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權依依不捨的摸了摸小貓,看著青梅問:「四嬸,我們離開的時候,你就會送一隻貓給我嗎?」


    青梅一口應下:「當然可以!」


    宋輕煙卻笑了笑:「好了,看你這樣子,娘迴去也讓人給你尋摸一下!」


    說完,對青梅笑了笑,道了個別,轉身就離開了。


    青梅看著溫澤權依依不捨的看著點滴,心裏知道,三嫂是覺得自己小氣,不樂意和自己打交道,卻還是笑了笑,抱著點滴迴去。


    麽麽低聲道:「夫人,君子不奪人所好,三夫人也太過分了!」


    青梅覺得宋輕煙心裏,不是喜歡小動物的人,不過是覺的兒子喜歡,這才想要,笑著嘆息:「因為她不是君子,她是女人,算了,點滴我是絕對不會給別人的!」


    宋輕煙迴去後,就讓人傳話出去,要一隻剛剛出生不久的純種小貓,要是讓她滿意,到時候賞十兩到五十兩不等的銀子。


    而許梓健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正是在進溫府角門的時候,聽到婆子們議論紛紛,心裏留了個心眼。


    有道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對於許梓健這種用銀子瀟灑慣了的人,沒有銀子的日子更是難熬。


    宋氏現在手裏雖然有四百多兩銀子,一大家子的花用,省著點兩天也不過用一兩,可是那看診的銀子,昂貴的各種補藥,他們父子倆卻是花銀子如流水,一下子就用去了一百多兩。


    許延成是生怕自己身子不好,命不久矣,藥補食補一起來;許梓健也生怕自己不能傳宗接代,隻求貴的,好的,這幾天下來,果然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這下身子好多了,自然想要出去走動一下,可是自己的銀子先前都被許延成收颳了,他去問宋氏要,宋氏也隻給了他十兩。


    可是十兩銀子夠什麽用,隻能讓他出去吃一頓好的,再去找個美人共度良宵,要是上等的還不夠呢?


    他就幹脆來到妹妹這裏打秋風,聽到這話倒是覺得三房財大氣粗,可惜這純種的貓狗倒是多,可是幼崽倒不一定有了,而且自己送去的話就太丟臉了。


    他隨著小丫鬟來到妹妹的院子,看見裏麵靜悄悄的,好在很快就有丫鬟來領他進去。


    許俏蓮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看著精神不大好,低聲問:「哥哥怎麽來了?家裏爹娘都好嗎?」


    「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許梓健見她臉色帶著點蠟黃,很是憔悴,驚訝的看著她問:「這是怎麽了,請大夫了嗎?」


