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桃花眼帶著怒火,神色不善的看著尤建軍:「你不分青紅皂白的闖進來,現在又說弄錯了,這也太沒有誠意了吧?好在皇上有旨,讓我夫君明年迴京,到時候我必定要讓我夫君問問太子,你們是不是趁著他不在,就來欺負我這柔弱女子!」


    又看著他,冷笑:「還是你們也想弄出個驚天大案,在姚建成之後,還要我們溫府也死的不明不白?」


    尤建軍心裏,其實還是覺得顧思慕應該在溫府,他們傷勢都很重,有可能被溫老夫人送走或者藏在某處。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輕舉妄動,皇上的人還沒撤離白鹿鎮,太子因為姚建成的事情,已經被二皇子弄得焦頭爛額。


    「夫人恕罪!」尤建軍心裏覺得溫家四夫人,實在是很難纏,可是到底是自己理虧,拱手道:「今兒真是太對不住了,都怪我們太相信畜生了,這是被這狗給繞暈了!」


    青梅一臉小人得誌的樣子,抬著下巴:「我不管,你們驚擾了我是事實,不能這一句對不住就抵消了!」


    尤建軍濃眉一挑,看著她道:「那夫人意下如何?」


    「雖然你們對不住我,可我也不能殺了你們對吧?」青梅嘆了口氣,眼裏帶著明晃晃的市儈:「那就賠銀子吧?」


    顧思慕被綁在柱子上,心裏很慶幸自己的嘴巴被塞住,要不然他肯定要忍不住笑出聲,經過青梅這樣一鬧,自己等在他們的印象裏,應該是記憶深刻了吧?


    尤建軍這次找不到自己,必然不甘心,會暗地裏排查,可是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飽受欺淩,這下就算被青梅遣送離開,也不會有人對自己多加留意。


    不對,青梅想把自己攆走,自己就要留在這兒,過舒舒服服的日子才好。


    「銀子!」尤建軍聽到青梅這樣說,還真的是目瞪口呆,他一聽她的口氣,下意識的以為她要什麽好處,比如說是東宮宴請的時候多個人,或者是官位的變遷,或者是人脈……


    青梅肯定的點頭,指著被綁著的顧思慕開口:「你們嚇著了我夫君心愛的美人,每個人就出一百兩銀子吧?」


    青梅覺得,要進京了,為了避免有人給自家男人送女人,自己還是「不懂事」比較好。


    尤建軍微微一愣,就一口應下:「好!」拿出自己的荷包看了看,隻有一千五百兩,示意手下們拿出來,這才湊夠兩千一百兩銀票。


    青梅都不用丫鬟動手,自己親手接過銀票點了點,這才笑容滿麵:「尤大人,你們下次要進溫府盡管來就是,隻要帶著銀票,一切都好說!」


    尤建軍嘴角抽了抽,自己還是在外麵盯著點比較好,畢竟手頭的銀子,可不夠他們再進來一次了。


    不過看她的樣子,也確實不知道顧思慕的事情,溫府有了這麽個夫人,估摸著也很快就會活不長了。


    「打攪了,告辭!」尤建軍拱手,就帶著人離開。


    辛五自然跟著他們出去,送他們到門口,抱拳難以啟齒的低聲道:「尤大人,四夫人溫柔善良,今兒你們看見的,隻是一點誤會,還望大人……」


    「放心,我們必定不會多說,誰府裏沒有幾個淘氣的人?」尤建軍說完大步離開,自己得和太子留在白鹿城的人研究一下,看看怎麽才能不讓顧思慕離開。


    顧思慕見人走了,趕緊對青梅她們擠眼睛,示意她們鬆開自己。


    青梅就像沒看見一樣,把手裏的銀票放在桌上,開口道:「紅玉,這邊的事情你去和辛嬤嬤說一聲。」


    「是!」


    「呃呃……」顧思慕隻能發出無意識的聲音,提醒她們這些女人,自己還是個傷員。


    「你們都不會憐香惜玉嗎?」青梅這才開口:「把襲人鬆綁了,扶到榻上去好生躺著!」


    顧思慕嘴裏的布巾被瑤華弄開,他就開口:「青梅,你這法子好,尤建軍那個傻瓜,看見我都認不出來,真是太蠢了!」


    青梅嘆了口氣:「白鹿城也有太子的人,這下他們肯定要聯合起來了,估摸著晚上還會有人來四處查探!」


    瑤華替他解開後,和紅萍一起扶著他迴到榻上。


    「不要緊,他們又不認識我,你要讓他們來去自如,免得他們對溫府忌諱」顧思慕


    說完舒坦的嘆了口氣:「虧得你們把我綁在那,要不我可不能站這麽久!」


    他伸手在自己的懷裏摸了一下,摸出兩個大饅頭,遞給在替自己脫鞋子的瑤華和紅萍,笑嘻嘻的道:「今兒辛苦兩位姑娘了,請你們吃饅頭吧?香噴噴熱乎乎的剛出爐的白麵大饅頭,絕對能讓你們迴味無窮……」


