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府外麵來了兩輛馬車,邊上是十幾個大內侍衛騎著駿馬,看著很是威風,讓路過的人下意識的退遠點。


    馬車在溫府的大門口停下,皇上身邊的李公公下了馬車。


    李公公很是和氣的開口:「皇上有旨,請秦四爺進宮,恰好遇到秦二爺,說是四爺在溫府,咱家就過來了。」


    管家趕緊去迎,又讓人去通知自家的四爺。


    溫君昊聽到這消息,心裏這才明白為什麽他不反抗自己對他拳打腳踢,這是想讓青梅看了不忍心嗎?


    他不怕自己扣住他,而且他這樣子去見皇上,那不就是想說他在溫府裏和自己動手了嗎?


    到時候說是切磋,還是自己看他下狠手……果然是陰險小人,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請李公公進來!」溫君昊說完一把拉起他,把他塞進圈椅裏冷笑:「秦長斌,你可真會算計!」


    秦長斌自己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瓷瓶,塞了兩粒丹藥咽下後,才看著邊上咬著唇的青梅,溫聲道:「青梅,明兒早上你和孩子到郊外的莊子上找我,為了你們的身體,你別逞強。」


    青梅看著他冷笑:「明明是你下的手,你現在還能一臉為我好的惺惺作態,你可真的是投錯胎了,還真是一朵白蓮花啊!」


    他眼神幽深的看著她:「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你要知道融血丹疼起來要命,而且人也會嗜睡,除了我和我師父,天下無人能解。」


    青梅的桃花眼裏流露出無比的失望,憤怒看著他:「你到底要怎麽樣才把解藥給我?」


    他的眼裏帶著執著:「我要你們合離,你嫁給我可好?」


    青梅斬釘截鐵的道:「不好,我此生夫君是溫君昊,如果你執意要如此,那就算我死了,我夫君也會為我報仇,我生是溫家的人,死是他溫君昊的鬼。」


    秦長斌眼帶痛苦的看著她:「青梅,你可真的好無情啊?你說,既然有我來到這世界,為什麽要有溫君昊的存在呢?」


    溫君昊看見門外李公公他們來了,起身迎出去:「李公公……」


    秦長斌卻在這個時候,看著青梅快速道:「就算你不在意你自己的身體,你也要想想暉哥兒,是溫君昊重要,還是你的兒子更重要?」


    他說完就開口:「觴鋅!」


    觴鋅很快就進來,看著他這樣,快速的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裳,伸手就扶起他就離開。


    李公公來到門口,看著秦常斌這虛弱的樣子,很是驚訝:「秦四爺,您這是怎麽!」


    溫君昊打他的時候,就沒有往他的臉上招唿,這身上的傷又看不出來;隻能看到他的臉色青白的難看,就像是被人蹂躪過一樣。


    秦長斌現在不僅是溫府的四爺,更是清虛觀主的俗家大弟子,而且他最厲害的就是煉丹和算卦;皇上此時要見她,自然是有要事,可是他卻這模樣。


    秦長斌咽下了喉嚨翻湧的血氣,淡淡的道:「我今兒犯了舊疾,怕是要休息兩天才能算卦了,還請公公為我在皇伯父麵前美言幾句才是!」


    李公公才不會探究他說的話是真是假,笑著道:「秦四爺既然身體不適,那就更要進宮讓太醫看看,要不皇上肯定會擔憂你的!」


    「也好,那就走吧……」


    青梅看著溫君昊送他們離開,隻覺得自己渾身發軟,趕緊迴到裏間去看兒子。


    要不是秦長斌說出來,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和兒子竟然早已經中毒。


    經過他這樣一說,她心裏也有了懷疑,因為自己和兒子這些日子確實睡得多了。


    自己就算晚上睡不好,白天也要補覺,現在該怎麽辦?


    溫君昊看著他們離開後,自己讓管事去請幾個好大夫,又去書房寫信,讓郭遠東快速趕來……最好是能帶著他爹郭凡一起來,可是他也知道那郭凡行蹤不定,自己要找到他的話,卻要看運氣了。


    他吩咐完,又趕緊來到房間,看著青梅坐在床榻上,握著兒子的小手紅著眼睛……


    他伸手抱住她,低聲安撫:「青梅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們找到解藥的。」


    青梅轉身撲在他的懷裏,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嚶嚶哭泣:「君昊,我真的好怕我們的兒子有事,暉哥兒這麽小,這麽可愛,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想他出事……」


    「別說傻話,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我們你放心我生死都和你在一起,我們還要生兒育女長命百歲。


    溫君昊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女人,溫聲安撫:「青梅,我們不能自亂陣腳,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我們讓兒子醒來好不好?」


