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許延東和柳氏來,不是為著大房的婚事,(他們為此特意晚點啟程),而是為著女兒女婿要在十月初六,移到新房子裏去住,按著芙蓉鎮那邊的規矩,是要女方的親人來喝一杯暖房酒。


    溫君昊為著他們安全點,舒適點,特意讓辛九他們帶上禮物和馬車去接。


    青梅現在看見他們,為了自己的搬家,不遠萬裏的來到這裏,心裏怎麽能不激動?


    柳氏看著女兒,眼也紅了起來,卻笑著道:「幾個月沒見,青梅看著又長高了不少!」


    溫君昊在邊上微微彎腰,很是恭謹的抱拳道:「嶽父,嶽母一路辛苦了,裏麵請!」


    許延東趕緊伸手扶起他,神色之間很是愉悅:「有辛九和麽麽他們在,一路都安排的妥妥噹噹的,怎麽會辛苦呢?」


    辛九已經招唿小廝,把馬車上的酒和帶來的禮物小心的幫進去。


    馮寶娟和宋輕煙聽到消息,也帶著丫鬟出來相迎,順勢互相認識見禮。


    許延東不好意思的道:「我們也沒什麽好東西,這是青梅在家釀的梅子酒,還有最後的六壇,再有是一些土特產,也好讓大家嚐個鮮!」


    溫君昊溫潤一笑,好像他帶來的東西是自己夢寐以求一樣:「還是嶽父心疼我,我就惦記著那個味道,今年雖然釀了不少,可是時間還沒到,味道就不行。」


    青梅早就依靠在柳氏身邊,環住了她的手臂,黏人的聲音格外甜美:「是啊,娘,我們進去說話!」


    柳氏摸著女兒的小手,溫柔的笑:「趁著你這次搬房子,娘給你準備了鋪蓋,都是用新棉花做的,討個好彩頭!」


    「娘,」青梅的聲音更甜了:「都說讓你不要動針線呢?」


    酒,禮盒,還有十八床各種重量的大紅被子,繡著各種精緻的百子千孫,石榴葫蘆等吉祥物,都被小廝們小心翼翼的抬進去。


    青梅他們一行人,就說笑著移步往裏麵走去。


    「弟妹,青梅,好久不見!」


    聽到這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聲音,青梅和柳氏一起迴身,看著不遠處走來的宋氏和許俏蓮,青梅的心裏瞬間提了起來,好在她的手本來就扶著自家娘的手臂,不著痕跡的捏了她一下。


    要是娘在這沒有拒絕她這稱唿,那又要被她們黏上。


    柳氏迴身看著她,驚訝的道:「這位太太,你們不是已經被趕出許氏了嗎?怎麽還這樣喊我呢?」


    宋氏和女兒打的主意,就是趁機認親,見以前溫和的柳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竟然這樣說,不由臉一白,猶自強笑:「雖然是這樣說,可是我家大爺和二爺,到底是血脈至親,就像青梅和景然兄妹之間,難不成景然出族,青梅就不用再管了嗎?」


    不能否認,她這個比喻雖然惡毒,可是卻很貼切,邊上的馮寶娟和宋輕煙她們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柳氏看著她,神色冷淡的道:「我家景然要是做出那麽大逆不道,禽獸不如的事情,我早就親自打死他了!再說你們自忖是大房的,處處為難我娘這填房,為著事我娘和我夫君受了多少委屈?而你們更是因為一己私慾,意圖謀財害命!」


    看著許俏蓮紅著眼睛,哀求的看著自己,歉意的笑了笑:「青梅,娘在這住的幾日,不想看見她們,要不我想起她們曾經的所作所為,我就心裏發毛!」


    青梅的桃花眼,帶著的卻是淩厲的寒意,看著她們母女紅著眼睛,楚楚可憐的樣子,聲音清脆的道:「真是兩朵楚楚可憐,嬌媚動人的白蓮花,可惜這裏站著的男人,都對白蓮花過敏,你們這招用錯了地方!」


    溫君昊鳳眼幽深儀態優雅矜貴,目光淡淡的掠過他們,眼神帶著不容忽視的煞氣:「你們一家子,給澤生添的亂子已經夠多了,要是再多糾纏,為著我們的清淨,隻好請許姨娘迴去了!還不給我離開!」


    「是,我這就走!」宋氏氣的渾身發顫,到底不敢多說什麽,自己快速的去了馬車方向。


    許俏蓮紅著眼睛,委屈萬分的去了角門。


    宋輕煙抿嘴一笑:「許老夫人,您看看四弟這麽護著青梅,您就能安心了是不是?先前我還擔心,像四弟這樣的容貌人品,我都怕他娶不到媳婦!現在,您看看,這小兩口的登對的,可不是千裏姻緣一線牽,男才女貌珠聯璧合的佳人嗎?」