    他的聲音帶著點輕浮,還有點笑意,哪怕是美人的樣子,也顯得很是猥瑣。


    紅萍明顯想到了別處,瞬間紅了臉,羞惱不已的放好他的鞋子,自己紅著臉低低的道:「奴婢去準備茶點!」


    「你膽子肥了啊?」青梅起身,來到他的身邊,接過他手裏的饅頭就往他嘴裏塞,冷笑:「敢調戲我身邊的人,信不信我讓你一天三餐的吃饅頭?」


    瑤華陰沉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自己退到一邊,心裏暗罵活該!


    「嫂子,我真的沒想到別處去,是兩位姐姐誤會我了!」顧思慕趕緊討饒,語氣誠懇的道:「這兩個大饅頭,我留著自己當宵夜吃!」


    青梅無奈的瞪了他一眼:「算了,等下我讓人把你挪到客房,你好好養傷吧?」


    「那可不行!」顧思慕趕緊拒絕:「他們肯定還會再來,要是發現我在別的地方,反而會起疑心!不是我滅自己人的威風,他們的伸手絕對在府裏的侍衛之上,昨晚上要不是出現了意外,他們絕對來去自如!」


    青梅皺眉走動了幾下:「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把你打發到哪裏去好呢?」


    瑤華低聲道:「夫人,奴婢的姐姐房間已經空著,不如把她挪到哪兒去?」


    「好啊,那感情好,就算他們發現了,也隻會覺得我被虐待!」顧思慕一口答應,期待的看著青梅:「嫂子,你就把我挪出去吧!免得我表哥迴來,看見我就順勢把我收拾了!」


    青梅點了點頭,讓辛五把他抱出去。


    這裏是內書房,也算是自己的私密空間,哪怕有瑤華她們守夜,她也覺得心裏怪怪的。


    辛嬤嬤和紅玉過來,福身請安後,低聲道:「夫人,主子說了,先把顧爺安置在這邊的偏房!雖然說要顧著男女大防,不過夫人就把他當成五爺就好!」


    青梅沒想到溫老夫人對顧思慕這麽看重,笑著開口:「嬤嬤放心,我身邊的瑤姬昨兒剛成婚,我就讓他住進瑤姬的房裏,邊上的瑤華和紅萍也好多多照料!」


    「這樣再好不過!」辛嬤嬤又低聲的和青梅說了些往事,這才離開。


    青梅看著香氣四溢的書房,很是不習慣,柳眉一挑,幹脆讓人把東西都換了一遍,這才覺得舒坦了。


    晚上的時候,溫府靜悄悄的,夜深人靜的時候,有黑影卻出現在溫府溜達;不過,自然是無功而返。


    悠然居裏,一切如常,似乎沒有多出來一個人一樣,自然,也看不到襲人出來走動。


    十月二十二這天,溫澤雨護送著『重病纏身』的溫四爺迴來。


    青梅開始忙著查帳,還有自己經常在書房寫寫畫畫,倒是不耐煩照顧身體不適的四爺。


    四爺就幹脆住到了外書房,就像是小夫妻為著那襲人的事情鬧別扭一樣。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溫府外的尤建軍也越來越急躁。


    溫府裏絲毫沒有顧思慕的蹤跡,而且狗也沒有領著他們去別的地方,可是進去又找不到;現在迴去就是無功而返,不迴去又是查不到蛛絲馬跡,一時間很是焦躁。


    他想到溫君昊重病在床,自己不如打著這個旗號進去看看?或許在白天,會有別的發現?


    可是青梅很幹淨利落的迴絕:「四爺沒空,忙著養身子呢!」


    顧思慕:「……」果然是不懂得交際應酬的四夫人,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她的八字好?這才能讓溫家忍耐?


    這邊,辛五好好的整頓了一下侍衛,章之鴻為著那天的事情,心裏很是羞愧難當,想來想去還是自動請辭。


    青梅看著他,嘆了口氣:「章護衛,我明白你的心意,雖然那天晚上的形事,你是魯莽了一點,可是你是想甕中捉鱉,你留下過些日子,我就讓四爺給你換個差事吧?」


    護衛,是可以自己培養的人手,也可以從外麵聘來;而溫府的侍衛,為著大家不引人注意,大都是聘來的,有些十年有些二十年。


    當然,他們大都想好好表現,和溫府簽下死契。


    章之鴻神色黯然的道:「多謝夫人寬宏大量,可是屬下家裏的老娘,年事已高,我想著落葉歸根,還望夫人提早解除與屬下的契約。」


    瑤華在門外,聽到他的話,就幹脆不進來。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麵對他,說恨他,他又顧著自己的性命;說不恨他,在最危險的時候,他又隻顧著他自己。