    青梅在他懷裏哭了一通,定了定神,讓麽麽去準備好吃的,這才轉身去輕輕的搖晃兒子,溫柔的低語:「寶寶,暉哥兒,你快醒醒好不好,我們去找點滴玩好不好?」


    暉哥兒睡得正香,卻被吵醒,忍不住皺了皺眉,睜開了那烏溜溜的大眼睛,不滿的癟了癟嘴,看見是自家娘,又忍住了哭泣,低低的哼了哼……


    青梅趕緊抱起他去把尿,又給他擦手擦臉,麽麽就端上了蛋羹,溫君昊抱著兒子,青梅一口一口的喂,見他吃得很香,心裏才覺得安心點。


    很快就有大夫過來給青梅和暉哥兒把脈,卻搖了搖頭:「夫人和公子身子安康,並無大礙。」


    「多謝大夫,」溫君昊聽了忍不住皺眉,示意辛六送人給銀子,卻很想大罵庸醫,不過心裏也希望她們母子真的沒事。


    那大夫坐到馬車上,掂了掂五兩銀子,覺得這大戶人家太陰暗了,自己說夫人和公子沒事,那爺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他這是多希望他的兒子和夫人有事啊?


    那邊又有大夫過來診脈,照樣也並無覺得什麽異常,不過就是說些氣血太盛,或者是建議補補……


    王航沛和應韻靈聽到青梅她們沒事的消息,夫妻倆都趕過來探望。


    而此時,聽到消息的袁錦暉和顧思慕,還有辛五他們都過來了。


    他們是去年成親的,婚後的應韻靈褪去了女兒家的俏皮,多了幾分嫵媚,拉著青梅的手看著她紅著眼,緊張的問:「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青梅有苦說不出,隻能苦笑。


    溫君昊低聲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看著王航沛開口:「你去五王爺府上把供奉大夫給我請過來,讓他看看吧?」


    「好,我這就去!」王航沛起身看看應韻靈:「靈靈,你在這等我!」


    「好,」應韻靈見男人們起身去外麵說話,自己伸手去摸孩子的小腳,很是憤恨不平:「秦四爺這也太過分了吧?就該把他也抓起來,把毒藥給他灌下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暉哥兒在吃飽喝足精神好,在美人榻上打了個滾,又快速的往前爬行。


    青梅看著活潑的兒子,心裏多麽期待自己和他都沒事;雖然先前自己拒絕的斬釘截鐵,可是心裏的擔憂隻有自己知道。


    五皇子府上的林大夫,醫術很是不錯,比宮中的太醫也差不到哪兒去。


    他細細的把脈後,眉頭緊皺,看著溫君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溫君昊起身道:「林大夫,我們到外邊說話吧?」


    青梅把孩子給麽麽,勉強笑了笑:「事關我和兒子,林大夫,您請說就是,不必有所隱瞞。」


    「四夫人和小公子的脈象,現在確實沒有大礙;可是,你們的氣血太過旺盛,先前好像應該是有藥壓著的,沒有解藥的話,我怕你們明天或者後天,渾身都疼痛起來;這看著真的不對勁,可是在下學藝不精,找不出其中癥結所在,不敢貿然開方子。」


    林大夫說完,很是不解的問青梅:「夫人可知道自己吃過什麽藥?」


    青梅苦笑:「我也不知道!」


    溫君昊隻覺得自己的心裏一陣陣的發寒,這秦長斌太狠了,自己真的能看到嬌妻幼子疼的不行嗎?到時候自己……


    天已經將近五月了,外麵的天氣也有點熱了,可是溫君昊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入墜冰窟。


    天不知不覺的暗了下來,重逢的夫妻倆卻沒有絲毫喜色,看著熟睡的兒子,心裏都是煎熬。


    溫君昊抱著她,看著她美麗的桃花眼帶著擔憂,低聲道:「青梅,你先睡吧?要是哪兒不舒服就告訴我,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青梅身體其實已經很困了,可是,擔憂著未知的明天,這才睡不著,聽了他的話,抬頭桃花眼瀲灩的看著他,咬了咬唇,低聲道:「要是兒子真的不舒服,我去求他,我寧願死也不想看到我們的暉哥兒出什麽意外?」


    青梅倒不怕秦長斌對自己怎麽樣,雖然他很無恥,可是畢竟他有他的驕傲,不會強迫自己怎麽樣。


    青梅擔心的是溫君昊心裏過不去,會覺得自己背叛了他,會胡思亂想……


    溫君昊把她抱得更緊,他知道她心裏的不甘,可是事關兒子,她肯定心疼。


    特別是兒子,從生下來到現在,幾乎是沒離開過她的眼前,她連奶娘都不用,自己親自照顧他,在這個孩子身上,她傾注了太多的心血。


    「好,你好好的睡吧?」


    溫君昊抱著她,修長白皙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她柔順的青絲:「你乖乖的睡吧,就算郭大夫沒用,還有郭凡呢?郭凡沒用,大秦還有兩個著名的神醫呢?都說萬物相生相剋,總會有克製的……」