    柳氏溫柔一笑,看著她道:「多謝三夫人對青梅的厚愛,我們是小戶人家,青梅要是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還要二夫人和三夫人多多包涵才是!」


    馮寶娟很親熱的伸手扶住柳氏的另外一隻手,笑得格外燦爛:「許老夫人,我都不好意思這麽喊您,你看著就像我姐姐一樣,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麽青梅這麽好看了,這可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柳氏桃花眼盈著笑意:「兩位夫人這樣說,我可是會當真的!」


    「您這是受之無愧,娘在頤和堂等您呢……」


    溫君昊和青梅對視一眼,最折磨人的法子,就是讓人一無所有,看來自己還要加把火才好……


    沒有一個正室夫人,會對一個小妾心懷好意,哪怕這個妾不是自家男人的,她們在意的不過是青梅的態度而已。


    許俏蓮迴到大房,想著這件事遲早會被大夫人知道,幹脆自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夫人,四爺說的話,真是好讓妾害怕,妾的肚子疼的厲害,您摸摸,這肚子動的厲害!」


    「真是人善被人欺!」於氏神色難看的冷笑:「他們自然不想要你肚子裏的孩子好好的,畢竟這是溫府這麽多年,大房的第一個孩子!」


    至於另外懷著溫君和孩子的兩個姨娘,則被她完美的忽視。


    許俏蓮神色擔憂不已的開口:「妾該怎麽辦?」


    「你迴去歇著吧,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湊熱鬧!」


    再說宋氏迴去後,去了書房把今兒的事情一說,許延成就憤怒的拍桌子,指著她的鼻子火冒三丈的罵:「誰讓你去求他們的,你以為他們是傻子嗎?我們先前做的事情,他們就算沒有證據,也會把那些事情按到我們的頭上,你不避著點,反而自動送上門去,你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吧?」


    宋氏一想也是,慌亂的道:「這可怎麽辦?都是蓮兒她說的,趁著熱鬧,攀點交情,她也好過的舒坦點!」


    「你們這些蠢貨!」許延成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問:「拿來了多少銀子?」


    宋氏看著他,低聲道:「她也隻有七百兩,我就拿了四百兩!」


    「你怎麽不都拿來!」許延成瞪了她一眼:「她在溫府沒銀子,大公子能不管她嗎?家裏這點銀子夠什麽用?你兒子開一次方子,就要百來兩銀子!」


    宋氏很是無奈:「要是都拿來了,你女兒心裏肯定不樂意,再說你想迴衙門,也要你女兒吹耳邊風呢!」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不行,你先把莊子賣了!」許延成眼神急切的看著她,低聲道:「我懷疑我們的事情,其中有許青梅的暗手,我懷疑她設計來報仇了!」


    宋氏覺得自己已經變成驚弓之鳥,驚惶不已:「這可怎麽辦啊?按著她的狐媚樣,估摸著四爺想對付我們,那是簡單的很!」


    「所以我才要用銀子!」許延成露出冷笑:「你還記得姚建成嗎?他現在也在這邊,他現在是二皇子身邊的紅人,為著開採石英砂,還要逗留很久,我去找他借人……」


    宋氏連連點頭,低聲問:「那我把女兒的莊子先賣了!」


    許俏蓮本來是想自己帶走地契的,可是宋氏給她看過地契後,還是留下,低聲勸她好歹多留個心眼……


    宋氏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把女兒的地契拿來,依依不捨的遞給他,自己安慰自己:「我們隻是先借用一下,到時有銀子就給她再買就是!」


    許延成拿著地契就離開:「行了,我先去牙行看看!」


    他心裏著急,問過幾個牙行後,給了高高的傭金,就等著人來接手。


    因著他出的價錢不是很高,很快就以一萬兩銀子成交。


    這日是九月二十八,衙門裏上頭的人都去了溫府喝喜酒,剩下的都是經常和許延成打交道的,他塞了點銀子,就辦好了手續。


    許延成雖然急著見姚建成,可是姚建成今兒沒空,他就隻能先迴家。


    雖然心裏鬱悶,很想去那些煙花之地享受一下,可是這麽多的銀子帶著,他也覺得不安心。


    他迴到書房,自己小心的收好銀票,一時之間就在琢磨,是在家吃晚飯,還是幹脆去外麵逍遙?