    青梅聽他的推脫之詞,知道他的心裏有了心結,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久留了,你去帳房結了月銀吧!」


    「是,屬下多謝夫人!」章之鴻深深的一抱拳,這才出來。


    瑤華自然是避到了抱廈,不想和他見麵。


    可是章之鴻出來的時候,看到她快速的閃進抱廈,腳步頓了頓,還是快速的走過來。


    抱廈裏正在挑燕窩的紅萍,就順勢起身:「我先把燕窩送去廚房,要是夫人有事喊我,姐姐替我看著點!」


    「好!」瑤華看著她離開,自己反而鎮定了下來,坐下來,拿著茶壺倒了兩杯茶,看著他道:「既然你要離開了,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你一路順風!」


    「好,」章之鴻上前坐下,端著茶盞,看著她苦笑:「對不起,瑤華,那天晚上我喝了點酒,所以做事魯莽了些!你要相信,我是真的不希望看見你受傷!」


    瑤華眉眼清冷,看著他明亮又真摯的眼神,默默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她知道,他或許喜歡她,可是不夠愛她。


    都說酒醉心裏明,酒壯慫人膽,他隻是想要立功,卻沒想到事情出乎他的意料而已。


    章之鴻看著她冷淡的神色,心裏很是黯然,最終還是起身看著她道:「瑤華,你要好好的,我們終究是有緣無份……」


    他說完,轉身就大步的離開,有些事情,哪怕自己再後悔,也不能重來。


    他簽的本來是二十年的活契,因著是護衛長,每月都有五兩銀子。


    帳房快速的算了帳,把這個月的三兩銀子和契約書讓他簽字畫押,笑著道:「章護衛走好!」


    「多謝,告辭了!」章之鴻知道,自己毀約,不讓自己倒貼銀子,就是溫府不和自己計較,抱拳才離開。


    像他這樣,除去月銀,爺和夫人讓他做事,還有各種賞賜,那才是大頭,溫府呆著其實很舒服……


    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


    章之鴻黯然的嘆了口氣,還是離開了溫府……


    而這邊,有人看見他離開,眼裏一亮。


    尤建軍聽到屬下的話,皺眉道:「這樣能有用嗎?」


    邊上的人低聲道:「大人,我們反正沒有別的消息,死馬當成活馬醫唄!」


    「好,」章之鴻低聲道:「那我們等到晚上去瞧瞧!」


    章之鴻在街上拎了兩罈子酒這才迴到家,就自己進了房間喝悶酒。


    章老娘先也不以為意,還給兒子弄了兩個小菜,自己才去和孫女吃晚飯,見天都黑了,他還不出門,就笑著來喊:「兒子,你也少喝點,等下該去溫府轉轉吧?」


    「不去了!」章之鴻喝得眼睛都紅了,隻覺得自己暈乎乎的,看著自家老娘嗬嗬傻笑:「以後我不用再去溫府了,我辭了,這地方月底之前,我們就要騰出來了!」


    「什麽,這是怎麽迴事?」章老娘一聽兒子辭了工,要迴到老家,頓時不樂意:「是不是瑤華搞的鬼?是不是她威脅你了?」


    她也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純粹以為是自己不要那瑤華做兒媳婦,兒子這才被她陷害,哭天喊地著道:「瑤華也太狠毒了,就因為我不要她做你媳婦,她就讓你在溫府呆不下去了,真是造孽啊?」


    章之鴻自己往後一仰,就倒在榻上嘆氣:「不關瑤華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章老娘看著兒子滿臉通紅的閉上了眼睛,嘴裏還念叨著:「瑤華,是我不好……」


    她心裏就怒火中燒,冷哼道:「你個傻子,都說夫人身邊的丫鬟,大都是心眼高,想要爬床的,你個傻子,還把她當成寶……」


    章之鴻下意識的反駁:「不會,瑤華不是這樣的人!」


    「哪是什麽人?說不準她現在就已經爬上了主子的床,你這個傻子哦……」


    「主子都沒迴來!」章之鴻紅著眼睛看著她:「還沒迴來呢!」


    章老娘擔憂的看著兒子:「哎呀,看看你都喝迷糊了,先前我們都聽說,四爺身子不適,二公子親自護送著迴來了啊?」


    「哈哈,那個是假的!」章之鴻打了個酒嗝,傻笑的道:「噓,不要告訴別人,那個四爺是假的!」


    「好,好,娘不告訴別人,你好好休息吧,辭了就辭了吧,你迴去娶個媳婦……」章老娘以為兒子說的是醉話,心裏根本不以為意,拉著被子給他蓋上,自己琢磨著,現在去找那瑤華說好話,還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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