    許俏蓮捂著自己的胸口嘆了口氣:「大夫才走呢,說是我睡眠不好,憂慮過甚,可是我晚上經常做噩夢,夢見牡丹纏著我,怎麽可能睡的好?」


    許梓健很是驚訝:「原來她也糾纏你啊?先前娘讓人來做法,我和爹最近倒是好多了,你還不如讓澤生給你找和尚做法!」


    許俏蓮瞬間淚珠滾滾,紅著眼睛道:「我迴來也十天了,可是他才來見我三次,我還聽到他外祖母要給他說門好親事……」


    許梓健心裏覺得不妙,緊張的問:「那怎麽辦?你就不會借著肚子裏的孩子邀寵嗎?」


    「我這孩子本來就不穩當,我怎麽敢拿孩子去冒險?」許俏蓮覺得他出餿主意,很是埋怨:「我這還吃安胎藥呢?」


    許梓健也不願多說,看著她笑了笑:「你就是太小心了,罷了,你先借我點銀子花花,我這些日子手頭緊。」


    她見他雙手空空的來,還伸手要銀子,不耐煩的道:「我也沒有銀子,這兩年我貼補給你們還少嗎?我又不是開著銀樓的,伸手就有!」


    許梓健臉一紅,當然,他不是羞的,而是憤怒的,看著她嘆氣:「妹妹,你可真是越有銀子越小氣,看看你身上的穿戴……」


    許俏蓮瞪了他一眼:「這是撐場麵的知不知道?就是有銀子我也不敢給你,免得你去什麽見不得人的去處!哥哥,你也安生點吧,明年就是娶媳婦的人了!」


    許梓健無奈的笑了笑:「罷了,我這就迴去還不成嗎?」


    他隻是不想和妹妹鬧僵而已,自己以後肯定還要用到她的地方。


    許俏蓮這才有了笑顏,自己也扶著肚子起身,低聲叮囑:「過幾日你再來就方便了,青梅她們都要移到新宅子那邊去了!」


    一聽到這消息,梓健心頭冒火,羨慕又嫉妒的開口:「這宅子已經是景致優美,那新宅子更是別具一格,氣派的很……」


    許俏蓮神色陰沉沉的,心裏難受的厲害,先前自己什麽都壓青梅一頭,可是現在什麽都比不過她,嘆了口氣:「行了,我送你走了,也該去給夫人請安!」


    她也發現了,於氏現在對她也大不如從前了,這裏麵的意思,她都不敢去想;她能做的,就是經常去請安,讓她看著自己肚子已經顯懷的份上,不要起別的心思。


    許梓健和她一起慢慢的往外走,低聲囑咐:「那我過幾日再和娘來看你!」


    雖然是臨近中午,可是外麵的天色一點也不好,大房的院子裏也靜悄悄的,許俏蓮讓丫鬟離得遠遠的,自己低聲囑咐他:「迴去後,你讓娘給我去寺廟添點香火銀子,好歹把她超度了!」


    「好,誰成想那麽絕色的美人,活著的時候……」


    大房的院子裏有個魚池,一大一小兩隻貓在那,對著水裏的魚虎視眈眈。


    都說隔鍋的飯菜香,點滴和雪花也這樣覺得,對這裏的紅紅黃黃的觀賞魚,特別垂涎,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來打牙祭了。


    點滴看中一條遊到邊上的小魚,身子快速的向前,張嘴咬住後扔給了邊上的雪花。


    雪花感激的『喵喵』叫了幾聲,就毫不客氣的開吃。


    水花驚的魚兒四散逃開:好奇怪啊,竟然有『人』對我們下嘴,不是說我們隻需要負責貌美如花的嗎?


    點滴換了一處,繼續仗著自己靈活的身手,抓了一條魚扔給雪花,看著雪花對自己殷勤的叫喊,很不屑的想:真是傻子,吃了這麽多次,也不知道這紅色的味道不怎麽樣!我就要吃黃色的,或者黑色的也行……


    許梓健聽到貓叫聲,笑著道:「我進來的時候,聽到你們溫府三夫人花五十兩要養小貓是不是?你這不是有貓叫嗎?不如我送去做個人情!」


    許俏蓮皺眉:「誰知道哪來的野貓,可能是倉庫或者廚房那邊養著逮貓的吧?」


    許梓健鬼迷心竅的往叫聲處走去,決定逮隻小貓去邀功,看著自家妹妹的份上,三夫人也不好意思給十兩吧?


    許俏蓮看到那兩隻貓,卻眼神一變,低聲道:「是青梅那賤人的小貓,哥哥,打死它們兩隻小畜生。」


    點滴聽到腳步聲,轉過自己的小腦袋,圓溜溜的大眼看了他們一眼,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可是麵前遊來遊去的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黃魚,它決定吃了這小黃魚再離開這裏。


    許梓健一聽妹妹的話,唇邊帶著冷笑:「都說貓肉大補,我今兒就吃兩隻試試!」


    退後幾步,撿了兩塊比拳頭大的鵝卵石,對準雪花腦袋狠狠的砸去。


    雪花吃的津津有味,聽到風聲覺得不對,趕緊一避,石頭砸在了它的後腿上。


    「喵喵喵喵……」雪花發出了悽厲的叫喊聲,提醒點滴快跑,藍色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兩個人,張牙舞爪的發怒。


    許梓健手裏的那塊大石頭,又快速的砸向了點滴。


    點滴身形靈巧的往後一躍,弓著小身子防備的看著他們,咧著自己尖利的牙齒,準備咬他們,可是它覺得他們這麽大,自己可能有心無力,要不要去找主人來救這雪花呢?


