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君昊對王航沛很是忌諱,他覺的他裝模作樣這麽久,他的人已經習慣成自然的霸道紈絝不講理。


    可是偏偏他對青梅有救命之恩,又是五皇子的表弟,自己還不能動手,那就隻好讓青梅知道自己不喜歡他。


    青梅無奈的點頭:「你放心,我肯定會和他保持距離的;還有你,不是說要靠上五皇子嗎?那也該和他搞好關係才是,以後免得他為難你,給你使絆子啊?」


    「反正你離他遠點!」溫君昊的鳳眼帶著執著:「你是我媳婦!」


    青梅抿嘴一笑:「知道了,夫君!」


    「爺!」


    溫君昊沉聲道:「進來!」


    辛一進來躬身道:「王二公子住到了流水閣,他這次帶了二十個暗衛,還有兩個大夫,另外還有六箱藥材,兩箱補品,兩箱錦緞……」


    溫君昊聽了後,皺眉道:「雖然流水閣靠近大房,和客房一牆之隔,可是到底是內院,大嫂這是太禮遇他了!」


    可是現在既然住下,自己讓他挪地方也不大好,他語氣淡淡的道:「你去和他說,要麽住到客院去;要是住在流水閣,就把侍衛全都安排到客院!」


    「是!」


    溫君昊覺得他一個人在內院也不要緊,自己讓辛一他們看住他的侍衛,而他身邊肯定不能沒人服侍,那自家的丫鬟跟在他身邊,他就想要做什麽也不容易了。


    王航沛聽了後,並沒有意見,而是讓幾個人送兩位大夫迴去,留下的十二個侍衛就住在外院。


    於氏很自然的撥了四個丫鬟,兩個婆子去侍候他。


    溫老夫人當然沒有生病,不過是不知道對方底細,不想見的託詞。


    於氏來到她麵前低聲道:「娘,我想著到底是五皇子身邊的人,不好太過怠慢,您看晚上設宴,讓大爺還有阿澤陪著怎麽樣?」


    溫老夫人點頭,眼神帶著幽深的看著她,淡淡的道:「老大媳婦,你也知道我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避開京城的亂子,這人招待好了就成,卻不必太殷勤,明白嗎?」


    雖然自家暗地裏是靠上了五皇子,可是明麵上卻不能太殷勤。


    這話的意思,就是婆婆不準備見他了。


    於氏笑著答應:「是,娘放心就是,我會安排妥帖的。」


    「嗯,」溫老夫人看著她問:「剛才小四那邊的動靜是怎麽迴事?」


    「是王家二爺和青梅先前就認識,擔心我們溫家逼迫青梅的,後來青梅自己說了,進了我們溫家的門,就是四叔的人……」


    於氏並沒有說青梅的不好,免得引起婆婆的注意,笑著道:「娘,您不知道,當時可把四叔給急的!到底是新婚夫妻,而且弟妹顏色好,這肯定能夫妻和睦!」


    溫老夫人神色平常的點了點頭:「老四媳婦八字好,既然先前有誤會,等下不必讓小四他們過來,你們招待就好了!」


    於氏溫順的應下:「是!」


    溫老夫人眼神銳利的看著她:「還有,阿澤的媳婦還沒進門,你卻給他弄了良妾,等他媳婦進門的時候,要麽把妾送到佛堂,要麽送到莊子上去,不準她到新人麵前去晃悠!」


    「娘,這……」於氏心裏很埋怨,婆婆連自己兒子院子裏的事情都要管,自己就是不滿意這個兒媳婦。


    可是看著婆婆銳利的眼神,到底不敢反駁,低著頭答應下來:「娘說的是,都怪我當時考慮的不周到;要不是夫君在外麵應承了人家,我都想讓許姨娘做阿澤的媳婦;畢竟她和四夫人還是堂姐妹呢?而且人也乖巧溫順,對……」


    溫老夫人心裏就是不待見妾,聽到她這樣說,隻是淡淡的道:「這事是你們夫妻倆沒說好,可不能怪到人家大小姐身上。」


    「是,娘說的對,這鬱小姐九月底進門,新宅子那邊的進度,起碼要到明年三四月才能好,這新房就還是在阿澤的院子裏,我會好好收拾一下的。」


    溫老夫人點了點頭:「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轉眼你都要做婆婆的人了,今年新人進門,說不準明年你就能抱上大胖孫子了!」


    「是,娘您說的對!」


    於氏心裏不滿鬱家的家世,自己喜歡的是娘家弟弟的女兒,還有劉大人家的小閨女,歐陽大人家的大小姐……她心裏滿意的人選有三個,先前卻不知道挑哪個好?心裏還想著去年要定下來,今年就可以成婚了。


