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君昊出現在青梅的後麵,愉悅的一笑:「我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是不是?我知道你在想我,這不就出現在你麵前了?」


    他心裏是埋怨大哥的,因為大嫂膝下隻有一女一兒,難免就嬌慣了些,他也沒有製止,這溫澤生沒有經過好好的打磨,反而比不上二哥的兩個兒子。


    在他說出想娶青梅的那一刻,他的拳頭真的很想揮過去,可是那樣的話,豈不是讓青梅留下一個紅顏禍水的名聲?


    遇到事情就直喊娘,他心裏對大侄子難免有點失望。


    他心事重重而來,原想著看一眼她就走,沒想到聽到她在想念自己,心裏瞬間歡喜起來,忍不住出聲調侃。


    「這大晚上的,人嚇人,嚇死人啊!」


    青梅下意識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氣鼓鼓的瞪著他:「誰想你了,我隻是想問你,為什麽麽麽還不迴來?你要知道,麽麽的賣身契在我的手裏,她可是我的人!」


    溫君昊的眼神看著她的手落下的地方,眉頭一挑,鳳眼幽深的低語:「我嚇著你了嗎?那要不要我替你好好揉揉?」


    麵對這麽不正經的男人,青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說拉倒,我要迴去睡覺了,你請自便!」


    溫君昊伸手拉住她柔軟的手,感覺她的指尖有點冰涼,下意識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裏搓了搓,低聲道:「你看看你,也不多穿件衣衫,手都這麽冰了,要是著涼怎麽辦?趕緊迴去喝盞熱茶!」


    兩人靠的太近,他的鼻子裏聞到一絲絲淡淡的血腥味,略微一想,就明白是怎麽了,更不願意讓她在外麵多呆。


    「我知道,不用你陪!」


    「噓,小聲點,免得驚動你爹!麽麽那邊我也沒消息,不知道為什麽還沒迴來……」


    青梅不習慣丫鬟守夜,何生和曉強又都在許延東的廂房,溫君昊對這裏比青梅還熟悉,很快就拉著她迴到房間。


    青梅看著他進來,還順手關上門,忍不住伸手掐他的腰:「你好大的膽子,要是被我爹逮到了,你就死定了!」


    「是有事想和你說,許俏蓮估摸著是溫家的人了!」


    溫君昊說完,拉著愣住的她來到椅子上坐下,從暖籠裏拿出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再說要是嶽父知道了,那不正好早點給我個名分嗎?」


    麵對這麽不要臉的話,青梅很淡定的喝了幾口茶,端著茶盞看著他問:「難不成溫澤生終於成了許俏蓮的人?」


    溫君昊低頭,就著她的手喝茶,聽到她的話,瞬間嗆到:「咳咳……什麽叫溫澤生終於成了許俏蓮的人?這不是該反過來說嗎?反過來也不對啊!」


    青梅看著自己被喝空的茶盞,譏誚一笑:「你大嫂不是說許大小姐溫婉可人嗎?這樣婆媳可不好相處了?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叫你們都小看女人,還不照樣栽到女人手裏?」


    溫君昊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種神色,眼神一暗,似乎無意的道:「你看看你,倒是像是被人婆婆欺負過一樣,吃過啥虧啊?至於這樣傷心嗎?」


    青梅嘆了口氣:「我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人身在世幾十年,怎麽著也要讓自己過得舒坦點!你趕緊走吧,我要早點休息了!」


    「好,你臉色不好,早點休息!」溫君昊用自己溫暖的雙手,拉住她的柔軟又帶著點冰涼的雙手捏了捏,又放在自己的唇邊吻了吻,體貼的問:「要不要給你準備紅糖水?」


    青梅臉色一紅:「你,你說什麽呢?今兒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今兒這事很是天衣無縫……」


    除了那死去的丫鬟,溫君昊把能說的都說了,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是因著大嫂愛子心切,這才讓他涉世未深,輕易就被人拿捏!」


    青梅嘆了口氣,眼神流露出傷感:「那個丫鬟是不是死了?」


    「沒呢,就是被打成重傷,要好好的養些日。」溫君昊感覺到她傷心的語氣,下意識的撒謊,陪著她說了會話,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弱肉強食,自古不變,青梅隻能期待新的皇上登基後,比現在的皇上更好。


    第二天早上,青梅起床後,那兩個丫鬟趕緊進來服侍,笑著道:「小姐,您的早點等一下就好!」


    「沒事,我剛好過去和爹一起吃!」


    丫鬟又趕緊阻攔:「小姐,今兒您的早點是爺讓廚房特意做的!」


    要是溫君昊在自己前麵,青梅肯定能揍他一頓,這樣一來,大家不都知道她那個來了嗎?至於這樣興師動眾嗎?


