悔的紀寧業,看著對自己態度如常,並沒有疏離的寧歌,也稍稍安心,“你真的會告訴我吧?”


    “是,如果有答案,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寧歌保證道。


    紀昭娣手裏拎著一袋子垃圾,從病房裏出來。


    抬頭正好看到紀寧業和寧歌。


    寧歌正拖著紀寧業朝病房這裏走來。


    “六姐——”寧歌根據紀寧歌的記憶,認出這位排行在她上頭的紀家姐妹。


    紀昭娣比他們兩個大了兩歲,是紀霆的正房夫人所出,氣質端淑嫻雅,眉目婉約清麗。


    “你是……寧歌嗎?”紀昭娣差不多有一年沒有見到過寧歌了,上次還是過元宵節的時候,時隔近一年再見,差點兒沒認出來,實在是不論形貌和氣質都變了許多,是整容了嗎?


    “我聽說你出車禍了,那時候我在希臘出差,所以沒能迴來看你,現在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事。”


    “嗯,恢複的挺好的,除了陰天下雨的時候斷骨的位置會不太舒服。”


    紀寧業是有看過寧歌的,包的像個木乃伊,慘兮兮的,“你也是命大,本來大夫都說你死了,心電儀都成直線了。”


    “是嗎?我心電儀停過?”


    “足足停了兩分鍾!”


    “兩分鍾?”


    “嗯,因為要等二叔到醫院簽署放棄治療同意書,所以心電儀一直通著。結果,兩分鍾後心電圖又開始斷斷續續的跳起來。我當時就在急救室外,看到心電儀有變化,忙叫了大夫,整整十二個小時的急救,才算把你從鬼門關拉迴來。”


    “哦,謝謝你啊。不然我還魂就失敗了。”


    “去去,好人不長壽,壞人作千年。由此可證,你不是個好鳥。”


    “說的你好像是好鳥。”


    紀寧業張口要反擊,但想到自己小時候犯的錯,扭臉沉默了下來。


    寧歌的思緒卻早已飄遠,看來如果不是壽終正寢,要讓紀寧歌離開身體的束縛,前往天堂,她需要死兩分鍾。


    “好了,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你們是來看小姑的吧,快進去吧。”紀昭娣把手裏的垃圾袋丟進垃圾桶,“特別是寧歌,小姑可是念叨了兩句了。說你是不是在沒有網絡的窮村僻壤,她出了這麽大的事,人不出現不說,連個電話也沒有。”


    寧歌汗顏,要不是唐禦豐不給她提網速,她本打算明兒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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