    可是沒想到去年自家夫君卻給兒子定下了破落的鬱家,讓她悔不當初,早知道會是鬱家,自己還不如再點把弟弟家的巧蕊定下來……


    於氏說了會兒子的婚事,這才起身告辭。


    王嬤嬤親手給她遞上一盞茶,笑著道:「主子您放心,到時候鬱家小姐進門,您多看著點,大房起不了什麽亂子的。」


    「哎,老大媳婦本性不壞,可是老大媳婦是於家大小姐的時候,備受寵愛;嫁給了老大之後,老大也把通房放出去了;她這些年順風順水過慣了,卻在兒子的身上栽了個大跟頭!」


    溫老夫人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才輕輕一嘆:「可是她不會怪老大,又心疼兒子,那要進門的鬱家小姐難免要受委屈;我要是一味的幫鬱家小姐,反而會讓她更加恨阿澤媳婦,我到底是快要進土的人了,又能護她幾年呢?」


    邊上的劉嬤嬤見氣氛沉悶,笑著開口:「主子,四爺向來料事很準,在大公子的婚事上,還是料錯了,去年還說大公子的媳婦是小於氏呢?誰成想鬱家小姐……」


    溫老夫人不由一樂:「對啊,小四還真的說過這話;不過要不是老大這事,還真的能成呢?」


    隨即嘆了口氣:「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不聾不啞不做家翁,我不去管那麽多,隻要小四媳婦給我生個孫子,我就此生無憾了!」


    「主子身子安健,這才是四爺的福分呢,畢竟主子您在,才能讓四爺放心……」


    溫君和聽到自家夫人的傳話,放下手裏的事情,和兒子一起早早的迴來,他今年才調到白鹿城為知府,前段時間還經常能迴來,現在春耕開始,他為了政績也是忙碌的很。


    溫澤生也在爹那打下手,做點文案的工作。


    本來他是今年準備春闈,期待能中進士,可是現在朝中的局麵太過兇險。


    父子倆商量一迴後,還是決定先等等,三年一次的春闈,就再等三年;現在去衙門做些雜事,也好磨磨性子,長長見識。


    於氏看見他們父子迴來,很是歡喜,笑容滿麵的道:「大爺,阿澤,你們可迴來了?趕緊坐下歇歇。」


    又心疼的看著兒子道:「黑了,也瘦了,我每日讓人給你們爺倆送去的點心,補品,你們都吃了嗎?」


    「娘,我和爹都吃了,再說我身子好著呢,變結實了!」溫澤生神色之間沉穩很多,笑著安慰:「我們身邊都有小廝,娘您就別擔心了啊!」


    「就是,阿澤就要出去多鍛鍊一下才好!」溫君和也起身:「我先去換身衣服,等下去看看小四,他好點了嗎?阿澤你也一起去吧?」


    溫澤生一愣,低低的應了聲:「是!」


    「四叔好多了!」於氏下意識的看向了兒子,見他也楞了一下,心裏頓時湧起一股無名火,卻還是笑了笑:「阿澤,你等下別去了,和娘說說你那邊什麽東西不能動的,娘想著盡快讓人休整一下,這新房的布置可不能馬虎!」


    對於兒子的這門婚事,溫君和知道自己先斬後奏,有點不妥,可是那是他欠鬱大人的,人家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當時臨終託孤,自己不能不答應啊?


    現在見自家媳婦張羅婚房,很是愉悅的道:「你娘說的對,你琢磨一二!」


    溫澤生點了點頭,平靜的道:「好,爹,娘,我先下去換身衣服!」


    「好,你去吧!」


    溫君和沐浴更衣後,就和於氏說了一聲,自己獨自來到春和堂。


    他看著床上神色大好的溫君昊,笑了笑:「君昊,這下五皇子應該暫時不會讓你辦事了吧?」


    「大哥迴來了,」溫君昊點了點頭:「對,我們也需要養精蓄銳,暫時不出現的好,現在太子都避著二皇子,就看誰是誰的磨刀石了!」


    「你說的對,不過這次來的五皇子外祖家的人是什麽意思?」溫君和好奇的問:「這王二公子還真沒什麽印象!」


    溫君昊也不多說,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這是一個很有趣的人,王航沛可不像表麵這樣,大哥見見就知道了!」


    被自己這個弟弟說有趣,溫君和忍不住皺眉:「看來又是個表裏不一的啊?對了,等到阿澤成婚,老二他們走不迴來,不過弟媳還有侄子都會到,到時候京城的人會來嗎?」


    溫君昊狹長幽深的鳳眼眯了起來,冷颼颼的道:「我倒是不希望他們來,不過他們現在正是得意之時,肯定會有人來!」


    「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我也覺得二皇子恩寵太過,並非好事,到時候……」


    兄弟倆說了些話,溫君和看時辰不早,起身道:「那我先過去瞧瞧王二爺,這段時間我有點忙,再等十來天估摸著就沒什麽事了,到時候我們細說!」


    「好!」


    溫君和走出門,這才發現自己沒看到弟媳過,忍不住一搖頭:「這還真是太倉促了,到底不好……」


    他覺得自家娘病急亂投醫,可是沒想到弟弟還真的好了,對於弟弟手裏的東西,他不是沒想往過,自己畢竟是長子,可是沒有一身武藝,就和那些人手無緣。


    現在看來,還真的是太危險了,自己這把老骨頭還真挑不起來。


    偏偏自己的兒子,也喜文不喜武,這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等到晚飯的時候,看著自己邊上的王航沛,談笑風生間滴水不漏,倒是讓他刮目相看,自己的兒子和他比起來,還是太嫩了啊?


