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瞪著他:「你別想狡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嗎?」


    溫君昊看著她笑的很溫柔,鳳眼含情:「那是我親自告訴你的,不是嗎?」


    「你,你怎麽知道?」青梅心裏一跳,他怎麽可能知道?除非他知道了「黃粱一夢」的藥性。


    溫君昊伸手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想抽迴,反而握的更緊了:「郭大夫告訴我,你那個時候雖然昏迷不醒,卻依然能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我那個時候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青梅心裏莫名的有點心虛,桃花眼帶著不安看著他:「我保證不會和別人說的,我就當成我是做了場夢!」


    「春夢過後了無痕!」他的眼神帶著惑人的光芒,看著她低低的道:「原來我在你的夢裏已經被你蹂躪了無數次,你還不想負責嗎?」


    「我不是原來的青梅,我沒有和你的記憶,我不想你看著我,想的卻是你的上輩子!」


    「傻瓜,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原來的青梅了!原來的她不會遊泳,喜歡針線女紅,卻不喜歡廚房!她……」


    青梅聽了他的話,覺得心裏澀的發苦,眼睛一酸,差點就要掉下眼淚,被子裏的手用力的握住被子,勉強一笑:「人世間有很多奇遇,她說不準會以別的方式出現在你的麵前,到時候你們自然可以再續前緣!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


    溫君昊看著她嘆了口氣,搖頭一笑:「我很早就知道你不是,你又怎麽會是代替品呢?你聽我和你說明白,我那個時候,夫人和別人聯手……哪知道我還能重活一世,老天待我不薄,我那個時候來見你,不過是不想你家破人亡,可是你接觸下來,覺得你不是青梅,可是那又有什麽關係呢?我的心裏眼裏都是你……」


    路上的時候他就琢磨了一下怎麽說,把自己和青梅之間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個他是很坦蕩的,兩人之間沒有曖昧,沒有肌膚之親),當然自己上輩子妻妾俱全,他就一語帶過(沒辦法,小姑娘太會吃醋),知道自己妻妾俱全,說不準又會鬧騰!


    仔細的說完後,鳳眼溫柔的看著她:「青梅,或許我的經歷太過奇異,可是我為了上輩子的遺憾去尋你,卻被這輩子的你吸引,我心悅於你!」


    青梅這才知道上輩子的他和青梅根本沒在一起,隻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欣賞而已,低著頭不好意思的開口:「你自己不說清楚,我自然以為你要找的,你喜歡的都是上輩子青梅,還以為她是你媳婦呢?那我怎麽好意思留在你身邊呢?誰知道你這麽花心,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對,對,都怪我自己沒說清楚。」


    溫君昊眼神溫柔帶著疑惑的看著她問:「青梅,你知道你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嗎?別怕,你要是不想說就別說!」


    青梅當然要現在說,看著他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可能是忘了喝孟婆湯,我能模模糊糊的記起一些以前的事情,我原先的地方因該在遙遠的海那邊……爹娘死後,未婚夫想要另攀高枝,我被未婚夫害死了……」


    她不會說自己出生在現代,結婚生子,要不按自己的年紀,那就是個怪阿姨啊?


    溫君昊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裏,聲音低沉:「青梅,你還有我!我是真的喜歡你,以後你要是覺得有什麽疑惑可以問我,可是不要離開我!」


    他的聲音格外的好聽:「我覺的我重活一輩子,就是為了遇到一個全新的你,這輩子我隻要你,我願意和你白頭偕老,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事情太突然了,你讓我想想。」在他的炙熱的眼神裏,青梅莫名的紅了臉,卻還是看著他異常明亮的鳳眼:「你就不怕我是鬼啊?」


    溫君昊摸了摸她羞紅的臉,愉悅的低笑:「不怕,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是狐狸精!不都說狐狸精最喜歡魅惑男人嗎?我就希望你……」


    青梅臉色更紅了,瞪了他一眼:「你不許胡說!」


    「好,我不說,我都聽你的!」


    溫君昊看著她笑了笑:「九月的時候,我在護國寺找方丈,拿著你和我的生辰八字問過方丈,方丈說我們八字乃是天作之合,我那時還想著他哄我呢?沒想到……」


    青梅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把我的手鐲還給我,誰讓你去合八字了?」


    「好,我這就還給你!」他起身從披風的暗袋裏拿出個扁平的小木盒,打開後遞給她,得意的道:「這是我娘給你的見麵禮,你就帶著吧!」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青梅看著盒子裏的一套紅玉髓的首飾,樣樣都很精緻。


    他幹脆握住她的手,把手串給她帶上,細膩柔滑的手腕上,帶著紅色的紅玉髓手串,顯得格外誘人,讓他恨不得連人一口吞下去……


    外麵的隱隱傳來了更鼓聲,青梅感覺那眼神不對,趕緊開口:「這都子時了,你先迴去休息吧!」


    「那好,我明兒去你新開的鋪子裏,等你陪我吃早點!」


    溫君昊依依不捨的看了她一眼,見天色實在太晚,不敢耽擱下去:「那我們明兒見,不要忘記請我喝青梅酒!」


    青梅看著他開門離去,自己去落好門栓,迴到床上一時之間倒是睡不著了。


    她看著自己手腕上紅的耀眼的紅玉髓,心裏充滿喜悅,原來他上輩子沒和青梅在一起,那麽自己就不是替代品。


    雖說他上輩子有媳婦,可是自己不也是嫁人,生子了嗎?


