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綁在五行地牢裏的十字木架上,龍禦極木然的看著侍衛離開,聽到一陣倉促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韓邦炊和一名赤紅著眼睛的中年男子走入地牢之中,龍禦極的紫眸方一觸及到那中年男子的眼睛,重重的一拳便打在了他的臉上。

    猛烈的勁道直接將他的口角打破,鮮血自他的唇角滲出。

    “你這雜種敢殺我兒子!!!老子非宰了你不可!”憤怒的咆哮夾雜著又一擊狠拳,重創龍禦極的腹部,一聲悶哼,他緊咬著牙關,漠然的看著眼前那恨不得殺了自己的中年男子——韓廈彼的父親,韓勁斐!

    剛剛才接到消息的韓勁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居然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被這個小雜種給殺了。在看到韓廈彼的屍體之後,所有的悲憤化作怒氣,得知龍禦極被押在無形地牢之時,他直接殺了過來。

    憤怒的雙拳左右開弓,在龍禦極的周身落下重重的衝擊,血腥味彌漫在整個五行地牢之中。已經打紅眼的韓勁斐哪裏管他的死活,他恨不得直接把這個殺害韓廈彼的人打死。

    一直站在韓勁斐身後的韓邦炊看著已經被打的渾身染血的龍禦極皺了皺眉,在韓勁斐又一拳落下的之後,拉住了他的胳膊。

    “邦炊!你做什麽?!”韓勁斐一頓。

    “叔叔,你如果把他打死的話,火彤那邊我們會很難交代!”他不在乎龍禦極的死活,但是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惹上麻煩。

    韓勁斐憤憤然的放下手,看著已經被自己的重拳打的滿身是血的龍禦極,暗自死死的咬住牙根。

    他打了這麽久,這小子居然一聲都沒啃!

    龍禦極嘔出一口鮮血,抬頭看著怒氣衝衝的韓勁斐和一臉事不關己的韓邦炊,臉上的木然讓韓勁斐看的心中更是上火。

    他忽然惡劣的一笑,甩開韓邦炊的手,走到一旁掛著刑具的牆邊。

    “叔叔?”

    “隻要留他一條命就可以了吧。”韓勁斐從牆上取下一條黑色的皮鞭,臨空一甩,“啪”的一聲脆響。

    “你放心,這鞭子傷不了筋骨,死不了。”

    韓邦炊不語,隻是那雙眼睛中泛著看好戲的光芒。

    龍禦極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韓勁斐拿著那條黑鞭,緩緩的走進自己,心底卻毫無波瀾。

    “啪!”

    鞭子抽在肉上的響聲充斥整個地牢之中。

    “小雜種,你以為你找到靠山了!沒用的東西,你永遠都是土家的一隻狗而已,你這隻狗盡然敢殺我兒,我今天非讓你嚐嚐什麽叫做生不如死!”韓勁斐的眼中滿是殘忍的恨意,他揚起手中的黑鞭。

    無數黑影在空中不斷的閃爍,一道道的黑鞭抽打在龍禦極的身上,鮮血與皮肉隨著黑鞭的起落,飛濺在空中。

    痛!

    蔓延全身,火辣辣的仿佛整個身體都在燃燒一般。

    幾乎咬碎了牙根,龍禦極才沒有痛唿出聲,默默的忍受著那非人的折磨,在血光之間,那雙紫眸死死的盯著韓勁斐那張越來越猙獰的臉孔。

    “叫啊!你怎麽不叫了!你很能忍是嘛!我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被血腥味激起了虐殺的快感,為兒子報仇的心性膨脹起來,韓勁斐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黑鞭將隱忍至極的龍禦極打的皮開肉綻。

    韓邦炊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對於這個從未被承認過的弟弟,他毫無一絲感情。看著韓勁斐打的越來越狠,龍禦極眼底的光芒逐漸的暗下去,他的心底暗暗浮出了笑意。

    “住手!”

    一道藍光以極快的速度將韓勁斐手中的黑鞭打落,韓勁斐痛唿一聲,捂著火辣辣的手掌望向地牢的入口。

    韓邦炊也隨之看了過去,這一看卻讓他心中一驚。

    他怎麽來了?