    許俏蓮自己撿起小小的鵝卵石,快速的砸向點滴,不滿的道:「哥哥,小的才是青梅的,你弄錯了,趁著現在沒人,趕緊弄死他們啊!」


    「知道了,大貓已經逃不了了,小貓還不好收拾嗎?」許梓健撿起兩塊石頭,走進點滴下死手的對準它的小腦袋扔。


    點滴小身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避開兩塊接連而至的石頭,高高躍起,伸出藏在小肉墊裏的爪子,劃向了許梓健臉,兇狠的低叫:「喵!混蛋,想吃我,老子弄死你!」


    「我去,這哪裏是貓?」許梓健快速的一避,躲開了點滴的攻擊。


    點滴落在邊上的石頭上,看著一邊的許俏蓮,抬腳就把後腿受傷動彈不得的雪花踢進池子裏,再也忍不住一躍就對準她的臉劃去。


    「啊,啊啊……」許俏蓮下意識的伸手去擋,另一隻手想捏住它掐死。


    點滴機靈的一躍,就站在她的肩膀上,張口就咬她的手。


    許俏蓮下意識的躲開,自己踩到了自己扔的鵝卵石上,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倒下了,忍不住驚唿:「啊,救命啊!」


    這變故實在太快,快的讓許梓健措手不及,看著重重摔倒在地上,抱著肚子哀嚎的妹妹,他趕緊大喊:「快來人啊,救命啊……」


    悠然居裏,麽麽從廚房端著一盤子牛奶蛋糕出來,一手拿著一塊細細的品嚐,就看見一個小丫鬟急沖沖的跑向自己,焦急的道:「麽麽姐姐,不好了!」


    麽麽笑著道:「小冰,我偷嘴被你看見,這是好事啊,見者有份!」


    「不是,我去給大房送果子,聽到點滴闖禍了,大夫人說要讓侍衛抓起來,打死點滴呢!」


    「什麽?」聽到這消息,麽麽也不鎮定了,把盤子往她懷裏一塞,嚴肅道:「都給你,你去二房找我家夫人,讓她趕緊去救點滴。」


    小冰看著自己懷裏的盤子,又看著無影無蹤的麽麽,著急的往二房趕去。


    青梅今兒是帶著點滴來串門,順便看看他們這邊收拾的怎麽樣了,自然是和鬱清夢還有溫嬌凝說些話。


    溫嬌凝跟著爹娘在外麵,還偷偷的練過武,又時常在外走動,說起外麵的趣事,很是生動有趣,竟然沒發現兩隻貓咪溜走了。


    聽到丫鬟來說點滴出事了,青梅趕緊站起來,快速的往外走:「這小傢夥,就這幾天也不給我消停!」


    「四嬸,我也去瞧瞧!」溫嬌凝也擔憂自家貓咪,趕緊隨著她一起走,鬱清夢也不敢耽擱,心裏擔憂的很。


    說真的,於氏聽到許俏蓮肚子裏的孩子沒有的時候,還是大大的鬆了口氣的。


    這來於老夫人過來,對著懷孕的小妾很有意見,很是說了她一番,就是讓她為著自己兒子好,動手除去姨娘肚子裏的孩子為好。


    要不好人家的小姐,誰願意嫁給溫澤生?


    於氏心裏也知道這事娘說的對,可是又不願意親自下手,免得被兒子發現,母子間有隔閡;聽到這消息,心裏下意識的送了口氣:好了,這下不用親自動手了!