    上輩子的事情已經過去,這輩子兩人卻還是在最好的時候相遇,沒有錯過彼此。


    自己和他是不是真的姻緣天註定?他娘真的不會嫌棄自己嗎?溫家有四房,大夫人就不好纏,而且溫澤生又……


    不對哦,自己想的這麽遠幹嘛?


    不過,他肯定知道誰是皇上,可是自己家又沒有人在朝中為官,不需要知道這個吧?


    哎,他曾經的夫人為什麽要背叛他?他最後慘死,為什麽會重生……


    青梅胡思亂想好久,才沉沉睡去……


    時辰已經不早了,許延東想起昨兒的旖旎,抱著依舊貌美如花的柳氏不願意放手;想到兩個兒子要和自己去書院,這才輕手輕腳的起床梳洗。


    「爺,奶奶,該起了!」


    柳氏迷迷糊糊的聽到巧巧的聲音,才睜開眼睛,慌的趕緊坐起來找衣裳:「哎呀,今兒起晚了!」


    看著許延東穿著棉袍子從淨房走出來,嗔了他一眼:「你怎麽不喊我一聲呢?」


    「嘿嘿,為夫的見娘子睡的香,不忍心喊你;晚上我們拿了酒到房間裏,一起喝兩杯好不好?」


    柳氏的臉瞬間紅了,羞澀不已:「你胡說什麽啊?趕緊去吃早點!」


    「你別急,外麵下雪了,你晚點起來也沒事!」


    柳氏可不像女兒那樣喜歡賴床,起身送走夫君和兒子,又去婆婆那轉了一圈,才自己迴房吃了一碗熱騰騰的小餛飩。


    她看著外麵的雪越下越大,暗暗嘀咕:「要是大雪多下幾天,那書院估摸著要提早放假了。」


    手裏拎著個手爐,去了女兒的房間,見炭火還沒滅,女兒睡的正香。


    她的手一直在手爐上,一點也不冰,上前摸了摸女兒的腦袋,見溫度正常,就要悄悄的離開。


    「娘!」


    青梅甜甜一笑:「您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


    「是娘吵醒你了吧?你繼續睡吧,外麵正在下雪呢?」柳氏看著她笑了笑:「今年的雪下的格外早一些呢?」


    青梅一聽下雪,很想繼續窩在床上,可是想到溫君昊會在鋪子裏等自己,還是坐了起來:「我今兒要去鋪子上瞧瞧!」


    柳氏好笑不已:「你這孩子今兒倒是勤快了,可真是難得啊!」


    「娘您取笑我!」


    青梅不滿的用手拉著柳氏的胳膊,開始撒嬌。


    柳氏卻拉住她的手腕,看著那紅玉髓的手串,摩挲了幾下,才疑惑的看著女兒問:「這紅玉髓哪兒來的?我怎麽沒見你帶過啊?」


    青梅看了看手上證據確鑿的紅玉髓手串,不好意思的道:「我迴來的時候,帶了三套首飾,本來想著還迴去的,昨兒晚上想起來就找出來帶帶!」


    「青梅,你是不是喜歡溫公子啊?」柳氏一聽,瞬間發愁了,低聲安慰:「可是聽你爹說溫家太過有權勢,我們門不當戶不對的,娘怕你受委屈,你知道嗎?」


    青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我真的沒別的意思,就是喜歡這手串,我以後不帶了!」


    柳氏握住女兒的手,勢必要取消她想溫公子的念頭,低聲道:「你想想,許俏蓮千方百計的進入溫府,這妾的身份,以後的孩子就是庶子……」


    「娘,我才不會去做妾呢?」


    「乖女兒,就算是做太太,我也不願意,你想婆媳之間關係,和那些滿肚子心眼的老太太比起來,你祖母還算是好婆婆呢?」


    青梅連連答應娘的話,才起身梳洗,心裏卻不焦急,反正自己年紀還小呢?