    他現在心裏覺得,隻要秦長斌願意放過青梅,哪怕是讓自己去死,讓自己去做亂臣賊子,哪怕是他要顛覆這大秦的江山,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


    「好,要是兒子不舒服,我醒不來你也要喊我!」


    看著她在自己懷裏睡熟,溫君昊這才貪婪的看著她美麗的容顏,哪怕是在睡夢中,她也是微微皺著眉,長長長睫毛有點翹,還有那小巧紅潤的唇……


    他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悄悄的起身下床,低聲吩咐守在外麵麽麽:「你看著夫人點,要是夫人醒來,就說我去書房商量點事情。」


    「是!」麽麽趕緊應下。


    這次來到京城,因為事情緊急,另外的丫鬟都沒有跟來,好在這邊的丫鬟小廝上次也打過交道。


    今天白天,袁錦暉他們已經把慶王府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


    辛一他們早就換上勁裝,看見他出來就躬身抱拳:「主子,秦四爺進宮後呆了兩個時辰左右才迴府。」


    「很好,你們兩個和我走,辛九你們帶人看好府裏!」


    今兒是四月十九,天上的月亮彎彎,散發著柔和的光輝,星星一閃閃的照耀著地麵。


    溫君昊來到慶王府不遠處,就有自己人迎上來,低聲的告訴溫君昊那邊進去更方便。


    秦長斌似乎知道他會來,還坐在院子裏的涼亭裏喝茶,自斟自飲,似乎自得其樂,看見他還微微一笑:「溫四爺,我們又見麵了,坐下喝杯茶吧!觴鋅,你去休息吧?」


    溫君昊知道自己白天揍他是下了幾分力氣的,可是現在看他身上傷勢,卻似乎已經全都恢復,就知道他對製藥這方麵確實頗有心得。


    「是,」觴鋅看著涼亭裏俊美的兩個男人,自己悄悄的退下。


    溫君昊來到他的對麵坐下,眼神陰沉的看著他:「秦四爺,明人不做暗事,你有什麽不滿都衝著我來,隻求你放過我的夫人和孩子。」


    涼亭邊上的宮燈,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晝,他看著他清雋的容顏,低嘆一聲:「你說我和青梅前世今生既然有這緣分,你為什麽不能成全我們呢?隻要你願意成全我們,你要別的什麽我都可以補償你。」


    溫君昊握緊拳頭,控製自己的情緒,才看著他開口:「無論你們上輩子有什麽,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對於青梅來說,那已經隻是她記憶裏的一部分,而不是她想重複的人生!她從「呱呱」落地起,就有爹娘寵愛,這輩子她過的無憂無慮,你可不可以讓她一直幸福下去?」


    「可是我不幸福,你知不知道無數個白天黑夜,都是我守在她的身邊,隻能是遊魂一樣在她邊上飄蕩,我多想自己可以擁抱她!」


    秦長斌眼神如刀的看著他:「我這輩子不會錯過她,要是你捨不得她們母子受苦,你就把她們母子送來,我會把你的兒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要是你不願意的話,我把孩子還給你也行。」


    溫君昊心裏明白他是想以自己的兒子威脅青梅,他看著他,聲音裏帶著蠱惑:「你可以換成別的條,我可以幫助你掌控慶王府,也可以把弩箭交給你,哪怕……」


    「這些我都不需要,我隻要她,她陪你兩年,你就應該知足了!」


    秦長斌看著他,聲音就像一把利刃插入他的心裏:「你別無選擇,除非你願意看著青梅和暉哥兒死在你麵前!」


    溫君昊心髒就像被他捏在手裏一樣,疼的不能唿吸,自己現在能怎麽辦?自己可以抓住他,深更半夜,誰能說是自己動的手?


    秦長斌似乎看懂了溫君昊鳳眼裏的殺意,起身看著他,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你不知道我迴來了的時候,皇上派了兩位內侍照顧我嗎?恰好他們也是高手,要不要我讓他們來和你較量一下?」


    溫君昊明白他的意思,除非自己能一擊斃命,不然,休想帶走他。


    他從來沒有這麽挫敗,明著暗著都拿他沒辦法。


    溫君昊心裏疼痛難忍,身上散發著滔天怒氣,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嘶啞的問:「我不會讓我的夫人見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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