    不過,於氏還是沉著臉,一臉心疼的看著床上臉色青白的許俏蓮,沉聲道:「去請大夫!」又看著邊上神色慌張的許梓健,開口問:「今兒是怎麽迴事?好好的身子怎麽說沒就沒了?」


    許梓健也不明白,自己妹妹怎麽可能這麽衰,就這麽把孩子給摔沒了;那個孩子,可是許家的希翼啊?現在該怎麽辦?


    對,那隻貓,都怪青梅的貓,要是它乖乖的讓自己打死,妹妹也不會摔沒了孩子。


    「是青梅的貓!」許梓健看著她道:「是青梅養了貓,指使那畜生來害我妹妹!」


    於氏對這藉口很滿意,卻依舊神色嚴肅的問:「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給我說清楚!」


    許梓健神色悲傷的道:「我隻是記掛著妹妹,今兒就來看看妹妹,我迴去的時候,妹妹就說要去給夫人請安,誰成想……」


    於氏聽了後,自然去事發地看看,雪花覺得自己腳疼的厲害,幹脆泡在水裏。


    點滴也擔憂的看著她,自己沒有走遠,看見有人來了,弓著自己的小身子,就悽厲的叫:「喵喵……」


    於氏冷笑一聲:「來人,給我把這畜生打死。」


    點滴見勢不妙,自己小身子快速的幾個跳躍,就飛快的爬上了邊上的樹木,穩穩噹噹的坐在那,看著下麵的人,用小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著遠處,沮喪的叫:「喵!」


    似乎在喊:主人,快來救命啊!


    於氏氣的柳眉倒豎,厲聲道:「讓侍衛過來,今兒一定要弄死它!」


    侍衛們雖然來了,可是聽到於氏的話,讓他們對點滴下手,卻互相使了個眼色,很是為難。


    他們誰不知道,這是四夫人的寵物,要是打死了,四夫人還不哭死,那……


    一個機靈的侍衛出聲:「屬下先去拿梯子!」


    另外一個對著手心吐了吐口水,開始爬樹:「屬下去抓住它……」


    邊上的十幾個侍衛,在樹底下圍了一圈,眼巴巴的看著他喊:「加油,加油……」


    這個時候,他們集體忘記了那叫輕功的東西,也忘記了一身武藝……


    點滴見有人爬上來,很機靈的往樹頂跑,細細的樹枝能承受住它小小的身子,卻讓侍衛「無能為力」興高采烈的上去,沮喪的下來。


    於氏氣的手都抖了,眼神鋒利的看著他們,冷笑:「真是好身手啊!」


    其中的小頭目,硬著頭皮抱拳請罪:「屬下們武藝不精,真是罪該萬死!」


    許梓健手指著他們,憤怒的道:「你們不會用箭射死它嗎?」


    於氏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充滿殺氣的看著他們:「今兒這畜生不死,你們一個個別想好過,還不給我動手!」


    麽麽來到大房的時候,看見點滴沒有危險,鬆了口氣,自己躲在外麵等著夫人一起來;小心的看著裏麵情形。


    ------題外話------


    《褪紅妝:權謀君心》三魚/著


    「蕭兒,為你成魔,不過一念之間。」——冥絕


    出生十六載,厭世嫉俗,掩卻心性,化身為凡,甘心淪為人人堪笑的對象。


    執政數十年,如履薄冰,扮豬吃虎,步步驚心,隻求有朝一日風雲便化龍。


    **


    夜深人靜,某攝政王正在唿唿大睡,卻是被某一重物襲擊。


    「誰!」她跳身而起,卻是看到一雙明滅的眸。


    「是孤!」某攝政王大駭,立馬便是揪住了被子。


    「你幹嘛?大半夜擅闖本公子的房間,不知道男男授受不親?」某攝政王理直氣壯。


    「哦,那孤可能成了斷袖!」某男咬牙切齒。盯著某攝政王的胸部!更是氣的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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