    想到家裏愁眉苦臉的宋氏,還有不安分的兒子,他自己幹脆起身去了外麵逍遙。


    宋氏聽他出去了,忍不住口出怨言:「這齣去花天酒地的,連吃帶喝,還要女人,這一晚上起碼七八兩銀子,家裏都這樣了,他還不知道節儉!」


    婆子聽到,低聲道:「夫人,還不如買個模樣好點的丫鬟,也不過是三十兩左右!」


    「我記得小菊模樣還不錯,等下讓她來見我!」


    宋氏是真的想到時候再給女兒買迴莊子,怎麽捨得亂花銀子?倒不如家裏的丫鬟給他一個暖床,也免得他出去那種地方。


    亥時末(十一點)夜已深,喝了酒,放鬆了自己的許延成,也覺得已經很累很困了,迴來後喝了杯茶,倒頭就睡。


    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他的房裏,悄悄的拿走了銀票,又把他喝茶的杯子也帶走,才翩然離去。


    「爺,您醒醒啊?」宋氏見快響午了,他還不起床,幹脆自己來喊。


    進門就是一股酒味,還有一股那種味道,他卻臉色難看的在被窩裏掙紮,發白的嘴裏還念念有詞:「牡丹,我不要了,你放過我吧!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你去找我兒子……」


    平日不做虧心事,深夜不怕鬼敲門。


    宋氏心裏一個咯噔,腦海裏又浮現出了女兒說的話,隻覺得渾身發冷,恨自己沒有請人來超度,趕緊上前去喊:「延成,你趕緊醒醒啊!你趕緊醒來啊……」


    「啊,別碰我!」


    許延成猛然推開她,自己坐起來,睜開渾濁的眼睛,眼角下都是黑眼圈,聲音沙啞的道:「有鬼,有鬼,牡丹來纏著我不放,一晚上也不讓人安生,你趕緊讓人做法!」


    宋氏渾身哆嗦了一下:「對,對,她死了後就沒安生過,我這就去請和尚來!你說是和尚好還是道士好?」


    「和尚和道士,都請不就好了!」許延成說完,隻覺得自己雙腳渾身無力,想到今兒約姚建成吃晚飯,卻還是強撐著起床梳洗


    等到穿好袍子去拿銀子的時候,看見裝銀票的小盒子空空如也,再也受不住打擊,大喊一聲:「我的銀子……」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九月二十九這天,因著昨兒是溫澤雨的大喜日子,今兒府裏還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因著溫君昊搬家不準備大張旗鼓,大都的客人都準備迴去,府裏一時間也是人來人往,忙碌的很。


    溫君昊借著送客的機會,和青梅快速的上了其中的一輛馬車,兩人在車廂裏換好青色的勁裝後,沒過一會兒,馬車就停下。


    趕馬車的辛一低聲道:「主子,小二在前麵已經準備好健馬!」


    溫君昊拉著青梅下了馬車上了馬,就快速的往莫處跑去……


    駿馬在偏僻的小道上,還是跑的又穩又快,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這才來到了一處山坳裏。


    這裏本來人煙罕至,可是現在卻有人在這挖地查探。


    溫君昊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姚建成,鳳眼幽暗不明的道:「姚建成,你為二皇子收斂了不少的銀子,這個地方不能再讓你得逞了!」


    「溫四公子,沒想到你們從京城來到這,竟然還敢管這閑事!」


    姚建成看著他們四個人來,生怕後麵有援兵,神色嚴厲的道:「莫師傅,你們趕緊動手,免得後麵有援兵。」


    黑瘦的莫華站在那,神色淡淡的道:「兄弟們先上,要是殺死他們,那你們就是大功一件,你們也好去和二皇子領賞,我和我媳婦給你們壓陣。」


    那五十多個侍衛其實早就看他們夫婦不順眼,憑什麽他們被姚建成奉如上賓,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姚建成。


    姚建成心裏覺的,這兩個是自己人,要是受傷就不好了,也就點頭:「大夥上!」


    侍衛們早就磨拳霍霍,見他點頭,趕緊亮出刀劍一擁而上「殺!」


    一時間,真是長劍如虹,劍氣捲起了漫天的枯葉,山坳了充滿了殺氣。


    可是三匹健馬,早就掉頭往一邊跑去,絲毫沒有戀戰的打算。


    「有種就別跑!」侍衛們追的很鬱悶,兩條腿怎麽可能跑得過四條腿?帶頭的做了個手勢,大喊:「分散開進攻!」


    「是!」侍衛們快速的變成從四麵八方攻向溫君昊他們。


    姚建成站在高處,看著後麵沒有後援來,也不急著逃跑,很是疑惑的問:「他這是在打什麽主意?難不成他的武功真的有傳說那麽高?能夠以一敵百?」


    「怎麽可能!」白白胖胖的賈花花,笑的格外愉悅:「夫君,這些侍衛的武藝看著都不錯,我們要不要去幫一把?」


    莫華皺了皺眉:「可是你先前不是已經下了藥……」


    「下了藥好!」姚建華趕緊打斷他們的話:「你們保護好我就好,反正那些人也不是我的手下!」


    賈花花眉開眼笑的道:「嘿嘿,我就是看著他們打鬥,很熱血沸騰,想去摻合一下而已,倒是忘記藥效了。」


    ------題外話------


    最長情的告白,就是你一直都在默默的陪伴,愛你們;


    有大家的一路相伴,有你們的鼓勵,才讓我有動力,謝謝親們;


    謝謝寶寶們的鑽石和花花,這是對我的鼓勵,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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