    溫澤生晚飯的時候作陪,喝了點酒,迴去的時候就往自己的書房走去,想了想,還是轉身走向另一邊。


    自己也要成親了,鬱清夢是個不錯的小姐,以後的日子會怎麽樣呢?


    許俏蓮今兒好好的裝扮了一番,早早的等在那裏,想要和他說說話,隨便花前月下的纏綿一番。


    她坐在亭子裏,上麵是早就準備好的瓜果,點心,香茗,她已經看到他了,正要笑著打招唿,卻發現他轉身離開了院子。


    「哼,好不容易迴來一趟,這又是要去見青梅了嗎?」許俏蓮端起茶盞想砸去,可是到底忍住,放下茶盞後,拿起個蘋果用力砸,恨恨的呢喃:「許青梅,你怎麽不去死!你為什麽還要活著!」


    溫澤生慢慢的在園子裏走,此時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就順著掛著燈籠的道路慢慢走,偶爾有丫鬟見到,微微屈身就走。


    他也很是迷茫的看著邊上的景色,微風拂麵,帶來了陣陣清香,很是愜意。


    這沿著路就走到春和堂門口,燈籠照亮了裏麵的景色,似乎能看見裏麵的青梅,不,是四夫人。


    他仰頭看著天上的星空,繁星點點,彎月當空,還有那風匆匆從耳畔掠過,拂過邊上的樹木,窸窣作響,帶來春夜裏的一絲微微的涼意。


    他轉身要走,卻看到麽麽從外麵進來,一時頓住腳步。


    麽麽看見他,微微屈膝:「大公子,您要走了嗎?」


    「不是,是我忘記帶了東西過來,算了,下次再送來吧!」溫澤生又轉身往裏走去,平靜的問:「四叔好點了嗎?」


    「好多了!」


    溫君昊這個時候正在書房裏麵和辛一他們議事,紅玉她們六個人圍著桌子,陪著青梅在客廳明亮的燭光下……啃豬腳。


    麽麽進來聞到香味,吸了吸鼻子,眼巴巴的看著青梅,低低的道:「夫人,您說過要給奴婢留點的啊?這香辣豬蹄好香啊!」


    「這裏還有呢?」青梅辣的張著小嘴直嘶嘶,抬頭看見目瞪口呆的溫澤生,拿起手裏的豬腳招唿:「大公子,要不要一起來點啊?」


    瑤華她們覺得這形象不大好,看著桌子上的兩大盆豬腳,依依不捨的退下。


    麽麽決定人為食亡,上前端著大盆的鮮香味撲鼻的豬腳,見青梅沒有反對,一溜煙的跑出去,卻看見她們都等在門口……


    「看你這樣,想來四叔已經大好了!」溫澤生上前學著她的樣子,用手抓著一大塊紅彤彤,油光發亮的豬腳,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口。


    隻覺得肉嫩卻不肥膩,還有辣味,隻覺得味道唇齒生香,不鹽不膩有點甜,其味無窮,美妙的讓人停不下來。


    青梅覺得自己實在吃不下了,就看著他埋頭大吃,卻見他眼裏帶著薄薄的水霧,不由好笑,低聲道:「你比我還怕辣啊?你吃了也不少,別吃了,小心上火,下次讓廚房給你燒個不辣的,我們去外麵洗個手吧?」


    「不辣的就沒這麽好吃了!不過,我記得當初你在船上做的酸菜辣子魚也很好吃!」


    溫澤生到底還是不敢多吃,和她一起去茶房的臉盆裏洗手。


    青梅洗好手後,看著他笑了笑:「那有什麽好惦記的,下次喊你一起來吃,對了,你來有事嗎?你四叔在書房呢?」


    「沒事,我就看看……」溫澤生抬起頭看著她美麗依舊的眉眼,咽下心裏的遺憾,微微一笑:「我就來看看四嬸住的還習慣嗎?」


    青梅心裏五味陳雜,自己才十五歲啊?被人叫四嬸,這可真是覺得自己老了很多。


    可是他喊自己「四嬸」就表示兩人之間的那點點芥蒂消失了吧?自己應該高興才是,畢竟他幫助過自己和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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