    外麵的雪花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路上已經有了一層雪,潔白的雪被人踐踏後,變成了水……


    路上的馬車和人都不多,似乎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溫君昊住在客棧天字號房裏,起床後又讓東平他們來迴話,看著時間不早,就帶著辛九去了《四季香》,要了個包廂,開始一一品嚐。


    麽麽雖然某些方麵不算特別細心,可是耳力非常好,昨晚上她就是聽到了男人低低的聲音才趕緊起床,心裏想著就算是原來的主子來了,要是自家小姐不願意見他,自己就算不能怎麽著,也能進去給小姐壯膽。


    可是到底還是用不上自己,她隨小姐來到鋪子,就看見辛九站在那,眼神冷颼颼的看著自己,下意識的往自家小姐身後躲了躲,這辛九訓人的時候好狠,自己在他手下可是被揍了好幾迴。


    「小九見過許小姐!」辛九上前對青梅欠身道:「許小姐,爺在上麵安閣!」


    「好,那我們一起上去!」


    青梅看他一身簡單的青衣棉袍,雖然個子不高,五官平常,可是在他的臉上就顯得格外耐看,那雙明亮的眼睛雖然不大,可是很好看,不知道麽麽為什麽這麽怕他。


    辛九很是溫和的道:「爺喜歡安靜,小的正好有話想對麽麽姑娘說。」


    麽麽趕緊期待的看著自家小姐,心裏祈求:千萬別答應啊?


    可是青梅明顯沒和她心意想通,點了點頭道:「麽麽,多叫點吃的招待一下你朋友!」


    麽麽可憐兮兮的應了一聲,看著自家小姐上去後,他看自己的眼神更冷了,莫名的抖了抖身子,趕緊讓小二每樣來兩樣……希望他吃飽點,心情好點,別和自己過招了。


    溫君昊已經吃飽了,在那端著茶盞,看著某處,不知道在想什麽,聽見推門聲,才看了過去,見青梅進來,趕緊起身拉著她的手,順便關好門。


    「你看你手多冰啊?不能解開披風!」


    溫君昊拉著她來到長榻上坐下,給她捂著帶著涼意的手,鳳眼含情,語帶揶揄的問:「青梅,你想我了嗎?昨兒晚上有沒有把小白臉收拾了?」


    青梅才不會害羞,瞪了他一眼,露出手腕上的紅玉髓手串,幸災樂禍的笑:「我娘今兒早上看見這手串了!」


    溫君昊期待的看著她,歡喜的問:「是不是誇我的眼光好?看看你這白皙的手腕,配上這大紅的手串,多好看啊!」


    青梅忍不住「噗呲」一笑:「大叔,你做夢呢?我娘勸了我半天,說高門大戶不適合我,等明年八月半後給我找個簡單的人家才好。」


    「那是嶽母沒看到過我,我下午上門拜訪,她就不會這麽想了?」


    溫君昊心裏有點擔憂,臉上也不會露出來,捏了捏她的手心,不滿的道:「你剛才喊我什麽來著?」


    青梅狡黠一下:「你是溫府的四爺,可不是溫府的四公子,我自然喊你一聲……」


    看著他眯了眯鳳眼,趕緊殷勤的道:「自然是喊你四哥啊!不過你去我家不好吧?嚇著我爹娘怎麽辦?」


    「我有這麽嚇人嗎?」溫君昊嘴角一翹,鳳眼幽深看著她,似乎在琢磨著怎麽下嘴:「難不成你不想讓我過了明路?」


    「怎麽會呢?可是您這出現也太突兀了啊?」


    溫君昊修長的大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手:「我也想多留幾天,可是這段時間我有些事情要去辦,不能在這久留!要等明年才能來看你,我想先和大家見個麵,等到明年春暖花開,就來提親!」


    青梅很想問一句:下任皇上是誰?


    可是聽到他說明年提親,不由一愣:「這也太快了吧?」


    「不快啊,我等了你十九年,你怎麽捨得我繼續等下去?」


    溫君昊捏了捏她的手心,眼神炙熱的看著她:「我明年的二月來提親,明年的下半年成親,這不是挺好的嗎?」


    青梅下意識的拒絕:「不行,我還這麽小,怎麽能成親?太早生孩子對身體不好!」


    他眼神看著某處,露出了清雋的笑容,溫柔的低語:「青梅,我真的覺得不小了!不過我在白鹿城新宅子裏讓他們種下了很多木瓜,你要多大都行!」


    「溫君昊,你還要臉嗎?你怎麽能這麽色?你真是太欠揍了!」惱羞成怒的某人,挺了挺自己的胸,憤恨不已:「我哪裏需要吃木瓜了?你胸小,你多補補才是……」


    「我要那麽大做什麽……」溫君昊見她桃花眼瞪著自己,心裏反而歡喜:「我聽你的,你讓我吃什麽我都吃,好不好?」


    「滾!」這話說的很好聽,可是他的眼神卻留在某處,明顯是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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