    可是想到他的心意,心裏湧上來甜甜的東西是什麽?被人嗬護的感覺真的很好。


    過了一會兒,青梅看著端上來的補血益氣粥,還有烏雞湯,覺得味道還挺好的,這待遇還真的不錯。


    這邊,許俏蓮起身後梳洗後,看著自己帶著點紅腫的眼,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


    想著昨晚自家爹和哥哥的話,她的笑意幾乎掩飾不住。


    秋雨端著早點進來,看著她的樣子,低聲問:「小姐,要不要奴婢去拿點冰塊來給您敷敷?」


    「不用!」


    許俏蓮看著燕窩和如意卷,還有兩小疊糕點,笑意更深了,好心情的吃飽後,看著剩下的東西,好心情的道:「剩下的你吃了,等下和小廚房的人露點口風,就說你今兒有口福,小姐吃不下,都賞給你了。」


    所以自己又要背黑鍋了?秋雨看著吃的一幹二淨的燕窩粥,心裏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要我背黑鍋,你好歹也留點,讓我嚐嚐味啊?要不別人問起這燕窩粥什麽味,我該怎麽說?


    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奴婢記下了,多謝小姐賞!」


    許俏蓮揮手讓她吃,自己卻迴到房間,來到梳妝檯前,打量著菱花鏡裏年輕嬌美的自己,雖然有點憔悴,可是看著更加我見猶憐。


    她心裏很是焦急: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為什麽大夫人還不來?今兒個自己自然不能去見她,也不知道盤算能不能成?就算不能成為他的媳婦,就算做妾自己也願意啊?


    她心裏明白,如果溫家真的不願意,那爹和哥哥也不會為自己得罪溫家。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溫家的吃穿住行,徹底讓許俏蓮捨不得離開,而且自己現在還不是用最好的,她期待能在這裏生活一輩子。


    過了好一會,秋雨的聲音在外麵想起:「奴婢給大夫人請安!」


    許俏蓮快速的翻身上床,仔細的聽著外麵腳步聲。


    於氏似乎在外麵問了秋雨幾句話,才往裏麵進來。


    許俏蓮伸手就擰了自己一把,再用帕子揉了揉眼,才低低的抽泣。


    「哎呀,你這孩子,怎麽哭成這樣?」


    許俏蓮聽見她的聲音,趕緊用帕子擦了眼淚,從床上坐起來,翻身就下了床,跪在腳踏上,聲音低低的道:「夫人,蓮兒真的好怕爹娘生氣,怕自己讓爹娘蒙羞,您讓我爹別生我的氣好不好?蓮兒寧願自己死,也不想要爹娘生氣啊!」


    因為溫君昊的話,於氏心裏也有點懷疑許家兄妹,在兒子的事情裏有沒有動手,看見她這個樣子,倒是心軟了點,上前扶起她,溫和的道:「你放心就是,要是你不願意給阿澤做妾,那我給你準備二十台嫁妝,不會少於五萬兩銀子,讓你風光嫁人好不好?」


    許俏蓮也知道,自己要是嫁人的話,家裏最多就給自己幾千兩,聽到她的話很是心動,可是一想,要是自己做妾的話,這些未必不能得到……


    許俏蓮紅著眼睛看著她,一臉堅貞:「我既然和溫公子有了肌膚之親,一女不事二夫,我這輩子就是公子的人了!哪怕是妾,能陪在公子身邊就好!」


    「你這孩子就是死心眼!」於氏聽了她的話,很是滿意,低聲道:「你放心,雖然你是妾,可是到時候肯定是良妾,而且阿澤的婚事我並不滿意,李家小姐配不上阿澤,無奈她家對大爺有救民之恩……」


    許俏蓮聽了巴不得要進門的太太是破落戶的女兒,她才能迷倒溫澤生,讓他休妻扶正自己……


    想到自己以後的日子,許俏蓮隻覺得渾身是鬥誌。


    不過她也沒有傻,一臉為難的表情,低低的道:「夫人,公子待我好,我是無怨無悔,不計名分的陪著公子就好,可是我爹那……」


    於氏點頭:「你爹那,自然有我去說,有你這麽乖巧的人陪在阿澤身邊,我就能放心了。」


    「夫人!」許俏蓮紅著臉,羞澀的用帕子捂住臉,終於放下了心。


    於氏離開房間,就迴到自己的院子,見自己兒子失魂落魄的坐在那發呆,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心裏更恨青梅,上前溫和的道:「阿澤,你要是不想要這兩門婚事,娘拚著你爹的責罵也會成全你。」