    “五行長老已經決定將龍禦極交給未來的五行盟主審判,你們這樣動用私刑,若是被傳了出去,隻怕會吃不了逗著走。”水若寒從入口走了進來,眼角掃過已經被打成血人的龍禦極,眼底一道寒光一閃而過,笑著的說出的話語,卻讓韓勁斐和韓邦炊都感到一陣寒氣。

    “那不知水少爺來此何事?”韓邦炊忙壓下心底的驚訝,鎮定的問道。

    水若寒笑若桃花,緩緩的移步走到龍禦極的身邊道:“我爹聽說火隊會了什麽馭獸的本事,這就把我踢過來學學,剛好禦極現在有空,我就打算向他請教一二。”

    含笑的眸子微眯的掃向韓邦炊和韓勁斐。

    “兩位的所作所為我可以當做沒看見,不過,你們現在就要離開。因為我需要一個能開口說話的人。”

    明明是那樣充滿笑意的眸子,卻絲毫無法讓人感覺到一絲親切,隻有那絲絲的涼氣從腳底冒。

    “叔叔,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堂弟的仇我們可以慢慢報,這個時候不易和水

    若寒發生衝突!”韓邦炊傾身在韓勁斐的耳邊輕語,水若寒半商量半威脅的話,已經把他們的後路堵死,如今隻能從長計議。

    並且在他心裏已經有另一番打算,水若寒的話給了他一個巨大的啟發,讓他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

    “可惡!你給我等著!”惡狠狠的看了眼龍禦極,韓勁斐和韓邦炊匆忙離開。

    直到兩個人都離開無形地牢,水若寒臉上的笑意才逐漸褪去,轉頭看著龍禦極時,他已經是一臉的悲憫。

    “抱歉,我來晚一步。”

    “謝謝……”終於鬆開了牙口,一口鮮血從龍禦極的口中嘔出,水若寒忙將精氣灌入他的體內,皺眉道:“不用謝我,我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現在這個情況,她不方便親自來此護你。”

    龍禦極微微一愣,自然是明白委托水若寒的人是誰,眼眶一陣滾熱,他低垂的腦袋咬著牙,隱隱的顫抖。

    水若寒在進來的時候,隻聽到了鞭子抽打的聲音,卻沒有聽到龍禦極的痛唿,以為並無大礙,直到看到他渾身的傷口之後,他的心才沉了下來。

    “為什麽不叫?”

    “習慣了……”龍禦極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口氣確實那樣的自然。

    這讓水若寒都為之感到一陣心疼,明明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卻有著讓人難以理解的忍耐力和滄桑感,究竟發生過什麽,才把他逼成了這樣?

    “你需要治療,我去找人。”如果他在晚來一步,他真不知道龍禦極會被打成什麽樣。

    龍禦極猛的抬起頭,滿是傷痕的臉上,那雙緊張的紫眸死死的盯著水若寒。

    “請別告訴隊長!”

    水若寒一愣,緩緩的點了點頭。

    隨即,五行地牢裏,恢複原有的平靜。

    ……

    火家。

    “為今之計,隻有小彤拿下盟主之位,龍禦極將有盟主親自審判,到時候隻要稍微傾斜,就可以將他判做過失殺人。”沐風一如既往的淡定如初,指尖敲擊著桌子,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我覺得沐風的方法比較可行。”火鳳投出一票,這個方法怎麽說也好過某人方才提及的“越獄”!想到這,火鳳不禁又向某人投去鄙視的眼神。

    “我這不是怕龍小子在裏麵吃虧嗎!”火凰哼哼道。

    “凰哥哥,禦極為了教你馭獸可是一夜沒合眼,你總要

    有所表示才是。”火彤眼角一挑,笑語。

    “我這不是表示著麽!!”這群人裏就屬他最積極,居然還說他沒表示!這隻小白眼狼!

    “凰哥哥,你得用‘行動表現’才有誠意。”火彤支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笑道。

    火凰就是再笨也知道她的意思了,一拍大腿他應聲而起。

    “對對對!我今晚就讓人準備點好吃的,明天去牢裏‘表示、表示’去!”

    火鳳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暗歎胞弟的直爽性格。

    沐風隨手拿起一塊糕點喂入火彤嘴裏。

    “火夕最近氣色不錯,睡的很安穩。”他淡淡的開口,為她抹去不必要的擔心。

    火彤笑眯眯的吃著點心。

    “少爺,幾名火隊隊員求見。”仆人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火彤命人將他們先帶迴自己房間,起身對三人道:

    “我過去看看。”

    火彤迴到自己房間,關上房門看著眼前二十來個火隊隊員,其中兩人正是今天和龍禦極一起上了比武台的隊員,而其他隊員皆全是來自於土家,隻是這二十幾人的麵色有些複雜,躊躇半天沒見有人主動開口。

    “有什麽直說。”火彤不由開口道。

    二十幾個人麵麵相窺,眼神交流之下,仿佛在商量著什麽。

    最後,一名少年深吸一口氣,走到了火彤的麵前,眼神堅定的開口道:

    “隊長,禦極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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