    反正她就是看青梅不順眼,先前就讓人給那邊透話,估摸著現在已經傳到那邊了。


    她就不信,那個女人聽到這事,還能答應自家兒子。


    溫澤生沒想到自家娘這麽好,這個時候還鼓勵自己,猶豫的搖頭:「爹既然已經定下我的婚事,我怎麽能讓爹出爾反爾?再說青梅本來就不答應嫁給我,現在我怎麽好意思去見她?」


    於氏心想:就是因為知道你們不可能,才讓你徹底死心!而且這樣也免得母子之間有了什麽心結。


    她可就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可不想兒子以後想起婚事埋怨自己,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溫柔的開口:「你爹那裏有我呢?娘昨兒想過了,隻要你喜歡的,娘一定會喜歡,你去吧?免得以後留下遺憾!」


    「娘!」溫澤生感動的看著她,猶豫不決:「那我再去見青梅一迴?」


    「去吧!娘隻要你高興就好!」


    於氏看著兒子快速的起身離開,自己坐在那閉上眼睛,仰頭靠在後麵的圈椅上,長長的嘆了口氣:好孩子,你傷心的時候,娘會陪著你,娘會為你報仇,好好的教訓一下許二小姐,她怎麽能配的上你呢?


    又皺眉吩咐:「你趕緊讓許家大小姐也過去,千萬不要讓那狐狸精有機可乘!」


    「是,老奴這就去!」


    溫君昊一早就出去忙了,暗地裏要聯繫的人不少,還有幾戶人家要好好查查……等著過十天,自己迴京處理事情,順便接娘過來,到時候就能準備自己和小姑娘的訂婚禮了,


    許延東也緩了過來,準備去街上走走,順便聽聽大家對這次秋闈有什麽說的。


    他倒是想讓女兒一起走,可是看女兒懶洋洋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麽迴事,自己帶著何生他們出去了。


    「大少爺,您不能進去,二小姐還在休息沒起床呢?」


    「你們讓開,這都什麽時候了,青梅怎麽可能還不起床?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青梅聽見溫澤生的聲音,鄒了鄒眉,幹脆躲到被窩裏,不想見他。


    可是外麵的聲音還在叫魂一樣叫自己,讓青梅覺得自己煩躁頭疼,怒氣沖沖的起身,嘀咕道:「真是欠收拾,不知道女人有幾天是格外不好惹的嗎?」


    「不知大公子有何見教?」


    於氏讓人傳的話,青梅一早都沒離開房間自然不知道,不過昨兒溫君昊已經說得夠詳細了。


    她打開門,神色淡然的看著他,見他雖然穿著精緻的緋紅色的繡邊長袍,腰上束著紅玉金絲帶,將整個人襯的劍眉郎目,可是也不能掩去他臉上的蒼白和焦慮。


    他看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裙的青梅,因為剛從床上起來,她的一頭長髮披在身後,顯得臉格外小,他眼神直愣愣的看著她,聲音似是低喃似是耳語:「青梅,我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好不好?」


    青梅用眼神示意門口的丫鬟退遠些,她也不請他進去坐,就這樣站在門口,微微一笑,聲音清脆的道:「溫公子是主,我們是客,一路承蒙照顧,公子有話盡管吩咐!」


    聽到這麽委婉的拒絕,溫澤生露出一絲苦笑:「原來你一直這麽想的?」


    眼神執著的看著她美麗的桃花眼,不甘心快速低語:「青梅,我一直心悅於你,我們訂婚,我謀個外放的差事,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


    這樣逃避現實,就像掩耳盜鈴一樣,要是自己真的答應了,他就沒想過自己會被他娘弄死?


    「我覺得公子待我就像是妹妹一樣,我也隻當公子是我的哥哥,要是我哪裏讓你誤會了,那我今兒給你道歉!」


    聽著她把拒絕的話說的這麽委婉,溫澤生隻覺得自己的心一疼,苦笑的道:「原來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了嗎?二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我四叔?」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想,可是這個念頭瘋狂的在他心裏生根發芽,揮之不去。


    自家四叔在自己娘為難她的時候,順勢就把她接到了琳琅閣,那麽她是不是對清雋不凡的四叔,暗生了什麽不該有的情愫?


    青梅自然不能承認,也不能說自己絕對不會嫁給溫君昊,皺著眉道:「婚姻之事,自然是父母之命,要不豈不是……」


    許俏蓮身著一襲粉色錦緞牡丹花裙,腰束藍絲帶,頭梳牡丹髻,柳眉緊蹙,杏眼含愁的疾步向杏花苑走來,看見他們在房裏門外兩兩相視,讓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裏又湧起無盡的怨恨。


    「溫公子也在呢?」


    許俏蓮見兩人都看過來,很是溫婉的福身,似乎不好意思看著溫澤生,低著腦袋不好意思的開口:「妹妹,今兒是八月十五,我們的爹到底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不如一起吃頓飯,您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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